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倒是和那晚上挺像的…… 深吸口气,阮炘荑不舍地往后退了些。 唇瓣分离,入眼的润泽绯红格外诱人,尤其是唇角若隐若现的一丝晶莹。 眼眸微眯,阮炘荑抵着温惜寒的额头,不由得将她搂得更紧了。 温惜寒气息微喘,夹着淡淡酒气,一呼一吸间,好闻的冷香直往阮炘荑鼻腔里蹿,勾得她喉咙又哑又涩。 阮炘荑稍往下低了点头,唇就碰到了温惜寒挺翘的鼻尖。 不算明堂的车厢里,两人都看不见对方究竟是何神色。 但阮炘荑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呼出的气息很热,灼得手心一片滚烫。 “阮炘荑。”意识渐渐回笼的温惜寒往后靠了些,伸手抵住阮炘荑的肩,企图不让她靠近。 两人都在做无用功。 阮炘荑蹭了蹭温惜寒的额头,轻声说:“对不起。” 温惜寒听得一愣,下一秒,滚烫的唇就贴了上来。 相比之前的单纯相贴,这一次阮炘荑就要得寸进尺多了。 她扣住温惜寒的后脑勺,不再抑制自己,将人抵到座椅上,吻得直白又虔诚。 唯独那一层界限,阮炘荑却是好半天都不敢迈过去。 唇齿间的酒味时浓时淡,但阮炘荑能明显感觉到那股后劲又重了几分,脑袋昏呼呼的,思想也慢上半拍,所作所为也给人一种半梦半醒的感觉,好似朦了层纱,缥缈又不真实。 可偏偏,唇上的温软感又是那么的真实。 皓齿轻启,温惜寒偏了些头,与阮炘荑炙热的唇瓣错开。 她半抵半揪住阮炘荑肩上的面料,声音隐隐发颤:“阮炘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阮炘荑缓缓呼出口气,语气哑沉,“我在亲你。” “姐姐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亲了你。” 温惜寒没接话,沉默两秒后,轻轻将阮炘荑推开,淡声开口:“阮炘荑,你喝醉了。” “……”这下倒是轮到阮炘荑傻愣住了。 饶是她也没想到温惜寒会用这样蹩脚的借口回她。 仰靠到座椅上,阮炘荑以手覆面,扯动唇角道:“嗯,我喝醉了,姐姐您就当我说的全是醉话就好。” 温惜寒定定地瞧着她,桃花眼晦暗不明。 没一会儿,阮炘荑就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半凑近温惜寒,“不过姐姐应该听过那句话吧,酒后吐真言。” 温惜寒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微抿莹润微肿的薄唇,一副不欲与阮炘荑多做交谈的神色,“时间不早了。” 阮炘荑敏锐的按住温惜寒要去开车门的手,在对方深不见底的眸光望过来时,又秒怂得将手松开,鬼使神差地接了句:“这么晚,确实是该睡觉了。” “……” 诡谲的寂静。 意识到自己话里多多少少有点歧义的阮炘荑,轻咳两声,补救道:“我是说明天还要上班,今晚上该早点睡。” 温惜寒语气平淡:“你的确喝醉了。”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把阮炘荑噎得耳廓都红了,梗了几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骑驴上坡地问:“是啊,我喝醉了,那姐姐今晚上能陪我一起睡吗?” 温惜寒微肿的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不能。” 意料之中的回答,阮炘荑一点都不意外,摸了摸烫意明显的耳朵,她看向车窗外,姣好精致的侧脸透着股正经味,状似感慨地说:“今晚的月亮挺圆的。” 温惜寒闻声朝天上望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这小兔崽子给骗了,天上全是乌压压的厚云,别说月亮了,就连半点星星都看不见! 罪魁祸首笑得狡黠,眉眼间的笑意滚烫灼人。 不想理她,温惜寒拉开车门下车。 阮炘荑紧随其后,迈快两步跟在温惜寒身侧,将攥着的车钥匙递了过去。 “谢谢。”温惜寒淡声致谢。 幽凉的风径直吹来,打在阮炘荑颈间裸露出来的肌肤上,肉眼可见地泛起层鸡皮疙瘩。 阮炘荑捏了捏一边有些酸涨的肩膀,垂眸将眼中情绪掩下,用同样的语气回道:“姐姐客气了。” 脚后跟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下,温惜寒侧眸看向阮炘荑,很快就将视线收回。 “叮——” 走出电梯,在温惜寒准备去开门的时候,阮炘荑突然喊住了她,“姐姐。” 手还搭在门把手上,随即一具温热的身体便覆了上来。 是阮炘荑从后面抱住了她,还将下巴抵到了她的肩上。 阮炘荑似乎很喜欢这样抱她,那晚上她们就是这样抱着入睡的,肌肤相贴,耳鬓厮磨…… “嘘。”阮炘荑贴近温惜寒耳边,声音轻缓低柔,“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好吗?” 阮炘荑低笑了声,继续说,“你就当我喝醉了,说的全是醉话吧。” “今晚上虽然没有月亮,但我却见到了最美的月色。” “姐姐。”阮炘荑松开手,慢慢往后退了一步,“晚安。” “阮炘荑。”温惜寒转过身,走廊的灯光在她深邃的眉眼间晕晕而开,衬得滢滢桃花眼里柔情不断,就连向来清冷疏离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好似盈满了道不尽的深情。 目光从女人红润诱人的薄唇上滑过,阮炘荑勾起唇角,又恢复了那副不正经的语气,半威胁地说:“姐姐,你再这样看我,我可能就不是想亲你那么简单了……” 温惜寒一点也不顾形象地乜了阮炘荑一眼,然后默不作声地往旁边站了些,避开了从头顶洒下来的暖光。 阮炘荑低笑出声,顾忌着温惜寒,她笑了两声就生生克制住了。 “吱哑——”温惜寒将房门推开,丢下句“明天上班别迟到”就闪身进屋了。 