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曾华年骂了一句粗话。 “反正呢,家啊,是个非公开的场合。你在单位被人治理,还能有个说处。但是问题一旦发生在家里,变成家事,门一关,别人还怎么管呢。我们不过做个十几天的综艺,那些日积月累的东西,是几个环节几次感动就能了结的吗?”施定山深呼吸了一下,看向了远方的大山,再开口声音都变得悠远了些,“你说的那个儿童心理专家叫钱慕,是我用私人身份联系的,和上一季的拍摄没什么关系。可能是被当时的工作人员整理资料的时候误会了,整理进去了。” “是给赵彤……不,给她的姐姐找的吗?但是问题不是……”曾华年呐呐。 “你觉得他们会愿意带赵彤那用刀架在手腕上的姐姐去看心理医生,还是他们自己去看心理医生?”施定山嗤笑了一声。 “所以上一季那么美好,那么圆满,都是……剪辑出来的?”曾华年有点不好了,他是真的觉得上一季非常棒,才求台里让他参加第三季的拍摄的。 “不然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本本读给大家听啊?”施定山呵呵了。 曾华年想了想还是不太对:“那上一季那么成功,为什么这一季要这样?在临拍摄前加了两家人,改了不少环节,还做成了直播……真的不是金有良……” “小曾啊,你也看过金有良的计划书,他要做的事情是‘造’,造矛盾造话题造热度。但是你觉得现在是什么?”施定山眯了眯眼。 曾华年犹豫了一下,试探道:“是……真?” 施定山满意点头:“对,我要的,是真。真的人,真的事,真的打开那扇家门。” “但是……”曾华年觉得有道理,但是好像又不该是这样。 “别但是了……他们都是成年人了,难道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既然他们觉得自己是对的,我们就好好看着吧。”施定山回头看向远处的磨坊。 他也想好好看看,别人家真正的亲子关系,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诶……施导,施导。”曾华年见施定山说着说着转身要离开了,赶紧追了两步,吞吐问道,“那赵彤他们家,最后有没有带孩子去看心理医生啊?” “钱慕呢,是有名的儿童心理医生。她呢,还有个老公,是比她还有名气的看成人的心理医生。”施定山顿了顿,再开口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低沉了许多,“我那时候啊,还知道问题得在大人身上找找。呵,我那时候就知道的……” 说着,施定山摇摇头,走了。 曾华年觉得施定山的状态不太好,但是他没敢再继续多问。毕竟这两天工作人员私下都在传施定山在搞离婚的消息。 施定山蹲回磨坊边儿的时候,温响第一轮的豆子刚磨完。 本就肤白纤瘦,温响这么一劳动,整个人都发了一层薄汗,身上的皮肤都带了淡淡的粉,一看就是刚才没少努力。 是挺养眼的,怪不得那么多粉丝爱他,施定山砸吧了两下嘴,目光却是投向了另一人。 这一季真是选的好人才啊,温响的那点儿小脾气在有的人的深藏不露面前,真是不够看啊。 在施定山不以为意的地方,温响的粉丝将节目组骂到头臭。 周婉宁坐在沙发上,环抱着膝盖,看着面前电脑上一行行怪责节目组的弹幕弹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温响的经纪人说不用约束这些粉丝,希望这些粉丝的意见被节目组看到,让节目组去提醒他们联系不到的温响,希望他们的意见被路人看到,洗白一下温响昨晚的失态。 但是……她真的觉得不太好。无论是任由粉丝冲击节目组,还是…… 周婉宁转过头,旁边的沙发上,是温东钰心心念念的飞机和喷火龙。事实上……周婉宁目光微转,沙发旁那个打开的大收纳箱里,还有好些。 这些都是昨天被人主动还回来的。周婉宁接东西,接得脸红了一天。一开始,是为儿子在节目里这么不给爸妈面子,弄得邻居朋友还有自己都很尴尬而脸红。但这些东西,接着接着,收着收着,一个大收纳箱都快慢慢放满了,周婉宁这脸,就多是为自己和温响发烫了。 怎么……原来送出去过那么多吗?有些自己都不记得在家里见过…… 好像,的确是过分了……一点。 这一晚上,周婉宁都没睡好,为儿子,也为丈夫。 温响素来傻白甜,温东钰完全继承到了他的爸爸,从前两人在家没心没肺,有争执的时候就像是两个孩子,脾气上来谁都不让谁。但是和好也像是孩子,一大一小正吵得激情四射呢,等她去喝口水回来,那两又凑一起玩儿上了。 可是这次,好像不一样。 周婉宁知道昨晚温响说那些什么借的,是脾气上来了,话赶话了。但是温东钰不知道啊,他还是个小孩子……听了得多难过啊。 结果温响晚上不哄孩子,早上起来做任务拿了食材回来早饭一做桌上一摆,还是不哄孩子……周婉宁看得头都大了。就指着能往节目组递句话呢……结果节目组让看合同……不让联系。 经纪人说粉丝也生气了,正好用粉丝施压,她没有别的办法,也就听了。 