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得知自己差点被反噬死的七晓鹤:“。”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拂袖而去。 “下次记得把你养蛊的经验分享给我。”罪魁祸首还在背后喊。 七晓鹤:“…………” 迟早做掉辰道思。 半个时辰后,六辆马车重新停回了宫中国库。 当前去御书房议事的圣旨传下时,七晓鹤正与宋落停对弈。 宋落停整理着散落一桌的黑白双棋:“你输了。” 七晓鹤耸肩站起来,她冲着传话的小太监一拱手,径直出了房门。 传话的小太监是宋落停曾经的同窗,他抓了一把瓜子塞进袖中:“哟,看样子又气倒一个,我早就说了吧,你的运气太离谱了,再好的心态也能给你气崩。” 宋落停有些郁闷:“我也不能控制运气啊,总不可能次次都这么好吧?” 小太监:“……” 作为曾经宋落停的棋艺对手,他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我的姐唉,每次你输棋前都会发生意外,不是棋盘被不小心打翻就是突然冒出一堆事必须停止博弈,七小姐走之前好歹行了礼的,您可知足吧。” 说罢,他匆匆拉紧袖袍就要转身回去复命,却被宋落停一把拽住。 宋落停从袖口取出一条青丝玉佩,抬手递给了小太监:“唔,刚才忘记了这个,替我赠与她,帮我哄一下嘛,这么气着去面圣总归不好。” 小太监:“?” 宋落停微笑:“月俸翻倍,哄好后直接回我这领。” 他忍了又忍,才忍下了那句冲到喉咙口的您有病吗让我个大男人送这个。 但想到翻倍的月俸,他还是没退还。 好的,拿到这个月的月俸就滚蛋。
第16章 嫡女的过去 马车上的气氛分外凝固。 七晓鹤靠在车座上歇息,目光时不时扫过对面那位看起来欲言又止的小太监。 小太监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挺复杂,无奈居多,细看还有些囧迫和咬牙切齿,这表情让七晓鹤眼熟。 ……在哪见过来着? 七晓鹤还没来得及细想,忽而便听到玉石摩擦的声响。她抬起头,便见小太监面红耳赤地将一块晶莹剔透的光滑玉佩递到桌面上。 七晓鹤:“?” 她茫然地抬头看看小太监,又不太确定地低下头看看玉佩。 低着头的小太监第一千零一次在心中默念“拿到月俸就滚蛋”,再抬头时,他已经换上了标准得体的工作微笑:“此物是宋小姐赠与您的。” 七晓鹤短时间内气两回心情不太美妙:“她送我这个干什么?” 小太监老老实实的回答:“赔罪。” 七晓鹤服了:“她是怎么说服你来代她赔罪的?” 这么说着,七晓鹤随手拨开了车帘,视野骤然开阔之际,玉佩内的玄机也被道破—— 小小一枚玉佩上雕刻了两道爱心,一左一右,分外对称。 感觉自己被调戏的七晓鹤:“……” 她凉丝丝地重新看向小太监:“赔罪?” 小太监:“……”那一瞬间,他吸收的信息量比他这辈子看过的话本还多。 他尽职尽责的替好友狡辩:“可能是宋小姐挑选时没注意花纹。” 七晓鹤摩挲着那两道歪歪扭扭明显是人为刻上的爱心嘲讽似地笑了两声,并未言语。 小太监破罐子破摔,表情悲愤:“七小姐就别再为难我了,家父及三位兄长皆是武将,奴才只是为防止他们造反送进宫的人质罢了,宋落停那厮常与他们书信来往,她委托的事奴才不敢不办啊。” 七晓鹤一愣:“……哦。”和这年轻人说几句话怎么莫名其妙把他的家底都套出来了? 小太监没有理解这个“哦”是什么含义,他眼见着快到御书房了,脸色急得更红了,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七小姐——” 七晓鹤叹口气,收下了玉佩:“好好好,我原谅她了,我没气了,别哭别哭啊。” 小太监明显松了口气,连带着引路的脚步都快了许多。 御书房的房门被叩响。 妄伽君处理公务的手一顿,目光越过众人落到房门口:“进。” 小太监低眉顺眼地领着七晓鹤进来,又乖巧安分地退了出去关好了房门。 七晓鹤偷偷抬眼扫了一圈。 在场之人都挺面熟的,二三十个,全是老同学。 不得不感叹这御书房修的着实大,能容纳下这么多个人还不显得拥挤简直像个奇迹。 七晓鹤一点点挪动脚步,移到了同桌身边。 她轻轻戳了戳李京卫的肩膀,在她旁边低声问:“君哥这是想干嘛?” 被戳肩膀的李京卫往一旁挪了挪:“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七晓鹤不信:“你当初的口才呢?” 李京卫麻了:“被狗吃了,现在人都没有来齐,他什么都还没说呢,我顶天只能知道老子的腿站麻了,你抬头看眼,一群人没一个安静等人的。” 七晓鹤偷偷抬起目光瞄了周围一圈,在看见四周的景象后默了默,干脆直起身来正大光明地观察。 安青和在王清麟嘀嘀咕咕——但看王清麟那副见鬼的样子聊的应该不是什么轻松话题。 在他们前面,谢泯正在试图把潦草的王八图夹在夏轲司背后,后者似有所感一回头,两人对视,谢泯面带微笑“啪”一声把图呼到自己脑门上。 七晓鹤收回了目光,突然感到糟心。 这种糟心感来自阔别十七年后突然被迫被拽回高二晚自习压着脑袋回忆往昔,几世的记忆交织让她有些头痛。 很显然,不止她一个人突然被拽回去。 李京卫在旁边啧啧赞叹:“很好,代入感太强,我已经开始思考放学后该跟我女朋友发什么小作文了。” 