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她而言洛尘不是毫无关系的人,只要他能回来付出一些代价是可以的。 “不可以。”洛尘态度强硬,“谁都不可以。” 他要教给苏梓汐的就是没有谁值得她放弃任何,即便是他也不可以,苏梓汐有且仅有在乎的那个人只能是苏梓汐她自己。 谁都不能比她自己更重要。
第172章 :她怎么可能打洛尘 “你是不是要走了,是要回去了吗?”这样的话让苏梓汐感觉到不安,像是在告别一样,难道洛尘刚回来就要离开回魔界了吗? 是了,魔界四分五裂,他该回去的。 那些本该就是他的。 想到这里苏梓汐紧紧的抓着洛尘的衣袖,害怕会从洛尘嘴里听到那句要离开的话,“我只剩下你了。” 惶恐而迷惘的眼神看的洛尘心口一滞,女子泪眼朦胧地望着他,“都走了,只剩下我了,好不容易才回来你也要离开我是不是?!” 尖利的指甲透过衣衫落在他的手臂上,落尘眉峰微蹙,看着眼前失控的女子。 “我难道不是最重要的那个吗?”为什么所有人都走了就只剩下她还傻乎乎的站在原地。 她以为只要自己记得,自己不变,他们也会和以前一样的。 那么难捱的日夜她都撑过来了,可是,为什么一个个都在再次见面之后都变了! 兄长是这样,落尘也是这样。 “我才是那个你应该在乎的人,为什么还要想着丢下我!”陷入癫狂的女子双手紧紧地攥着他脖颈处的衣襟,逼近他,想要得到那个答案。 “庆元!” 紧皱着眉头的洛尘看着这般失态的女子有些恍然,但是很快的回过神来,低斥着唤着她的字。 “啪。” “闭嘴!” 掌心地疼痛以及麻木让苏梓汐有一瞬间的呆愣,不敢置信,错愕地看着眼底深沉而漆黑凝着自己的洛尘,心口没由来地慌乱。 当视线落在落尘绷直的唇瓣,以及被指甲划开的侧脸的时候,那慌乱便来的更厉害了。 她…… 她干了什么? 她怎么能打洛尘呢? 那不是别人啊! 那是洛尘。 是她挂念了许久,是她唯二光亮的洛尘啊,她怎么能对洛尘动手呢? 刚才她是怎么了? 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她太生气了。 看着自己因为太过用力而发颤地手掌,眼底的情绪翻涌如同海浪般波涛汹涌,“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着急的想要解释但是不知道该如何让洛尘相信的苏梓汐急红了眼睛,眼眶再度泛着酸涩的泪意。 洛尘看着眼前的女子,眼底一片冰冷,阴翳,他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疼痛只是他的侧脸被苏梓汐尖利的指甲划开…… 他的尸身还在那里,被宁舒所封,他后来去过可是根本没有冒险的去靠近,一旦被人发现,好不容易回来的他可能就再也没有宁日了。 而苏梓汐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落在洛尘脸上的伤痕并没有渗出血,这本就不正常,更何况他的伤口里透着白。 就在女子的指腹快要触摸到他的侧脸的时候,他微微偏首错开女子的指尖不让其触碰。 原本伸出去的手在看到洛尘的抗拒的时候僵硬在了半空中,这个时候她的指腹与他的脸颊触手可及,可是苏梓汐却没有再进一步。 无边的苦涩在心底蔓延,她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浓浓的悔意席卷苏梓汐的身心,让她自责不已。 “冷静下来了吗?”待女子彻底安静之后洛尘率先开口打破了寂静,再让她安静下去可能不知道又会想东想西地想到什么不好。 女子双眼微肿,眼睛红的像兔子,可怜兮兮又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原本心底还有几分憋闷在此刻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有些无奈地叹息,“庆元,我不会回去,魔界如何跟我无关。” 从他死的那一刻开始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他从始至终都不在意这个位置的,不然当初也不会那般挑衅正道。 倒是宁舒,和他知道的那些正道有所不同,她冷静、明睿,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并没有因为当初的事情从而厌恶整个魔界。 可是…… 他不由得想到此番,因为庆元之故,恐怕宁舒不会再像之前那般认为了。 这也是在回答苏梓汐当时询问的第一个问题,而洛尘还在继续,“我并没有要离开你,可是你该知道的…” 他望着她的眼神很是温柔,就像是在看闹脾气的小孩子带着劝慰与诱哄,“…没有谁会永远的停留,我也不会例外。” 听到洛尘这样似是而非的话苏梓汐急忙忙想要辩驳质问,但是洛尘好像知道苏梓汐要说什么,“你是大人了,不是之前的小孩子。大人就是这样,权衡利弊做出取舍,我,没有那么重要。” 她几度张口可是却无任何声音发出来,她说不出那句‘洛尘,不重要’的话来。 而洛尘也不在意苏梓汐心中如何,他只是将该告诉的该觉的都说了出来而已。 女子的脚很白,脚趾玲珑小巧可爱非常,宽厚的手掌握着女子的脚踝另一只手捧着绣花鞋为其穿上。 认真而虔诚,好像在做什么神圣至极的事情。 他说了许多的话,可是唯独没有提被苏梓汐打的那一耳光。 被打的时候有过那一瞬间的气愤,可是很快的就消散不见,她不是别人她是苏梓汐,是那个蠢笨不堪的小姑娘。 