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病了,她搬到了夫人边上,夫人替她找了大夫,陪她喝药,还肯抱着她睡觉,她甚至有些想让自己病得更久些,又怕自己病得久了,让夫人失了耐心。 姨娘嗓子发痒,没忍住轻咳了两声,她赶紧抬头去看王曼,只见她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她原本有些担心夫人会嫌弃自己咳在她的身上,谁知王曼压根儿没往心里去。姨娘看着王曼,眼眶又开始发红,王曼见此,赶紧松了松抱着她的手:“是我抱得太紧了?” 姨娘摇了摇头,抱紧了王曼:“夫人为何对我这般好?” 王曼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露水夫妻也是夫妻嘛。”姨娘听了,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并不觉得王曼将她看轻,她倒是觉得,王曼能承认她们关系不一般,已是极大的恩赐。 姨娘躺在王曼的怀里,脑袋微微向前倾,亲了亲王曼的脖颈。 而京城里的小两口,也因着表白心迹,越发腻歪。玉秋回来晚了,铃儿也不再惶惶不安,她是相信玉秋的。两人牵着手走进走出,只在长辈面前收敛些。 私下里,铃儿也越发喜欢赖在玉秋身上,如今就连看个书也非要坐在玉秋怀里不可。玉秋也是宠极了,也不嫌累,一手揽着铃儿的腰,一手翻看着账本。为着坐着舒服,玉秋在屋里铺了厚厚的地衣,摆了一张长长的矮几,与铃儿二人坐在地衣上看书写字。 铃儿也是学过算盘的,有时候她兴起,也会坐在玉秋的怀里,替玉秋打算盘。玉秋报一个数,她打一个数,玉秋也不嫌她慢,索性双手环抱住铃儿,只动口不动手。 玉秋一大早便起来出门去了,有几日,玉秋才走,铃儿便觉得有些思念,便坐在地衣上,给玉秋写信,有时是一首诗,有时是一篇文。写好后,便细细叠好,放在矮几上,又兴冲冲跑到外头,在自己的院里或是表姐妹的院里,折上一枝新梅或是枯枝,带回来压在信上。 玉秋见了,总要说:“是王家的花种得不够,是我表露心迹太晚,寒风里累得你也寻不出几枝花来。待回了金陵,我弄一个百花园,你想我时能折的也多些。” 铃儿也总是答她:“只需你在外头也有一般的相思便可。” 玉秋在铺子里有些空隙,也会写上一封信,待回来时交给铃儿。明明是日日住在一处的情人,却硬生生被她们做得像相离甚远的怨偶般。 第十九章 天冷,屋里烧得暖和,玉秋和铃儿坐在地衣上看了会儿书,便洗漱一番躺在了床上,被子里终究比外头要舒服一些。 铃儿侧着身子与玉秋面对面躺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玉秋正说着铺子里的事,铃儿却盯着玉秋的嘴出了神。在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经凑上前,用嘴将玉秋说了一半的话堵了回去。 她又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赶紧退了回来,转了个身面朝着床顶躺好,微微咬了咬唇,似在回味,又似懊恼自己的莽撞。铃儿的心里乱成一团,到底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得好,还是说两句话缓解一下现下的尴尬。 玉秋将她的动作神情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轻轻唤了一声:“铃儿。”