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要不我们试试?”01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边忽然沉默了几秒钟,他们的双眼紧盯着对方,生怕会出些什么变数。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个熟悉的喊声:“中央的特派员就在路边,他们不但没有为我们伸张正义,反而用枪威胁无辜群众,大家千万不要放过他们!” 几乎是瞬间,怒喊着的人群寂静了下来,他们齐刷刷地回过头,看到了正在威胁01的“保安”一众,接着再次沸腾地冲了上去。 “都别动,都不许过来!不然我就开枪了!” “那让我来帮你一把!” 01猛然想那人撞了过去,强大的冲击力让枪立刻走了火,一个年轻人被击倒了,但剩下的人并没有因此退缩,反而比刚才还要愤怒百倍。 “杀了他!杀了他们!” 愤怒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人们纷纷举起手中的牌子,混乱地敲击在这些人身上,这些人却被吓得根本不敢开枪,只能躲到桌子地向连连求饶。 此时的01早已逃出了这片混乱,他躲到远处的一条小巷子里,找到了同样躲在这里的明辞。 “你刚才为什么要喊那一嗓子,”01瞪了明辞一眼,“那些人肯定能活着回去的,万一你的身份也暴露了,我……不,是咱们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 “那我怎么办?埋头到处乱跑?我又不是临阵脱逃的胆小鬼!”明辞不高兴地摆了摆手,“而且我没你想的那么笨,会因为喊两句话就把自己暴露了!” “啧,算了,我管不住你,但现在你不能再乱跑了,”01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根绳子,把明辞的手绑在了绳子的一端,“现在跟我走!” “你绑着我干什么,我自己会走的!”明辞被勒得手腕疼,她心里有点儿后悔了,毕竟牧由可从来不会这么对她。 “怕你总给我整点意想不到的惊喜,”01跳上巷子尽头的围墙,又把明辞也拉了上去,“快点,中央的增援部队赶过来了。” 两个人连滚带爬,终于一头扎进了错综复杂地乱巷中。 这次来的人没像之前那样轻敌,他们带上了防刺背心和防爆盾牌,手里的枪也换成了大口径的长管霰/弹枪,抵挡着游行人群前进。 但这些人也不是轻易就能被击退的,他们带上了远超过往的决心,用简陋破损的木制武器向前推进,成功与这些增援部队形成了僵持不下的局面。 “我们到底要跑到哪里?”明辞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这里的路黑暗又狭小,压抑地她心里难受。 “不知道,但跑得越远越好,只要能甩掉他们就行!”01低着头使劲向远处跑。 “那要跑到猴年马月啊,还不如停下来叙个旧?”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01停下步伐,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巷战手/枪,抬头看向围墙上面——那里却是一个熟悉的人,泽克。 “妈的,你小子吓我一跳,”01把枪放回到腰间,随后又解开了连接明辞的绳索,“这小子叫泽克,是齐维尔先生的二孙子,在皇都里开杂货铺的。” “齐……齐维尔……”明辞想到了保卫战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下意识地和这人保持了距离。 “怎么了,别误会啊,我可不是来寻仇的,”泽克连忙澄清自己,然后指向了巷子尽头的一个开口,“皇都最近出了点事情,我怕你们会出事,就直接开车来接你们了,具体的事情我们回去再说。” “我要你做的事都做好了吗?”01边走边问道。 “早做好了,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泽克先两步跑到车前,“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 说说设定上的一些问题,虽然这些都会在后面的剧情里提到,但为了防止有人误会,我先在这里简要概述一下: 残骸代表的是这个世界的底层运行逻辑,是无法被任何人更改的,它和创世之书(明辞写的故事)的关系其实就是借壳上市,拿了人家的世界观给自己套上了,但其实芯子还是自己的那一套,只是表现出的东西变了。 明辞能控制的其实只有创世之书的内容,也就是这个世界的表层,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来直接扭转战局;事实上,她现在连这个壳子都改变不了,因为有个人分了她的一部分权限,这人是谁应该有宝子已经猜出来了,具体到后面再说。 01不是明辞小时候写的人物,他是被创世之书凭空捏造出来的,本身不属于这个壳子;现在能说的就这么多,再说就剧透到关键剧情了。 最后再提一点,这条线的幻想元素这么多,算不算跑题了?嗯,怎么不算呢,但这个故事贯穿始终的依然是战争线,明辞所经历的一切再怎么光怪陆离,她本身都已经被困在了这个世界,最终还是要直面战争所造成的困境,她现在所发生的其实就是一条支线,只是这个支线有些过长了。 至于我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些元素删掉,这事解释起来挺麻烦的,等文章完结的时候我会把它写在感言章里,一定给各位解释清楚了。 就这样,下章还是后天更,没了。
