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池田靖的背后抵上一个温暖的怀抱,呼吸瞬间重了,抬手抓住一只作乱的手,“不要……” 竹昱没说话,她贴着她,一只手反钳住池田靖的双手手腕,下巴扣住她的肩头,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瑟缩的脖颈间。 “为什么不要?”竹昱的声音不似以往清冽中带着冷厉,像是染了一汪情泉,化开在这滩死水里,“你想的。” 池田靖瞬间羞红了脸,抿着嘴不再说话。她心里骂着自己太没出息,又骂着竹日立这个道貌岸然人模狗样的楚楚君子实际上就他妈是只披了羊皮的狼! 午后的阳光洒进落地窗,客厅里镀上一层温暖柔和的金光。 “我的手刚刚消毒了。”竹昱压着最后的理性和耐性问她,每个字都像是临刑前的拷问,烫在池田靖的心上,“可以吗?” 池田靖的下颌收的很紧,整个人紧绷的厉害,几乎到痉挛的程度。竹昱从背后就这么环着她,用自己的脑袋蹭着对方,感受着她颤抖的呼吸。 “……你会后悔的,”池田靖压沉了的嗓音散在空气中,每一个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你会的,你要想清楚。” 竹昱蜻蜓点水的吻着她的耳尖:“想清楚什么?” 池田靖忽然转过头,琥珀色的瞳眸正视着她:“想清楚,以后万一我不是你想的那么好,你还会不会选择我。” 池田靖以为她需要很长的时间去衡量,或者思考。但是她错了,竹昱几乎是在她还没说完的时候就笑了,笑得很温柔:“不会。” “嗯?” “我不会后悔。”竹昱深深的望进那双摄人心魂的桃花眼里,说,“就像……我喜欢上你一样,无解,奇怪,但心甘情愿。” 身上的伤口并没有好全,但是被摁在上好的丝质被单上,并不觉得疼痛;相反,细细密密的啃食感像细小的电流一样蔓延到全身,触及到最末端的伤口的皮肤处,倒是痒的发麻。 她头有些昏,但是多年来肌肉记忆和练就的本事让她本就灵敏的感官更加敏锐了,空气中氤氲着的热气和甜腥味,在周遭裹挟着她的,淹没了她的口鼻的,弥漫到神经的每一个角落,狠狠的刺激着她的大脑。 她咬着下唇,死死的抵着上颚。 “太深了……!”急促的喘息声回荡在偌大的房间里,“慢点……” 给予她回应的是一个不同于痛苦的温和而悠长的吻。 琥珀色的眼眸里没了往日的欢脱,没了平时的揶揄戏谑和不正经,也没了无人在意时缄默的、漠然的、几乎死寂的清明。感性淹没了她的清醒,带给她一时的失神和沉沦,多年来无法共勉的痛苦与不甘、屈辱与愤恨、绝望与冷漠、以及深处不为人知的肮脏的私欲此刻不再盘绕和束缚着她。 这个时候的自己是那么的真实,返璞归真,在那双含情的丹凤眼里清晰的倒映出自己的神色。她脱了力,但是被人稳稳地接住。 这一次她没有摔倒在冰冷的地上,她想。 池田靖攥着被单到发麻的手指缓缓松开,但羞耻而细微的声音伴随着欢愉的快感折磨着她眼尾吊着的那丝深红迟迟没有散去,就像空气里躁动的因子一样,挑逗着末梢。 竹昱深吸了几口气,俯过来抬手,低低的笑了笑。池田靖半阖的眼皮在听到声响的时候微微睁开,被她亲了亲。 “看,”竹昱伸出手,白皙的手指上亮晶晶的,指骨处泛着微微的红,“我小瞧你了。” 池田靖气的眼睛抽抽抬手想当场给她一巴掌,结果脱了力,只是轻轻地抚过她汗湿的脸颊,压根没什么威慑力。 “逗猫呢?”竹昱笑了,撑着身子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侧,问,“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的池副队?” 池田靖没有说话,掩不住疲累的眼眸尽力的盯着她。半响,她微微缓力,用手点着她高挺的鼻梁,顺着突出的山根滑下,到依旧勾起看着她笑得唇,再到下巴,反复的、仔细的看着。 她没有说话,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无言。 安静的房间里两个人的心跳炽热而诚挚的交织演奏,竹昱垂眼,望向那双眸,说:“我爱你。” ---- 感谢观看~
第45章 45 池田靖再次醒来是晚上。 她抬手捞过床头柜的手机,一看时间:22:43。 意识逐渐回笼,她感受到身上的被褥不是平常的那一套,聚焦回来的眼珠转了转,用力就想坐起来,结果一阵酸痛感正击腰部,她毫无防备的又倒了下去。 “草……”池田靖咬牙翻了个身,以一种很猥琐的蝉蛹褪壳的姿势坐起来,看着依旧拉上窗帘昏暗的房间,想起自己是在竹昱的主人房。 她低头,看着不用再缠纱布的伤口,以及被清理过的身体、干净的床褥和现在穿的干净的睡衣,回忆像是被撬开了锁一样止不住的冲进她的大脑,伴随而来的还有巨大的羞耻感和社死感。 池田靖反手揉了揉她的腰,翻身下床的时候腿都还在抖。她恶狠狠的暗骂了一句,起身去洗漱。 厕所里,她往自己脸上狠狠的泼了两把水,顶着湿漉漉的鬓角和刘海抬头,撑在台前,巨大的镜子把因为大一号的睡衣而不经意裸出的锁骨和脖颈、乃至手腕上的斑斑点点反射的清晰可见。 草。 她暗骂着,一手扶腰,一手扶楼梯把手,罕见的一步一步规规矩矩的下了楼。 