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可千万躲好,”牧由让明辞抱着弹药箱,自己则架起狙击枪观察环境,“对面也开始有反应了。” 嘭—— “什么情况?”鬼烛放下手里的铁皮罐头,接听了响个没完的通讯,“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报告领队,情报不太对劲,”那头响起没完没了的枪声,“敌人的列车提前出现了!” “该死的01,竟然敢骗我们!”鬼烛拿起身边的枪,“都别吃了,准备作战!” 虽然瓦德士兵被错误情报搞了个措手不及,但蚀骇的兵可比穆德克的强太多了,他们迅速调整好了状态,在轨道旁架起了一排整齐的机枪。 “记住我说的,”鬼烛不放心地再嘱咐一遍,“只攻击列车侧面的装甲部分,既不许打到列车的要害,还要给敌人一种攻势很猛的错觉。” “放心吧,领队,我们很清楚该做到什么程度。” “好,行动!” 呜—— “怎么回事?”列车上的武装士兵警觉起来。 “报告长官,”最前端的车厢里有人跑过来,“道路两边有军队在交火,应该是接应我们的守军与瓦德军!” “可恶,我们这列车上的守军不多……战况怎么样?” “不清楚,他们好像刚刚开始交火!” “能联系上基地的什么人吗?”一位些许苍老的人站了出来。 “教授,您怎么出来了?这里太危险了,”军官扶着老人退回到包厢,临走还转头命令士兵们,“没听见教授说的话吗?马上试着联系一下!” “是!” 呜—— 列车才刚刚驶入二队的视野,然而大半条战线都已经开始交战了。 “啊——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明辞哀嚎的同时还不忘给牧由递子弹。 “可恶,不愧是蚀骇的亲兵,”牧由观察了一圈,“反应可真够快的。” “那他们为什么不向前推进呢?” “这谁知道,总之小心为上!” “牧由你看!”明辞忽然坐直了身子,“那边的轨道上有人,他们手里还拿着东西!” 在土丘的斜前方位置,有三四个士兵抓着一把包火药的小纸团,正匍匐着要往枕木底下塞。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牧由不明白对方要做什么。 这时,通讯器再次响起了汇报声:“报告指挥官,列车已驶入一队交战区,敌方正试图射击列车侧身,但未有人尝试登入列车。” “列车大概有多长?” 对面窃窃私语了一阵,然后报了个大概的数值:“一共六辆列车,每辆列车三十节左右,绝大部分都是货厢,单节车厢都不算长,而且士兵很少。” “我知道了,主要以阻击敌人和保护轨道为主,不要与敌人缠斗。” “明白!” 呜—— “怎么样,基地那边没出兵吧?” “报告领队,”最末端的士兵答道,“基地派了很少的几个兵出来接应,但他们一直在门口徘徊,不知道是不打算过来,还是不清楚这里的动向。” “管他们呢,只要他们不参战,顶多就算一群活摆设!”鬼烛又调了下频道,“前锋部队,列车走到哪里了?” “报告领队,第一、二辆列车已经驶过去了,现在是第三辆……不,是第四辆列车了。” “不要和驻守在对面的人打,追着列车向我这边靠拢,让他们觉得我们在咬死不放!” “是!” 轰—— 一颗□□朝着牧由所在的蒿草飞了过去,好在明辞用空弹药箱挡了一下,才使牧由完全没有受到伤害。 “哇呜!”明辞看着旁边黑焦了的草团,“我的草帽着火了~” “别叫了,回去再给你重新编一个,”牧由一把提起明辞,“位置暴露了,走,换掩体!” “等等,牧由,你再看那边,”明辞看到对面山丘上有一块黑布,“是不是一个黑色斗篷!” “是鬼烛!”牧由立刻架起枪,“嘶,你眼神怎么比我还好?” 那当然了,从高中里走出来的,不是高度近视,就是眼神贼好…… “不行,”牧由瞄了一会儿,又重新收起了枪,“这家伙根本不露头,没法打!” “走!” 牧由拉着明辞在蒿草丛里穿梭,一边躲避着敌人的枪林弹雨,一边转着圈向山丘下方绕,正当她们要潜入新的隐蔽点时,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闯进她们视野的尽头。 列车,过来了…… “情况怎么样了?”鬼烛再次接起通讯器。 “领队,差不多了,您要我们安装的小炸弹也已经就绪了。” “很好,你们带着其他地方的士兵都开始向中间聚拢,我去收拾下牧由。” “是!” “牧由,有本事别总躲着,”鬼烛主动从山丘后面探出头来,伸手指了指第一辆列车的车头,“敢不敢到那上面去,咱俩好好面对面的谈一谈!” “上去就上去,谁怕谁!” “喂,牧由,”明辞赶紧拉住牧由的衣摆,“你不怕敌人有诈吗?” “没事的,我了解鬼烛,”牧由的自己的装备递给明辞,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他应该只是有话跟我说。” 说完,牧由便从蒿草里站出来,准备借着土丘跳上车顶。 “停停停,等一会儿,”明辞又拉住了牧由的手,“你这样直接往上跳,可能会二次撕裂伤口的!” “没关系,这是很正常的事……” “喂,什么叫正常啊!”