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已经出师了,留给她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 夜里,吃晚饭,小龙照例去房间跟自己夫人说自己如何练习的,只是今日多了一句话。 “夫人,今日我把母亲的枪挑飞了,我出师了。”小龙的语气里带着兴奋劲,她终于赢了一次了。 但是姜钦意的眼角忽然流出一道的眼泪,把宋稚下一跳。 连忙附身给自己夫人擦拭干净,出声安抚道:“夫人,我没事,不要担心我。” “娘亲说过了,我练好枪法的时候,就是你醒来的时候,夫人你就快要醒过来了。”宋稚嘴角带笑了,她太开心了。 自己的枪法也有长进,夫人也要醒了,这让她如何不高兴。 但大喜过后,就是大悲。 等到宋稚挨着自己夫人睡着后。 越白和栖桐两人坐在院子里,晒着月光,面前还摆着两壶酒。 “选好时间了吗?”越白问道。 栖桐抿了一口酒,缓缓开口道:“就是明天吧,我怕拖太久,小龙会有所察觉。” 她可不觉得小龙愚笨,只是小龙在有人护着的时候,不愿意动脑子而已。 “好,都听你的。”越白点点头,闷头喝了一口酒后,看向自己夫人。 她们也要分开了,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自己与夫人有没有合葬,她是死都不想跟夫人分开。 “真不想与你分开。”越白难得说的这般直白。 “越白,我爱你。”栖桐侧头看向越白,月光下显得越白更加不似真人,清冷的气质也越发明显。 当年就是被这股气质所吸引,不管越白又多冷,自己都喜欢往前凑。 “我也爱你。”越白脸一红道。 这情话,还是说得少了些,才这般不顺口。 “够了,越白,你的脸都快熟透了。”栖桐想要缓解气氛,索性伸手捏住了越白的脸蛋说道。 越白任由栖桐捏着自己的脸,抬手握住栖桐的手,往自己的嘴前移动,直到自己的嘴唇碰到了栖桐的手心。 “孩子都有了……”栖桐有些不好意思了。 越白却在此时笑出声了,以往都是栖桐把自己逗得脸红,如今也算是‘报复’回去了。 两人无声对视着。 “别哭……”越白伸手擦拭着栖桐脸上流下的泪水。 栖桐吸了吸鼻子,她真的舍不得跟越白分开,但是一切都有命数,她们就算留着小龙在这一方小世界里,自己与越白也会在时间的推移下消散。
第173章 翌日。 宋稚很早就被自己娘亲叫醒。 “这是给我做的?”宋稚喜欢漂亮的衣服,尤其是夫人给自己准备的金丝衣,身上这件就是夫人给自己准备的。 如今看到娘亲手上按着一件自己喜欢的样式的衣服,第一反应是给自己做的。 “对,来看看,合身不?”栖桐把衣服抖开,在宋稚身上对比来一下,发现很合适。 “我这就去换上,娘亲。”小龙脸上的笑意都快止不住了,急切地想要进房间换上。 “好,这是小钦意的,你帮她收着。”栖桐把桌上早就准备好的衣服端起来,递给宋稚。 宋稚接过,一头扎进房间里。 鼓捣了一会儿,才出来。 摊开手臂,在自己娘亲面前来回晃悠了两圈。 “嗯,不错,挺合身的。”栖桐打量着自己的做的衣服,也是在与越白两人过了几千年的平凡人的日子,才学会做这些了。 要是在外面,她哪里会这些手工活啊。 几千年的时间,她也活够了,没必要在继续争这一时的活头,把生的希望留下小辈会更好。 “是挺合身的。”越白也走了进来,看到宋稚身上穿的衣服,不由得夸赞道:“你娘亲的手艺真好。” 随即回头看向栖桐,微不可察地点头,示意外面一切都准备好了。 “好了,你去带着小钦意出来吧,记得把我给她做的衣服拿上,我们在外面等你。”栖桐拍了拍小龙的后背,让小龙赶紧进去。 宋稚虽然不知道自己娘亲和母亲要做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回到房间,把衣服给夫人换上,好在是外衣,小龙很快就换好了,抱起夫人便走到院子里。 站好后,就看见自己母亲拿起一块石头放到几块石头中。 怎么看起来是一个阵法。 献祭阵? 宋稚几乎是叫出的:“母亲,你们要做什么?” 越白只是淡定看了眼宋稚,声音不急不慢地道:“送你出去,你们该回到现实世界了。” 栖桐站在越白身后,定定地看着宋稚,这是她的孩子,这该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不,你们不对,这是献祭阵,你们做什么?” “不准……我不准。” 宋稚抱着自己夫人,没有手能动,只能用脚踢着结界。 方才她就是太高兴了,才没有察觉到母亲她们竟然在自己站的地方布置了结界。 “放我出去。”宋稚用膝盖顶着结界,想要破开结界。 但是都无济于事。 “小龙,你只要记住,你安好了,母亲与娘亲便安心了。”越白把最后一块石头放好后,起身走到宋稚跟前,与宋稚隔着一道结界说话。 宋稚已经泪流满面了,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娘亲这副决绝的样子,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好难受。 “小龙,我与你母亲都是爱你的。”栖桐牵住越白的手,两人都用空着的手,在空中画着古老的咒术。 “我以身献祭……”咒语缓缓念出,宋稚感觉到自己夫人在慢慢苏醒。 随着咒语的练出,周围的一切都在崩塌,小龙趴在地上哭着肝肠寸断,想要去制止自己母亲和娘亲,但还有结界隔绝着。 宋稚怀中的姜钦意缓缓睁开了眼睛,抬眼便看见哭得撕心裂肺的小龙。 “白白,别哭。”姜钦意身体还有虚脱,无法起身把小龙抱进怀里,只能抬手帮小龙把脸上的泪水擦拭掉。 但是越擦越多,根本就无法擦干净。 “夫人……呜……”宋稚抱紧了姜钦意,放声大哭起来。 姜钦意转头看向结界外面,只能听见声音的人,如今鲜活地出现自己面前,但是不久也会消散掉了。 “小钦意,第一见面,没有什么见面礼,有神域口袋中有一处水域,里面有神族的功法。”越白看着姜钦意说道。 “母亲……”姜钦意跟着宋稚叫着,想出声感谢,但被栖桐打断了。 栖桐之前说过,不让姜钦意把自己与越白要唤醒她,才必须献祭掉自己的分身的事说出来。 “快叫叫我。” “娘亲……” “好,再见了,我的孩子们。” 随着栖桐的话音落下,两人随着空间崩塌,一起消散了。 裹着小龙和姜钦意的结界继续保护着小龙和姜钦意,直到两人回到神域口袋中。 小龙已经趴到姜钦意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白白……对不起……”姜钦意想开口说出越白和栖桐是为了救自己,才献祭了自己的分身的。 小龙猛地吻住了姜钦意,不准她说下去。 直到姜钦意喘不过气来,宋稚才放开姜钦意。 “我知道,夫人,不怪你,我会去报仇的。”宋稚不蠢的,就自己哭的这段时间,便已经想到了方才娘亲打断自己夫人说的话是什么了。 “白白……”姜钦意心疼地帮小龙拢了拢头发,轻轻吻去小龙眼角的泪水。 “夫人……”宋稚把头埋进自己夫人的肩膀里。 一直到神域口袋带着豪呜呜找到宋稚和姜钦意,两人才缓过来。 “神域,带我们去水域。”宋稚站起身说道,说完把自己夫人扶起来。 夫人如今虚弱得很,她得护好点。 “是。”神域口袋总觉得宋稚不一样了,更像老主人了,方才吩咐自己的神情,像极了越白战神。 豪呜呜挡住了宋稚的去路,呜呜地叫着。 宋稚指着自己脚下缩着的毛球道:“这就是毛球。” “呜呜……” 毛球并未变成以前的样子,而是在第二空间的模样,一只黑漆漆的小猫模样,也不怪豪呜呜不认。 直到毛球唧唧地叫,豪呜呜才认下。 毛球一个飞跃跳到宋稚肩膀上,它的好朋友三花,让自己保护好宋稚,那它就得寸步不离地保护着。 “走吧。”宋稚让神域口袋在前面带路,自己扶着夫人慢慢走着。 姜钦意一手抓住宋稚的胳膊,一手握住宋稚的手借着力,这次受伤,真的伤到了根基。 她现在觉得浑身一点灵力没有,比普通凡人还要弱。 这一路走过去,怕是有些苦难。 宋稚也看了出来,停住了脚步,把毛球从自己肩膀上赶了下去,走到姜钦意身前半蹲下道:“夫人,我来背你过去。” 姜钦意也不扭捏,小龙背着自己会走得更快,趴到宋稚背上。 等到姜钦意趴稳了后,宋稚快步跟上神域的步伐,听着姜钦意的呼吸声,宋稚心里忽然平静了许多。 不管怎么样,自己夫人还在自己身边不是吗? 毛球继续跟在宋稚的身后,一步一跳地跟着,直到神域走到了一个水池边上。 “这下面有前任主人的一处住所。”神域指着水池说道。 宋稚看着深不见底的水域,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夫人就是在这种深不见的水域里受的伤。 姜钦意好似能感觉到宋稚的害怕,伸手揽住宋稚的肩膀,紧紧抱住。 小龙抿嘴道:“夫人,我们下去吧。” 姜钦意点点头,忽然反应过来小龙看不见后背上的自己点头,便出声道:“好,下去。” 话音一落,宋稚便背着姜钦意跳了下去,毛球见状也跟着跳下去了,但是又被宋稚给丢了回来。 “不准毛球下来。”宋稚想要跟自己夫人单独待一会儿。 毛球浑身还是湿的,被抛弃在岸上,刚想唧唧地讨要说法,从水底丢出来几个红果果,毛球立马找自己毛发中藏着的口袋。 结果发现没了,立马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 宋稚背着自己夫人,驾驭着水泡往水底飞去。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巨型生物,有两个灯笼一般的眼睛盯着宋稚。 宋稚刚好停在这庞然大物的眼前。 “夫人……这是什么妖怪?”宋稚没见过,只能闻起自己身后的夫人。 姜钦意上下打量了一下,发现这庞然大物还有八条触须,其中两条尤为长。 “这是乌贼精。”姜钦意的话对付好似听懂了一般,跟着点头。 宋稚好奇地看向这只庞然大物,她是能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所以才会带着夫人停在乌贼精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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