竹昱坐在沙发上,一手反搭在椅背,听见脚步声回头:“醒了?” “你还想着我会睡到几点?”池田靖一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嗓音惊到了,伸手揉着喉咙,瞪眼看她,“竹日立同志你好大的本事啊?!” “你睡得不久,结束的有些晚而已。”竹昱眼角一弯,“你比我想象的好得多,我以为你会直接睡到明天早上才醒——至少应该是下不了床的那种。” 池田靖瞋了她一眼,转身进厨房给自己找吃的;竹昱站起身跟在她身后,扶在门框上看她在冰箱里挑挑拣拣,“怎么不说话了?” 在嘴皮子功夫上立青同志没怎么吃过亏,毕竟这么一个邬盎亲鉴的不要脸第一人真打起混来谁都治不住,自然是不要脸不要皮的。不过此时的池田靖咬着嘴,略微睡得浮肿的脸庞却没有以往的惨白,倒是红的滴血。 “我倒是记得今天下午的时候,池副队嘴上一点儿不饶人啊,”竹昱勾着嘴角,“明明身子都软成什么样子了,嘴倒是硬。” 池田靖眼角抽抽,转身把两个鸡蛋两个番茄塞进她怀里,煞有其事的说:“竹队,有些事情,不宜回忆过多。” 竹昱手大,手指指节分明而长,一只手就握住了她递来的两个番茄。她的五只手指张开,指尖因用力微微发白,看的池田靖心里又是一动。 “是吗,”竹昱眼底噙着笑,“可是今儿下午可不止我一个人舒服了吧?”她俯身凑上去,“明明爽的要命——” “滚你大爷的!”池田靖一股羞耻的热气冲上脑门,瞬间炸毛,差点儿咬到自己舌头,“后面我说不要了的时候你停了吗?!我都挣扎了你松手了吗?!你有听吗?!啊?!” 竹昱笑了,露出一排牙齿,连丹凤眼下的不明显的卧蚕都被聚起来。她少有的认错态度极好,转身去洗番茄:“西红柿鸡蛋面?” 池田靖满是怨气的哼了一句,又没地儿撒,气鼓鼓的站在旁边踹了一脚垃圾桶。 * 停职观察期间明面上是不允许出入单位的,但是作为刑侦部的顶梁柱,任盛华一天十几个电话往里打,声泪俱下的哭诉外勤泥腿子被当狗使,明里暗里的隐喻给加奖金。 竹昱会偷偷摸摸的(说白了就是避开商一连和柏澄)往局里跑,虽说竹大队长本人被“停职”,但是案子进度是一点儿没落。 “之前范莉的吸毒证明出来了,”余阎说着,扔给她文件夹,“目前能检测到也是半年以上不间断。” 碎尸案刚结遇上的毒品案,主要负责落到了二队身上。竹昱坐在椅子上翻开资料:“招了吗?” “唔,外省的货。”任盛华反坐在椅子上,双手趴在椅背,沉声道,“这姑娘的犯瘾症状……与张昊很相似。” 竹昱剑眉微微压低看向他,丹凤眼的眼尾掠过一丝狠厉。 “但是跟她接头的人不是阿沙,我们在审问的时候发现这姑娘并不认识阿沙,大概率范荣秋本人并没有涉毒。”任盛华说,“她坦白是自己之前谈的一个精神小伙带的,这种烟的交货方式与价格都不平常。” “这种烟并不在黑市的明面市场流通,必须是专人专享。”任盛华解释,“所谓‘担保人’带进门之后会确保买家不会带货跑路或者断流资金来源,还是要审核的。像范莉就是在会所通过审核,仗着自家妈有一个干这个的KTV得到的资格。” 竹昱挑眉:“这么严格,很贵?” 任盛华打了个响指:“贵,但原因是产量少,不过用量也不需要那么多。据范莉说,一开始抽完一支烟大概一周都不会想要,但是抽的越久越容易上头快。而这种烟和现在被广为熟知的毒品不同,它甚至在毒品交易中都不常见,再加上其特殊性,范荣秋自然不知道。” 竹昱点点头:“范荣秋后面续审了么?” 余阎靠在一旁的沙发上:“审了,说起来还是神,那天你下场之后这家伙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可配合了。” 任盛华一脸自豪:“那可不,这坐的是谁啊,这可是咱们G市号称‘最死亡领导干部’的竹大队长!” 余阎的眼珠从任盛华移到一脸平静的有些令人寒毛竖立的竹昱脸上,又滴溜溜的转回去看了两圈,严肃的指了指他,“需要我替你进行批.斗吗?” “没事,”竹昱倒是一点儿也不恼,一贯漠然而冷淡的神色反而会让人更加焦躁,“等案子结了扣他补助津贴就行。” 任盛华脸“唰”的一下白了,笑容转移到了余阎脸上。“竹日立!”他哀嚎道,“老子在一队辛辛苦苦任劳任怨做牛做马这么多年!跟你可是出生入死有难同当的兄弟!协理刑局六部,位同副后!你他妈37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呐!” 竹昱看了眼憋笑憋得脸通红的余阎,淡淡的发力:“要不我努努力,一二队大一统,这下你协理的可就更大了,直接骑老余头上做牛做马。” 余阎这回不用憋了,压根不想笑了。 * 池厉锋远在帝都,但是因为这次查出来的毒品类型的新颖型也对此事高度重视,老是担心那丫头干什么傻事,微信上特意嘱咐不要乱来好好养伤,上级已经对此做出计划行动。 结果出乎他意料的,池田靖这次养伤是实打实的在家里乖乖的。 “不容易啊,”邬盎打来视频电话,笑道,“我记得之前在帝都办案子挂了彩去照顾你你都没这么悠哉的蹲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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