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她老人家的掌控之中,简直太可怕了。 局势稳定下来,处理后续之类的事情,由参与这场战斗的众多势力,协商解决。 安全局序列四说:“这场梦境影响了大半个城的普通人,我会申请局里的1级遗忘虚化封印物,让经历这场噩梦的人,全部遗忘虚化这部恐怖记忆。” “哪怕是对梦境敏感的人,即便可以残留一点影像,也会将这部分记忆,转化放进潜意识层,当成真正的梦境进行模糊失真处理。” 安全局一贯采取对普通人保密的谨慎态度,不仅是因为隐秘的危险,更是因为大部分隐秘力量来源,和恐怖的邪神挂钩。 那些封印在群星间的邪神,一直试图找到正确的路线,打破封印,来到现实。 1级遗忘虚化封印物发挥作用,隐秘力量顺利笼罩整个梦境。 让经历这些恐怖事件的人们,遗忘或虚化恐怖的记忆为模糊不清的梦。 不管维格尔城的大人物们,在商议争论些什么,这和普通的市民们没有关系。 他们已经彻底陷入梦境,美美睡上一觉。 市民们的脸上,继痛苦和挣扎后,唇角挂上恬静安详的微笑。 森月莎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睁开,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和消毒水的味道。 忽地,她猛然坐起,脑子里闪现过梦境中遭遇的画面。 她究竟在梦里干了什么?!绝对是梦吧?! 似乎想起什么,她立即看向自己的双腿,修长白皙,紧致有力,不是黝黑恐怖的触须,身边也没有肆意游动的腕足。 森月莎大松了一口气,果然是梦哎。 不过她记得她不是在生命祭礼教堂么,这里怎么看起来像是医院的病房? 森月莎打量室内布置时,也在隔壁病床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也醒了,坐起身,窄肩薄背,璀璨亮丽的金发披散肩头,几缕调皮的发丝垂落在两根瓷白凸显的锁骨前,遮掩之下的风情。 她眉尖微挑,一双冷冽干净的碧眸撩看过来,熟悉又陌生。 “森小姐?”她眸中出现困惑之色,嗓音不似之前的娇俏,含着几分初雪的凉意。 森月莎盯着对面的西维娅,歪了歪脑袋,不太确定喊了一句:“西维娅?” 两人对视半秒,西维娅别开视线,环视四周,若有所思:“我们好像是在医院……” 森月莎红瞳里闪过一丝微妙之色,总感觉眼前的西维娅不对劲,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说话的口吻和之前也不太相同。 明明还是之前西维娅的面貌,但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似乎是陌生的疏冷……? 不过现在不是探究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话说,她们不是该在生命祭礼教堂的客房们么? 怎么跑到医院来了? 难道是生命祭礼教会的人,把她们送到医院来的? 森月莎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短时间想不明白,她和西维娅为什么要被送到医院来。
第38章 西维娅的转变 很快, 森月莎就从隔壁病房得知了前因后果。 昨夜,生命祭礼教堂被□□徒释放毒气偷袭,期间还引起一定规模的火灾。 他们这些被毒气迷晕的访客,在经由教堂修女统一治疗后, 全部送到医院安置。 森月莎对隔壁病友的说辞, 极为怀疑, 总感觉生命祭礼教堂随便捏了个理由,敷衍搪塞他们。 而这么做, 背后的目的…… 难道是和那片麦田有关? 森月莎不愿相信,梦境中的一切都是真的。 但现今生命祭礼教堂所作所为,在这个节骨眼上,显得暧昧不清。 知晓两者是否存在关联,最快的途径,就是询问其他人是否做过那样的怪梦。 想到这里,森月莎目光下意识落到旁边的西维娅身上。 女人低眉敛目,唇瓣微微抿着,看不见眼底的情绪, 不知在思考什么。 陌生感又来了。 森月莎忽略心底的异样, 移开视线, 停驻到说话的商人身上。 “莱福先生,打断一下, 我问一个失礼的问题。您昨晚做过生命祭礼教堂长出麦田的梦么?” 商人莱福停下和其他病人的谈话, 诧异瞧了森月莎一眼,似乎不太理解森月莎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他茫然摇头,说自己昨晚好像是有做梦, 不过记不得梦的内容了。 好几个同是被生命祭礼教堂送到医院,聚拢过来的人, 说自己和商人一样做过梦,但记不得梦的内容。 也有人说自己好像梦见过麦田,可麦田是否在生命祭礼教堂附近,就不清楚了。 关于梦境的话题,众人你一言我一嘴,零零碎碎说了一些,不太明晰。 森月莎在一旁听得暗暗心惊,一些残存的梦境内容,和她昨夜在梦境里经历的,非常相似。 他们和自己该不会做了同一个梦吧? 心头隐隐浮起一丝荒谬,那抹荒谬,又似乎正在变得合理。 众人残存的梦境内容,生命祭礼教堂的异动,西维娅的转变…… 一切微妙的结合,都在指向那场让森月莎印象深刻的梦境。 