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年逗小孩一样捏捏她的脸颊,“来,我看看,这段时间瘦了没。” 实在是拍摄赶工太忙,三五天才能打上一通正经电话,金斯娇寡言少语说不出太多肉麻的词,但如果雪年问她想不想她,答案必然是肯定的。 “瘦了点儿,”雪年蹙眉,手还停在金斯娇脸上,“崔恬让我盯着你,你这段时间又没好好吃饭?” 金斯娇摇头,脸颊肉轻轻擦过她的掌心,宠物撒娇一样,“今天赶飞机和通告,没来得及吃饭。” “饿了一天?” “喝了粥,”她补充,“还有苹果。” 雪年道:“就这么点,还想我表扬你不成?” 金斯娇手指小幅度捏了下卫衣衣袖,“太忙了……” 她很少把忙和累挂在嘴上,累得连头都抬不起了也不会示弱,通常都是一个人默默休息调整状态。 然而越是不说就越招人心疼,作为金斯娇唯一愿意主动亲近的人,雪年相当明白这是怎样一种心情,被依赖时也就有着别样的触动。 不过眼下金斯娇眼底没有疲色,反而活力满满的,还有精力搬出她那套让人寒牙的幽默来逗乐雪年:“…忙着,挣话费。” 这话沾点儿讨好,还沾点儿调情,说完雪年还没来得及表态,她自己反倒先脸热了。 按她这劲头,挣来的话费恐怕够花到下辈子,雪年莞尔道:“这么用功?那是该表扬。” 金斯娇小孩儿得了糖似的,眼含期许,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想要什么奖励?”雪年问。 金斯娇视线在两人间粗糙地估计了下,离得有点儿远,不方便拥抱,便盖弥彰地脱了卫衣外套,借着搭衣服的动作趁机往前小小地挪了一寸。 里头穿的是件棉质的白色长袖,她把手背藏在袖口里,两手放在膝上规规矩矩地坐着,直发松绑,看上去干净无害,像个乖乖等待老师上课命令的学生。 雪年看出来了,这是要讨抱呢。 雪年挑眉,没顺着她的心思靠过去,慢悠悠地把小桌上的果茶拿过来,挡在两人中间问:“这个,怎么样?” “……”金斯娇看看果茶,又看看她,一脸空白。 雪年若有所思,把果茶放回去,“不想要?” 金斯娇:“……想。” 语气里充满不情愿。 雪年敲了敲桌,指尖一点,道:“那上回你在电话里说,想抱我、吻我,还作数吗?” 金斯娇一愣,顿时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脸红心跳的同时喉咙发干,不敢直视对面,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雪年揉躺在座下的绛色裙摆,仿佛这样就能证明她的清白和坐怀不乱。 作不作数? 她脑子里一团浆糊。 雪年居然还记得那天晚上说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也想和自己亲近,想做些拥抱以上的事? “需要思考这么久?” 金斯娇面红耳赤,思考不下去了,嗫嗫地喊了声“雪老师”,像在认错,又像在讨饶。 雪年眼中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对这声非常受用,反手把搭在一旁金斯娇的外套拿来披上自己的肩,挡住自己露了这么久的风情,看似含蓄地说:“三选一。果茶,抱我,吻我,只许一个。” 说罢她欺身向前,一下子靠得离金斯娇只剩十来公分,撑在皮座上的手一错就能碰到她的腰,意味深长道:“好好想,一会儿下车就只剩果茶了。” 外套挡着她的肩头却挡不住胸前,那裹在绛红衣料下若隐若现的两抹雪色撞入视野,金斯娇倏地扭过头。 如果不是车辆在高速行驶,她会选择当场拉开车门跳下去。 雪年低头看了眼,慢了一拍把外套领口拉紧,缓缓地说:“要是你还想要第四个选项……” 金斯娇火都快烧到心脏。 到这地步她哪能看不出来雪年是故意的,什么三选一四选一,离得这么近,她想做什么都行。 可想归想……她,不敢。 梦里该有的不该有的做过那么多次,落入现实,她还是不敢有一丝染指雪年的念头。 终于,金斯娇开口,声音细弱蚊蝇:“我能抱抱你吗?” 她们拥抱过很多次,这是最为安全的选项。 而实际上,在坐上这辆车前,她一直想要的也就只是个拥抱而已。 雪年了然一笑,嘴上说着果然,手臂绕到金斯娇腰后,轻柔地把她抱进怀里,“好吧好吧,那就许你抱十秒钟。” 体温、怀抱,和记忆中丝毫不差,金斯娇僵硬的身体找到避风港,蓦地一松。 她从一层层深郁的木质调香水里捕捉到一缕熟悉的香味,淡得像水,纯净温柔,世上独雪年一份,技艺再精湛的调香师也模拟不出其中一分一厘。 “可不可以多一会儿?”金斯娇傻傻地问,同时心里默默记着数:十,九,八…… 好久没见,她想贪得无厌一次。 可惜雪年拒绝了:“不可以。” 金斯娇有点儿委屈,之前雪年从不在拥抱这件事上吝啬,好不容易才见,明天她就得回剧组,多讨几秒都不行吗。 雪年:“你不问问为什么?” 金斯娇默数到三,心中还有眷恋,感受着最后三秒的温存,低声道:“为什么?” 三,二,一。 十秒满,怀抱准时松开。 