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前走了走:“付出惨烈的代价后,神界重新建立,仅剩的九位神明再度集齐,继承人又加上已入轮回盘的继承人弟弟,强行建立起了由十位神明统治的世界,又以序号著称神明,其中为首的便是继承人一号。” 她停留在最后一幅壁画上:“二号下到凡间却被小人所害导致神格破碎,一号为赎罪不辞辛苦寻找他破碎的灵魂。” “这主题应该是关于一号的壁画,这壁画作者怕不是个单推人。”七晓鹤惊叹不已,将手中的蜡烛往上抬了抬,“不算太完整,但的确是上成。” 烛光悠悠,照亮了一旁的雕像。 这些雕像的摆放实在诡异,十座神像圈成个圈直直注视着进门的方向。他们的眉眼不似佛像的慈悲,相反,是一种踩在大众审美上的好看柔和。 ……就是在这种光线暗淡的环境下,再怎么柔和都显得诡异。 七晓鹤将蜡烛摆放在供台上,顺手抄起果盘中新鲜的桂花糕咬了一口:“行了,都别盯着我看,没别的事干?” 四周依旧寂静,在这寂静之中,七晓鹤再多咬了一口我手中的桂花糕。接着,她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般弯了弯眉毛:“我当然知道他在门口……他?他不知道我在里面,但他肯定能猜到。” 她又不说话了,连带着咬桂花糕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肯定不会进来,宋落停也不敢——如果进了?那刚好,提早收工带他回去,也省得我整天和那帮小孩玩躲猫猫。” 静默了片刻,七晓鹤一笑,把最后一口桂花糕送进口中:“不行,我杀不了那群小孩,他们身上有碎昭的庇护,只要我一碰那群小孩庇护就会被触发,庇护消耗的能量有些多,碎昭不能再失去力量了。” 她转头看向正数第二个神像。第二个神像比起其他明显破旧不堪,连带着脖子上都出现了一道裂痕。 “碎昭碎昭,还真碎掉了。”七晓鹤抚摸着脖子上的那道裂痕。 “是我没能看护好他,我的错。”一道青年的声音倏地响起。 紧接着,较为年轻的少年音也突兀响起,他语调严肃道:“现在问题不是纠结谁的错,重点是怎么把江碎昭拼好送回来。” “送回来之后得换个名字,碎昭不吉利,我看江清昭就不错。”明显透露出跃跃欲试的少女清亮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你念改名字念了近千年,他从没有答应过你。”七晓鹤警告完,又转过头提醒这些声音的主人们,“冷静点,声音刺破空间了。” “清昭那脾气咱又不是不知道,一个倔脾气不知道为了什么非闹着不回神界。”少女轻叹一声。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能把他搞回来。”七晓鹤随意地靠在了供台上,懒得再纠正她的称呼。 这下轮到少女疑惑了,她问:“那你来这块地方干嘛?” 七晓鹤别开视线望向角落:“我暂时的住处被仇家找着了,小世界信徒不广与神界的关系不深,我无法同往常一样隔空取得神力。 “这次出来时神力又没带够,在平常状态下无法与你们取得联系……” 少女:“……” 七晓鹤一摊手:“不用你们的,我书房那边有备用试管,抽两箱送过来就行。” 少女一听不要他们的力量顿时松了口气:“好,我马上去找,什么时候送来?” 七晓鹤:“随意,往后我的工作就是每天到这待上几个时辰看着你们工作。” 少女:“……嘶。” 七晓鹤:“很轻松的活,是吧?” 少女勉强道:“……对,很轻松,祝您工作愉快。” 七晓鹤听笑了:“那你们继续好好工作,我不打扰你们了,走了。” 神庙内再度恢复了寂静。 七晓鹤推开门,毫不意外的看见了侧靠在树旁闭着眼不知道在干嘛的宋落停。 “诶,你怎么在这凹造型?”七晓鹤疑惑地歪了歪脑袋,目光从他手中的剑柄上扫过,停顿两秒后,她颇有些失望地挪开了目光。 宋落停停止与二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她睁开眼,目光无意中扫过半开着的神庙,却什么也没能看到:“你怎么在神庙里?” 七晓鹤一笑:“提前来熟悉一下环境,我怕到时会因为找不到神庙位置被圣上开除。” 宋落停并不信:“这么勤劳啊?” “当然没有,主要是想看看哪个位置睡着舒服。”从头到尾就没打算干活的七晓鹤耸肩坦白。 她拍了拍肩上沾染的落灰,顺口抱怨着:“都已经到晚饭点了啊,明天还得封职,走,我们一起回去——” 宋落停也没拦着她,安安静静的跟在她身后。 七晓鹤打着哈欠往回走,似乎全然不知道住处被抄掉的事情,她毫不在意地一脚踏进前庭—— 一股力量从背后袭来,她一个不留神被拉的后退几步,停下来时她还有些懵:“怎么了?” “我们住处被抄了。”宋落停略带歉意的看着她,“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 她的目光真诚,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七晓鹤脸上神情更加茫然:“被干嘛了???” 宋落停歉意更深:“被抄了。” 七晓鹤声音中透出一股浓浓的不敢相信:“我们没家了?” 宋落停抵住拳头轻咳一声:“似乎是的。” 七晓鹤:“……我靠。” 