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周顾一如既往的每天都会送周迟礼物,周迟也一如既往的不要,哪怕她再送带着自己信息素的香水,周迟也没有再接受。 傅周顾的实验已经有了不小的进展,但是也遇到了更大的难题。那个香水小样里有一种烃,可以吸收信息素并保存15天左右,但是释放信息素的腺体却必须是病变的腺体,也就是如傅周顾现在这个拥有信息素依赖症的腺体。 怎样让正常腺体分泌出的信息素,也可以借助这种烃得到保存? 傅周顾没日没夜的试验,试图找出正常的信息素和自己的信息素到底哪里不同?怎样把正常的信息素处理的和自己的信息素相同? 春节的前一晚,对c国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一天,对傅周顾的国度来说是重要的除夕。 傅周顾照常来上班,却发现周迟请假了,第一反应是,难道周迟发热期终于来了? 自从上次发热期之后,周迟的发热期迟迟都没有来,不光是席慕蝉没有通知她,周迟也一直照常上班,完全看不出发热期的样子。 虽然知道周迟的发热期不固定,可总这么不来,还是让傅周顾很担心。 傅周顾赶紧去找Katherine,问了Katherine才知道,每年的这几天周迟都不来,周迟要陪家人过年。 傅周顾这才松了口,同时又有些淡淡的失落。 她特意给周迟准备的除夕节的礼物,连送都送不出去了。 顾星河和傅一帆原本打算过来陪她过年的,她怕自己的信息素依赖症被发现,也以学业很忙为由拒绝了。 看来这个除夕她注定要孤零零一个人过了。 随即她又觉得自己可笑,她怎么会默认周迟会来上班呢?周迟有席慕蝉这样的朋友,又有杨华莹这个曾爱她的母亲,不管怎么看也不可能在这么重要的节日还上班,周迟也是有朋友和家人一起过节的。 点开12点就要到了,这会儿如果在国内肯定很多人都还没睡,都在守岁,等着跨年的那一瞬间。 傅周顾打了一圈的电话,给两个妈妈拜年,给记忆里的几个同学拜年,还要来了孙芒的电话,给孙芒也拜了年。 刚苏醒后不久,孙芒还来看过她,原来这18年孙芒虽然很少来她们家,可手机联络从来没断过,每年也都会跟两个妈见面,只不过时间地点很随机而已。 打完一圈电话,傅周顾的手指在通讯录扒拉着,又给乔亚楠和几个大学的老乡打了个电话,她们有的请假回家过年了,有的还在学校,不过即便是在学校的,这会儿也正在外面庆祝,并没有老老实实的在宿舍睡觉。 乔亚楠这个看上去温温柔柔的水乡姑娘,这会儿居然也在酒吧,她喊傅周顾下了班过来,这边好几个老乡都在,大家热热闹闹的,一会儿一块儿回去也安全。 酒吧就在学校附近,说起来离公司也很近,回去的时候正好顺路,傅周顾就答应了。 傅周顾最后又给席慕蝉打去了电话,一边说着拜年话,一边打听周迟的消息。虽说知道周迟肯定是跟家人一起过年,可还是想亲耳再听听,说不定运气好还能让席慕蝉帮忙喊一下周迟,亲口对周迟说一句新年快乐。 傅周顾始终都忘不了在超市打工的那个除夕夜,周迟踏着烟花而来,还给她带了除夕的饺子,那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饺子。如果能再从周迟手里接一次除夕饺子,她这辈子都圆满了。 实在接不到饺子,能在电话里对周迟说一句新年快乐也是好的。 然而席慕蝉却说周迟回国了,周迟的姥姥还健在,杨家一大家子等着她回家过年。 傅周顾想起那个慈祥的老太太,心里又温暖又觉得亏欠,当初老太太对她那么好,还认定了她是外孙女婿,结果她却负了周迟。 傅周顾跟席慕蝉说了新年好之后,就要挂电话,席慕蝉突然说道:“你还记得我姐吗?席初。” 傅周顾道:“记得,怎么了?” 席慕蝉道:“前两天我跟我姐通了电话,她说过几天会来看我,听说你也在,问你有没有空出来吃个饭?” 对于席初,傅周顾一直都是感激的,倒不是因为周早,而是自己当初一直往人家家跑,给人家添了麻烦,人家作为一个大明星也没有嫌烦。她说想请人家吃饭,到现在都没请,总觉得欠了人家,能有机会还上当然是最好了。 傅周顾立刻满口答应,这才挂了电话。 傅周顾又犹豫了很久,想着要不要给杨华莹打个电话,反正是过年,以拜年的名义打,想来杨华莹也不会说什么。 不过杨华莹的态度那么明确,肯定不会帮她喊周迟,说不定自己这一通电话过去,人家一个年都过不好了。 还是算了。 傅周顾踌躇了半天,最终也没打出那个电话,收拾收拾东西,换了衣服就下班了。 到了酒吧,傅周顾一眼就看见了自己那一堆老乡,七八个人围坐在那里,正推杯换盏喝得高兴,旁边还有好几个空座,应该是下池跳舞去了。 都是老乡群的人,之前也都见过面,傅周顾过去打了个招呼,就加入了她们,同在异乡为异客,平时还好,到了过节的时候,这些同乡的脸就觉得格外的亲切。 傅周顾没有喝酒,她要开车,所以只要了杯水,主要就是凑个热闹,让这个本该和亲人相聚的节日显得不那么孤单。 陪着她们闹了一会儿,始终不见乔亚楠回来,傅周顾的视线在舞池里面已经找了好几圈了,也没找到乔亚楠,就问一旁的老乡。 