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指挥官,”阿芙罗娅接过通讯器,“一路保重。” “嗯。” 牧由带着一部分民兵,向着校场的方向去了。 Day5 06:45 三号炮台底座 “唔——什么动静?”明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装甲车和重坦克,”奇格朝明辞翻了个白眼,“他们开始发动总攻了。” “这么突然?”明辞清醒了下脑子,“完全没有一点儿征兆的吗?” “原本应该有,但被队长解决了,”奇格一脸骄傲地向明辞解释,“其实之前队长还偷偷调集了一队人,在铁路上修了一条临时通行线,可以让敌人的援军提前两天到达!” “什么?这不是坑我们自己人嘛?!” “当然不是,早在一周前,队长就听说对面的临时统帅是穆德克,虽然只是听说,但队长还是打算赌一把,”奇格声情并茂地讲解着他们的奇计,“穆德克和蚀骇的关系很不好,而且他的性格很冲动;同时,如果援军顺利抵达,敌军的将领就会换成蚀骇。” “哦,我明白了,”明辞恍然大悟道,“这样穆德克为了防止自己被换掉,就一定会在蚀骇抵达之前发动总攻!” “没错,蚀骇提前抵达,就会打乱穆德克的计划,逼他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进攻!” “那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明辞又有了新的疑问,“他们毕竟有数万大军,我们这百来个人总不能给他一场奇袭吧?” “是奇袭,但和你想的可能不太一样,”奇格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示意图,“三号炮台的位置很特殊,离基地远,但离敌营很近,而穆德克为了追求速胜,一定会倾巢出动,一队守军都不留下。” “所以我们是去偷家的?”明辞挠了挠头,“但万一敌军根本不打算留住营地,我们所做的事情又能有什么作用?” “谁说我们是去偷家的,而且你哪来这么多问题?”奇格有点儿不耐烦了,“现在还没到我们行动的时间,睡你的回笼觉去吧。” 明辞见奇格不愿意和她说话了,也识趣地闭上了嘴,但外面的轰鸣声和密室里的拥挤闷热却让她实在无法入睡,她又把耳朵贴在了墙壁上,想试试能不能从外面听到些什么,但她只听到了士兵们小声的哀怨,除此就再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也不知道牧由发现自己失踪了吗?要是发现了,她会不会生气?万一自己寸功未立,还灰溜溜地逃了回去,她会不会直接一枪崩了自己? 正当明辞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的手却在身后摸到了一个光滑而黏腻的东西,那东西圆圆的,就好像是…… 明辞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脸色一变,颤抖着将头转了过去,然后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骇人的东西——一颗幽绿色的眼珠! Day5 06:50 隔离门指挥室 牧由沉默着坐在指挥桌旁,用笔在战术地图上画出一道道战线;她的身边只有寥寥无几的军官,曾经天天围在她身边奉承的人,如今已经是死的死、逃的逃,只有少数愿意与要塞共存亡的战士还留在她的身边,神情紧张而坚毅。 “就这样吧,我们也没有多余的人了,”牧由把笔帽盖上,将战术地图指给几个军官看,“四队和民兵游击队守在墙外,借助杂草的掩盖迅速扩散到两侧,等敌军来后对其进行包围和袭扰;一二三队留守在墙内,借助高大的隔离门抵抗敌军的正面进攻。” “是!”几个军官一起喊道。 “切记,我们的目标是守住要塞,而不是守住大门,”牧由叮嘱道,“一切以保存有生力量为主,明白吗?” “明白!” “嗯,去准备一下吧。” 军官们带着命令撤下,而牧由也难得有了一个宁静的时间,但这时间能持续多久?三五个小时,还是只有几十分钟? 牧由揉了揉太阳穴,接通了隔离门的备用通讯——为了防止敌军再用假消息干扰,牧由切断了要塞的主通讯,现在只有隔离墙一带能进行通话。 “报告指挥官,”反奸小队接入了通讯,开始向牧由汇报他们的行动成果,“此次行动一共抓获中高级军官十七名,基层军官四十余名,现在内部已经基本安定了。” “好,你们去休息一下,待会还要战斗呢。” “是!” 牧由平静地调换回主频道,显然,这次的行动并没有带给她太多欣喜,反奸小队的行动很成功,然而在安全到来的同时,指挥人手的不足也成了个巨大的问题,这导致牧由必须亲自上阵指挥,而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也无暇再去关心了。 这次的行动与以往都不同,她要的不是防守,而是要在各方面都处于劣势的情况下,打一场以少胜多的歼灭战! 这听起来像是开玩笑,但也是牧由的无奈之举——蚀骇的援军会提前到达,自己若不能消灭敌军的主力部队,那他们很快就可以发动二次总攻,而眼前的这座要塞是无论如何都承受不住的。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部署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虽然牧由并没有向众人宣布进攻的消息,但人们还是对即将到来的事情心知肚明,只是他们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慌乱,反而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就像以前那样。 不知过了多久,士官长再次敲响了指挥室的门,牧由睁开眼睛,瞄了下墙上的挂钟——正好十点。 “进来吧。” “报告指挥官,”士官长向牧由敬了一个礼,“敌军的先遣部队已经抵达!” 战争,就这样在一片平静之中,悄然开始了…… ----
