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温惜寒什么都没有说,但阮炘荑知道她很喜欢,不然也不会一连喝了这么多口。 爱屋及乌,温惜寒喜欢,她也喜欢;温惜寒高兴,她就高兴。 这顿火锅,一直吃到十点半才结束。 盘子里的菜所剩无几,而杯里的酒已然是阮炘荑去调的第四杯。 从菌汤锅里捞出只基围虾,剥去虾壳后,阮炘荑无比自然地将虾往温惜寒碗里放。 温惜寒反应快,忙用手盖住碗,侧身挡住了阮炘荑的动作,“我碗里还有很多,你自己吃。” 她碗里能剩这么多,基本上全是阮炘荑的功劳,菜烫好,这小兔崽子倒好,自己只吃一点,乐此不疲地一个劲往她碗里夹。 而且看她夹菜夹得这么熟练,怕是给不少人夹过吧。 “这是最后一只虾。”阮炘荑依旧坚持,誓要让温惜寒接受才肯罢休,不惜软下语气诱哄道,“你看我都给你剥好了,最后一只,后面我就再也不给你夹了。” 温惜寒怀疑地看着她,将信将疑地问:“真的?” “比黄金还真。”见温惜寒有松口的征兆,阮炘荑趁机将虾放到她碗里,并做出保证,“我今晚上都不会给你夹了。” “……”温惜寒看看自己的碗,又看看所剩无几的锅里和已经空掉的盘子,扯了扯唇角,“都没有了你还上哪去夹?!” “那再烫点?”阮炘荑作势起身,一副要去厨房再弄点菜来烫的架势。 太阳穴微跳,温惜寒忙拉住她,“不用了,你要烫你自己吃。” 阮炘荑一脸乖巧,乖得不谙世事、人畜无害,眸中满是真情实意,“我是怕姐姐没吃好。” 温惜寒神色有一瞬的微妙,深吸口气道:“不用,我已经吃好了。” “好吧。”阮炘荑这才作罢,手腕灵巧一转,顺势将温惜寒的手握在了手心里。 温惜寒本能地想把手抽出来。 “别动。”阮炘荑轻轻捏住她的手心,将整个手心露了出来。 借着看手相为由,阮炘荑细细摩挲起温惜寒手心里的道道纹路。 温惜寒虽然不大自然,却还是没有再将手抽出,手腕微僵,任由阮炘荑看着。 而她在看阮炘荑柔软细密的发顶,眼神深处,是她自己都未曾发现的隐晦柔情。 不显于面,却有着极强的侵略性,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寸寸将心底侵占满。 “你还看得懂这个?”温惜寒手腕微抬,目光从阮炘荑发漩上移开,继而落向了别处。 睫毛又密又长,薄薄的双眼皮,从这个角度看,阮炘荑多了几分半真半假的温婉,看着更像照片上的那个女人了。 “略懂一二。”手中的柔荑很软,手指根根细长,肌肤莹白微凉,让阮炘荑爱不释手。 “姐姐的手纹很多,深浅不一,看似错中复杂,其实每一条都很清晰。”阮炘荑说得煞有其事,语气正经,“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养尊处优,命里注定大富大贵的人。” 带着凉意的指尖轻轻滑过手心,泛起阵阵痒意。 “嗯,然后呢?”温惜寒饶有趣味地听着阮炘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看这条,是生命线。”阮炘荑自下而上,指着温惜寒手心横着的最明显三条纹线,有理有据分析道,“中间这条是智慧线,它们都很清晰明显,一直延伸了很长,这不正好对应了姐姐大富大贵,长命百岁嘛。” “然后这一条呢,是感情线。”说着,阮炘荑抬眸,眸光怔怔地撞入温惜寒眼眸,浅棕色的瞳眸很幽深,目光所及,她在这双眸中看见了自己。 被温惜寒这么盯着,阮炘荑卡了下壳,低头继续说道,“这条线前一段很浅,还和周边的细纹混在了一起,但从这里开始,它就突然变深,变得泾渭分明不说,还一路拉到了底,说明……” “说明什么?”温惜寒想听听阮炘荑究竟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说明。”阮炘荑顿了顿,半开玩笑地说,“说明你会在这里遇到一个能一直走到最后的人。” 这番话带着不是很明显的指向性。 温惜寒收回手,眼波流转,睨人也再带三分风情,“迷信。” 阮炘荑轻笑出声,意有所指地说了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温惜寒没搭理她,垂眸将碗里的虾夹起,斯文地咀嚼着。 吃完后,温惜寒搁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唇角,神色从容道:“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确实是该回去了,明天一早就要去机场,而且现在也不早了,还要收拾行李。 阮炘荑点点头,纤长的脖颈一仰,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起身道:“好,我送你。” 温惜寒没有动,看着餐桌上的残局,主动将面前的碗和空盘收拾起来。 见温惜寒帮忙,阮炘荑自然不会制止,两人配合着将桌面收拾干净后,她拦住了挽起袖子准备洗碗的温惜寒。 “姐姐,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就好。” 温惜寒怀疑地看着她。 倒不是她不相信阮炘荑,只是觉得她真要这么走了,内心有点过意不去。 但阮炘荑并没有想这么多,弯腰拉开下面的洗碗机,一气呵成地将要洗碗筷、盘子和锅全放了进去,拍了拍手,一脸的实诚:“你看,等它洗好就行啦。” 温惜寒越看越觉得阮炘荑缺心眼,深吸口气,咬着后槽牙说:“行,那我就先走了。” 