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谋算和隐忍,耐心与算计,在看见秦见纾出现在马路对面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了意义。 秦见纾能出现在这,本身,就已经是一份完美的答卷。 从台阶下去到穿过马路,短短十几秒的时间,温楚想了许多事情。 还好自己刚刚没有答应和程听然走! 不然的话…… 话又说回来,秦见纾的车停在那多久了? 自己刚刚和程听然说话,她看见了吗? 要是看见了应该就能知道自己的态度很端正,并没有和前女友纠缠不清的意思。 温楚稍稍安心。 她觉得自己方才表现不错,秦见纾应当是满意的。 可回到家以后,对方却避开了她的索吻。 玄关顶上昼白的光映下来,衬得秦见纾的肌肤愈发冷白,她颇冷淡地睨向温楚,静静开口:“一身酒气,先去洗澡。” “嗯?”温楚被说得愣了一下。 她低头轻嗅自己的领口,秀眉轻蹙:“没有吧,哪有酒气?” 自己今晚都没怎么喝酒,也就饭局开头的时候和其它人礼貌性地喝了两杯。 秦见纾没有继续看她,而是弯腰换鞋:“不止是酒气,还有香水味。” 温楚立时噤了声,她算是知道问题在哪了。 尽管自己只是和程听然说了两句话,什么都没做,秦见纾还是在意。 想想也是。 这段时间自己总是有意无意地给对方释放一些模棱两可的信息。 不过会生气,会吃醋,就证明秦见纾还是在意的。 想到这,温楚好心情地弯起眼眸,并不在意对方的冷淡:“那我先去洗澡。” 哗哗的流水声冲淡了门外有人靠近的脚步,温楚小声哼歌,长仰着颈,任由蓬头里出来的热水淋在肌肤上,再顺着曼妙窈窕的曲线汇入地漏。 磨砂的玻璃门在此刻被人从外拉开。 温楚拧腰回头—— 秦见纾这会儿已经脱下厚厚的羽绒服和里头的毛衣,只余一件内搭的衬衫,而衣摆底下,那双白晃晃的长腿比例优越,叫人移不开眼。 温楚眼神收敛了几分,正要开口问她是有什么事。 这时,秦见纾伸手往后,“哐当”一声,玻璃门被拉上了。 温楚瞳孔微微扩缩。 迎着温楚惊讶而又隐晦的目光,秦见纾缓缓上前,直到她走到淋浴下方,蓬头里源源不断洒出的热水将她从头到脚,淋了个遍。 浑身湿透。 轻薄的衬衫料子被水淋得半透,紧贴身体曲线,致命的性感。 温楚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浓浓的惊艳,秦见纾身上这种“被亵渎”的美。 这是,面前的人有了动作。 秦见纾扶住她的腰肢,低声吩咐:“转过去。” 酥酥-麻麻的小股悸动窜开。 温楚低垂眼看了一眼对方动作,依言照做。 很快,秦见纾就从后方贴了上来。 她的身体曲线同温楚的后背完美贴合,两道身影在朦胧的雾气中缓缓交叠。 温楚没忍住从喉咙里哼出很轻的一声。 她一时分不清楚,到底是秦见纾在发烫,还是她自己。 秦见纾揽住温楚的腰,以手为尺,一点点丈量,湿热的唇就贴在对方的耳畔,柔声询问:“温楚,知道我为什么今天会突然跑到云城来找你吗?” 温楚的小腹忽然痉挛收缩了一下。 她仿佛被人叼住了后颈,嗅到了暧昧的危险气息。 温楚紧了紧喉咙,声音很低:“知道……” “嗯,知道就好。” 秦见纾仿佛对她的回答比较满意,很轻地应了一声。 预料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温楚羞耻地期待了会儿,只听见身后传来对方平常的询问:“换新的沐浴露了啊?” “味道好像和之前的不一样。” 她回头,正看见秦见纾从墙角的架子上将沐浴露拿在手里,抿了抿唇:“之前那个断货了,换了同牌子的另一种。” 秦见纾没有说话。 温楚看见她摊开手心,挤了很大一泵沐浴露出来,而后一把全部抹在了她的胸口。 猝不及防。 湿湿滑滑的沐浴露混着热水,很快在温楚肌肤上被抹开。 黏腻的空气里,全是馥郁的青柠香,不断腾升的水汽将缭绕秦见纾那张姣好的面孔缭绕,朦胧而又美好。 她声音在这时响起,温柔而又缱绻,双手直接攀上温楚的肩:“我来帮你抹沐浴露,好好洗洗,洗干净。” 执拗而又疯狂的念头在此刻将秦见纾脑海彻底占据。 这样,温楚身上就不会再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了。 温楚心尖一颤。 她整个人几乎是被瞬间点燃。 炙热的火焰来势汹汹而又热烈,仿佛要将人灼烧成灰。 滚烫的水珠顺着她完美的颌线往下流淌,而后,一双性感的红唇自下而上,落下绵密而又滚烫的吻。 浴室内,朦胧的雾气模糊了两人的身影,影影绰绰,纠缠一起。 温楚不知是何时被推到了冰冷的瓷面上。 光洁的脊背抵着墙面,冰得她打了个冷颤。 不过很快,温楚就再没功夫去在意这些。 断断续续的低吟,如黄莺鸟儿高歌,婉转起伏,有流水和音。 她难以自抑地长仰脖颈,眼尾已经泛起微红,宛若束手就擒的猎物,将自己最为致命的软肋全数暴露于猎人眼前。 秦见纾浓密的长睫沾了晶莹的水珠,她垂眸,看向怀里拥住的人,温柔的声音里藏着十足的压迫感落在温楚耳畔: “喜欢吗?” 她问,执拗而又深情:“喜欢我吗?” 温楚已经答不出话了,她一双手丝丝勾着对方,缠绕得很紧。 层层叠叠不断涌来的海浪将柔软的她拍在礁石上,支离破碎。 温楚却很想在此刻告诉秦见纾,自己有多喜欢她。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又怎会苦心算计。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也不会如此纵容。 她很喜欢。
