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这东西说白的就是一种睡眠障碍,你最近可能是太紧张了,精神适当放松些,我会比阿也更爱你的。” 牧之都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暗笑自己的谎言越来越高明了。 “我这有安眠药,喝些热水就去睡吧。”将药拿出后,祝余自己拿出了自己的药,“我自己有,谢谢。” “说什么谢谢,我答应过阿也会照顾你的。”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我一个人也可以。”祝余逞强地掀开被子,就把面前的人给推开,摆出一副要强的样子。 结果直接摔了个狗啃泥,浑身都摔淤青了也没吭声,这倒是把牧之给心疼的够呛。 被推到在床的某人想要帮忙,却前者冷声制止,“我自己可以,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 她要告诉所有人,自己离开了周浅也能过得很好,而事实是,过得一滩烂泥。 牧之没忍住,从床上爬起来,扶起一遍遍摔到在地上的某人,随后将人禁锢在床与自己的怀抱之间。 双手撑在被子上,俯视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祝余的脸上全是狼狈和不堪,牧之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随后将她的手腕按住,“啧,安静点,多笑笑。” “笑你mei……”祝余的粗口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捂住了嘴。 “又爆粗口,阿也没教好你吗。” 被牵制住的人疯狂挣扎着,直到把对方的手给甩开,“你别提她了,求你。”再次说出口的声音已是哽咽。 牧之看着眼泪从眼眶落下的瞬间,双手都充满了不知所措,她想为眼前的人擦去眼泪,可又不知道手指该怎么动。 “我知道她已经死了,我明白死亡的意义是什么,我只是生病了。” “行行行,你先别哭,我不提她。”牧之现在恨不得连着抽自己好几个巴掌。 她并不知道在一个精神病人面前提起一个死人的后果是什么,但现在见到祝余的样子,她大约是知道了。 祝余的眼泪还在不断落下,打湿了被子连带着牧之的心也跟着变得不是滋味。 从来不会安慰人的人,面对着这如开阀了的眼泪,慌张到不知该如何面对。 微凉的手指碰上温热的眼泪,牧之只觉得这种感觉很是陌生和奇怪,具体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牧之将人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衣服为她擦去眼泪,手掌轻轻拍打着对方的后背,像是在无声的安慰。 “我错了我错了,别哭了好不好,我错了。” 祝余的眼泪还是停不下来,特别是听着贴在耳边的心跳声,眼泪来得更是热烈了不少。 “我想……做了,在这,和你。” “在这?和我?”牧之温柔地反问,迎面便对上那满是欲望的眼睛。 红晕染上她的脸颊,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布料摩擦后留下的擦红痕迹,总之在牧之眼里,总觉得现在的氛围暧昧了不少。 她还没等前者反应过来,就已经上手开始解开系紧的蝴蝶结,但双手因为着急和紧张,怎么都解不开。 欲望的感觉来得强烈,她渴望得到救赎,渴望得到被爱,可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牧之望着一边哭鼻子一边解绳子的哭包祝余,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她温柔地替对方拂去发丝,俯身吻住那发苦的眼泪。 “好了,让我来。” 怎么哭得跟一只小花猫一样,又可爱又可怜。 祝余一手去解开她的衣服,过于紧张那扣子一颗都解不开,她急哭了那一瞬间不知所措,直接把牧之的衬衫给撕开,接着吻上她。 我要你;她轻声说着这三个字,带着迫切和急促。 “别着急,慢慢……” 牧之想说慢慢来,结果祝余没给她这次机会,侵入的吻不带一丝温柔。 什么,老娘居然要在这傻子面前当受,绝不允许。 光是这样想着,牧之就已经没了任何想法,她轻轻推开面前饿得如饿狼捕食的某人。 “让我来,好吗,让我来。” 受制于人的牧之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怨恨,翻身农奴把歌唱,反客为主地让祝余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受着。 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她动情的模样,牧之眉头皱了一下,这种感觉很奇怪,比以往都要奇怪。 她好像真的动心了。 一想到这里,手上的动作更用力了不少,祝余双手紧紧抓着被子想要缓解,可怎么都觉得疼。 “不……不要了。” 拉回理智的牧之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大喘着气就把人扔在了床上,自己随意捡起地上散落的外套,弯腰去翻垃圾桶里的香烟。 就连走路去阳台时都没穿鞋,点烟的手在发抖,抖得不成样子,在凌晨四五点的室外,有些冷,她想打着打火机为自己取暖。 一遍接着一遍,心跳几乎要跳出来,她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 祝余失去了全身力气瘫在柔软的被子里,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看样子应该又哭了。 可牧之现在不想搭理这人,她只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反思刚刚犯下的错。 在烟雾缭绕中牧之还是会忍不住想起祝余动情的样子。 