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哄人哄过头了吗?这样的云黛兮真让人不适应,差点又让她大喊一声“何方妖孽,还不快束手就擒”。 云黛兮看着她的背影摇头失笑,手里还拿着剑穗,“九娘你要出去吗?我送你过去。” 又转向林无眠和唐浅浅两人,“林少主,唐姑娘,你们二位要去哪吗?” 吴九娘似乎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火星味,实在不愿意卷起这件事里,赶忙拒绝,“我要去外城找几个熟人去祭拜故人,一路上都有人陪着,就不用劳烦云仙子了。” 云黛兮现在的心情尤其好,对谁都能给出一个笑脸,“那我送你出内城。” 换做平时,云大小姐不是很在意一个凡人的去向,更不要提护送了。 不过谁叫边关月今天表现好呢,她当然知道边关月只是随手,但能展露出两人的亲近,她就很开心。 吴九娘不好推脱,不去看林无眠和唐浅浅的表情,点头应声,“好,九娘先谢过云仙子。” 林无眠像是察觉不到云黛兮的暗暗炫耀,婉拒道:“我和小浅要到处逛一逛,为那一百万珠子努努力,就不和云道友一起了。” 没了边关月这个桥梁,林无眠和云黛兮根本不会玩到一起去,更不会做朋友,本就不是一路人,话不投机半句多,维持住表面的平静已经是难能可贵。 云黛兮面上笑容不变,“就此别过。” 林无眠站在原地目送她们俩人离去,看了看上善学宫的玉雕,兀自叹气,“小浅,我们也要走了,任务繁重,至少要赚八十万的珠子,你可要做好我的军师。” 她不通庶务,对怎么赚钱一窍不通,偏偏还想多赚一百万,届时边关月需要的时候可以送给她。 还好她有个除了身体不好哪哪都好的青梅,可以为她排忧解难。 算术、女红、管家、琴棋书画、焚香煮酒……就没有唐浅浅不会的。 唐浅浅挽上她的胳膊,像是一对逛首饰铺子的闺中好友,动作亲密,“我怎么会不管小眠呢。” 林无眠把脑袋轻轻搁在唐浅浅肩上,声音带上一丝撒娇,“我就知道小浅对我最好了。” 唐浅浅揉了揉她的脑袋,垂眸看她,“因为小眠对我很重要。” 林无眠身体僵硬一瞬,片刻后才放松,昨天晚上和云黛兮的对话自动在脑海里浮现,忍不住去想,小浅对她是什么感情呢?是妹妹对姐姐的依赖吗? 以前对于别人的打趣,以及母亲说若是真喜欢,可以成亲但不可结为道侣,林无眠都是无所谓,顺其自然的态度,如果别人的误会能让小浅过得好点,那误会也就误会吧。 可现在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她不想小浅伤心,也想转变和小浅的关系。 她想,现在不着急,总有万全之策的。 唐浅浅凝视她的过于秀气的侧颜,眼中讥讽一闪而逝。 * 边关月走近了才发现上善学宫其实是没有门的,每个学子都穿过水幕似的屏障进入学宫。 她怕自己被当成入侵的敌人,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试探性地伸出拿着拜帖的手一点点探进水幕。 见水幕没有把她当成敌人攻击,她才放心地走进来。 看来拜帖就是学宫夫子邀请外人进来的信物。 边关月走进来还没来得及欣赏学宫的独到之处,就被人围了起来,一群人开始自说自话起来,对着边关月指指点点。 “这就是新来的?” “金丹初期?修为不错。” “看起来不太好惹。” “再不好惹,能有白琨姣不好惹吗?”说话的那人一脸的心有余悸,非常后怕,“听说白琨姣放话要把金夫子从泽林宴的名额里踢出去,啧啧啧,新来的也算是遭了无妄之灾。” 边关月一点都不见外,插话问道:“我能有幸知道这位白琨姣是谁吗?” “连她你都不知道?” “金夫子就只说能为我引荐让我入学宫。” 那人一脸“你被坑惨了”的神情,幸灾乐祸地解释说道:“白琨姣不止是学宫出名,就算是在国都也有赫赫威名。” 边关月看他就知道,这‘名’估计不是什么好名。 “国主的外甥女,王后还是她的姑姑,身分高,天赋好,整个国都无人敢惹,在外面下敢揍文官武将,上可猛踹皇子,被她惦记上的仇人,还没有能全身而退的。” 边关月关注的重点根本不在白琨姣身上,“国主既是她舅舅,又是她姑父,合着皇室的审美都集中在白家。” 说话的那人一愣,咳嗽一声,声音细小,“你这样说的话,也没错,但是你可就倒霉了啊,我觉得你还是趁早和白琨姣服个软,她说不定就看你长得美不和你计较了。” “白琨姣为什么和金夫子过不去啊?” “这个我知道,为什么不来问我呢?”一道女声传来,声音的主人从树上跳下来,白衣黑发,眼眸深邃,带着别样的凶狠,衣衫猎猎,很是潇洒。 同时响起的是热心学子的解答,“因为白琨姣看上了金夫子的学生,学生不从,金夫子为学生做主,白琨姣被罚,这才结仇。” 其实热心学子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沐浴在白琨姣的目光下硬着头皮说完了,而围在学宫大门这里看新人热闹的众人也一哄而散。 学宫内不许打架斗殴,问题是出了学宫容易挨揍啊。 白琨姣对于热心学子的话不屑一顾,冷笑一声,目光灼灼地看向边关月,戏虐地问道:“你要不要和我服软?” 边关月也很是目光热切地看着她,“这个等会再说,你能告诉我,你的白衣服为什么会那么流光溢彩的闪吗?” 