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强烈的视觉冲击,傅周顾神志不清地又想去抠腺体,却被手铐铐在床头,根本够不着脖子。 傅周顾折腾的时候,周迟已经爬到了她的身上,撑着胳膊居高临下看着她,像是咬死猎物前最后的审视。 “傅周顾。” 周迟气息凌乱,脸颊酡红,刚刚睡起来头发乱蓬蓬的,几缕发丝粘在唇边,那唇湿润嫣红,像是刚被谁亲过似的,神志看上去是不清的,声音却很清醒。 傅周顾恍惚的“啊”了一声,不像是在回答,倒像是含了别的韵味。 周迟道:“你真行啊傅周顾,宁愿用别人的信息素,宁愿抠腺体,都不愿意让我帮忙?” 傅周顾已经快被一波一波的热意冲昏了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周迟,周迟听完之后又问了一句:“我就问你,到底要不要我帮忙?” 要,当然要! 不,不能要,周迟现在只是为了帮她,根本就不是心甘情愿的,她俩的第一次应该是美好的,怎么能有不情愿? 傅周顾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怎么就钻了牛角尖,结婚都是连哄带骗的,现在又纠结个什么劲?人家周迟都主动送上门了! 傅周顾仿佛置身在一片炽烈的岩浆中,命都快保不住了,却还在费劲的纠结着,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到底要不要?! 周迟等了片刻,空气中雪桃花的信息素突然就浓烈了许多,比傅周顾闻过的任何一次都要浓烈,周迟的脸色却冷了下来。 周迟灼热的唇贴了过来,湿润润亲吻着她,不大会儿就把她的唇吻得又肿又热,周迟哆哆嗦嗦从她身上起来,又问了一遍:“到底要不要?” 傅周顾还在纠结,脑细胞都快打结了。 周迟突然冷笑一声,气息依然滚烫,声音却冷了足有10度:“最后再问你一遍,要我?还是不要?” 傅周顾道:“我……” 周驰自嘲地勾了下唇,眼圈突然红的可怕,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周迟浑身颤抖的从她身上下来,腿软的居然差点跪在地上,扒着窗台按着床边,勉强站了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往外走。 傅周顾的脸上残烫人的眼泪,每一滴都烫着她心尖发颤。 她是不是脑补太多了?是不是根本就没理解周迟的意思? 傅周顾浆糊一样的脑子,这会根本无法思考任何问题,她全凭着本能,那被眼泪刺激到的本能,一个侧身两条腿都伸了出去,一个剪刀腿,死死夹住了从过道扒着窗要离开的周迟。 周迟本来就脚软,踉跄了下按住了她的腿,腰被夹着走不了。傅周顾侧着身,两只脚交错着蹬在了窗台,手腕被手铐勒得疼的要死,这会儿也顾不得了。 傅周顾慌忙喊道:“我要我要,我要你帮忙,你别走!” 周迟似乎已经失望透顶,泪眼婆娑的瞪了她一眼:“我才不要帮你,已经晚了!” 傅周顾又使劲儿夹了夹腿,终于把周迟带得侧翻在了她身上。 傅周顾趁机盘紧周迟,让她没法站起来,说道:“求你了周迟……” 周迟的气息非常凌乱,却还是咬着唇倔道:“不管!” 傅周顾勉强撑起身子,被手铐限制,只能勉强亲吻到周迟的下巴,她胡乱亲着,胡乱求着,漆黑的眼眸仿佛具化了热浪,滚动着赤果果的危险,明明被束缚着,却依然充满了攻击力! 周迟被她亲吻的最终还是软趴在了她身上,嘴唇终于被傅周顾叼住,却还倔强的嘟囔着:“不要……凭什么你让我管我就得管?我求你你怎么不听,凭什么?” 傅周顾狂乱地亲吻着,把那两片嘴唇连同舌尖尝了又尝,心里混混沌沌想着:你什么时候求我了?讲不讲道理?明明是你凶巴巴的威胁我。 窗户大开着,夏夜的风将窗帘吹得高高扬起,屋里的灯还亮着,床头灯不算特别明亮,暖黄的光将周围的一切照得仿佛油画,周迟冷白的皮肤都仿佛戴上了奶油色。 早就变了味道的信息素互相纠缠着融合着,体温灼热,气息滚烫,热意充满了夏夜。 “我喜欢你周迟,真的特别喜欢,特别特别喜欢。” 窗外远远的树梢,一对喜鹊从窝里探出脑袋,一只歪了歪头眨了眨黑豆眼,小小的脑袋听不懂窗户里的缱绻热烈。 傅周顾的声音传到树梢已经十分微弱,依稀只能分辨出似乎又在说:“帮我打开手铐,不然就再往上一点,老婆,姐姐~求你了……” 另一只喜鹊也歪着头看了看,黑豆眼里映出窗户里的周迟,周迟趴在床头墙上,黑发凌乱,窗帘不时扬起遮挡,夜空繁星如织。 啾啾—— 两只喜鹊依偎着,重新合上眼,甜蜜地入这夏夜的梦。 * 时间飞逝,和周迟在一起,日子好像过得格外得快,全民信息素储存难题终于在三年后攻克,结束了昂贵的新型抑制剂时代,所有人都买得起新型抑制剂了,旧抑制剂时代彻底结束。 可随之而来的是网上的两极分化。 一边是大力赞扬傅周顾划时代的贡献,把傅周顾为了实验献身,硬生生将自己逼出信息素依赖症的事儿大肆宣扬,换来一众好评和热泪,连同着她和周迟的忘年恋也迎来了新一轮的艳羡。 可另一边却是占不到丁点便宜的资方水军,她们原本想攻击傅周顾没有民族爱国精神,怎么能和c国的企业签订专利协议?