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纾幽清的墨色瞳仁在那一瞬间微微扩缩,润泽的唇也因为惊讶而半张合着:“……” 这就是江杨说的“精品”? 秦见纾后知后觉明白了点什么,在立马退出和继续看下去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十几分钟后, 她已经大致弄明白两个女人在床上是怎样操作的了。 只能说漫画画得很详细, 画手的审美也非常在线。 极具视觉冲击的香-艳画面通过线条和颜色勾勒出来, 活灵活现, 有种旖旎的美感,酥酥-麻麻的悸动直冲天灵盖, 并不叫人觉得恶心反胃。 四周围的空气里仿佛燃着看不见的火星,加上头顶空调在运作,秦见纾只觉得小腹窜起一缕缕火苗,她被燎得口舌发干。 短短一会儿时间,已经是第三次端起床头的水杯。 杯子里最后一口水也很快见底。 秦见纾伸出舌尖润了润干燥的唇,正准备下床再接一杯水。 这时候,手机屏幕弹微信电话的提示。 温楚拨来的。 秦见纾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先前光顾着看江杨发过来的各种文件,都忘记回复温楚的消息。 杨柳在晚餐之前就找了个借口溜了,剩温楚一个人在饭桌上应付两家家长明里暗里的牵桥搭线,心力交瘁。 好不容易送走这一大家子,有了单独喘息的空间,她一翻手机结果发现自己下午给秦见纾发过去的消息都没动静。 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温楚盘腿坐在床边,一面擦头发,手机放在大腿上开的外放:“秦见纾,你到家了吗?” “嗯。”秦见纾先是轻声应了一下,随即发现自己的嗓音有些不对劲。 至于为什么会不对劲…… 几乎是瞬间就明了过来的她,脸烧烫得不行。 “有事吗?”缓了两秒,秦见纾尽量让自己的音色听起来正常。 但温楚对她多么熟悉,一听,就听出了不对:“你怎么了,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的样子。” 嗓音里透了些哑,电话那边也安静得过分,而且平时秦见纾是不会问她“有没有事”这样的话。 总而言之,怪怪的。 温楚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视线垂落在屏幕跳动的通话秒数上:“我给你发的消息,你没看吗?” “我……” “你生病了吗?” 正思忖该要怎么将这件事圆过去,温楚就将话递了过来。 秦见纾索性顺着对方往下说:“嗯……不算,用过晚餐后陪家人出门散了会儿步,风有些大,可能有点着凉了。” 说话间,她重新靠回床上,膝盖屈着被褥在面前隆起高高一团。 方才因为漫画里香-艳画面而引起的身体异样,此刻也在缓缓平复。 温楚听了她的话,没做任何怀疑:“虽然丰城不比云城这么冷,但晚上出门你还是得多穿一点,注意保暖。” “前两天发烧多难受你忘了?” 距离上次生病才不到一周,这就又着凉了。 温楚在电话那头抿着唇,一脸不悦,漉漉的湿发上还垂着要落不落的水滴。 秦见纾听着,放轻柔声音:“知道了,我下次注意,好吗?” 意外地乖顺,惯常温柔的嗓音因为今夜带了特殊的哑,所以听起来格外缱绻,还有些蛊人。 温楚也不知怎么了,被秦见纾这一句“好吗”莫名勾起了心思。 她敛了敛眸子,声音忽然变沉:“我想你了,秦见纾。” 骤然放低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勾人的娇意,千里之外,秦见纾看不见的地方,温楚眸光潋滟:“你还欠我赈灾粮呢。” * 从初六到十五元宵,又是煎熬的一周。 中间温楚大姨妈如期造访,以至于那几天晚上和秦见纾打电话的时候,她更娇了,总爱和人说一些暗中撩拨的话,然后装着哄着让秦见纾应承自己回来以后补发双倍赈灾粮。 杨柳说她见人说人话,确实没说错。 温楚在这方面,没太多包袱。 自从她之前有次发现秦见纾很吃撒娇这套以后,就经常跟人撒娇,比起两人最开始互相试探时的小心和腼腆,简直判若两人。 元宵这天,往年都是整天要和家人一起过的。 今年例外,温楚早早起床从自己的小窝驱车回家陪父母,吃过午饭,她才说晚上不回来,约了朋友。 秦见纾两点的高铁,五点十五到。 正是饭点,两人商量着先回一趟小区将行李放好,再出门吃晚餐。 车子停到负一楼的车位上,温楚帮着对方将沉沉的行李箱从后备箱取出来。 这时,秦见纾扶着拉杆看了她一眼,特意出声:“你在车里等我好了,不用麻烦上去一趟,我马上下来。” 只是顺手放个东西,用不着两个人一起。 可温楚却眨眨眼,固执坚持:“我想和你一起。”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见,不肯放过一分一秒和秦见纾待在一起的时间。 