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呢哪呢?”云绮把脑袋探过来,站都站不稳了,还要看许老师在哪。 “那个,刚进门的。”温镜与弱唧唧地给她指疑似许有容的人,不是疑似,而是就是。 没有另外一个人能像许有容这般容貌出色,而气质更卓越,人也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明明人都踏进夜场里,却像是来收购酒吧夜场一条街的。 不怪许有容带温镜与抓娃娃的时候她不可置信,而是因为许有容整个人都很高级的矜贵,温镜与才不相信她会抛下工作来和自己抓娃娃。 可也只有温镜与知道私底下的许有容是怎样柔软的人,又是怎么的温柔缱绻,所以温镜与才不愿意把许有容分享出去,不想让人用各色的目光落到许有容身上。 别以为温镜与没看见,许有容来了以后,四周男男女女的眼睛亮得和刚才的云绮一样,简直就在两眼放光。 云绮比她还着急:“许老师这样的Omega进了夜店就是羊入狼口,你赶紧把她带走。” 果然还是Alpha更了解Alpha。 温镜与顾不得和她说话,朝着许有容的方向快步走过去,一把攥住许有容的手腕,并用眼神威慑那些蠢蠢欲动的Alpha。 看到许有容进来没多久就跟着一个女Alpha走了,其他的男男女女难免露出失望的表情,但也没办法,这俩人一看就认识,说不定Omega来夜店就是为了带走自家的Alpha,他们再纠缠不仅不礼貌,还容易进警察局。 沉着脸的温镜与拉着许有容走出夜店,没有那么吵以后才敢松开握着许有容手腕的手。 这时候温镜与的手心里都是细汗,明明从刚从热哄哄里的夜店里出来,但手掌冰凉,是被吓得。 从夜店里出来的这段路,温镜与忍不住去想,要是别人知道她是残疾A,无法用信息素压制其他Alpha,强行扣下许有容,她该怎么办? 她知道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很小,法律对Alpha强迫Omega的界定很细致,刑罚也很重,但万一呢,万一真有一个这样上头的Alpha呢? 届时,她该怎么保护许有容不受到伤害? 温镜与承受不住这种假设,她光是想一想都觉得脊背发凉。 许有容依旧是一身行政穿搭,黑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不仅不显老气,显现出她身上干练果断的精英气质,同时还彰显出独属于她的婉约。 不怪这些人眼皮子浅,都看直眼了,许有容就是很瞩目,令人见之忘俗。 而这样的许有容是来找她的。 就是看一眼许有容,温镜与就不生气了,她甚至反思起自己。 “是我的错。”开了头以后,后面就没有那么难说,温镜与清冽的声音在寒冷的冬季清楚地传入许有容的耳中,“我不该没和你说一声就跑来夜店,让你担心,还害你来这地方找我,是我错了,你别生气。” 她不光道歉,还用手就扯了扯许有容的袖子,轻轻地晃了晃,“不生气了好不好?” 温镜与没有问许有容为什么那么快会找到这里,还径直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明明她坐的卡座在角落里。 不在乎。 只在乎许有容大老远来她不喜欢踏足的地方,就这一点,温镜与就觉得自己该先服软。 而且保护不好许有容那不是许有容的错,是她不行。 许有容深深地看进温镜与明亮透彻的眼眸里,有那么一瞬间她竟觉得这就是深海,看的太久,她肯定会溺死其中。 于是许有容走近温镜与,抬手捂住温镜与的眼睛。 “嗯?”温镜与笑了一声,闭上眼睛,呼出的热气打到许有容手上,喷洒到她手上,“这是接受了我的道歉?” 许有容看着她殷红的唇瓣,忽然很想亲上去,那时候温镜与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但她没有这样做,松开手,没有接受道歉,也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来这里,“已经很晚了,走吧。” 温镜与拉住她不让她走,仔细地看着她的眉眼,不放心地问道:“真的不生我的气吗?” 许有容有些无奈,“非得我冷眼看着你,一句话都不说,你才乐意是吧?” 温镜与猛点头:“冷战说明我还有挽回的余地,可以讨好你哄你开怀,可是你这样一言不发转脸就走,实在太让我心慌。” 真不是她贱皮子,非得让许有容骂她一顿才舒服,而她真的很怕许有容不愿意理她。 许有容可是乖崽儿的饲主,怎么能不要猫猫。 温镜与就用那种猫猫犯错之后很心虚但又很可怜的目光看着她,希望让她心软。 她真的知道错了,骂她一顿都行,别不理她。 许有容用空着的那只手捋了捋温镜与额前的刘海,“该剪头发了。” “等到正月再剪头发。”温镜与下意识接了句话茬。 正月剪头死舅舅嘛,反正剪的是Alpha温镜与的头发,不是上辈子的她,碍不着她亲舅舅啥事。 孔依曼的那几个弟弟妹妹更可恶,捧高踩低到了一定境界,温家明面上不会对原身做什么,面子上至少过得去,但她的“舅舅小姨们”可不一样,在私底下和明面上都可劲地欺负原主,讨好温朝春和孔依曼、以及背后的温方建。 和她上辈子的亲舅舅相比……呸,根本不配做比较,剪个头发就能让他们噶了最好。 “有道理。” “……” 温镜与对自己都无语住了,下意识的反应真让人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是接话茬的时候吗?! “剪头发这事不重要,你生不生我的气才是天大的事。” 