雪年托起她的脸颊,“因为我要抓紧时间吻你。” 旋即,唇上一热。 —— 湿热的触感像凛冬吹来的第一缕春风,破开寒冷的冰面,唇与唇相碰的刹那,金斯娇像条被冰水泡傻的鱼儿,迟钝地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直到沁和的暖意渡过来,她消融般颤了下,闭上眼睛本能地朝后偏躲,一贯温柔的雪年这时候却霸道得要命,抚着她后脖颈的手往下一滑,轻而易举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严格来说,这还算不上正经的吻,仅仅是唇贴着唇。 可掩在肌肤下的脉搏却疯了一样。 金斯娇在震颤中胡乱地抓住了什么,或许是她自己的衣袖,又或许是雪年的裙身,被她死死攥在掌心。 意外的一吻,让她恍惚间产生了耳鸣的错觉,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某扇门被吱声打开,所有隐秘都被推涌到阳光下。爱慕,贪恋,情丨欲,占有欲……无数种叫不上名的情绪随便飞出来,一块又一块地填补着她的心脏,喜怒哀乐,让她苏醒,让她完整。 这是爱一个人的滋味。 金斯娇一下红了眼眶。 温热的水滴砸到雪年手背上,雪年一顿,松开手。 上一秒还在闪躲的金斯娇陡然抓住她的手腕,不等开口,金斯娇欺身重重把雪年摁倒在皮座上,一手垫在雪年脑后,一手揉抚着她的耳畔,滚烫的吻带着凶狠的力气,不由分说地压过去。 这是她仰慕多年的人,从惊鸿一面,到漫长幻影,再到触手可及,仅仅只是喜欢就让她夜夜梦回心颤,而若论到爱…… 金斯娇噬咬着雪年的唇瓣,动作和呼吸一样紊乱无序,分明她在电影里和雪年吻过数十次,结果一动起真情就被打回原地,只知道苦求乞取。 很快,雪年在她的粗暴下嘶了声,唇瓣破了一角,快速肿起来。 金斯娇卡了下,眼睫上还挂着泪珠,看清雪年唇上的咬痕,猛地松手。 外套挂在一边,雪年人被她压着,长裙凌乱,乌发更乱,脸上甚至有水痕,是金斯娇砸下去的眼泪。 雪年喘了口气,手背碰碰嘴角,疼的。 金斯娇连忙过去搀扶,但手刚伸过去就被摁下去。 抬眼,雪年倚着座背随便地把外套拉过来盖上肩,加重语气:“我刚才快被你吃了。” 金斯娇心中懊恼,胡乱地擦干脸上泪痕,雪年立刻拦住她,“小心擦破脸。” 金斯娇只好把手放下来,紧贴着坐在雪年身边,看着那破皮红肿的唇瓣,颇想给自己一巴掌。 “好点儿了吗?”雪年的视线同样在她挂泪的双眸。 金斯娇点点头,但很快又摇头,“我哭不是因为难过。” “那是为什么?” 她咬咬唇,彻底豁出去脸皮,低头闷声说:“因为太激动了。” 激动得身颤,情不自禁。 “……” 雪年定定看她,忍了几秒到底没忍住,眼睛一弯,发自内心地笑起来。 金斯娇只看见笑容,没弄懂她在高兴什么,迟疑地看了看自己,是不是有哪儿不对劲,才这么招人好笑。 衣裳齐整,表情还好,找不出笑点。 金斯娇手足无措地坐着:“雪老师?” “嗯。”雪年应声,抬起手腕伸到金斯娇耳后,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后颈。 金斯娇脊背一栗,无师自通地读懂了她的眼神。 雪年:“过来,我教你怎么接吻。” 吻戏拍过那么多回,金斯娇还是一窍不通。 最开始只是轻碰,一下一下的,若即若离,随后变为啄吻,细细绵绵。金斯娇的呼吸在此急促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更进一步,雪年退了退,用手指抵住她的唇瓣,轻声道:“别急。” 趋近于零的距离,雪年的嗓音是哑的,气息是烫的,眼帘微启,沉光的眸子里有淡淡的欲色。 金斯娇难耐地发出半声哼吟,索求不到就把头抵在她脖间,雪年便低下头来亲吻她,还是和刚才一样,循序渐进,温吞缓慢。 亲昵之下,金斯娇渐渐生出些耐心,某一刻,她抬了抬下颌,试着主动迎合,雪年溢出一声轻笑,一手力气加重把她的腰搂紧,另一只手解开她的发带,拢着那绸缎一样的黑发在掌心,将手指插入金斯娇发间,或轻或重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比起亲吻,这似乎更像是依偎拥抱,金斯娇模糊地想。 但紧接着,唇缝一开,温柔转瞬间变了味。
第78章 这墙真白 感官似乎都被剥夺走, 视觉、听觉、嗅觉……金斯娇思绪混乱,无法感知自己的存在,唯一能够感受的, 只有陌生、混乱又让人不断沉溺的热意。 爱意之汹涌无可招架, 她忘了这是在高速行驶的车上, 也忘了这趟回北是为了什么。 唇舌交缠间有隐晦的水渍声,雪年松开手, 头微微朝后仰去, 金斯娇学会了索吻, 闭着眼睛,手撑在她身两侧主动追上去, 轻而易举地撬开雪年的唇瓣, 长驱直入, 勾着她的舌尖生涩地舔吮。 身与身紧贴,彼此急促的气息快几乎要点燃车厢。
111 首页 上一页 68 69 70 71 72 7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