又或者只是单纯想要陪伴。 秦见纾一眼望进温楚那双专注的眸子里,轻轻应了声“好”。 可她没想到,看似平静的一汪湖水底下隐藏的是狂风骇浪,蓄谋已久。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秦见纾将行李箱推到墙边放好正要和温楚说“可以走了”,刚转身,一双温热的唇就覆了上来。 温楚扶住她的腰肢,将人调转个面直接抵在门上,温柔吮吻着。 或轻,或重。 空着的另一只手则是贴着对方的小臂曲线往下,滑入掌心,十指相扣。 秦见纾心跳很重,周遭空突然变得黏稠,潮湿。 两人气息缠杂着,鼻息间氧气仿佛被掠夺了个干净。 许是察觉到了秦见纾呼吸太重,吻到一半的时候,温楚贴心地松开唇瓣,给了对方喘息换气的机会。 只是她的掌心仍旧牢牢贴在秦见纾的腰侧,半睁的眼眸妩媚含情,深幽似海,一眼望去仿佛要将人吞噬进去。 温楚太过热切,太过霸道,秦见纾听着自己已经乱了节奏的心跳声。 她张了张唇:“温楚,你……” 温楚目光直勾勾地落在秦见纾半张合的唇瓣上,上头还残留着晶莹的水痕。 “你说的,要补我双倍的赈灾粮,不许说话不算数。”她贴近对方,漉漉含着水光的眼里满是无辜。 嘴上说着撒娇的话,另一只手却高高举起牵引秦见纾的小臂屈起,扣在冰凉的防盗门上,做着截然相反的事情。 强烈的两面反差引得秦见纾心下一荡。 她齿尖轻轻咬住下唇,一时不知该要说些什么去驳温楚的话。 直到温楚的气息再度将她包裹住,青丝缠连。 密密麻麻的吻如绵密的雨丝飘落下来,落在她的细眉,眼尾,再到唇角。 秦见纾只感觉被温楚亲过的每一寸肌肤,都被灼伤。 她的牙关被温柔抵开,滚烫的舌燎起灼人的热浪,层叠荡起的浪潮扑涌而来,将她们彼此一同淹没。 胸腔里的心跳声越来越重,一下,又一下,分不清是谁的。 直到—— “可以了。” 秦见纾微微侧脸,躲开了温楚再度落下的吻。 她们这次缠绵得太久,也太深。 尚存的一丝理智回笼,提醒秦见纾不能在这么下去。 温楚将脸埋在她的颈间,用鼻尖轻轻蹭过,又撒娇:“再亲一会儿嘛。” 秦见纾招架不住。 她只得换个说法:“温楚,我饿了。” 舟车劳顿,坐了三个小时的高铁,饭点时间又被温楚哄着在家亲了这么久……秦见纾没有说谎,她早就饿了。 听到这话,温楚才恋恋不舍地抬起脸来:“那好吧,我们出门吃东西。” 说完,她不再一副柔弱无骨样子缠在秦见纾身上。 温楚站直了身子,眸光在秦见纾那张绯红的脸上流连了会儿,忽然伸出指尖勾起对方黏连在唇瓣上的发丝,温柔别到耳后。 秦见纾羞赧地别开眼去。 到底是自己太纵容温楚了。 她定了定神,稍稍平复过激荡的心情以后,克制地通知对方:“你的赈灾粮被停了。” 温楚:? 不等她开口提出抗议,倏地,主卧虚掩的门里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 怎么,是幻听吗? 两人一齐回头,秦见纾轻拧着眉朝卧室方向走了两步,伸手将门推开—— 眼前之景,触目惊心。 被泡发的天花板还在断断续续往床上滴水,整张床都湿透了,水顺着床脚流到地板,将地板泡发,一片狼藉。 温楚简单扫了两眼,估摸着秦见纾要是和自己在外面吃过晚饭再回来,水应该就直接流到客厅了。 这情况,房子肯定不能再住人,估计房东还得跟楼上扯皮要求赔装修钱。 一瞬间而已,温楚脑海里快速转过了许多事情。 尤其是刚刚秦见纾那句“赈灾粮停了”。 她悄然看了对方一眼,薄唇微张,充当一个合格的废话提醒机:“你家好像楼上的水淹了。” 嗯,淹了。 那今晚住哪呢?
第78章 麻烦 秦见纾现在可没功夫去听温楚说其它的。 既然楼上漏水, 就说明可能不止卧室这一个地方。 思及至此,她又将家里所有角落都检查了一遍。 果然,次卧和厨房也遭殃了, 站在沙发上打着手机光仔细查看可以看见客厅天花板的涂层也已经被水泡发, 往下滴水只是时间问题。 整间屋子的受灾程度,主卧最为严重。 漏水面积这样大,楼上莫不是发大水了? 秦见纾将房子的大致情况拍了个视频发给房东, 然后才拨电话给物业, 叫那边派人过来和自己一起交涉。 意外的是楼上敲门没人应, 只隔着门听见隐约几声猫叫。 原来楼上的小夫妻昨天下午就开车回隔壁城市的岳家过元宵节去了, 眼下正堵在回程的高速上,估计回来都得是半夜了。 现在这种情况, 秦见纾只能先推着行李跟温楚回家,之后两人又带着几个空箱子折返一趟,取了些要紧的物件离开。 一番折腾完毕,霞红色的天也漫成了浓浓的夜。 晚饭是出门吃不成了,秦见纾眼下瞧着也没那个心情,回来的时候温楚顺手在楼下的土菜馆点了几个菜打包。 “过来, 先吃点东西。” 从厨房里钻出来,她远远朝站在阳台上的人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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