老乡这才觉出不对:“乔亚楠和李贝贝上洗手间去了,这都挺大会儿了还没回来,是不是碰上什么麻烦了?” 在酒吧被纠缠可不是什么新鲜事。 傅周顾赶紧起身问了洗手间的方向,找了过去,旁边那个老乡也跟着她一块儿来了。 刚走过拐角,就见乔亚楠和李贝贝被两个男的堵在那里,一个瘦高,一个花臂,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本地英语说着脏话,还一边拉扯着乔亚楠她们。 傅周顾其实听不太懂那些脏话,但能听出来那个花臂男说乔亚楠撞了他,让乔亚楠赔他。 这一听就是托词,根本就是找借口纠缠,乔亚楠和李贝贝显然已经被纠缠了很久,乔亚楠的手机还在那花臂男手里,被举得高高的,乔亚楠几次想夺都够不着。 傅周顾来时正看到那两个男的一人抓着一个,拽着就想把乔亚楠和李贝贝往alpha的洗手间扯。 今晚没见到周迟,傅周顾本来就心情不好,一看这架势,上去就先踹了一脚! 跟她一块儿来的老乡见情势不对,赶紧回去喊人,没多大会儿,呼啦啦来了一群,把那窄小的过道挤的水泄不通,原本还嚣张的跟傅周顾对打的两人,一看不对劲,也顾不得再打,抱着头就想跑。 可哪有那么容易?大家伙儿都喝了酒,又看到自己人被欺负,那群情激昂的,恨不得一拥上前把那两人给打死。 那两人被打的抱着头跪在地上,一边哀嚎,一边哀求,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遮挡了她们的求饶,没人知道这发生了什么,想上厕所的人一看这情况也不敢上了,都避开,不想惹麻烦。 众人还没教训过瘾,还想再给她们点教训,护在乔亚楠和李贝贝身前的傅周顾,突然浑身抽搐着靠在了墙上,吓得乔亚楠她们赶紧喊人,众人这才放开了那两个人渣,赶紧过来看傅周顾。 傅周顾紧咬着牙关,心里清楚这是信息素依赖症又犯了,前两天才刚犯过,她没想到今天又会再犯。 之前犯病都有征兆,能提前感觉到不舒服,她都会赶紧去洗手间,在洗手间扛过来,一般撑死了半个小时就能缓过来。可这会儿这么多人,她想拨开她们躲进洗手间都没有力气。而且这酒吧的洗手间是真的很脏,尤其这一发病,鼻子更灵敏,她现在闻着味儿已经想吐了。 一群人慌着要把她送去医院,还有人说要拽着那两个男的不让走,说一定是她们把傅周顾打出了毛病。 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已经有老乡拿出手机就要报警了,还有人要喊救护车,傅周顾说了好几遍自己没事老毛病,根本没人听。 傅周顾实在是没办法,只能说宿舍有药,她回宿舍吃了药就没事了。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可是大家都喝了酒,没办法开车,傅周顾这样子也开不了车,乔亚楠就提议给李泰珠打电话,让李泰珠过来送药。 乔亚楠还真给李泰珠打过去了,乔亚楠有时候还会去傅周顾的宿舍,用傅周顾的厨具做点家常菜,李泰珠经常蹭饭,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了,乔亚楠自然也有李泰珠的手机号。 李泰珠是个夜猫子,夜里不是在酒吧混,就是在实验室泡,今天还就凑巧了刚好在宿舍。 一听说傅周顾犯病了,李泰珠立刻就明白是因为实验造成的信息素依赖症,她原本不想说的,一来是这个牵扯到实验保密,一来是傅周顾交代过不能说。 可眼看着对面已经乱成一团,乔亚楠又是真的着急,想着以乔亚楠的为人应该能保密,最终还是说了,也交代了乔亚楠不要说出去。 乔亚楠愣住了:“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泰珠在电话里大概解释了下,反正宿舍没药,除非找那个契合的信息素主人,否则谁也没办法。 傅周顾浑身颤抖,站都站不稳,靠着墙都往下滑,乔亚楠赶紧把她搂进怀里,电话也跟着挂断了。 没人听到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自然也不知道傅周顾这是信息素依赖症,一堆人还不肯放过那两个人渣,非得确认了傅周顾真的没事才肯让她们走。酒吧的服务员终于发现了她们,几个看场子的也围了过来,场面十分混乱。 傅周顾拼命忍耐着不让自己的信息素溢出去,在这一片混乱中心烦气躁,控制力直线下滑,眼看就要控制不住了! 她发了疯的渴望那熟悉的雪桃花的味道,牙齿咬得咯咯响。 不行了,受不了了,为什么就不能让她一个人安静会儿?! 已经几乎不能思考的傅周顾,摸出了手机,抖着手解锁了屏幕。 通话记录第1条是席慕蝉,这是她最后一个打过的电话,她喘了口气,睁着烧得通红的眼,拨了过去。 铃声响了很久才接起来,没等席慕蝉说话,傅周顾就颤着嗓音有气无力道:“来接我……” 话没说完,手抖的手机差点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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