第104章 解开 秦见纾整个人像是泡进了醋海。 她衔着温楚的耳朵, 一遍又一遍地同人确认自己的重要性。 她要听见自己在温楚这里是唯一的、确定的、不可替代的。 从未对任何的人或事有过如此强烈的占有欲,就连秦见纾自己对这种情绪都有些陌生,却又很欢喜。 从前, 她总是在别人的感情里当看客, 如何都理解不了这所谓的感情是有种怎样的魔力。 它能将一个好好的人折磨到憔悴,又能将颓然至极的人拉出泥沼,血肉重塑, 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如今, 秦见纾终于明白爱情原本就是奢侈品, 在这茫茫人海里自己能遇见温楚, 已是极大的幸运。 出了浴室,两人甚至都用不着穿衣服, 回到床上以后秦见纾对温楚又是一番温柔地折磨。 她垂着眸子,眼神眷恋而又缱绻,仿佛要将温楚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收进眼底,永久珍藏。 秦见纾发现自己很爱看温楚在自己身下动情的模样,这段日子她被极大的不安和矛盾折磨着,好像只有这一刻, 彻彻底底将人掌握在自己手中,才会有种真切的踏实感。 秦见纾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她也尽可能的将这一切拉长、放慢。 屋外,寒风凛冽吹动一朵又一朵雪花黏落在透明的玻璃上, 而后又迅速化开, 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痕。 室内, 温度还在不断攀升。 时间被一秒一秒的拆分开, 温楚从喉咙里发出呜咽求饶的声音,她的眼尾不知何时泛起了晶莹的水光, 可疑的红色漫上皙白的肌肤。 说不出的漫长与煎熬,叫人欲罢不能的同时,也苦不堪言。 身体的极限被人为地拉长。 温楚被秦见纾操控着在那个点上摇摇欲坠,不上不下。 所有的一切都静止,可沸腾的血液和灵魂深处被挑起渴望逐渐压过理智,告诉她,现在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求我。” 秦见纾眸光暗了暗,语气有种说出不的轻佻,与素日里极为温和清婉的样子大相径庭,让人觉得极为割裂。 她勾了勾指尖,瞬间带动一阵细微的颤-栗。 温楚仰颈:“嗯——” 她将秦见纾拥得更紧了,脸埋在对方的脖子里声音又娇又软:“求求你……” 对于开口求人这件事,温楚显然没有半点包袱,喊了叫了这么久,她说话的嗓音已经带了些许沙意:“宝贝,快一点。” 秦见纾吻过爱人的发顶,如她所愿。 温楚眼前仿佛划过一道闪耀的白光,她一时分不清这是头顶的灯光过于刺眼,还是自己身体所承受的刺-激太大。 她被拉进了巨大的漩涡里,不断盘旋。 又好像变成了一朵云,一阵风,一丝轻盈的柳絮,四肢软绵踩不到底,漂在半空浮荡。 余韵颇长,让人久久未能缓过神来。 温楚抬手遮住自己的双眼,她任由秦见纾为自己清理善后,薄唇紧抿着,看不清楚另外半张脸是个什么表情。 倏尔—— “秦见纾?” “我在这。” 听见温楚叫自己,秦见纾支起上身轻轻覆了上来,一片虚虚的阴影将人笼住。 “嗯,”温楚眨眨眼,望向她,“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今晚秦见纾身上一直憋着一股气。 现在气也出了,毛也顺好了,她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大,到此刻,憋在心里的话也总该拿出来好好说开,理顺才行。 温楚意思,秦见纾明白。 她伸手,撩开对方额前绒绒的碎发,曼声道:“我知道你是故意用前女友来激我,你真的以为,自己那些破绽百出的伎俩我看不出来吗?” 和杨柳两个人,一唱一和的。 温楚是怎样的人,秦见纾再清楚不过,对方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对方有多好、多温柔,分开以后就会有多决绝。 她知道温楚是一个及其有原则的人,从不回头。 选谁,都不会再选程听然。 程听然只是一个符号,她也可以被替换成其它的任何人。 温楚不过是想借用这样一个符号让自己提前想好,是否能接受从此以后站在她身边的,是另外一个人。 结果也显而易见。 才下了一点点猛药而已,秦见纾就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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