许有容指尖从温镜与的额头一点点向下滑落,擦过舒展的眉宇、挺拔的鼻梁、饱满的唇珠、光洁的下巴,直到锁骨处,她还伸手按了按。 就在温镜与被撩得心神失守,忍不住吞咽口水,觉得薄荷清香快要把她包围之际,就听见许有容闷笑一声,“那么冷的天,把脖子锁骨露在外面不冷吗?” 温镜与愣愣回答道:“在里面挺热的,我就解开了扣子,出来以后忙着看你生不生气,忘了冷了。” 她在许有容面前向来都是有话就说的好孩子,从不会为了刷好感度而故意说一些很动听的话,主要是她也说不出来。 但她不知道,越是这样懵懂青涩,越是这样的真心之言,就越是动人。 许有容把手放在温镜与的耳垂上,好心情地捏了捏,然后单只手给她拉上拉链,因为另一只手还被温镜与握着腾不出来。 她反客为主,反手拉住温镜与的手,“走吧。” 温镜与正要继续叽叽歪歪。 “你不冷,我冷,到车上说。”许有容对着街上的其他人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你还想被别人指指点点?” 你不那样摸我,别人也不会那么奇怪地看过来。温镜与这样大逆不道地想着。 但她不会蠢到把心里话说出来,是怕许有容还这样摸她吗? 不是,是怕她以后不再对她这样做了。 这或许就是理科生说不出口的小心思。 “哦。”温镜与乖乖地被许有容牵着走,从容地路过街上对她传来羡慕眼神的人。 她没有在心里得意,而是把目光投向许有容牵着她的手上。 两人的手并没有十指相扣,也没有交握,而是许有容握着她的大拇指拉着她走。 她俩手的大小看起来差得不是很多,顶多温镜与的手指比许有容的长一些,一个冷白,一个素白,让看着的温镜与忽然觉得她们可以不畏冷风,一起走过凛冽寒冬,直到春意盎然时。 温镜与不由得暗喜,她不是需要被感化的反派,许有容也不是需要拯救的女主,两人就是尘世中的一份子,也会拥有普通人的幸福。 上了车,温镜与还是一副发呆样。 许有容给自己系好安全带,幽幽看她一眼,觉得她不生气所以不哄了?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温镜与转过身,眼神亮晶晶地注视着她,“在想你就是我的勇气,如果你能一直牵着我的手,就算是温家和孔家所有人都来了,我也能把他们喷回去,不会让他们欺负到你。” 许有容嘴角眼光出几分笑意,顺着她的话问道:“为什么温家和孔家要一起来欺负我?” “假设嘛。”温镜与摆摆手,毫不在乎地拿温家和孔家说事,并踩着他们来提高自己在许有容这里的可信度,“温家有钱有权有势,孔家则是靠着温家刚发迹的小市民,这两者放在一起的效果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特别是他们占着长辈亲戚的名头,何止是不好对付,简直就是地狱难度。” 为什么那么有感触?当然是温镜与实地感受过。 她是很能怼人不错,但她就长了一张嘴,两家加在一起那么多人,她都骂不过来! 怼完这个人,下个人又来你面前找存在感,偏偏一副他可怜你才告诉你那么多的大道理的样子。 那是温镜与过过最糟心的中秋节,没有之一,春节她根本没回老宅,跑得远远的。 今年的中秋她和许有容根本没回去,许有容也就没见识到那么恐怖的阵仗。 “不说他们那些晦气玩意,你还没告诉我,你消没消气?” “你对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太执着了?” “没啊。”温镜与扬了扬眉,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没上车之前我问的是你生不生气,而我现在问的是你消气了没?” 许有容舒气,意味不明地反问她,“你觉得呢?”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直到回到家,温镜与和许有容也没掰扯清楚生不生气和消没消气的问题。 温镜与终于明白许有容是故意的,就是想让她记住这件事、和担惊受怕的感觉,省得她再不知会一声就跑到夜店里去。 回到别墅,温镜与本以为她们会有一个心连着心的谈话,没想到许有容根本不理她直接走上楼,徒留温镜与傻眼地看着她的背影。 可能是温镜与的眼神太过灼热,许有容感受到了粘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脚步顿了顿,转身对着温镜与问道:“不和我一起上去吗?” 温镜与咧嘴一笑:“我也能跟着一起上去啊。” 看来谈话还是有的,只不过换地方了,就是不知道是谁的房间。 许有容把温镜与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温镜与自来熟地坐到榻榻米小沙发里,双手拘谨地搭在膝盖上,仰着脸看许有容,一张小脸秀气极了。 许有容简直没眼看,温镜与这是觉得危险还没解除,她还得装一会乖巧,要是让她发现她其实没生气,这家伙早就蹦哒起来了,绝不是现在这副任打任骂的模样。 “你不关心我了,都不问我为什么会去夜店吗?”温镜与反咬许有容一口,倒打一耙的本领愈发熟练。 这是回过劲了,知道许有容不舍得对她做什么,就又开始得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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