森月莎红瞳微动,不论是在神秘聚会上得到的植语者仪式,还是有关梦境的麦田,她必须再去生命祭礼教堂一趟。 出医院后,已经接近九点半,外面是暴雨过后的艳阳天,空气中浮动着些许热意。 两人在附近唤了辆马车,朝生命祭礼教堂返程。 马车行进在平稳的路上,隔着车篷也能听见街上的热闹。 车篷内却是一片安静。 森月莎和西维娅同坐在车里,谁也没有说话,两人间隔着两三个拳头的距离,不近也不远。 这种诡异的沉默,一直持续到马车行进五六分钟后。 森月莎主动打破沉默。 她状若闲聊似的开口:“西维娅对于刚才莱福商人几人的梦,有什么看法?” 听到森月莎的问话,西维娅碧眸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她抬眸看向森月莎。 森月莎没有看她,她纤长白皙的手指搭在窗帘帘布上,撩开窗帘,窥看车窗外的景象,似乎在判断她们如今的位置。 “没有看法,森小姐想说什么?” 西维娅嗓音平静,像是不起丝毫波澜的湖面,又将问题抛了回来。 森月莎放下帘布,转头看向西维娅,红瞳微弯,唇角挂着熟悉的温柔笑容。 “只是想问问西维娅的看法罢了,你不愿意说,我不会勉强。” 她说到这里微微停顿,用轻松的口吻说:“刚才我就想问西维娅昨晚是否有做梦,嗯,类似莱福商人那样的。” 西维娅没有躲开她的视线,只是垂下眸子,继而抬眸,微微颔首。 “和他们一样,我不太记得昨晚梦的内容,一睁眼便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 “后面我和森小姐一直待在一起,不用多说,森小姐也知道。” 森月莎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笑道:“好吧,我只是好奇。” “感觉今天的西维娅好像不太一样,一幅有心事的样子呢,倒是和之前突然长大,在走廊上坦白内心前的模样很像。” 后面一句话,森月莎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的,表情揶揄。 西维娅脸色一僵,听到她提及这事,陡然回想起那个语出惊人的自己,抿了抿唇。 “我的确在思考一些东西,不过那和梦境无关。” 西维娅的嗓音依旧很平静,没有起伏,就像是在阐述客观的事实。 “哦,好吧。”森月莎微微点头,没有继续试探下去。 就如她刚才所说,对方不愿说,她也无法勉强不是。 两人间再次恢复沉默,唯有马车外街道的吵闹飘进来,缓和着马车内的气氛。 “两位小姐,通往生命祭礼教堂的路被封了,进不去,我只能把你们送到这里。”马车外传来车夫客气的声音。 “你们看看,要不要在这里下车?” 路被封了?森月莎微微惊讶,撩开窗帘布,探头往外面瞧了瞧。 果然如车夫所说,通往生命祭礼教堂的路,设下路障,并有专门的看护守哨。 森月莎付过钱,两人一起下了马车。 森月莎目光穿过哨塔,望向路的尽头,一堵又高又厚,完全新修建起来的围墙,横拦在前方,隔绝了视线,也隔绝了生命祭礼教堂的所在。 很难想象,这么一堵如此高如此厚的围墙,是一夜之间升起来的。 别说看看生命祭礼教堂有没有麦田,她们现在是连门都进不去。 森月莎举目四望,附近都是些二层楼高的小洋楼,即便站在二楼,也很难穿过围墙,看到围墙内的场景。 除非爬上屋顶,站在屋顶上眺望。 森月莎注意到,距离很近的拐角,有家挂着酒水打折标语的酒馆。 进酒馆里,绝对能捕风捉影到一些关于生命祭礼教堂,此番动作的缘由。 甚至可能打听到,围墙里面,是否存在麦田。 越是阻碍,越是藏着躲着的东西,反而越能激起人的好奇心和逆反心理。 森月莎从来不进这种街边的酒馆,一来是没人陪,二来是女孩子单独进这种酒馆,不熟悉情况,容易被人盯上,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如今有人在身边,还是在白天,需要进去打听事情,森月莎反而升起进酒馆的兴趣。 森月莎抬手指向酒馆所在地:“西维娅,我们进那里去打听一下,生命祭礼教堂的情况,怎么样?” “我没有意见,森小姐安排就好。”西维娅不多问,也不阻止,淡声说道。 “好耶!” 森月莎下意识牵西维娅的手。 西维娅微微躲了一下,最终任由对方拉着她朝酒馆走。 被牵着的感觉,和记忆里的感觉差不多,温热细腻,但又带着几分怪异的陌生。 不是牵着的姿势变了,是牵着的人的心态变了。 西维娅抿抿唇,还是没有选择挣脱,跟着森月莎的脚步,亦步亦趋到了热闹的酒馆门口。 森月莎放开西维娅,又瞧了眼旁边酒水打折的广告木牌,扭头对西维娅道:“我们进去吧。” 西维娅手自然垂在身侧,手指蜷了蜷,残留的熟悉温热感消失,她轻嗯一声,淡声说:“好。” 两人一前一后,推开半闭的木门,进入嘈杂的酒馆内。 其实,两人也可以去问附近的居民。 森月莎一心扑到酒馆上,没想到,而西维娅则没在意这一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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