七晓鹤嫌弃地往旁边靠了靠:“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你女朋友是住校——我看小作文话题聊你的情史挺好的。” 李京卫声音心虚地低了几度:“那玩意有什么好聊的?” 七晓鹤回忆了几秒:“比如聊一下你那能凑桌麻将的前女友?” 李京卫严谨地纠错:“不止,能凑两桌。” 七晓鹤往旁边挪开:“……不好意思,是我肤浅了。” 她挪回原位之前还不忘比出“六”的手势。 百无聊赖地挪回到原位后,七晓鹤终于想起了椅子上的主角。 妄伽君现在的脸色越来越黑,翻阅卷轴的动作也越来越缓慢,七晓鹤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退。 一脚还没落地,妄伽君已经把卷轴扔回了案上:“还在吵什么吵?” 他喘口气的功夫,底下已经安静如鸡,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乖乖巧巧地缩起了脖子当鹌鹑。 妄伽君揉着太阳穴抬手示意离得最近的夏轲司把桌子上的卷轴挨个挨个传下去:“整整十八年加上十七年,这就是你们上的书?” 仗着站在最后妄伽君注意不到的七晓鹤大着胆子又往李京卫那边挪了两步:“哈?你们还会上书?” 李京卫低头垂眼,语速飞快且带了点幸灾乐祸:“妄伽君布置的作业,每周都非要让我们集体上书谈谈对以后的发展有什么看法。” 七晓鹤来了兴趣,她盯着地面乖巧听训,实则在好奇地低声询问着:“那这周你上书上的什么?” 李京卫无辜地动了动站麻的腿:“想吃馄饨想吃饺子想吃火锅想喝啤酒想吃小面最好是酸辣面杂酱面也不是不能接受要不南巡下开发开发中部经济顺便去偷点配料过来吃几口……” “……停。”七晓鹤抽了抽嘴角,“你是真不怕被制裁啊?” 李京卫回答的坦荡:“别怂啊,咱们的这个上书是可以匿名的。” 好一个匿名模式。 七晓鹤忍了半天才没笑出声来,她低声咳了两声,继续缩回去装作在认真挨骂。 妄伽君看起来被这些匿名上书雷得不轻:“别老想一出是一出的,都好好看看你们写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哦豁,公开处刑。 七晓鹤打开分到的卷轴,刚扫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班上的聪明人没毛病。 卷轴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堆,从支持建筑长城到开凿大运河开发珠江三角区都有。 再往后翻,是长达三分之二的报菜谱。 七晓鹤“嘶”一声,她好像猜到这玩意是谁写的了。 嫌疑人王清麟莫名背后一凉。他回头四下看了看,没找到视线的来源。 旁边的安青边翻卷轴边喋喋不休:“……人力财力显然不足,所以,我亲爱的大哥,现状光是开发珠江三角区都非常困难,咱就别老想着修长城了——你不是把剩下纸页全写完了吗?还写了什么?” “嗯?哦,报菜名啊,我把御膳房里那些菜谱名全抄上了。”王清麟回过头,“你别说,现在的伙食还挺好的,谢天谢地,终于摆脱连续半年吃土豆的生活了。” 七晓鹤收回视线,再度往李京卫身边靠。 “大哥这声音咋还跟吃了音响一样?”李京卫皱眉,“再大点声门外那群御林军都知道咱们不喜欢土豆了——等等,这里好像没有土豆?” 七晓鹤瞅了眼妄伽君的神情,叹息了一声:“不止没有土豆,不出意外的话土豆会跟番茄玉米红薯辣椒什么的一起传过来的。” 李京卫转过头看着七晓鹤:“我就一个问题。” 七晓鹤也转头看她:“什么?” 李京卫认真问道:“把这些东西传过来时能不能再捎上几十只小龙虾?” 七晓鹤心说果然不是什么正经问题,她回过头去继续装认真翻卷轴:“这个就得看妄伽君派出的船队能不能捉得住龙虾了,但如果真的抓过来了吃它们的时候记得拉我一个哈。” 随着她的话音落地,御书房的大门再次被撞开,七晓鹤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扭头往门口看去。 御林军熟稔地把周星尹慕摁在了地上,提着尖刀就戳上了两人的脖颈:“禀皇上,我们把人带来了。” 七晓鹤瞳孔震惊:“……” 她离得近,甚至还听到周星低声骂了一句傻逼。 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七晓鹤震惊地扭过脖子去看向台上的妄伽君。 她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奔腾而过好几种小谅情节,最终定格在了某本权谋文里穿越者皇上对同是穿越者的摄政王猜疑最终后者被处死的桥段。 这还没几天呢就玩这么大吗?! 妄伽君黑着脸扶额:“我的命令是让人把她们带上来,没让你们押送上来。” 御林军“哦”了一声,把地上的两个人提溜起来站好。 七晓鹤:“……”周星已经骂的很脏了,但愿御林军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御林军听没听懂她不知道,反正妄伽君肯定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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