将烟头扔在地上,她去浴室泡了个热水澡,一闭眼,脑海里就浮现出祝余的身影。 “对不起,对不起,阿也对不起。”牧之小声地为自己的冒犯道歉,一遍接着一遍,就算是这样,祝余的模样仍旧抹不去。 再次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了,祝余睡得很安详,她又扭头看了一眼满是狼藉的地板,在她手边掉落了一瓶药。 “阿普唑仑。”她打量着药品上的名字,原来这人真的会随身携带药片,看样子也没有像阿也所描述的那样。 牧之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收拾地上的垃圾,忙活完之后,外面的雨停了,天也亮了。 她疲惫地伸了个懒腰,又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内容,母亲又发了好几条信息过来。 【妈妈:记得按时吃饭啊,不然胃又疼了。】 【妈妈:不会又熬夜写工作报告吧,多注意休息。】 【妈妈:有空记得回家吃饭,你爸有点想你了。】 看完信息后,牧之瘫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还未喝完的可乐喝了起来,手机拨打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现在正好六点左右,按照平常这个时间,亲爱的母上大人早已经出现在公园内晨跑了。 好在这个习惯还在维持,电话没响几声便被接通。 牧之出口的声音慵懒又带着一丝丝随性,“妈妈,起这么早啊。” “赚钱给你花啊,起多早都无所谓。”电话那头的母亲慈祥温柔,能笑哈哈地和已经三十岁的女儿开玩笑。 而牧之也只能在母亲面前才能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 通过电话听到母亲的声音,她的眼泪便再也止不住,这些年出来在警队里上班的日子,累到数不过来。 每天都要办不完的案子,需要全国到处跑,加入专案组,累到几乎没时间休息。 “妈妈,过两天我回家吃饭,给你带个女儿回来。” 老母亲听到要有新女儿笑得更是见牙不见眼,“终于想开要谈恋爱了啊,咱老牧家的铁树也要开花了,三十岁了,终于。” “妈妈,你可以不用特意提起三十岁的。” “好,那你早点休息,听你的声音就知道又好几天没睡了吧,实在累了就回家,你爸和我都等着呢。” “忙完就回去。” 她挂断了家里的电话,手里的可乐罐也空了下来,接着就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
第25章 Chapter25 牧之睡醒之后,周围已经恢复了一片安静,寂静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又看了眼手机,里面并没有出现其他信息。 这种感觉有点像被全世界抛弃的样子。 她又扭头看了眼床上的人,祝余安静地躺着玩手机,没发出一点声音。 见人还老老实实呆在原位,牧之松了口气,扭头起身走向床边。 “我饿了。” 这是祝余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后者皱了皱眉,又揉了下乱糟糟的头发,再看向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 显示的是六点,她一脸懵圈地问,“现在是早上还是下午。” 牧之见人不回答自己,又再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再看了看外面的太阳,她显然已经分不清现在是日出还是日落。 “下午的话是该吃饭了。”说着就要点开手机的外卖软件,看了一眼后便开始疑惑,“不对啊,都已经下午了配送费怎么还这么贵。” “现在是早上六点,你睡了二十五个小时了,我饿了将近三十个小时了,对,我现在胃很疼。” 祝余冷着声音把事情一件件列了出来。 有了精确的时间观念,牧之彻底从睡梦之中清醒过来,“哦,对,吃早饭,对,对……” 她揉着头发低下头在地上找自己的眼睛,嘴里还不断念着吃饭两个字。 直到找到眼镜后才恢复正常,近视一千多度的眼睛离了眼镜和瞎子没什么区别。 “你先等着,我打个电话,然后带你去吃饭。” 后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点了点头,看着她拿上手机走到阳台打电话。 没过多久这人的脸上就挂出一副笑嘻嘻的表情回到屋内。 “诶,小傻子,做我女朋友吧。” 女朋友这三个字险些没把祝余给吓得缩在床上,“你疯了?我?你……” “我说的是,你做我一天的女朋友,我得带你回家吃饭,不然我妈总催我赶紧给她再带个女儿回去。” 牧之委屈巴巴的小表情贴到对方身上,就差像小孩子一般撒泼打滚,见人不为所动,于是搬出了更为诱惑人的条件。 “诶诶诶,能白白混一顿山珍海味,这事儿你都不干?” “好了,有我这样的长期饭票你就偷着乐吧,我叫人给你弄轮椅了,吃完饭我就得想想阿也的事情了……” 回过神她才发现说出了那两个字,还有祝余那要刀人的眼神。 我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牧之暗暗腹诽,而实际上已经蹭到了对方的怀里撒娇求原谅。 祝余无语地把人推开,面无表情的脸上充满了嫌弃二字。 坐在专车里,牧之好奇地玩弄着车上的小玩意儿,这车本来是母亲送的研究生毕业礼物,却因为工作原因这车也就不得不躺在车库吃灰。 这次坐上这车牧之才有机会好好研究,东看看西瞅瞅,接着将脑袋凑到副驾的母亲脸上。 “妈妈,你说这车真要给我开,是不是过两天就得报废了啊。”她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一边忙着工作的阿姨还在回复工作语音,还得抽空回许久未见的女儿的话,“没事,报废了再买,这些钱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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