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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谁让你这个大忙人整天见不到人影，还好明渝赏脸愿意陪我这个孤家寡人吃饭。”肖成漾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盘里的八爪鱼。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对于肖成漾时不时戏精上身的行为夏冷早已习惯，听见她一如往常不靠谱的回答，倒是不再担心了。 还不等她出言反驳，便接到了清洁阿姨打来的电话。 “喂？好我知道了，你开车走吧，猫我自己去拿。”夏冷挂断电话。 “出什么事情了吗？”明渝见夏冷表情不好，关心地地开口问道。 “没什么，阿姨家出了点事把车开走了，我等会要去宠物店接猫。”夏冷摇了摇头。 她带着阿姨只开了一辆车，现在阿姨把车开走了，她一个人带着猫不方便，要找人来接。 不，也许不要。思及明渝刚才说的开车，或许她可以麻烦一下明渝。 “害，多大的事，我开车送你。”肖成漾放下酒杯，看看，还是没她不行啊。 “不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夏冷拿开肖成漾面前的酒壶。 转而趴在明渝肩头，笑颜如花，“明渝小姐，麻烦你送我回家了。” “好……” 小插曲过后没多久，肖成漾便接到她达令的的电话被接走了，只剩下夏冷明渝两人。 那些不适合第三人在场问的问题便慢慢涌上心头， 比如问什么不告诉她认识肖主编？明渝设想过好几个答案，但是都只是她的猜测，不是夏冷的回答。 他想问问夏冷原因，但是她又觉得这有些放肆了。毕竟她们只是朋友，朋友没有干涉对方交友的权力。 心里几番纠结，明渝最终还是没问出口。可殊不知夏冷早通过她面上的几番变化猜了个差不多了。 “在想什么？”夏冷侧首托腮，没给明渝回答的机会便自顾自说着：“让我猜一猜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不告诉你我认识肖成漾？” 明渝眼中划过一抹被看透内心的窘迫，但是还顺从内心点了点头。 她想知道原因，即使这有些逾矩。 “我不想让你有负担。”夏冷哼笑一声，理所当然地说：“你能采访到我是因为你的能力，不是因为肖成漾。和你做朋友……” 看见明渝身体无意识的向她这边靠近，夏冷顿了顿，凑到明渝耳边道：“因为你很美。” 说完她便松手，笑吟吟地看着明渝的耳朵一点点变得红润，心里那种掌控的快乐、满足逐渐在内心蔓延。 害羞说明明渝对她们的关系很在意，而这，就是她要的。 明渝快速抿了一口茶汤，低头不语。太近了，夏冷呼吸间，热气陇在耳后，把那一片的空气都变得灼热。 “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去接十五。不过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尤其是第一句。” “下来。”夏冷冷着脸，手指向地上敞开的猫包，“进去乖乖呆着。” 一进宠物店，便迎面飞来一只猫，直直地砸在明渝怀里，之后便死后不愿意出来，尤其是看见夏冷之后。 “喵！”不进。 十五不仅没有听从指令，反而在明渝的怀里缩的更紧，成了一个不见头尾的大毛团子，尾巴一甩一甩，把猫仗人势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数三二一，不要让我扣你的猫粮。”夏冷眼里的寒光更甚，最近一段时间没有管教猫，让它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夏医生，要不我抱十五吧。”明渝从小喜欢小动物只是一直没机会养，第一次抱着热乎乎的小猫咪，她有些意动。 只是抱一会，夏医生应该不会介意吧。 一人一猫看向夏冷的表情如出一辙。 完全没料到事情走向的夏冷无奈笑道：“走吧，把车钥匙给我，我来开。” 虽然是想借着十五拉近和明渝的关系，看见十五亲热地赖在明渝怀里撒娇，而她跟在身后拎着一人一猫的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别给她吃零食，它需要减肥。”夏冷听见“卡擦”一声塑料撕开的声音，便知道又是十五在扒拉零食了。 “哦，好的，”明渝默默缩回了要给十五开零食的爪子，装作无事发生，对依旧卖萌的小猫咪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为了方便上班，夏冷把公寓买在了市中心，她轻车熟路，没一会便到了。 “上来喝杯茶吧，十五很喜欢你。”夏冷一把拉住半个身子已经飞出去的十五，顺势发出了邀请。 “喵喵喵~”来！ 十五叫得那是一个可怜兮兮，它也知道自己下午犯了多大的错，要是一只猫回家指不定就被收拾了。 明渝的视线几乎黏在十五身上，一颗心已经完却被它俘获，眼神亮晶晶，“可以吗？”