白琨姣的白衣和云黛兮、林无眠的都不一样,云黛兮是温婉端庄,林无眠是斯文温雅,而白琨姣就不一样了,她的衣服特别闪亮,再仔细看过去,就会发现衣服上什么东西都没加,纯粹就是衣服闪亮,有种流光溢彩的美感,很是贵气。 被夸到点子上的白琨姣心神愉悦,她心里想道:新来的找靠山的本事不怎么样,但眼光不错。 “天上地下,仅此一件,就算告诉你,你也找不到。” “那无妄海里有吗?”边关月很求知若渴。 白琨姣本想发脾气,但见边关月实在喜欢她的衣服还得不到,她就不气了,“海里也没有。” 热心学子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俩聊上了,只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这和他预想的发展相差十万八千里,白琨姣什么时候那么好说话了?这不合理。 下一瞬,合理的发展起来了。 白琨姣觉得边关月长相和眼光都很不错,可以留在身边专门用来夸赞她的衣服,打算再给边关月一次机会,“你叫什么名字,要不要和我服个软,以后在学宫里我罩着你……” 边关月眼神奇异地看着她,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忽然笑了笑,在白琨姣和热心学子惊诧的眼神里,身上差点气息慢慢升腾,金丹初期、金丹中期,金丹后期……直至化神后期。 云黛兮给她的掩息佩着实好用,想要什么气息都可以模拟出来,一点破绽都没有。 把气息模拟到化神后期,也是因为她能打得过,展示真实的金丹圆满修为又能打得过化神期,肯定会引来很多人的注目,带来麻烦,所以她直接一步到位。 她扬了扬手里的拜帖,“金夫子说可以举荐我成为学宫的夫子,我打算来应聘,找个活计养活自己。” 热心学子和白琨姣都惊讶地眨了眨眼睛,金冠荣也才元婴后期,和化神后期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要是知道边关月是金丹圆满,她们会更惊讶。 白琨姣能和夫子作对不止是因为她身份高贵,否则上善学宫成了什么地方,是她修为已至元婴初期,却因为身体异常强悍,可以硬抗元婴后期的攻击,这才是她在学宫放肆的理由。 可身体再能抗,她也打不过化神后期的修士! 夸夸小妹没了,白琨姣自然发现这人从头到尾都在耍她玩,恼羞成怒,“你不是金夫子说的新来的学子吗?金夫子怎么那么不靠谱!” 哪有化神期的学子啊! 边关月耸耸肩:“我觉得我可以当夫子。” 其实她不觉得自己可以当夫子,让她讲学,她能忽悠得学生明天就起义,要推翻泽林国。 但她更不想和一条小白蛟服软,所以还是让那些学生受苦吧。 反正她吃不了一点点苦。 白琨姣差点气哭,莫名觉得自己输了一筹,咬牙跺脚,放下狠话就跑,“我也要做夫子!” 边关月突然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亭台楼阁,一群人走来,都好奇地打量她。 陌生的化神气息太过显眼,在边关月气息变化的下一刻,学宫的夫子就被惊动了。 其实在边关月拿着拜帖进入学宫的时候,诸位夫子就已经关注了,本想看边关月如何应对白琨姣的刁难,结果边关月直接把桌子掀了,他们只能赶紧过来。 一个绾发,身穿夫子服饰的女夫子笑道:“老金你不厚道啊,昨日说自己发现了一俊才,我还想着和你抢呢,合着咱俩加在一起都打不过俊才啊。” 金冠荣苦笑连连:“我昨日见道友的时候还是金丹初期,一眨眼,道友从学生变同僚。” 应他的话,边关月身上的气息慢慢跌落到金丹初期,只不过她那身锋利的气质可不像金丹初期的修士。 边关月笑笑:“化神后期战力加上一个敛息的法宝就可以了。” 她只说自己有化神后期的战力,可没说自己是化神期,至于能不能听懂,那就是他们的理解能力了。 “这位道友,你可真是打了我们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说话的人行了个礼,向边关月介绍自己,“梁玄感,学宫副山长,见过道友。” “边关月,不是国都人,接下来会在国都定居一段时间,没钱没地方住,正好金夫子送我一间宅子,抛出橄榄枝,我就来了。” 全是实话,所以边关月说得很坦然。 金冠荣见众人都看向他,哭笑不得地解释道:“我为了四分和学生接了个铲除邪修的任务,正好遇见边道友追查那个赌场老板,我还没出手呢,邪修就被边道友的同伴一掌打个半死,我就把边道友请来了,顺道把宅子送给边道友。” 一个夫子“咦”了一声:“照这样说,你不应该把边道友的同伴请来吗?” 边关月大言不惭地接话:“她当夫子学子都不合适,我觉得我还行,就过来自荐了。” 梁玄感看向金冠荣,眼神不赞同。 金冠荣知晓他的意思,大为无奈,“我都邀请了,连筑基期都没放过,能来个化神期,梁山长你就偷着乐吧。” 上善学宫两位山长,正山长神龙不见尾,连个人影都瞧不见,副山长对学宫上心过了头,恨不得把天才俊才一网打尽,都网罗到学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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