阮炘荑笑容满面地将温惜寒送到门口,一点心眼也不带地问:“姐姐明早要我叫你吗?” “随你。”温惜寒眉眼绻着股郁气,声音轻飘飘的,跟赌气似的。 阮炘荑压着笑意,温声说:“那姐姐早点休息,晚安。” 不知道为什么,温惜寒这会很不爽,莫名看阮炘荑不顺眼。 她把这归咎为洗碗机的原因,所以进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网上紧急下单买了一台洗碗机。 作者有话说: 这么快,又一年过去了 感谢在2022-12-25 00:00:00~2022-12-28 00: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催更机器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催更机器 30瓶;瑶瑶老婆 20瓶;森林有许梦 11瓶;都狄霖 10瓶;拾肆 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我自己来 而门外, 仅一墙之隔的阮炘荑并不知道温惜寒在想什么。 目送温惜寒进去后,阮炘荑在走廊站了几分钟,才慢悠悠地转身进屋。 正如阮炘荑所言, 厨房里并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将洗碗机启动, 阮炘荑又去吧台倒了杯红酒, 趿拉着拖鞋走进浴室。 将红酒放到一旁的架子上,在给浴缸放满水的同时, 阮炘荑脱下身上的衣服, 披上浴袍,随手丢了两个泡泡浴球进去。 “簌簌——”的泡泡声响个不停。 阮炘荑单手将浴袍腰带系了个结,想了想, 倾身拉开一个柜子,取出一瓶玫瑰精油,滴了几滴下去。 不多时,浴缸的水便放好了。 “簌簌”声依旧未歇,水面上盈满了淡粉色的泡沫, 随着水波微微起漾。 阮炘荑伸手调了下灯光, 脱下浴袍, 撩起长发赤脚踩了进去。 水温有些烫, 热气氤氲升腾, 肉眼可见的,阮炘荑脸上泛起诱人的淡淡薄粉,长发被水濡湿,数颗晶莹的水珠顺着雪白圆润的肩头滑落, 没入精致动人的锁骨, 细嫩白馥的肌肤, 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淡粉色泡沫之下,一片旖旎。 “簌簌”声似乎大了些。 阮炘荑伸长手将红酒端起,吞咽间,水珠从喉间滑过,快速自胸口没入,留下一道道浅浅的湿痕,在灯光下反着滢滢光泽。 泡沫在慢慢消散。 阮炘荑抬手抹了把脸,仰着脖颈慢慢往下靠去。 空气中弥漫着的丝丝缕缕的玫瑰清香,随着热雾缓缓飘满整间浴室。 是玫瑰精油的味道。 像雨后新开的玫瑰,清艳垂露,香味艳而不俗,浸透进了滴落的露水里,好闻又淫-糜。 阮炘荑拨弄了两下水面上的泡沫。 思绪却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了那一晚上。 女人性子清冷,却内里藏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小任性。 后半夜,本想去抱她,却被她嫌弃身上汗涔涔的,虽然两人半斤八两。 阮炘荑无奈,只好起身准备将身上的汗洗去。 女人斜靠在床头,眉眼间的清冷被清慵懒取代,绻着说不出的风情,桃花眼微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阮炘荑不觉吞了吞喉咙,哑着声音问:“一起?” 回应她的是一条迎面扔过来的浴袍。 这个澡又是洗了很久。 事后,温惜寒虚坐在床边擦身体乳。 淡粉色的外包装,是玫瑰味的。 很香。 特别是被女人用好看的右手一点点在小腿上揉晕开,橘黄的床头灯下,腿肚姣好的弧度就像镀了层瓷白的釉,玫瑰味浸入空气里,好闻得一塌糊涂。 而空气中不止有身体乳的玫瑰味。 阮炘荑按住女人纤细的手腕,大献殷勤道:“姐姐,我帮你擦吧。” 温惜寒防备地看着她。 阮炘荑说得像条大尾巴狼:“我就只帮你擦,不做别的。” 像那条扔脸上的浴袍,温惜寒并没有拒绝她。 女人的肌肤很白,就连汗毛都很淡,身体乳抹上去滑滑的,香香的,摸着简直爱不释手。 阮炘荑借着给人擦身体乳的由头,明里暗里地吃了不少豆腐。 好不容易将两条长腿擦完,阮炘荑单手撑在床上,俯身询问:“上面要擦吗?” “我自己来。” 女人错开阮炘荑的动作,拿过身体乳自己擦了起来。 阮炘荑看着她将两条胳膊擦好,空气中的玫瑰香又重了几分,像花圃里,才被水滋润过,鲜艳的花瓣上还挂着滢滢水珠,要掉不掉的,也将那缕味道给压了下去。 吞了吞喉咙,阮炘荑沿着香味来源贴近,在女人不解的目光下,勾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也是在这一刻,她终于尝到了雨后新开玫瑰的味道。 重重呼出口浊气,阮炘荑拿过架子上的红酒,将其一饮而尽。 阮炘荑从浴缸起身,水珠滴落声不断,小腿肚上还挂着淡粉色的泡沫,身上肌肤也泛着层粉意。 没有理会,阮炘荑径直走到淋浴下,拧开开关,任由温水一并将身上的泡沫和躁意冲去。 清晨,天刚蒙蒙亮时,阮炘荑就起来了。 套上运动服,阮炘荑沿着整个小区跑了两圈,在回去时,正好遇到一个阿婆推着个小车卖早餐。 思索两秒,阮炘荑便按着自己的口味买了两人份的早餐。 此时才七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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