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院然吓了一跳,赶忙扑过去抢。 七晓鹤就在旁边蹲着看,依旧是满脸的嫌弃,手指却是蠢蠢欲动想跟着去抢。 其余士兵对七晓鹤的突然出现早已经是见怪不怪,这人一个月能出现八回,像个跟踪狂一样。 将领倒是没觉得有任何问题,既然将领觉得没问题,他们这些做手下的也没法质疑。 反正是自己人没有威胁就对了。
第109章 巫师 在来军营之前七晓鹤是做了功课的。 匈奴那方还真的有些不好办,他们中间含有一位巫师,那巫师极其虔诚,他的权柄是四号给予的,四号心心念念着要把巫师扛回地府当个心腹养。 七晓鹤即将从神界回至小世界时,四号跟在她后头姐长姐短叫了一路,央求着七晓鹤千万不要对巫师下重手,一定一定要保留住巫师的肉体。 一问,七晓鹤差点没气出高血压。 看起来最靠谱的四号坦白自己冒着极大的风险干了一件最不靠谱的事情——他偷偷摸摸给予了巫师号令亡灵的权柄。 七晓鹤:“……” 你给予了他什么权柄??? 这个权柄一给,也就是说两方要真的打起来自己这方的人战死后还不算完,还可能帮着打自家人。 能看得出来,四号是真的看上人巫师业务能力了,自己权柄都敢扔。 七晓鹤当即调转了个弯,抓着四号的脖颈逼着他剥夺巫师的权柄。 四号这次却是铁了心想要收人,他溜的贼快,死活也不干:“姐,他真的很厉害,业务能力非常的出众,我得想办法讨好讨好收他做小弟啊。” 七晓鹤:“……” 你一地府大哥去讨好小弟,脸呢? 她气笑了:“行,你人是收着了,我的任务怎么办?” 她寻思着摧毁最高神界法庭前为什么不把四号扔上去走个两圈,先给他判个罪名再说。 四号摸了摸鼻子,特别心虚:“就……就这么办呗,咱又不是不能用别的方法攻打匈奴。” 别的方法? 死灵权柄一出,七晓鹤想偷懒都没法偷,此权柄说鸡肋也鸡肋说强大也强大——你永远也不知道听从你的号令出现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要是抬手摇到了单名青或者旧神界那批老家伙这乐子可就大了。 毫不意外的,七晓鹤与四号就此事争吵了一次,饶是有一号威压在此,四号还是梗着脖子不肯收回权柄,七晓鹤不想闹大,一时半会儿还拿他没办法。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七号,七号倒抽一口冷气,不分青红皂白上前捂住四号的嘴就冲七晓鹤道歉。 这招的确好使,七晓鹤没那么多时间跟他耗,宋落停还在外头等着她,无奈之下,七晓鹤只好将此事搁在一旁不了了之。 七号笑嘻嘻的,完全是一副吃到了新鲜大瓜的模样:“地府真这么缺人手,你添堵怎么还添到了姐姐身上?” 四号绷着脸:“不算是添堵,只是请求帮忙失败而已。” 七号不信。 由不得七号信不信,七晓鹤为这个权柄苦恼了足足一个月,直到周院然出了个阴招搞死了匈奴一个探子时,她已经想出了千百种巫师没控制好亡灵后的救场方案。 两军开战后,七晓鹤便不再去往前方战场。 某个清早,她靠在神庙内闭眼休息,七楚诗攥着一封信上了前:“周将军的飞鸽来了信。” 七晓鹤“嗯”一声,摊开了信纸。 信上语言特别简洁:请求支援。 七晓鹤眉毛一挑:“来了。” 跟在七晓鹤身边久了,七楚诗学的很有眼力劲,他攥了一件白袍跑回七晓鹤身旁:“近日天凉,莫要得了风寒。” 七晓鹤低头瞧了一眼,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不必了。” 她冲着里屋喊了一声,片刻后,宋落停提着剑出现在二人的视野里。 提剑的手上还搭了一件黑色貉袍。 她将貉袍披在七晓鹤身上:“怕脏就穿这件,回头让七号去洗。” 神界的七号一脸震惊:“喂!我能听到神庙里面的动静!” 七晓鹤笑了一声,轻蹭着领口软绵绵的绒毛:“好。” 七号:“不好!” 根本没给七号抗议的功夫,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了神庙之中。 七楚诗继续慢吞吞地扫着地,犹豫今晚下班后需不需要去街边买串糖葫芦。 …… 视野再度恢复亮光时,七晓鹤转了转手腕。 眼前还是一片军营,根据鼻尖血腥的气息与带着新伤警觉的士兵来看恐怕刚打完一场大战。 有士兵冲着两人的方向看来,见到是七晓鹤,便又将视线转了回去。 七晓鹤往前走着,在一堆的伤员之中,他瞧见了神情严肃的周院然与疲惫的张源淙。 “折损的很严重?”七晓鹤问他们。 周院然挠着头发,满脸的焦躁:“他们搞阴的。” 七晓鹤:“?” 她有点惊诧:“搞阴的谁玩的过你?” 张源淙摇了摇脑袋,动作力度大的七晓鹤怀疑她要将脑浆都摇出来:“他们有个巫师,那巫师会搞苗疆蛊虫,上了战场不分青红皂白一把毒虫就撒下来,根本不分敌我,真心玩不过。” 七晓鹤听着,渐渐蹙起眉:“……” 又是那个巫师。 张源淙困得眼皮子都要睁不开,她根本就分不清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你们神界有没有什么蛊虫之类的杀伤力爆炸的玩意?有没有加特林版虫子可以供我们用一用?” 七晓鹤:“没有。” 加特林倒有,加特林版的虫子可没有。 周院然拍了拍张源淙的肩:“你去睡会,待会我守夜。” 