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则是段牧与邱彦书。 在段牧登台时脑子里的庆元君开口:“你和邱彦书还有些差别,就算是我提点,你也赢不了。” 毕竟邱彦书和前几天的那些人不一样,两人相差有些大,即使段牧再刻苦,也只是个新入门的弟子而已。 能打到这里已经很厉害了。 就算止步于第五试,也会有很多人能够记住他的名字。 自己用了段牧的身体这么久,总该有所表示的。 段牧是乞丐出身,除非天资过人不然可能只会泯于众人中,但是此番不一样,作为一个新弟子的段牧从一开始打到了倒数第二场,对战仙尊弟子。 就算是输也让人钦佩,段牧的后路由此之后便会不一样了。 段牧是由邱彦书所带领的弟子,算得上是邱彦书一手教导出来的,在邱彦书面前用着邱彦书所教之法,输是必然。 “锵。” 手臂发麻到不敢用力,手中原本握着的剑已经脱手,深入试炼台中。 胜负已分。 最后一场比试是在第二天。 翌日。 慕白与邱彦书。 仍旧是见面行礼,而后比试开始。 天上狂风大作,以慕白为中心,将他衣袂吹的猎猎作响,有时候风也不一定是温柔的。 就连站在台下带着他们前来的慕玄也为之一振,小师弟能到最后一场是他不敢想的,更何况他此法于身体无益。 邱彦书挽剑,天上雷电翻腾,以灵气而凝聚而成的飓风雷电不住的在台上劈闪着。 直叫人睁不开眼睛,慕白身法虽然轻盈可是到底是比不过邱彦书的,身上有些地方被雷电劈中伤的不厉害,只是有些酥麻疼痛罢了。 体力渐渐不支,等到又一道雷电落在他身上的时候身形一滞,很快就被邱彦书抓住了机会。 飓风雷电散去,便见青年的剑横在少年脖颈,少年身形略显狼狈,身上的衣袍被雷电燎了好一个口子,当然邱彦书也没好到哪去。 身上,脸颊上被风刃划了好几道伤口。 石碑之上排名很快就显现:魁首邱彦书,之后就是败于邱彦书之手的慕白,孙颖,段牧等人。 获胜之人是崇明剑宗仙尊弟子,自然是有不少人贺喜的。 苏梓汐正在吃着玄妙宗的糕点,那糕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有些苦但是又有点好吃,让苏梓汐欲罢不能。 连带着还喂了不少给宁舒,察觉到糕点的苦涩,宁舒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吃的正高兴的女子。 像小孩儿一样,无奈的摇首。 祝贺各宗门联谊比试正式落下帷幕,自然是少不了宴会酒水的。 那让苏梓汐从比试开始便念念不忘的酒水再度被玄妙宗的弟子奉上。 因为此酒水过于珍贵,所以只在比试当天,以及比试之后才会出现。 当苏梓汐看到此次奉酒之人是徐若烟的时候,眼眸一转就知道徐若烟打的什么主意。 真是不怕死啊,这个时候还想着巴结。 也不怕…… 苏梓汐很快的将自己的酒水喝完,然后目光便落在了宁舒未动的杯盏上。 趁着宁舒正在跟别人说话,便将那盏酒水拿了过来,正欲饮下便被人按住了手臂。 因为之前苏梓汐喝醉过,所以宁舒和苏梓汐这桌只上了两杯,苏梓汐自己的喝完便没得喝了。 当然不是玄妙宗小气而是因为这是宁舒要求的。 为了怕苏梓汐忍不住特意只上两杯,一人一杯。 眼睁睁的看着手中的杯盏被宁舒夺走,饮尽。 苏梓汐悻悻地瞪了宁舒一眼别过来继续吃着那又苦又好吃的糕点。 所有的事情落下帷幕,只待晚间宴会便可。 可能是因为梓汐喂的糕点的缘故,口中的苦味便没有消散过。 宁舒执着女子的手欲要离席,甫一起身,便觉身体不适,浑身气血翻涌。 喉咙间的腥甜翻涌而上,红艳的血色溅落在桌上,身躯微微摇晃,要不是借着身侧女子的力道她可能就要倒了下去。
第207章 忘忧 变故只在一瞬之间,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阿舒!” 原本欲要离席的各宗门高层回首便看到了高台上的仙尊摇摇欲坠,桌案上是喷溅的鲜血,而仙尊的未婚妻则是紧紧地扶着人不让其摔倒。 苏梓汐死死的扶着宁舒,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整个人显得六神无主,眼神四下寻找着,然后落在了邱彦书身上,“兄长——” 看到邱彦书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主心骨般。 宁舒有心想要安慰苏梓汐,可是根本说不话来,喉咙刺痛身体里气血翻涌,身体里的灵力在涣散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邱彦书看着那一幕脑子有一瞬间的怔愣,原本待在弟子席的人单手撑着桌子,翻身而下,直直地朝着高台而去。 “师傅!” 也是因为邱彦书这一声呼唤,众人意识到了什么回过神来,“快请医修,送仙尊回房。” “还有……还有玄妙宗上下戒严!” 好端端的事竟然到此地步。 宁舒被苏梓汐以及邱彦书搀扶着,脑子还算是清明,先是看向苏梓汐。 女子眼神惶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当对上自己的视线的时候不住的往下坠落,“阿舒……阿舒。” 娇弱得人儿不断的呼唤着自己,宁舒艰难的抬手将女子面颊上的泪水擦拭而去,可能力道没太把握好,粗粝的指腹擦拭而过女子的面颊越发的红艳,“梓汐…别怕,我无碍……” 声音嘶哑的不成调子,说完这句话之后一口血便吐了出来。 那里是无碍的样子分明是有碍。 只是为了安慰苏梓汐的话,如今她就连强撑都强撑不住。 