阮炘荑在门外站了几分钟,伸出右手,看着从指间缝隙漏下来光,不觉失笑。 她自然是不会迟到的,但某位连着好几天踩点到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进屋后,阮炘荑拿起玻璃杯,走到饮水机前,正准备接杯水时,手机铃声冷不丁响了起来。 将水杯搁到接水口,阮炘荑从包里摸出手机,觑了眼备注,正是戚璟宁。 “忙吗?”甫一接通,戚璟宁就一点都不八卦地问道,那试探了又试探的语气,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坏了对面的好事般。 阮炘荑扯动唇角,煞有其事地回了句:“不忙。” “哦。”戚璟宁好似舒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别的,“那你现在……?” 阮炘荑接了半杯水,水声咕噜咕噜的响了一阵,她端起杯子,吹了吹面上的热气,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在喝水。” 接的水有点烫了,舌尖被烫得有些发麻,阮炘荑蹙眉将水咽下,正准备往杯里掺点冷水中和一下温度时,又临时改变了主意,端着杯子径直走进了厨房。 戚璟宁将接水声听了个真切,又问:“你们到家了啊?” “嗯。才到不久。”阮炘荑打开冰箱,取出一盒冰格,拿起小冰夹缓缓夹起一块冰。 “炘荑。”铺垫半天,戚璟宁终于问出了好奇大半天的问题,“你们住得很近吗?” 阮炘荑挑着回道:“挺近的,就在一个小区,还是同一栋楼。” 戚璟宁也没多想,随口感慨了下:“那还挺巧的,她姐女儿也住那个小区。” 毕竟此刻的关注点不在这上面,这句话戚璟宁也只是随口囫囵的一提,为的就是作为缓和,引出下面的话。 同样的,阮炘荑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以为戚璟宁口中的那个‘她姐女儿’应该是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奶娃,再者那个姐应该是和温惜寒关系比较远的表姐或者堂姐,走动偏少,不然她那时候也不会住酒店了,更不会大周末在酒吧呆到这么晚都不回家。 “那个炘荑,我想问一下你对我们家惜寒到底是怎么一个看法?”一句‘我们家’间接挑明了戚璟宁的态度。 阮炘荑笑笑,反问道:“宁姐要听实话吗?” “你说。” “我觉得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温惜寒,表面上看着很温和好接近,实则内里完全相反,寒得冻人。” 阮炘荑说着,重新拿过一个杯子,夹了几块冰进去,又端起还在冒热气的水杯,沿着杯沿将水缓缓倒了进去,“想要让杯里的冰块融化,你可以选择将热水倒进杯子里,也可以选择将冰块直接放进装热水的杯子里,当然你还可以什么都不做,等冰块自己慢慢融化。” 阮炘荑语气如常,却透着抹势在必得:“宁姐,我不会逼她的。外热内冷,终归还是会化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这里的不会逼她是指:最正常不过的追求,不造成困扰,也不会利用戚璟宁那边的关系。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做。
第37章 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翌日, 阮炘荑起了个大早。 将自己拾掇好后,阮炘荑接了杯温水,缓步朝阳台走去。 拎起小水壶给角落的两盆盆栽浇了点水, 阮炘荑搁下水壶,单手搭在冰冷的护栏上, 一瞬不顺地看着远处的街景。 清晨的风凉悠悠的, 天色还有些暗,一轮弯月高高挂着, 依稀可见三两颗不算太亮的星星点点。 抬手撩了撩身后的长发, 阮炘荑漫不经心地抿着水,侧耳听了下隔壁的动静。 喉咙一滑,阮炘荑缓缓将含着的温水咽下, 胸腔微震,一声轻笑从喉间溢出。 不出意外的话,那人应该还没有起来。 不过也有可能她已经醒了,但还在床上赖着。 阮炘荑不由得想象了下温惜寒赖床的画面,女人穿着宽松的丝质睡衣, 柔软的面料很贴肌肤, 勾勒出姣好的曲线, 响起闹钟的声音惹得女人不满, 纤眉紧拧, 她无意识地轻咛出声,抱紧被子翻了个身。动作间,睡衣丝滑的面料贴着肩线滑动,香肩半露, 肌肤莹莹细腻, 隐隐泛着层诱人的粉意…… 手指猛的攥紧, 阮炘荑深吸口气,灌了大半杯水下肚才勉强将心里升起来的那股躁意给压下去。 吹着清凉的晨风,阮炘荑又接连喝了两口水,才捏着空杯子转身进屋。 这会时间还算充裕,阮炘荑从冰箱里取出现有的食材,用最快的速度做了两份便当出来。 将便当装进两个截然不同的布提袋里后,阮炘荑又简单烤了两片吐司,就着热好的牛奶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吃起了早餐。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阮炘荑将最后一口牛奶咽下,用纸巾擦了擦唇角,又把桌面收拾干净,拎上两份便当,准备出门。 慢悠悠地换上鞋,阮炘荑卡着时间,在听见对面的关门声后,她才不紧不慢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早啊,姐姐。”阮炘荑脸上挂着浅笑,一副巧得不能再巧的语气。 温惜寒左手拎着公文包,在看见阮炘荑的那一刻,桃花眼里闪过丝诧异,又很快被眉眼间的清冷所掩盖,她略带探究地撇了阮炘荑一眼,眼里滑过的深意快到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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