可后来发现那个所谓的c国企业,本质还是民族企业,只不过公司设在了c国,法人就是傅周顾的妻子周迟。 政治方面攻击不了,那就只能从其他方面攻击,于是周迟和傅周顾的年龄差就成了重点被攻击的对象。 资方的水军们骂傅周顾卖身求荣,为了给实验拉投资不惜py交易。而周迟则是老牛吃嫩草,阴险不要脸的包养傅周顾。说她们根本就不是什么绝美的爱情,就是各取所需的恶心交易。 甚至连顾星河和傅一帆也被拉出去挨骂,说她们是同o恋,恶心!说傅一帆大学时代就私生活混乱,未婚先孕生下傅周顾,连孩子爹是谁都不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傅周顾也不是什么好鸟。 傅周顾原本害怕周迟看到这些心情不好,想了一大堆词儿来安抚周迟,甚至还给三个妈打电话,让她们无论如何一定得让自家公关团队赶紧解决这个事。 可等她打完电话安排好一切,回头去安抚周迟:“放心吧,这事儿肯定能解决,保证不出三天,让你再也看不到这些乱七八糟的。” 周迟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淡淡扫了傅周顾一眼:“无所谓,她们想说什么让她们说去。” 傅周顾看着周迟这样子不像是装的,忍不住歪头诧异地问道:“你真不在意?” 周迟道:“在意什么?在意她们说我老牛吃嫩草?还是在意她们说我跟你是py交易?” 傅周顾道:“你以前可是很在意的。” 周迟垂眸望着自己的肚子,仿佛已经能隔着肚子看到即将出生的宝宝,连神情都变得格外的温柔:“以前是我想不开,现在不一样了,再热恋的情侣几年之后也可能相看两相厌,想那么多干嘛?这不是还有宝宝吗?将来你真的看我不顺眼儿了,想劈腿追求自己的新幸福了,那你就麻溜滚,孩子留给我。” 傅周顾道:“?????” 傅周顾道:“你你你、你这什么意思?” 周迟道:“这都不明白?意思是你在我心里已经不是第1位了,宝宝现在才是第一,懂吗?” 傅周顾不满道:“你怎么能这样?咱们结婚才三年,你就不要我了?再说宝宝是我的名字,是我的小名!” 周迟淡淡道:“哦,那现在被我肚子里的宝宝征用了,以后你不准用了。” 傅周顾不可思议道:“什么意思?嗯?她都还没出生,把我老婆抢了,连我的小名也抢了?” 周迟嘘了一声道:“你下午不是有记者发布会吗?赶紧去,别在这耽误我给宝宝胎教。” 傅周顾拽住了周迟的胳膊,不甘心道:“不是,周迟,你认真的吗?这还没到6年呢,你这就变心了?你不爱我了吗?打从我穿回来,你就再也没说过你爱我,这就不爱我了?我的保质期真就这么短吗?我受伤了你知道吗?你信不信我哭给你看?!” 周迟回头看向傅周顾,波澜不惊道:“那你哭啊?” 傅周顾道:“周迟!” 周迟道:“你哭呀。” 周迟嫣然一笑,透窗而来的阳光将空气分割成两个部分,周迟站在那光束之中,美好的仿佛天使降临。 傅周顾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突然想起了当年第一次见周迟的模样,那时的周迟穿着不合年龄的红色睡裙,安静地坐在桌边看书,当时她还觉得这个女生怎么怪怪的? 如果当时她知道,那是她这一生最美好的邂逅,她一定多看几眼,也一定会对周迟更温柔。 傅周顾拿出一根棒棒糖,剥掉糖纸送进周迟口中,只向前走了半步,也走进了那光束之中,长睫镀着最温暖的阳光,带着几分撒娇对周迟道:“好姐姐~求你了,让我当第一吧,宝宝这个名字可以让给宝宝,我只要你心里的第一。” 周迟含着那荔枝味的棒棒糖,眸光变得越发柔和,这三年周迟被养的稍微胖了一点,脸上微微有了肉,皱纹根本来不及滋生就被展平,也或者是心情一直都很好,好心情是最好的美容,周迟更有了当年的模样。 周迟傲慢道:“我考虑一下吧,看在你这么求我的份上。” 想起了初见,傅周顾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她送给周迟的那条红色睡裙。 傅周顾道:“话说,那条睡裙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穿给我看?” 周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立刻就冷了脸:“呵,现在起已经排到108位了,茶几上那个花瓶都比你地位高。” 说罢,周迟转身去了阳台,她要边晒太阳边做胎教。 傅周顾不满地赶紧追上去:“什么意思?我说错什么了?为什么就不能穿给我看?” 周迟道:“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 傅周顾都要冤枉死了:“你什么时候给我机会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错过那么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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