好不容易将人扶到床上,宁舒的衣衫几乎是不能看,鲜红的血将她浅色的衣衫晕染开,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多的血。 抓着宁舒软绵无力的手泣不成声,惶恐无助的呢喃着:“怎么办啊,该怎么办啊兄长。” 各宗的高层都聚集在院子外,医者很快就被带了过来,灵力甫一进入便被什么东西吞噬殆尽,那东西霸道非常,医者面色惨白。 有长老入内,见此忙询问:“如何?”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如此霸道,竟会蚕食灵力,只怕是伤身之物。”他没敢说的是可能还会侵蚀灵根。 可是在场的又有那个蠢笨之人,怎么会想不到。 “那该如何治疗,需要什么东西您尽管说。”躺在这里的可是同道中人,怎么会见死不救,更何况她还不是别人而是受人尊崇的宁舒啊。 “不知体内是何东西,若是知晓,还能寻破解之法……” “仙尊这几日的衣食住行,已经有人在查了很快就能知道。” 话音刚落就见旁的宗门长老率着门下弟子前来,“玄妙宗,玄妙宗的酒里有毒。” 那人一路小跑而来,额上汗水未尽,拿着广场那边医者找出来的蛛丝马迹急忙而来。 “他们这是想干什么!把那老东西揪过来!”有位脾气火爆的长老大吼一声。 “仙尊之前挑了魔界,抓了不少细作出来。”有人斟酌地开口:“莫不是蓄意报复……” “报复?他们有什么脸,要打便打,还派卧底!不要脸!” “当务之急先找出酒里的毒,寻得解药,然后就是找到下毒的人。” “对对对。” 众人对宁舒还是极为在意的,毕竟宁舒是同道,也是修仙界的璀璨新星,而且宁舒为人一贯是正直不过,他们也是服气的很。 毕竟任何人都会有私心,可是宁舒永远都是最坚定,最正直良善且无私心之人,如何会不钦佩。 医者并不知道宁舒是中了何种毒,所以不敢乱用药,只以最为基础的丹药稍稍阻拦,拖延时间。 刚才房间里还是人满为患,此刻又如潮水般退却,只剩下苏梓汐。 而那泪眼朦胧的女子则是守在床榻边,静静地注视着躺在床上的宁舒,面容似笑非哭,加上脸颊上的泪痕未拭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她脸上没有丝毫悲悸难过之色,眼眸中隐隐可见其欣喜。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苏梓汐低低地叹息一声,心中腹诽【这可怪不得我宁舒,是你先不肯放过我的。】 原本是有更迂回的方法的,比如说是假死逃生一劳永逸。 可是,凭什么‘死’的那个人是她。 对啊,也不一定非得是她嘛。 宁舒死了的话一样的啊。 甚至是更好。 再也没有人可以管辖自己,也不会有人桎梏自己了。 她仍然记得她被宁舒关在缥缈峰的日子里,忽有一日笛月以竹简联系。 笛月虽然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存在可是一直都是很隐晦的状态,时至今日仍然没有人知道笛月和她还有更深层的关系。 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笛月不会以竹简联系。 她身体里灵力所剩无几,而且她并不知道宁舒会什么时候回来。 玉色的竹简亮了亮,里面传来细微的声音,似乎是躲藏在某个地方掩人耳目害怕被发现。 “我被派往二张老处,刚才发现了一件事情。”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路上偶遇了一下邱彦书稍稍耽误了那么一会会儿。 会有这样的惊喜。 她在邱玲的桌子上看到了【忘忧】那是一种丹药,一般的丹药师很少炼制这个东西,因为它别的作用微乎其微几乎没有,但是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作用。 ——抹去记忆。 相传有一种酒,喝了就会忘记烦恼,其实就是用了【忘忧】才会有此效果。 她试探性地询问了楚师姐,师姐说的模糊似乎也不甚清楚,只是听其师傅说受人所托要炼制丹药。 故而人手不够才会将笛月要过来帮忙。 山上只有师徒三人,二长老再夜以继日的炼丹,山上肯定忙不过来。 可是,为什么好巧不巧偏偏是自己? 她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如果…… 笛月猜测,如果那个委托人是她师傅宁舒,是不是就说得通了。 因为要替宁舒炼丹二长老的山峰琐事忙不过来,故而才会派自己这个弟子前来,毕竟邱彦书正管着新弟子没空。 越想笛月便越觉得说得通,便急忙忙找了苏梓汐。
第208章 苏梓汐!你给我出来! 苏梓汐并不知道【忘忧】是否是宁舒所要,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笛月正好在那儿让她多留个心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或许宁舒并不知道在她喂自己【忘忧】的时候自己并非意识全无。 她当时躺在床上,手被宁舒紧握着,就连她想要挣脱开都没能够。 药是被邱玲送过来的,当听到陌生的声音那一刹,她恍惚以为笛月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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