可是总觉得…… 周婉宁滑动鼠标,越看越觉得不行,还是抓了手机,给温响的经纪人又去了电话。 前一晚,没睡好的人,实在有些多。 话说村里,爸爸们被招去磨豆子,吃过早饭的宝宝们则是被工作人员领到村口集合,一会儿一起去便利店。新的一天,从花钱开始。 宝宝们陆陆续续地到了,然后凑在一起……打哈欠。 这么困的吗?卫卯卯被传染地打了个哈欠,不解的目光在三个传染源间来回看了几遍。 文江月揉了揉眼睛,好奇的目光亦是投向了另两个人。 “你的宝宝币呢?”汪知知看了一眼温东钰空空的腰间,目光又匆匆在程听言拖着的小行李箱上扫了一眼。昨晚明明他和她们是分开放的,早晨就要好到合在一起了么? “没带。”温东钰哈欠连天,困困道。 汪知知不解:“你昨天不是说你要吃棒棒糖,虾条,还要和我们一起买牛肉干吗?” “……”温东钰转头看向别处,假装打了几个哈欠,掩饰了一下要湿的眼睛,“今天不吃。” 卫卯卯看了温东钰一眼,想着他早上来家里却不让她们给他拿宝宝币的样子,目光又在他越来越红的眼睛上停了停,转头看向汪知知:“你们昨天单独被叫进小黑屋了吗?” 话题转折得有些生硬,不过很明显,小孩子感觉不出来。 很快,他们对了一下单人备采的问题,发现第一晚大家的问题居然是一样的,都是简单问了一些关于上节目的感觉,和对爸爸单独带孩子的感觉。 随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温东钰的眼圈也渐渐地散去了红意。 可能是被刺激了一下,温东钰不打哈欠了,汪知知也渐渐没打几个了,就剩文江月…… “文江月,你没睡好吗?”程听言发现卫卯卯已经连续不断往文江月那边看了很多很多次了,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嗯……”文江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怎么啦?”卫卯卯跟着文江月打个哈欠,忍不住往程听言那边站了站,这边传染性实在有些强。 “昨天用卡的时候,爸爸要求我每天背一首宋词,说从今天开始的。昨晚,他又说要不从昨晚开始,我……”文江月看了卫卯卯一眼,羞赧道,“我说,爸爸教我读论语,《论语·学而》里说,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卫卯卯:???你爸爸教的,看我做什么呢。 “听不懂,但是好像很厉害。”温东钰愣愣道。 “就是我和爸爸说,你平时教我说话要算数的意思。我平时不敢这么和爸爸说话的。但是卯卯昨天好厉害,我也想试试用‘爸爸说’。”文江月脸一点一点红了,“第一次这么用‘爸爸说’,说完晚上就睡不着了,总想着。” 卫卯卯:……懂了,文化人第一次坑爹,还不习惯。 “多用几次,就能睡着了。”卫卯卯坚定鼓励。 文江月:“……” “程容容和沈子霖怎么还不来?便利店都快开门了。”汪知知看向遥远的便利店,那门边已经有工作人员站着了,“生意人不是不迟到吗?” “今天也想吃爆米花吗?”程听言问小胖兔兔。 卫卯卯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身后有杂乱的跑步声,下一秒好像很多人在后面喊起来了。 他们喊什么来着。 快什么开? 变故不过在两秒间。 卫卯卯刚想回头,就觉膝盖窝窝被人重重一击,竟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小胖团团艰难回头,平行方位,四目相对…… 是…… 猪? 宝宝们原本都朝便利店的方向站着,后面的脚步声和喊声都来得很突然。等他们反应过来,卫卯卯已经被猪撞得跪下了。 粉粉的小猪,肥肥的,看着不是很大,和跪下的胖卯卯互相瞪着,就还……有点配,怪搞笑的。 原本么,这么点儿大的猪,也没什么可怕的。 但是问题是…… “猪!有猪吃人啦!”温东钰看着那小猪一口把卫卯卯的左脚包进了嘴里,震惊大喊。
第39章 意外发生得很突然, 真论起来不过是几秒的事情。 无论是猪的出现,还是猪的头击,又或是猪与小胖脚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都是那么的让人猝不及防。 温东钰惊喊出的那句“猪!有猪吃人了!”, 实在凄厉, 犹如水入沸油, 炸向四方。只杀伤力却并不十分强,毕竟……这只猪真的, 太小了。 孩子们凑在一堆,远远分布在周围的工作人员看不清具体的情况,只当是温东钰被猪吓到了, 不过倒也没有大意, 很快几个工作人员出来上前查看情况。 比他们快一步的, 是施鸿骁。 他的镜头一直是追着卫卯卯的,在那猪冲过来把卫卯卯撞倒时, 他就差点上前。只还是那句话,那只猪实在太小, 干净粉嫩看着如同玩具。施鸿骁记得摄像师的职责, 终还是按捺下, 将摄像机端稳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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