明辞在周围扒拉了好几圈,也没找到什么能用得上的东西,于是干脆心一横,“你踩到我肩膀上来,借着我给的力向上跳!” “别闹了,”牧由转过头要离开,“你才有多少力气。” “你别总瞧不起我啊,我至少营养要比你好得多吧,”明辞不由分说地抱住牧由,“而且你要是又受伤了,不还得让我来照顾你嘛!” 牧由眼见着列车越来越近,而鬼烛也已经爬上去等着自己了,只好向明辞妥协地说:“好好好,我上,我上还不行吗?” 有一说一,明辞虽然身体发育得还不错,但到底也没接受过专业的训练,而牧由除了她自己以外,还多带了一条枪和一堆装备,很轻易地就将明辞压得晃晃悠悠了。 “怎么样,”牧由看着明辞涨红的脸,担忧地想从她肩上下来,“要不还是算了?” “不……用……我……我还……好……”明辞铆足了力气瞄准,然后用力一起,“走……走你!” 牧由借着明辞的起劲儿高高跃起,在列车从眼前飞驰而过的霎那,她用枪的重量调整好了身体的角度,随后稳稳地落在列车的车顶上。 ----
第39章 吞狼 此时的临时办公室里,光宁正记录着安装设备所需要的准备工作,以及思考建设长期铁路所需要的人员问题。 她确实没怎么体谅过牧由。 01向她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她想的全是如何把麻烦抛得远远的,于是在她的不负责任下,牧由就这样再一次地变成了台前的傀儡,首当其中地替她躲避将军的苛责。 钢笔跑下的字迹越来越浅,大概是没有多少墨了,光宁回过神来,想再从墨水瓶里蘸一点墨,却意外地发现会议室里所有的墨水瓶都空了。 “守卫,过来,”光宁把这些空瓶子都递出去,“去从库里再换一些新的来。” “是,大人。”守卫毕恭毕敬地离开了。 会议室内和门口外都没有了其他人,光宁也难得能自己待一会儿,享受一下无人打扰的闲暇。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光宁还是说话算话的,只要牧由能保证第一趟列车安全抵达,自己就直接恢复她和明辞原来的职位,这应该能抵消先前不厚道的想法了——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况且比起牧由的意见,这次援助对要塞内部的政治倾向才是最要命的,要塞原本是温和主战派与主和派为主的,而援军的几个长官以及计划的负责人都是激进主战派,这无疑会进一步加剧要塞内部的矛盾。 而原来占少数的主降派们瞬间就变成了中央的多数人,正巧此时女皇长病、将军年迈,难保他们不会搞出什么大新闻来。 麻烦啊麻烦! 光宁烦躁地把笔摔在一边,又猛地灌了一大杯浓茶,缓解一下自己乱成麻的脑回路。 嘀—— 电脑显示有新的邮件。 光宁点开一看,果然又是熟悉的内容。 从昨天开始,情报处就一直在打报告,声称在边界上发现了几个白色的“机甲人”,说得绘声绘色就算了,他们居然还给那东西画了张画像…… 拜托,你们有画画的功夫,就不能直接拍个照吗! 最终,光宁把他们鉴定为劳累过度,然后给他们集体放了长假,谁知道这帮人居然还不死不休了,并保持着每两个小时一封邮件的打报告频率,偶尔还会附上两张糊得堪比马赛克的照片,把她给烦得不得了。 于是这一次,光宁干脆给他们回了一句:“我知道了,报告写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写这个话题了。” 解决完这个事,光宁再次躺靠在座椅上,试图进入休息状态,可偏偏会议室的投屏又亮了起来,还传出了熟悉的声音:“光宁,你在做什么?” 妈的,这个老逼灯怎么又来了! “报告将军,”光宁瞬间坐直了腰,“我在休……不是,我在处理公务,这几天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我不是让你去接应列车吗?”将军的声音有些不悦,“现在列车大概快到了,你为什么还待在会议室里?” “回将军,这里实在走不开人,”光宁指了指眼前的一高摞档案夹,“我就让牧由代替我去了。” “什么?你为什么派她去,01呢,你们不可能都没空吧?” “将军,01他不想去。”光宁毫不犹豫地甩了锅。 等着挨骂吧,01! “哼,这个混蛋,到底也有靠不住的时候!咳~咳~”将军喝了口蜜水,顺了顺嗓子,“但牧由她不是……不是身体还不太好吗?怎么能让伤员去接应呢,这不是给敌人基地无人的信号吗?!” “但是将军,基地现在确实人手不足,而且牧由自己也很愿意为基地做贡献。” “那也不至于非她不可。” 光宁秉持着没有理由就现编的原则,极力让将军相信这个决定的合理性,“牧由在这里干了那么多年,对地形本就十分熟悉,何况论起指挥作战,基地里确实没几个比她更合适得了。” “这……” “将军!”光宁又拿出了之前的话术,“大局为重啊!” “算了,算了,你自己有数就好了,”将军不想再管这些破事了,他还是更关心计划的实施,“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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