铃儿一面应声一面转过头来,正好被玉秋亲了个正着。 两人都十分青涩,双唇紧贴一处,却也不知再要如何,过了一会儿,玉秋稍稍退开,看着铃儿羞涩的模样,又忍不住去看铃儿软嫩的唇。铃儿察觉到她的视线,脸上越发红了,却又壮着胆子靠上前,亲在了玉秋的唇上。 这一回,玉秋没有让她离开,反倒是微微张唇,试着吮吸起了她的下唇来。铃儿因着两人间缠绵的感觉心动不已,也学着玉秋的样子,开始回应起来。 两人起初还有些磕碰,越到后头也越发默契起来,直到分开还有些不舍的模样。铃儿轻轻摸着玉秋的唇,看着她的唇比往日要红艳许多,似乎还有些微发肿,铃儿竟是有些痴迷。 两人一直都没有说话,也不知是如何睡去的,只第二日醒来,两人又亲吻在一处,久久不肯分离,玉秋这还是头一回有赖床的念头。 铃儿也越发明白,夫妻间是有多亲密,她想知道更多,却也知正经书上并不会记载太多,于是向玉秋讨要杂书来看,玉秋只以为她闲得无趣,看腻了诗文,想要看些杂书解闷,自是欣然应下。 玉秋替铃儿寻来书后,已是年关将近,铺子里事情徒然增多,住在王家,她们又有许多事情要打点,玉秋自是忙得不可开交,也无暇顾及铃儿最近读了什么书。 夜里回来,玉秋也常常要合账,她不舍铃儿陪她这般晚,便总是亲吻过后便催她先上床是睡觉。铃儿也十分乖巧,帮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后,也只能让玉秋少操心自己。 一直到除夕那日,玉秋才算忙完。这是两人头一回不在金陵过年,铃儿向王婵讨教了许多京城过年的讲究,也将金桂院布置得有模有样,一应内务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王老夫人本还有些不放心,派了大丫头来帮忙,不料铃儿瞧着是个娇俏的小姑娘,却也有当家夫人的样子,该做的事都安排得很好。 夜里,一大家子都聚在一起,玉秋和铃儿还是头一回同王家人在一起吃年夜饭,还是这般多人。原本是长辈晚辈分桌的,只是王老夫人尤其心疼玉秋铃儿这两个没娘跟在边上的,拉着两人坐在自己边上。桌上也就不再分得那般仔细,长辈小辈混在一处,除夕饭倒也真的其乐融融起来。 吃了饭,玉秋便向外祖母请示,自己准备了一些烟花,可是能放出来热闹热闹。王老夫人只觉今年的过年尤其热闹,若是王曼也进京了该多好,听到玉秋准备了烟花,知晓是玉秋替王家准备的一份心意,自是允准。 烟花是个烧钱的东西,寻常人家是想都不会去想的。便是富贵人家,也是不大舍得的。京城里有皇宫,每年元宵宫里会放烟花,大家便能在外头一同凑凑热闹看一看。 玉秋便让慧香跑去让常安着手准备点烟花了。 几个小辈听玉秋说备了烟花,自是兴奋不已,都赶紧披了斗篷,拿上手炉,走出屋去。外头适时便有烟花蹿上夜空,小辈们自是惊叫连连,那些长辈也就跟着走了出去。 玉秋又让芸香拿来一些小烟花,可以拿在手上玩耍,几个少年便立马扔下手炉玩了起来。王妘几个小姑娘见了,也跟着玩在了一处。 见大家都玩闹起来,玉秋和铃儿才拿了两根小烟花玩了玩,她们往年过年都会玩,倒是不如那几个小辈那般兴奋。 王家几个长辈站在不远处,看着夜空中燃起的一朵朵烟花,小辈们都在跟前嬉闹,这年味自是比往年更生动些,也都不自觉地带上了笑容。最满意的自是最年长的王老夫人了,她对玉秋和铃儿二人是赞不绝口:“我都不舍得叫她们回去咯!” 玉秋与铃儿玩了一会儿,便牵着手站在那儿看烟花,没一会儿,玉秋又将铃儿的手捂在手心:“京城的冬天比金陵要冷许多。” 铃儿看了看周围的人,又凑到玉秋耳边轻声道:“我们待会儿早些回去吧,外头太冷了。” “还要守岁呢。”