好在宁舒也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仍是自顾自地说着:“以后我会在我们院子里种满花草,我们就待在缥缈峰,哪里都不去。” 说着眼中渐渐蕴了笑意,眼神温柔,似乎已经想象到了那个时候的画面,“房屋下会挂上梓汐喜欢的灯盏,庭院中还会有秋千……” 光是想想她都会觉得开心。 梓汐的所作所为无论是谁都容不下。 崇明剑宗亦是如此。 若是断了梓汐仙途将其拘禁缥缈峰终生,还有条活路。 没有人的眼睛里能容得下沙子。 更何况还是和魔界牵连至深的沙子。 怀有异心,心怀不轨,如何能容得下。 她早就想好了,等她们大婚之后,让邱彦书另立山头所有的事情可以交给他。 他是自己的弟子,品行再是端正不过,他会做的很好。 而她就在缥缈峰陪着梓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下去。 时间会消磨一切。 等时间久了,什么爱啊恨啊都会消失不见。 梓汐也不会再继续执着下去。 如果不是苏梓汐现在动弹不得,肯定会对宁舒动手然后指着宁舒地鼻子呵斥她痴人说梦。 可惜苏梓汐现在根本反抗不得。 只能任由宁舒抱着,听着她在絮叨。 她会陪着梓汐,直到永远。 两人依偎在窗前许久,几乎一直都是宁舒抱着苏梓汐在她耳边絮叨着,无尽的缠绵悱恻。 若是不知情的人瞧见了指定觉得她们感情很好,所以才会抱在一起,一刻都不愿意分开。 可是事实如何,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 * 他站在原地,看向拦住去路之人。 眼神幽暗晦涩,他知道面前的人是谁——邱彦书,庆元之兄。 当初在秘境里的时候,他一度想杀死邱彦书。 可是最后不了了之。 庆元只剩下他了,杀了邱彦书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下。 洛尘本人是十分瞧不上邱彦书的。 身为兄长没能保护好身后的弟弟妹妹是他无能,为人兄长做到他这个份儿上的还是头一位。 他不止一次的听到过庆元说要找到邱彦书回到兄长身侧,说除却自己之外便只剩下兄长和弟弟。 他知道自己终究会死,他陪不了庆元多久,只不过是她人生中众多过客中印象比较深刻的那个,可是再深刻也终究只是过客。 苏子轩已经死了,庆元身边只剩下邱彦书。 外人再好终究比不上亲人,更何况邱彦书并非是不在意庆元的。 故而占据段牧身体的洛尘在看到拦路之人是邱彦书之后便站没动。 就这么站在那里,凝视着他。
第235章 难怪苏梓汐这般‘乖巧’ 房间有些昏暗,柔和的夜明珠散发着光亮。一望无际的长阶处以楚新柔、笛月为首的女弟子手中持着红色灯盏,承盘等物款款而来。 从房顶垂下来的轻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红色,随着房门被打开而飞舞着。 隔着层层叠叠飞舞的轻纱笛月看到了瓜瓞绵延床纱帐梳妆台前,清晰的明镜处倒映出现来女子的身影。 笛月作为宁舒的弟子,今日成婚是服侍在苏梓汐身侧的,而楚新柔则是跟随宁舒身侧。 故而她捧着手中的承盘一步步地走了进去。 越往里面走,红的越发晃眼,金色的丝线在烛火之下闪烁着粼粼波光。 不正常。 苏梓汐不可能这么安静。 微冷的视线扫过她全身,笛月忍着瑟缩之意站在那里,朝着宁舒拱手行礼,扬起笑脸,嗓音甜美:“弟子恭贺师傅师娘新婚,祝师傅师娘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似乎是被笛月讨喜的话所感染,宁舒落在她身上的视线陡然消失,眸子之中有了成婚的喜悦。 “今日照顾好你师娘。”宁舒本来想说些什么,可是终究没有说出口。 而笛月自然是不知道宁舒原本还想叮嘱自己的,只颔首称是。 宁舒抬步去了旁边的耳房,消失不见。 待人离开大半之后,笛月才敢抬眸看向此刻的苏梓汐。 身着抹胸裙的女子坐在梳妆台前,绯红色的嫁衣如同火焰般热烈,外衫边缘以珍珠为饰,只是一眼笛月便知那是南海鲛妖眼泪所化的鲛珠极为难得。 宁舒对苏梓汐一贯是大方的,光是这一身嫁衣怕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她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双手交叠于小腹被宽大的衣袖所遮掩,没人看到她那双被灵力绑缚住的手。 臂弯处的披帛极轻极薄,好似天边的烟雾般如梦似幻。 如墨般乌黑的青丝乌云堆雪般全部梳挽于头顶,精巧华丽的凤冠稳稳地戴在她头上,两边插着凤凰吐珠的长步摇,垂至于女子耳侧鬓边,随着苏梓汐看过来时轻轻摇晃着,剐蹭过女子的耳尖及脸侧,像是亲昵的缠眷。 不知道为什么,笛月看到此刻的苏梓汐只觉得她身上的戾气被红色的嫁衣所模糊掉,此刻的她温和、恬静的很。 美的不似人间绝色仿佛天上下凡的仙娥。 可是笛月知道这只是苏梓汐的假象,是自己的错觉。 苏梓汐绝不温和,恬静二字更与她不沾边。 笛月将嫁衣整理好,其实苏梓汐身上无需她在整理什么,宁舒将原本该她做的事情都替她做了,让她此刻无处安放不知道该做什么。 