两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半晌,宋落停怜悯地开了口:“似乎的意思是,我可以回太傅府,但你不能去。”你就只能在外面自生自灭了。 七晓鹤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她礼貌微笑,转头就往外走。 还好带了玉牌。 因为有玉牌在手,七晓鹤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到了御书房外,诏令一来,七晓鹤立马委屈巴巴的推开门告状:“妄老师,丞相把我家抄了——” 一抬眼,她的视线与另外两双直直看过来的目光相撞,门内总共就两个人,并不见妄伽君的身影。 七晓鹤:“?” 在看清这两个人面容的一瞬间,七晓鹤抽了抽嘴角。 站在门内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一个姓周名院然,一个姓张名源淙。 好消息:是穿越来的同班熟人。 坏消息:是与她不太熟的俩混世魔王。 这两人一人一身长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七晓鹤只看一眼便有了大概判断:“将军?” 周院然:“昂。” 张源淙:“刚回来。” 场面一度又冷的下去。 三人面面相觑:“……” 七晓鹤询问他们:“妄伽君人呢?” 周院然:“不知道。” 张源淙:“刚出去。” 场内又莫名的安静下来。 同时被两个人盯着的七晓鹤一笑。她挪了挪步,转头就站到了张源淙身侧。 突然被夹在中间的张源淙看起来挺无助的,她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好巧啊,你挑这个时候来找妄伽君啊。” 七晓鹤要笑不笑的点点头:“是挺巧的,我们选的时间恰好撞上了。”这个我们是指御林军和你俩。 张源淙并不知晓她有个颇有缘分的御林兄,一看到有回应了,她便笑嘻嘻地凑了上来:“我和周院然是回来复命的,不出意外匈奴的事可以告一段落了——诶,你是为什么来找君哥?” 七晓鹤:“……”会挑话题啊朋友。 周院然没忍住偏过头“哈”了一声。他抬起眼皮指了指七晓鹤,语气中毫不掩饰嘲讽:“她刚进来时就说了,她家被抄了,怎么,被京城迷了眼连话都不好好听了?” 张源淙:“……” 她明显看起来很不爽。 七晓鹤收回目光,若有所思。 她似乎在哪儿听到过传闻,两位将军立场相同性格却相差甚远,几乎到了见面就吵的程度。 但在现代七晓鹤的记忆里,这两人是没什么交集的—— 过于侧重于这个世界的设定代表他们将就这个世界“同化”,那么他们两世的记忆会交织在一起,疯掉是早晚的事。 周院然百无聊赖地绕着大殿转了一圈,最后干脆坐到了妄伽君坐过的龙椅上出神。他翘着二郎腿静了片刻,突然抬起头来看向七晓鹤:“耽——鹤姐,夏轲司也在宫里?” “嗯?”被打断思绪的七晓鹤愣了愣,随即开口答道,“在,他好的很,日子过得比你滋润好几倍。” 周院然“啧”了一声,有些不满这个回答:“边疆的日子过得苦哈哈的,滋润好几倍也好不到哪去,一天到晚除了行军就是担心粮食不够衣物短缺,活的跟个老妈子一样。” 七晓鹤顺着他的话往下讲:“粮食不足衣物短缺是肯定的,丞相贪去了大半,运输粮食的路上有那么多意外,能送到已经算好的了。”但是近十年来朝廷加大了对于军队的支援,至少不应该日日担心才对。 这句话她没说出口,因为妄伽君回来了。 门“吱啊”一声被关上,在场的三人都正经地直起了身。 “下去。”妄伽君没好气地将周院然的脚从椅子上轰开,顺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坐了下来。 周院然当即扒住椅子就开始嚎:“君哥,我好想你,真的是一日不见——” 妄伽君随手抄起桌上一本上奏砸过去:“想我?多给你布置点卷子好不好?” 周院然抬腿蹦跶出去老远:“真的是三秋不见如隔一日。” 七晓鹤余光扫到一旁丝毫没掩饰看热闹不显事大还滋着个大牙傻乐的张源淙,抬眼又看看周院然,默然自觉地往角落靠让出她表演的位置。 表演是没表演成的,妄伽君注意到了七晓鹤。他批奏折的笔尖一顿,才想起来般恍然大悟:“那队御林军跑你那去了?” 七晓鹤“昂”了一声:“斗胆一问,我今天晚上还能睡在宫里吗?” 妄伽君“嗯”了一声。 七晓鹤:“真的吗?” 妄伽君:“……” 七晓鹤:“我不会死在这吧?” 妄伽君:“不会。” 七晓鹤明显不信。 妄伽君把上奏一放,心说穿越穿成皇上绝对是是自己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他揉了揉眉心:“确实,皇宫对现在的你来说不安全,这样,今晚你先去将军府那过着。” 周院然“唔”了一声:“可以,有空房。” 七晓鹤:“……好。”希望现在在将军府住着的周星和尹慕不要半夜爬起来在他房门口表演钻木取火……
第21章 下1章准备进入回忆杀 封职大典上,一众熟人笑哈哈地装糊涂。 御林总军王清麟被迫安排在了将军身边。周院然有模有样地举杯敬酒:“总军护卫皇上安危辛苦了,哎,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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