是那个由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女孩儿,他比之任何人都知道她的执拗和偏执。 她同自己一样,只不过他是压抑着而她是不顾后果的。 直到坐在饭桌前苏梓汐也没能好好的消化落尘的话,却也再没有反驳他,非要争论个对错输赢。 淡黄色的蛋羹香甜可口摆在了她的面前,两只眼睛瞪的浑圆,看着桌上的糕点和吃食,苏梓汐又有些想哭。 她和宁舒在一起待了大半年,宁舒都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但是他自始至终都知道。 蛋羹入口虽然香甜但是寡淡,但是苏梓汐的目光落在了那淋满桂花蜜地糕点上,蛋羹清爽糕点甜腻最合适不过。 看着安安静静吃饭的女子,乖巧的不像话,他的嘴角终于浮现了一丝笑意,这才是他愿意看到的。 长大之后的她乖巧,娴静拥有所有的美好,而不是戾气横生,疑神疑鬼的样子。 他教给他善恶之分,为人为恶,可是却希望她能长成良善的模样,因为这便说明她所遇到的皆是美好能让她成为这般模样。
第173章 :为何如此待我… 崇明剑宗,缥缈峰。 寂静的院子里四下皆是白茫茫一片,唯有不远处的红梅在雪地里绽放着,而尘风子就是在这个时候踏入缥缈峰的。 他手里拿着个精致无比的盒子,然而脸色却不是很好。 盒子放在宁舒面前的石桌上。 而一直呆坐在那里望着白雪仿佛要看上许久的人终于有了反应,“我想带着太阴灯下山。” 可能是许久没有说话也有可能是因为身上还未痊愈便坐在外面的亭子里天寒地冻的有些受不住染了风寒,故而嗓子有些喑哑。 “随你。”尘风子在听到宁舒要将太阴灯带下山的时候眼神微变,眼底似乎有什么在酝酿着。 直到宁舒打开的那一刹,脸色骤变,而后抬首看向尘风子,“这灯……” “假的。”尘风子将东西送上来不可能没有看过,但是依旧是带过来了。 宁舒断然不会想是师兄不愿意自己将太阴灯带出宗门所以找了个假的来,而是在想是谁将真正的太阴灯盗走。 “还想不到吗?”尘风子的声音陡然严肃,语气里暗含威压,显然是气到不行,“这盏灯只有她用过,也只有她最好下手,你还猜不到吗?” “还是说,师妹事到如今还相信她是无辜的。”他会信任苏梓汐全然是因为苏梓汐是师妹的未婚妻。 因为爱屋及乌,所以才会在当初将段牧,楚新柔查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去查苏梓汐,只因为她是师妹在意的人。 他相信苏梓汐如同信任自己的师妹。 可是没有想到,这个人他们信任而漏掉的会是那个他们追查而不得的人。 宁舒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茫然,显然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又或者不愿意去相信的。 房子盒子上的手以缓慢的速度蜷缩着,就这么望着尘风子。 师妹的眼睛黯淡无光,即便是从前冷然也不曾这般过,显然是被这个事实打击到了。 是,苏梓汐是她的未婚妻,被信任的未婚妻骗得团团转,师妹的心里必然是不好受的。 “不会的。”宁舒呆愣愣地呢喃着,梓汐不是这样的人,梓汐…… 宁舒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的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让她呼吸都艰难万分。 怎么会呢? 她不断的回想过往,梓汐最是良善不过,性情温顺又胆小,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是当她的视线触及到锦盒,不由得想起那天自己说过会回来收好然后送回师兄手中。 可是当她再度来到梓汐房间的时候,梓汐已经将太阴灯安放好,只需要她亲手封上便可。 当时未曾多疑,可是直到此刻,她才恍惚的意识到,或许梓汐从很久之前就在预谋着什么。 那么,她呢? 她算什么? 她一直以为梓汐心有抗拒所以自己才会有那种看得见摸不着的惶恐,只以为是自己步步紧逼太过,甚至是因为过于木讷不知道讨女修欢心的原因。 可是有没有一可能,从一开始就不是的,从一开始梓汐就心思不纯。 宁舒摇摇头,只觉得脑子里混沌的厉害。 只想将人找到,好好的质问一番。 “我不管你是如何想的,但是她偷盗太阴灯总不会是假的。”尘风子看到失魂落魄的师妹原本还想说当初唐茜说的很有可能就是对的,只是因为他们先入为主,以为那些人是冲着师妹而来,故意戕害。 可是现在太阴灯事情一出,苏梓汐绝对不无辜。 即便是她没有勾结魔族,可是她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其实更深重的他没有说出口,明州苏氏的事情他已然知晓,师妹…… 他不敢再去说什么刺激到师妹,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师妹有多在意苏梓汐。 心口隐隐作痛,宁舒不知道是因为知道梓汐的所作所为而痛心还是因为当初心口的那一剑。 师兄是宗门之主,崇明剑宗发生这样的事情总归是不该,她身为崇明剑宗高层难辞其咎,也是她灯下黑一步步放任的结果。 “我、知道。”她声音哑然,似无波澜,强行装作不在意,“我会将太阴灯和……她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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