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邈想不明白。 明明刚刚亲吻的时候,薛桐抑制不住地漏出的声音,为什么在转眼之间就能变的清冷。 这完完全全是两个人。 陆诗邈想起刚刚被自己被对方捆住的手,还有身体止不住地憋火,她有些生气,甚至有些不想就此罢休。 她没松开,反而用手搂住了薛桐的脖子,主动亲了上去。 薛桐没想到陆诗邈会这么冲动。 她被亲的有些急促,“好…了。” “不要。”陆诗邈揪住那件黑风衣,向后从肩膀上掀翻,半挂在薛桐肘上,里面只有白色紧身背心。 陆诗邈的下巴戳在薛桐的脖颈上,亲到薛桐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回家,回去行吗?” “回家再继续是吗?”陆诗邈边吻,边将风衣从肘上撤下,薛桐的胳膊很细很白。 现在开着灯,薛桐一低头就能看到陆诗邈的一举一动。可越是能看到犯罪痕迹,人就越被视觉带入泥潭,就越低挡不住诱惑来袭, 薛桐觉得脑袋发晕,她推搡着陆诗邈的肩,但却没能用上力气,“不行,回家…也不行。” 哦。 “回家不行,那就在这。” 陆诗邈知道薛桐对自己设定的下不为例,太过严苛。 这次她差点没命。 那下次只能等她路过天堂。 她不想用自己的痛苦换取这点糖浆,她要得到这瓶蜜罐。 陆诗邈趁机将薛桐的两个胳膊背在身后,和放在后背的手,拧成一个新的死结,随后她继续仰头吻着,甚至大胆的开口:“就在这沙发上,或者你想去香港最贵最好的酒店,带浴缸,还有大床,还是上次我离开你家住的那种。” 薛桐不敢张嘴。 因为她喉咙藏着一整个春天。 “陆诗邈,你真的一点都不乖。” “对,我原本就是特别不乖的人。” 陆诗邈的过敏反应在对话之中彻底消散,她一把扯住了薛桐的腰带,将教官栓牢,套住,彻底得到这条腰带的主人。 薛桐本就敏.感,原本能忍住是因为她是主动者,支配者才有收放自如的权利。 如今一旦开始便成被动方,身体忽然朝不可预控的方向发展,她很不习惯,甚至恐惧这种毫无底线的沉沦。 “我..们去...房间里行吗?” “就在这。” “那我们关灯。” “不要。” “那你知道怎么继续吗?”薛桐咬牙。 “不知道。” “那就听我的,把灯光了,去房间里。”
第77章 我好宠爱你们 这绝对是一场绝妙的炸裂。 陆诗邈能抱得动薛桐, 甚至是用小臂当场托起人臀线的那种,这让她想起小时候抱邻居的那条小白狗,小狗两个爪子蹬在她的衣服上,留下爪子印倒也不觉得有多脏, 那小狗很白, 雪绒绒的, 脸贴上像是躲在棉花里。薛桐也是如此,柔软的像个小白狗。 薛桐惊呼。 惊呼之际, 她慌忙低抓住人耳朵,像是在捏方向盘, 只是她又不敢用力, 就单纯轻抚, 有气无力地叹道:“你别..受伤。” “第一个月考核的时候,我做了十五个引体向上。” 这是个陆诗邈的证明。 关于她臂力的证明。 放眼望健身房练的块头大的猛男, 似乎也只能做几个, 这不是陆诗邈吹,她考试的时候动了脑子, 利用技巧,拼了命才把十五个引体向上给完成。而抱薛桐,不需要技巧。刚刚说了,她轻的像小狗,不需要用好多力气就可以完成的事。 黑色风衣在半路落下,紧身背心旁的肩胛, 漏出一枝雪松。光秃秃的雪松,衬着一朵云。上海很少能看到雪, 老师布置作文让写雪, 陆诗邈没见过写不出, 她想象有限导致文笔一直不好,于是陆元带她去安吉,大冬天穿着羽绒服在山顶看雪。 雪松挂满整片山,上午阳光一耀她觉得睁不开眼,登山靴踩在雪地,吱吱呀呀,像她的肩膀,嘴唇甜唾。她捧起地上的雪咬了口,和此刻味道一样。声音也相似,像是咬破水果,果皮和汁浆炸裂。 捻捻掐掐。 咯吱作响。 绝妙的炸裂。 “你放我下来。” 薛桐肩膀惊颤,膝盖顶着人月复部,她生怕陆诗邈不管不顾伤到那个刀口,虽然已经愈合,但还是想想就让人害怕。 陆诗邈不听,间接性失聪。 薛桐无奈换成双手搂紧她的脖子,用羞耳止的方式夹住她的腰,表情是持续的惊慌,嘴里嗔怪:“我看你一点事都没了,陆诗邈。” 因为开着灯,她脸好红。 光是眼睛的赏赐。 折射进眼球,人会变成不同的颜色。 “有事。”陆诗邈怕找到不到路,让薛桐受伤就会出大事。 门口落定。 情绪不能断掉,她生怕薛桐有掐断这颗烛芯的可能,陆诗邈伸手揪住背心,把薛桐压在门上继续吻。这两个月她潜心学习,翻阅煌涩教学,深夜曾对着自己小臂,想象薛桐的样子,反复掌握这种技巧。 今天薛桐还是比她高。 于是陆诗邈就攀着人脖子,手抓住冰凉的金属腰带,将人带到眼前。用薛桐曾经吻自己的方式,举一反三地咬她。吻到后面,薛桐只能偎在人怀里。 不是迎欢,也不是讨好,青涩的舌改变了它原有的笨拙,薛桐诧异脑袋发懵。她的喉咙阀门已经闭合,只能苟延残喘。