当所有的都弄好之后,笛月从承盘之中取出一柄团扇,扇子上绣着两只灰扑扑的雌鸳鸯,唯有身上的羽毛在光亮下熠熠生辉,仿佛活过来般。 成婚女子出阁需手中执扇,而且还必须是团扇。 寓意团圆美满。 就在她的手快要触碰到苏梓汐隐藏在衣袖之中的手时,便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来吧。” 是师傅——宁舒。 不知道宁舒是何时快步而来,竟然已经到了身前。 趁着自己怔愣之际将她手中的团扇取走。 这还是笛月第一次看到宁舒穿上这样浓烈的颜色,让她有些看痴了。 暗红色的红袍流光溢彩将女子挺拔的身躯紧紧包裹其中。肉眼可见柔和下来的眉眼,嘴角微微上扬,挂着和煦的笑意。那清浅的笑如风拂过,雪后初霁,如果不是那笑意还在,笛月都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女子身长玉立,遮挡了内室大半的光亮,逆着光的人站在那里,眼睛却像是黏在了苏梓汐身上般移开不得。 不是平日里不施粉黛娇弱的模样,似烟雾般缥缈的柳烟眉,唇瓣殷红如同细小的樱桃让人一口便能含住采撷,肌肤如玉似雪,眉眼朦胧,看不清眼底地神色。 明明是在大婚之日,可是女子眼眸中却无半分喜色,淡然的厉害。 原本脸上还挂着的笑意渐渐消散,心口的怅然越演越烈。 她狼狈的别开眼,握紧了手中的团扇。 似乎是察觉到旁边的笛月还在,眉峰微不可闻地蹙了蹙。 笛月很快的反应过来,退了出去,站在层层叠叠的轻纱之外。 脑子里还没有消化刚才那一幕带给她的震撼。 她刚才分明看到苏梓汐露出来的手被什么绑缚着。 难怪苏梓汐这般‘乖巧’原来是…… 她就说不正常,苏梓汐怎么会这么安静的嫁给宁舒,要知道苏梓汐平日里最不喜欢的就是…… 刚才苏梓汐故意露出手腕的绳索是什么意思? 是在告诉自己,她被宁舒所挟持,不得反抗? 从她进来到现在苏梓汐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她的手都能被绑缚住,更何况禁言咒。 想必是宁舒知道了什么又或者是苏梓汐又将宁舒给刺激狠了。 不然也不会如此。 而内室中。 宁舒则是在女子身前半蹲下来,仰视着女子,眼睛里是说不出的遣倦,柔和的如同水流,细润无声。 鬓边的丝绦随着宁舒的蹲下身的举动而晃动着,皙白的脖颈微微仰起,可见其上显露无疑的青筋在跳动着。 而苏梓汐的目光则是落在了那细微的青筋上,如果,不是自己现在动弹不得,她必定要手刃宁舒。 竟敢如此待她。 简直可恶至极。 而宁舒则是对女子眼中的厌恶、憎恨视而不见。 仍旧是满怀欣喜。 就算是再难过可是仍旧会被成婚的欢喜所感染。 怎么会不开心呢? 那可是她的多年以来梦寐以求,一朝成真的夙愿。 梓汐终于是自己的了。 再也没有人能够以任何理由将她从自己身边夺走。 缓缓握住女子的柔荑,眼中的柔色几乎能化出水来,抬手将脸颊贴近女子的手掌,轻轻的蹭着,心中的不安渐渐消退,有的只是此刻的满腔喜悦与悸动,“梓汐,我解开你的手,你乖乖的好不好?” 虽是这么说着,可是宁舒并没有等苏梓汐有任何动作便解开了其手上的禁制。
第236章 你只能和我在一起,不论生死 就在宁舒欲要替女子揉按手腕之际,便见那女子猝不及防的一脚踹在了宁舒的肩膀。 而且反应很快的握紧了梳妆台上尖利的簪子,抵在了宁舒的脖颈。 宁舒坐在地上,眼神微暗,就这么望着身前一脸倔强不肯屈服的女子。 红色的衣衫相互交叠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根本分不清,带着几分旖旎的亲昵。 可是她们的主人却在大打出手。 不,不对。 这么说不太对。 准确的来说是苏梓汐对宁舒动手。 宁舒坐在地上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眼中的喜意并未消散,只是暗沉了几许,嘴角噙着一抹笑。 皙白而脆弱的脖颈被女子以金簪相抵。 可是她却一点儿也不紧张、失措,甚至是惊慌。 就像两人只是因为很小的事情而产生了分歧,故而以绝对的亲昵姿态在打情骂俏般。 可是,宁舒却是知道,梓汐是真的想杀了自己的。 她能感觉到压制在自己脖颈处传来细微的疼痛,还有就是刚才突如其来的一脚。 视线淡淡的扫视自己大红色的婚服,并没有在胸口处看到任何的痕迹她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梓汐身上的衣衫都被自己换过,就连鞋子也是成婚时所用的婚鞋。 纤尘不染,没有去过任何地方,故而很干净。 就算是一脚踹在自己身上也没有任何的痕迹留下。 只是有些凌乱、褶皱。 这场婚事她期待了许久,根本看不得一丁点儿的瑕疵,故而当看到衣衫微乱时便抬手整理。 因为她的动作已是惊弓之鸟的苏梓汐将手中的簪子越发的贴近。 脖颈处的疼痛越发的清晰,宁舒再也忽视不得,抬首望去,眉眼仍是柔和,仿佛是在看无理取闹的孩童,而自己则是那个将人纵容至此的罪魁祸首,“梓汐,将东西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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