第53章 嗥鸣(二) 牧由找来几张裂了缝的桌子,用刀将桌面尽量完整地砍下来,一块块地挡在半塌的门口——没有树的地方,夜晚会异常地寒冷,她需要做好足够的御寒措施。 几个较小的孩子都缩在角落里吃东西,每个人分到的分量都很少,为了能延长这难得的吃饭时间,他们只用舌头一点点的舔着吃;那个大些的女孩坐在坍塌的楼梯旁,食物不够吃的,牧由就给了她一点汽水来恢复体力。 屋子的中间用泥砖围出了一个火堆,牧由把能拆下来的东西都拿去烧了,这才让这个大泥屋变得暖和起来,她坐在女孩的对面,一边摆弄火堆一边聊天。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正式的名字,大人们习惯用编号‘十二号’来称呼我,”估计是啪被当成异类,她又赶紧补了一句,“不只是我,这里的孩子都没有名字。” “那么十……十二号,”牧由总觉得这个称呼怪怪的,“这里发生了什么,你们又怎么会被抓到这个地方?” 女孩的脸冻得青白,她往火堆的方向凑近了些,又朝手上哈了口气,“这里原本是一个只有几十人的小村子,村子里的人因为战争都逃走后,这里就被改造成了安置孤儿的地方,我们也就被老师们带到了这里。” “安置孤儿?”牧由茫然地看了看外面,再三确定这方圆几十里都没什么人烟,“你们不是本地人吧,毕竟这种地方也没什么大村落。” “嗯,我们是从边境上迁过来的,跟我们一样的还有十几个村镇,加起来有近万人,”女孩找来一根树枝,烧黑了一段后,在泥砖上画了个示意图,“我知道的也不太多,只听大人说要躲避征兵,也为了防止敌人打过来后屠杀平民,就离开了原来的家。” “那你们为什么没有跟大人在一起,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孤儿?” “路上有土匪和逃兵抢劫,大家又没有那么多的食物,为了让大部分人能正常前进,大家会定时抛弃掉一些坚持不下去的人,”女孩想起过往的事情,眼里又噙起了泪花,“而且这一路上都是轰炸区,我的爸爸妈妈就是被……” 牧由见女孩忍不住要哭,赶忙用衣袖给她擦了擦泪,然后将女孩轻轻抱在怀里,有节奏地拍打着她的背。 过了一会儿,女孩渐渐止住了悲伤,便接着先前的话讲了下去:“其他的大人们不想留着我们这些没父母的孩子,但老师不同意,她就带着我们离开了队伍,到这个地方暂时生活一段时间。” “她是个很好的人,但是她现在……”牧由看着空荡荡的大房间,忍不住往最坏的方向思考。 “不,老师没事,是国师的人来了,”女孩注意到了牧由的眼神,连忙澄清道,“他们不允许我们继续呆在这里,但我和其他一部分孩子都染上了流感,老师就只好先带着健康的孩子们离开,等他们安顿好后再来接我们。” “再然后,是不是那些坏人就来了?”牧由的脸色依旧很压抑。 “……是,他们把我们抓了起来,还杀了好多人……”女孩的眼前仿佛又闪现出了那些血腥的画面,她惊惧地缩成一个小团子,在牧由的怀里瑟瑟发抖。 “没事的,你已经不用再害怕了,”牧由轻声安慰着她,还向她的嘴里塞了一颗糖果,“你知道大家都去哪里了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或许能带着你们追上大家。” “真的吗?!”女孩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闪亮亮地烁着光,“太好了,谢谢姐姐!” “你先别着急,你知道大家去哪里了吗?或者说,他们原本打算去哪里?” “唔,这个……大人们很少在我们面前谈,不过我也偷偷听到了一些,”女孩回忆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说了个大概,“他们说西北边有一个……什么起义军,大家都去投奔他们了。” “起义军?是西北工人组织的反战义军?!”牧由忽然严肃起来,迫切地想从女孩那里得到答案。 “这个……我……我不知道……”女孩被牧由的变化吓了一跳。 这些年,随着瓦德内部因战争对经济造成的破坏,许多地方的民众的生活已经难以为继,最终,西北矿场的工人们自发组成了反战工团,并在与皇室直属军的抗衡中,逐渐形成了一支力量不小的军队。 牧由对他们的了解并不多,但先前她以乌鸦的身份与瓦德秘密通讯时,就曾多次受到过他们的邀请,但她并不认为工团主/义会找到国家的出路,于是断然拒绝了。 现在看来,自己必须亲自和他们见一遍了。 确定了目标,牧由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一些,她哄着几个孩子先睡下,自己则重新拾起了小女孩用过的树枝,在泥板上勾勒出接下来大概的路线。 最近这段时间,义军似乎一直在试图打通一条路线——从诺克顿通道交战区的路线,这既方便他们联系卡塞国内的工人们,又能很好地遏制住瓦德进攻的脚步。 可这个计划的难度太大,它使得义军成员不得不化整为零,潜藏到各个贫困而又分散的边境村镇上,尽可能使用疲敌战术来消耗敌人。 但是可惜,他们实行得太晚了,已经掌握了更高技术的瓦德军,完全可以用新型雷达来找出他们的大部队,甚至是用卫星——瓦德人两年前就掌握这项技术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迟迟不肯发射,不过他们早晚还是会用的。 瓦德本来就不是多山的地形,没有多少可以藏匿的地方,长期的征兵行动也让边境附近人口稀缺,显然过去的战术已经不使用了,可没能掌握其他条件的义军也没得选,这是他们唯一可以尝试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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