她伸手,用指推搡着人的肩膀,那边还残留消退麻疹红印,她不舍得用力,只能挤出一点空隙,让自己活下去,她被氧气给足柔躏了,膝盖跟着酥麻。 凉飕飕。 她要疯。 她只有一件被浸泡过的衣服, 薛汀没逼她疯,薛冠超也没,工作没有,十年冬日没有。 陆诗邈会。 陆诗邈纠缠她的头发,摸着她的眉毛。 没收了她的秩序。 她想起薛家大厅的那架绝版钢琴,她爬上了那把琴椅,坐在上面,肌肤接触裹的黑键在夜里发出低音,那些晦涩半音,是她压抑不住的喘。黑漆漆空气都被她声线塞满,塞进那个陆诗邈打不开的门里,摇晃着,呼吸和她喉咙发出共振,嗔在氧里中活蹦乱跳。 陆诗邈从来没这么着急地想要打开一个门。 躺在一个廉价的床。 别墅很好,卫生干净,整洁,舒适,但不如赤道薛桐给她买的那个床垫。智能床垫总能解决主人的身姿需求,及时调整高度和起伏。不像现在,她只能往下塞枕头,感觉任何位置躺在这个床上都不舒服。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薛桐捏着人手,外面是一片月光海。 “当然。”陆诗邈。 “在和你做—” “好的,那个爱就别说了。” 薛桐听不得,她总觉得让小孩说出口,会让人听起来变的很脏。她暂时不知道如何面对,对面的人会把她弄上天。 什么天。 金黄丰沛的秋天、涌过全身的春天、四处燎原的夏天、共赴巫山的冬天。是闯进八号风球里的闪电,包裹着黑夜里她们对视一眼的那天。 薛桐月光下看着陆诗邈染红的脸,那颗薄荷不是危险的幻影,她想起陆诗邈说的那些话,她想如果有人也是这样捧着小孩的脸,指尖察进她的发,吻她的嘴角,让她趴在桌,车里承欢叫喊,那她一定会剁了它们。 不管是什么。 她定要撕碎这些垃圾。 哦,所以今夜此刻的她带着心存侥幸。甚至她心甘情愿扳起自己的腿,和那些梦里的自己一样,她轻易又熟练地如同上膛扳机,脱下身上的光影。下周是忏悔星期二,就让她做大斋薄饼之上的那颗黑樱桃。让她躺在干邑白兰地中,用作献祭的点燃,成为众神喉中永远的大忌大秽,不垢不洁。 “陆诗邈。”她彻底失控地落泪,指尖攥紧那些发丝,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你不要…你过来好不好。” 薛桐拍人耳朵,不停。于是改成轻拍,后来改成揪。 月海下。 又是一个吻。 “这个吻都是你的味道。” 陆诗邈俯身轻轻吻,强迫薛桐和她一起感受唇角留下的,一行薛桐咸甜的泪夹杂和腥甜的薛桐,融合着陆诗邈的薄荷味道。 白色枕头不断被揉皱起来,仿佛要被她拧断,陆诗邈从未听过这样的薛桐。和雨衣,枪械,腰带,冰冷的薛桐不同,教官,madam这些称呼都不复存在。 只留下薛桐,只有正在哭的薛桐,只有颤栗后疲倦不已的薛桐。 “你怎么哭了?”陆诗邈拨开她乱了头发,寻找塞壬的眼睛。 “继续吧,继续。” 神殿玄门为她开了门,月波凝结,塞壬抽中了塔罗命运之签,跪在桅杆下的航海者,溶掉耳朵里的蜡,投身塞壬那蛊惑人心的喉咙里。击退风暴,为爱葬入深海。 陆诗邈好累,她躺在枕头上。 “薛桐,我又不想死了。” - 陆诗邈站在楼顶门口,重制了一下手表时间,她看着目前所显示的年数。 四年不久。 啊,今年的圣诞还没到。 她们仍然在一起过,她会牵她的手去上海滨江大道,桥底下有一片连椅,带上手套和围巾,坐在那里看夕阳,黄昏乍停,黯淡橙霞穿过万国群像,高楼巨屏同时亮起,比香港星光大道6000彩灯还美。海关钟声敲响,人流一定很多,她会带她穿过小胡同,找到最快逃离的路线。 薛桐救过她无数次。 如今她跑来上海救她。 梦里,薛桐无数次拿起那柄黑伞,反手擒伞骨,伞尖顶着对方喉,将自己拦在身后。 那今天。 她不管自己是否要路过天堂,那个下不为例会不会就此失效。她都要捡起那把黑伞,学薛桐的样子,举起伞尖对准阿努比斯,将薛桐拦在身后,拦在那片绿洲之后。 她再也不要让薛桐替自己受罪。 这四年,她时刻都在品尝这种后悔的滋味,所以她不会让这个痛苦持续太久,她不敢让薛桐生气,她怕薛桐等她太久。她今晚要和薛桐做到天昏地暗,像第一次一样。 陆诗邈将枪别在右侧。 双手把握,从胸前出枪,左手虎口带膛膜舱,右手模仿板机动作。 手速还和在香港时一样。 大概两秒。 够用了。 “你进去先找狙击点,我安排特警进来,先模炸点。”林舒捏捏陆诗邈的肩膀。 陆诗邈转头看了一眼露台,按下领口执法仪,她深呼吸。 迈腿走了进去。 她边走,两手放在胸前掌心朝前。 她声音也在颤抖,“我是上海市公安局刑事警察,我叫陆诗邈,我现在是来帮助你的,希望你能保持冷静。” 通知。
163 首页 上一页 81 82 83 84 85 8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