第16章 防守 Day5 10:25 隔离门下 轰—— 一颗颗炮弹在巨墙上炸裂开,四散的弹片击穿了不知道谁的躯体,将那人直直地戳成了两半;飞溅的血肉搅动了烟尘,将混乱不堪的局势扰得更为迷离;枪声与哀嚎声一同响起,却又都终结于一次沉闷的倒地声…… 士官长站在隔离墙的顶端,这里是最容易被敌人集中的地方,但也是观察和指挥的最佳场所;他握着枪,手心的汗让他有些打滑,运上来的弹匣被一个接一个地打光,但敌人的攻势却丝毫不减。 “又他妈上来一个,”士官长打掉试图爬上来的敌兵,还顺便向他们啐了一口,“二班的人呢?” “头儿,二班的人都打光了。”旁边的一个小兵答道。 士官长的眼神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朝着前方又猛打了一梭子,“奶奶的,杀!”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颗炮弹就瞄着他的方向飞了过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他一旁的小兵面前,将他炸成了一团模糊不清的人体组织。 剧烈的火药味呛得士官长制流眼泪,他套上面罩,转头看了看突然空荡荡的身边,不再说话了,然而他的通讯器也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喂,喂,能听到吗?一队请报告,目前情况如何,需不需要支援?” 士官长停顿了几秒,随即猛地抓起通讯器,大吼道:“一队这边一切良好,正准备送那群狗娘养的上路呢!” “知道了……”通讯器对面的人似乎被他吓得不轻,“其他地方也一切正常,你们守住自己的阵地就好了。” “知道了,还有话没?没有就他妈的闭嘴,别碍着老子打人!” “……” 那头的人大概是受够了他的吼叫,直接把他的频道调小了;而士官长也不关心他们那头的瞎鼓捣,朝着敌军密集的地方掷出了一枚高爆弹。 轰—— 指挥室里,连接各个战线的通讯器全都响个不停,两个通讯兵手忙脚乱地操纵着设备,还要时不时地向牧由通报前线的消息。 虽然传回来的大多是好消息,但牧由的心情却愈发地焦躁,她很清楚这不过是士官们的“报喜不报忧”,但她却不能阻止,毕竟这对于激振军心是有好处的。 但越是这样,牧由就越加不安。 “行了,不用再向我报告了,”牧由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焦躁,她拿上简易通讯器和自己的枪,拍了拍通讯兵的肩膀,“我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可是指挥官,”通讯兵连忙制止她,“那里实在太危险了,你绝对不能只身犯险啊!” “现在这种局势,整个要塞都是危险的,”牧由戴上头盔,“难道我要一直龟缩在这里,什么地方都不去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万一您要是有什么闪失,军队的指挥……” “不是还有你们吗?跟了我这么长时间,简单的指挥调配,应该还是懂一些吧?”牧由朝通讯兵笑了笑,然后向着指挥室大门走去。 “记得替我向各队队长报个平安!” Day5 10:40 三号炮台底座 耳边装甲车的轰鸣声还未停止,远处的炮火声就已经接续上了。混乱的战局让亲卫队的每一个人都沉默起来,而明辞也惴惴不安缩在角落里,极力地隐藏着自己的秘密。 就在三个小时前,那颗圆滚滚的眼珠突然就开始朝着她说话,虽然明辞一再地把它往土里按,但它却好像受了什么重要的委托一样,固执地要将声音发出去。 最终,明辞和它进行了一些自己也不太清楚的交涉后,那眼珠终于同意把话写在明辞的手掌上了。 “你是01派来的吗?”明辞用极小的声音问道。 眼球在她手心上蹦了一下,应该是表示“正确”。 “他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 眼球在她的手心滚了好几圈,似乎是想描出几个字,明辞感知着它的动作,将那几个字默读了出来:“别……参……战……” 明辞心想你这是废话,就我这战五渣的实力,怕不是刚探出头来就死翘翘了。 眼球见她反应不大,便又在上面写了几个:别……回……城…… 什么? 明辞开始有些迷糊了,这外面现在全是瓦德士兵,不回要塞,那不就成了孤魂野鬼了吗?难道说基地里又出了什么变故,那牧由岂不是很危险! 那眼球见明辞陷入了沉思,以为她是在担忧自己的安全问题,于是又接着写到:有……人……救……你…… 但明辞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最后一句,睡眠不足本来就让她脑子乱乎乎的,现在又忽然得知了这么个消息,一时间便有些坐立难安了;而那颗眼球显然是以为自己将信息传达完毕了,转了个身,穿透石壁离开了。 墙外的轰鸣声小了很多,估计是瓦德军已经行过三号炮台了;奇格小声地计算出敌军的数量,而后就变得面色阴沉了,他悄悄地掏出怀中的小表,开始默默地规划起行动的时间…… 轰—— 防御塔的机关炮再次打掉一辆装甲车,而士官长也借机将一个空了的弹药箱摔下,砸倒了两个补上来的敌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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