第16章 夏冷没有说话，只是拎住十五的后脖颈把它塞到明渝的怀里，随后倒车入库、熄火停车，一气呵成。 夏冷提着一人一猫的东西歪了歪头，“走吧，上去喝杯茶。” 一人一猫，yes！ 小区是一梯一户，电梯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和一只小猫，不，其实也不小了。 电梯的壁板洁净如新，宛若一面镜子，可以清楚的反应电梯里的景象，包括人面部的表情变化。 小猫十五自觉找到了靠山，正竭尽全力地展现自己的萌态，以稳固自己的地位。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明渝快要抱不住这只过于活泼的猫了，面上的欣喜愉悦之中夹杂着一点无措。 “别惯着它。”夏冷捏住十五的后脖颈，把她从明渝的肩上拉下来，警告一番后才放回明渝的怀中。 “喵~”十五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瞬间变成了被欺压的小可怜。 饶是被它美貌完全俘获的明渝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变脸之快，同时也认清了它的本质，戏精猫猫无疑。 “十五一直都这么，活泼吗？”明渝顿了一下，斟酌用词，似乎在衡量怎么描述十五的行为才不会冒犯到夏冷这个主人。 “你是想说戏精吧？”夏冷直接将明渝的心声说了出来，瞥了一眼奶声奶气装幼猫的十五，简直没眼看。 “它从来的第一天就这么的‘活泼’。”夏冷拿出一双崭新的白色拖鞋放在明渝脚下，“除了‘活泼’她还有一个技能。” “是什么。”明渝的好奇心成功被勾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夏冷。 夏冷神秘兮兮，托着十五的肚子拎过猫猫，手一松，十五就像一只离线的箭，飞奔出去。 终点是……饭盆。 一室的静谧被十五“咔吱咔吱”嚼猫粮的声音打破，明渝“噗呲”一声笑出来，眼底漾开笑意。 见怪不怪的夏冷淡淡地说：“吃饭，它的另一个技能是吃饭。” 虽然已经见识到十五挖掘机似的吃饭方式，明渝还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程度，才能把吃饭叫做技能。 她蹲在十五身后，仰头问夏冷：“为什么？十五看起来很瘦。”十五不动的时候简直是仙女本仙。 夏冷拉开易拉罐的手一顿，片刻之后，道：“大概是天赋吧？” 到家第一天就把她的沙拉里三文鱼偷吃干净，谁见了不说一句天赋异禀呢？ 十分了解自家猫品行的夏冷又补了一句：“它从小就很喜欢吃东西。还有啊，她不瘦了。等会她找你玩的时候别给她开罐头。” 自以为很可爱，实则沾了一脸湿粮的十五，抬起脸，露出肚皮，还不等明渝摸两把边冲猫碗喵喵叫。 明渝抬头，对上夏冷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只觉得，其实十五和夏医生很合适，不是吗？ “先不管它了，过来休息一下。”夏冷三下五除二地把十五擦干净丢到一旁，拉住明渝起身。 “我没事的，我不累。” “嘴硬。”整天加班还要照顾病人，甚至还要应付父母无理取闹的人，怎么会不累呢？ 明渝无奈地笑了，也没有说什么。 对于家庭的付出她一直是自愿的，互相帮忙、彼此温暖、遮风挡雨这都是家庭中需要经历的事情。 现在她们只是暂时遇见了困难，一下无法消化那么多压力，等到事情过去，明淇身体好转一切就会没事了。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她抿了一口夏冷递过来的清茶，舌根有些微微发苦。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一直叮叮当当的的十五也没了声。 点到为止，有些话题不需要深究。 夏冷靠在身后柔软的沙发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明渝，她在等，等明渝主动开口。 果不其然，几分钟过后，明渝手里的茶杯已经空了，再抿也抿不出茶水了，只得放下。 “再来一杯吧。”夏冷笑盈盈地又给明渝添满，把茶杯塞进她的手里。 那清透的目光让明渝觉得她什么都知道，知道她沉默的原因，知道她的疲乏。 可偏偏还是给她添了茶水。 她在等她,等她收拾好思绪，等她开口。 一时间她竟然觉得内心比手里的茶杯还要滚烫、熨帖。 “夏医生。” “嗯。” “阿淇是不是醒不来了？” 明渝的头低垂着，声音覆满了忧伤，不复往日的温柔明亮。 夏冷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又是明淇。 她还以为到了这种地步，明渝至少会关心一下自己，说自己的不幸烦恼。 没想到又是明淇。 她正了正声：“你要听实话嘛？” 明渝猛地一抬头，下巴微不可见地动了动，还是缓缓地点了头：“我想知道。” 夏冷：“他的情况稳定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但是……” “再这么下去，他醒来的几率不大了。” 这短短一句话，叫明渝连日来压在心上的大石终于坠下，落在了无尽深渊。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感受，只是心里空荡荡。 一直为之付出努力，即使再艰辛也咬牙坚持，告诉自己阿淇一定会醒过来的。 可她坚持的目标都变成了镜中花水中月，全是泡影。 明渝声音颤抖：“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有，但是太危险了。”危险到她只和明父明母说了个开头便被拒绝。 有时候真的很神奇，明明每天哭着喊着要他醒过来，可真的到有机会的时候却又当作不知道。 还是说怕风险吗？ 可对于昏迷的病人来说，他们没有办法表达自己的意愿，那么家属便是他们的意志代表。 是生是死？是守着无意识的躯体，抱着念想生活，还是冒险一试即使失败，也把病人从日渐腐朽的躯体里解放出来？ 这都是病人家属的选择，不是病人的。 如果是她…… 夏冷无法评判明父明母这件事的做法，她见过太多至今也找不到病因植物人，明淇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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