张源淙“嗯”一声,脚步虚浮地离开。 周院然目光同情,他解释:“张源淙连着守了两个夜,还上了个战场——还活着已经不容易了。” 宋落停在七晓鹤身后笑了声:“确实不容易。” 七晓鹤应了声,脑子里却还在思索那位巫师。 还会真正的苗疆蛊术……看来呼衍扶摩是真的被她们吓狠了,连这种压箱底的玩意都掏上来了。 —小剧场— 此时的妄伽君:面无表情的批奏折。 奏折一:XX地区的杨梅成熟了,给陛下您送一点过来? 妄伽君:不必。 奏折二:臣弹劾XXX伤天害理离马闹市! 妄伽君:(下笔的动作一顿)(忽然想到七晓鹤也曾经干过这事)罚俸半年。 奏折三:臣弹劾周将军与张将军要带着夏轲司与造反!!! 这个奏折有点了不起,妄伽君被硬控足足三分钟。 他迟疑着抬头,夏轲司蹲在大殿的角落啃包谷,吃的一地都是玉米粒。 见妄伽君往这边看来,夏轲司连忙护住了自己的包谷:“待会吃完后我一定收拾。” 妄伽君:“……” “啪”一声脆响,夏轲司与一本奏折一同踢出大殿。 夏轲司:QAQ
第110章 毒药 匈奴王宫。 呼衍扶摩坐在皇位上,他垂眼看着底下用兜帽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巫师:“如何?” 巫师没说话,仍旧继续摆弄着自己手中的水晶球。 呼衍扶摩:“……” 他咕哝一句:“从西方来的就是不一样,连皇帝的话都不听了。” 这下,巫师终于抬起了头。 顺着他的动作,一缕墨色长发自耳边滑下,他的眸子漆黑,一眨不眨的盯着呼衍扶摩。 呼衍扶摩被看的发毛:“……” 还是下头的人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汇报道:“汉人元气大伤,可那虫不分敌我,我方也是死伤无数。” 巫师别过脸,他道:“我提醒过不要抬头。” 汇报的人一噎:“……” 这个巫师在他们这边的军营里的确不讨喜,没有谁愿意服这么一个摆弄神神鬼鬼的玩意。 巫师垂一下睫毛,他生了一副好皮囊,却始终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模样:“下次站远些。” 汇报的人有些愤愤不平:“怎么站远?一走远汉人就要追!我们能怎么办?” 巫师不再吭声,手依旧自顾自地抚摸着水晶球。 呼衍扶摩看不下去了,他咳一声,强行打破这股气氛:“行了,下回的战役下次再说,备好酒,让将士们好好享受享受。” 汇报的人躬身退下,一时之间,大殿内只剩下了呼衍扶摩与巫师二人。 呼衍扶摩问他:“光是用虫可不行,你还有什么别的能耐么?” 这巫师也是个奇人,前几个月莫名其妙浑身是伤的倒在了大殿外,有探子来报,呼衍扶摩只当是央朝派来的某个使臣被不要命的土匪重伤如此,现在看来,竟然是捡了个宝。 巫师沉默半晌:“还有毒。” 呼衍扶摩眼前一亮:“毒?毒好啊!毒死他们!” 巫师点了头:“是。” 出了殿门,巫师拢了拢自己的兜帽,确保自己的样貌不会被其他人看见。 他会的毒比苗疆的蛊更加可怕,他自己是不太想使用的——没办法,呼衍扶摩救了他,他必须得回报点什么。 抱歉了,汉族的人们。 巫师眸光闪了闪,脚步匆匆,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张源淙补觉,正补到一半,外头突然传来惊慌的吼叫:“这什么东西?!” 张源淙只觉得大事不妙,她猛然一睁眼,匆匆忙忙掀开了帐篷就往外看:“又出了什么事?”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士兵,他身上的皮肉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腐烂着——那士兵她见过,是一个炊事员,为人还挺友善,总是笑呵呵的待在军营之中充当着和事老的职责。 张源淙瞳孔一缩,她拨开熙熙攘攘聚集起来的人群,满脸不可置信:“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谁干的?” 众人摇了摇头,其中有一人指了指水桶,满脸的惊恐:“不知道啊,我们一起打水回来,我都没事他就变成这样了。” 思考了几秒,还不等张源淙继续发问,那人突然恍然:“要说唯一不同的地方,他不小心摔进了水里!” 张源淙问:“那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那人道:“没有,只是颜色有点发黄,太阳照着还有点五彩斑斓——我们以为是水太深,谁知他摔进去却发现水位还没有没过小腿。” 张源淙:“………………” 她大喝:“把那桶水放下,谁都不要碰!把周院然叫过来!” 这人的样子让她突然想起来了一种很不好但是非常现代化的东西。 人群一阵躁动,有人出去通风报信,还没有跑出几步,刚才汇报的那人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 自他的小腿与手臂开始向上浮肿,没过几分钟,他便倒在了地上像是一具巨人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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