玉秋伸手摸了摸铃儿的脸,的确有些冰凉,“我们回屋里吧。” 铃儿看了她一眼,又道:“我们回去守岁吧,这里人太多了。” 玉秋便也反应过来,笑着在她耳边道:“你可不能偷亲我哦,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铃儿听了,瞪了她一眼。 王老夫人笑呵呵地看着两人互动,又对旁边的王杨氏道:“你看玉儿铃儿两人多登对,两小无猜,感情真好。” 待烟花燃尽,便陆陆续续有人回自己院去了。等到人走得差不多,玉秋才走到王老夫人边上:“外祖母,我与铃儿也先回去啦,天冷了,外祖母还是早早躺进被窝里吧。” 王老夫人年纪大了,本也不会真的守到很晚,听玉秋嘱咐,也十分欣慰:“外祖母知晓你们俩要回去说些悄悄话,你们回去便是了,今年比起往年来,已是热闹许多了。” 玉秋微微红着脸,带着铃儿行了礼,才一齐回金桂院去。 芸香慧香伺候二人洗漱完毕,便也早早退下了。夏竹秋桂本就是跟着王曼去了金陵,家人都在王家,如今回了京,玉秋也特允她们除夕能离开金桂院,与家人团圆。 玉秋才爬上床躺好,铃儿便粘了上来,在她唇上亲了亲:“外头真是太冷了,我的嘴巴都冻住了。” 玉秋抱住铃儿,伸出舌尖在铃儿的唇上轻轻舔了舔,打趣道:“幸好还是甜的,没冻坏。” 铃儿却没有说话,也伸出舌尖来,在玉秋的唇上轻轻舔了舔。两人皆是一阵酥麻,都没了说话的心思,又如往常一般吻在一处,只过了几息,铃儿又伸出舌来,在玉秋的唇上舔了几口。 亲吻被她的调皮打断,玉秋便也将舌伸出,想让她安分些,谁知二人的舌碰在一处,又叫人觉得异样之余有些痴缠之感。两人互相试探着,轻轻柔柔的,唇舌交缠时,嘴角流下一丝津液也无暇顾及。 直到两人喘不过气起来,才分开。 两人相视无言,玉秋伸手抹去铃儿嘴角的津液,铃儿红着脸,眼生迷离,像是醉了般。玉秋正要说些什么,铃儿又倾身向前,与她吻在一处。 这一回,不似方才两人来回间毫无章法,两人向来默契,也各自琢磨出一些方法来,分开时,两人都喘息不已。 玉秋伸手要去擦铃儿的嘴角,铃儿却一手拦住了,抬起下巴,将唇角送至玉秋面前,玉秋知她意思,便低头在她唇角亲了一下。铃儿抱住玉秋,索性半个人都趴在了玉秋的身上。 良久,铃儿终于开口:“玉秋,我们现在做的,是不是成亲以后才能做呀?” 玉秋笑得颇为无奈,不论该不该,铃儿要做的事,她拦得住吗?“是呀。” 铃儿问完了话,并没有因此羞涩地乖乖躺好,反而更觉两人间的亲密,又缠着玉秋亲吻了两回。 “明日我就十五了,你可以娶我了。” 玉秋掐了掐铃儿的脸:“需得等你及笄,也不会太久了。” “你定是不想娶我,才说不久。” “你总是冤枉我。娘已算好了日子,你及笄过后半月便有个好日子,我们那日成亲可好?” “哎,还有这么久。”铃儿叹了口气。 “我们没有成亲也同成亲无二了。”玉秋安慰着。 铃儿近来看过一些杂书,隐约是知晓还有不同,便道:“差别大着呢。” “什么差别?”玉秋没有想太多。 铃儿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凑到玉秋的耳边道:“只有洞房了,玉大奶奶才能成为真的玉大奶奶。”铃儿只隐约知晓洞房这件事极为亲密,实际上并不太明白。 玉秋却是知道的,她向来与男子混在一处,成日都在外头,又比铃儿长了两岁,自然更见多识广些。她红着脸半晌才道:“你若是真的想,我们私相授受也不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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