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嵛君:“刚回到,这是在关心我吗?” 贺检雪:“女孩子还是要呵护的,你比我还小几岁。” 任嵛君:“那我以后喊你姐姐?” 贺检雪皱眉:“换一个。” 任嵛君:“贺姐姐?” 贺检雪回忆起那次雨夜,盛听眠在她手里哭着怯生生喊贺姐姐的模样。 “再换一个。” 任嵛君当她不喜欢这么肉麻,“那贺姐?” 贺检雪闷声笑了声:“行。” “昨晚我没做什么吧?”她又问。 任嵛君调侃:“倒是希望贺姐能对我做点什么。” 贺检雪对她的暗示不予理会:“先这样吧,挂了。” / 盛听眠按照宁桃发来的地址,来到一家咖啡厅。 她喝了一口又苦又涩的咖啡,就跟她此刻的心情一样苦。 宁桃说:“公司派遣,最近我搬来堰市了,和魏若茜住一块。” 盛听眠强撑:“恭喜,适应得还好吧?” 宁桃:“还行,这边生活节奏也挺快的,但是烟火味也很浓,是个有人情味的城市。” 盛听眠神情游离:“多住段时间,你会发现它更好的。” 宁桃:“你最近怎么样?《鸟衔花》准备得如何?紧不紧张?很期待你的表演” 一说到最近,盛听眠觉得嘴里都是苦味,“宁桃,你有没有兄弟姐妹?” 宁桃:“没有诶,我是独女,不过我有个表妹,魏若茜,从小和她玩到大。” 盛听眠不知道是问她还是问自己:“如果你表妹结婚,你会不会很难受?不想她结婚?” 宁桃认真思考:“如果她结婚,我会感觉儿时玩伴离我而去,估计会抱着她大哭吧。” 盛听眠走神:“哭了之后呢?” 小姨也是哭,却从来没说哭了之后她们心境变成什么样。 宁桃想了想那副情形:“哭了之后就是祝福她获得幸福吧,毕竟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人,都是走着走着就散掉了,日后要是想念,就常联系,不过……” “不过什么?” 宁桃也叹气,撑着下巴搅拌咖啡:“不过一般也联系不了几回,只能逢年过节探望一下,大多数人基本都这样。” 盛听眠喝了口咖啡,姐姐要和任嵛君联姻,估计以后她们也是只能逢年过节探望一下。 她们地位差距摆在这呢,干妹妹算什么,只能算个姐姐以后的小孩逢年过节,偶尔提起一嘴的远亲。 盛听眠又难受了,甚至想哭,她才知道离别不是最让人痛苦的,淡忘才是,会在平常日子里某一时刻猝不及防锥心地疼痛。 小时候爸妈的离去,她没有过多悲伤,因为她知道爸妈不是淡忘自己,而是变成星星永远爱着自己。那份爱不会随着生命的逝去而淡化,它定格在最浓烈的时刻。 可是活人不会,人会真的淡忘。 她无法想象自己以后变成姐姐嘴里一句“哦,眠眠啊,妈妈以前认的一个妹妹”。 眼泪无声坠落。 “我想喝酒……这有酒卖吗?” 宁桃一抬头发现她眼泪盈眶,疑惑却又心疼,不敢打扰她情绪,轻声问:“怎么好端端想喝酒?” 盛听眠有些哽噎:“我就想喝。” 宁桃迟疑片刻:“那行,我去吧台看看有没有酒。” 没多久,宁桃回来,“还真有酒,已经点了一瓶。” 话落,侍者就端着酒和酒杯过来,为两位客人倒上。 盛听眠举起酒杯,顶着双通红的眼睛,扯出笑看着对面的女人,“祝你乔迁大喜。” 宁桃没想到她是这个意思,举杯碰了碰,“谢谢。” 盛听眠一口饮尽:“我买单,我请你喝。” 宁桃:“这不太好吧,我约你出来的。” 一口下去,盛听眠脸色开始浮起红晕:“你是我粉丝,哪有人让粉丝买单的,我请你喝。” 宁桃将她神情收入眼底,试探问:“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今天的眠眠似乎格外多愁善感。 盛听眠不想让别人过多窥探自己心境,避而不谈,“继续喝酒吧。” 宁桃欲言又止,最后陪她喝,只是没想到她酒量很差,才喝没几杯就已经快晕过去了。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然而盛听眠却回答不了她问题,宁桃只好掏出她手机,用她指纹开了机,找到一个叫姐姐的通讯录,拨了过去。 “喂?”电话很快接通了,宁桃说:“你是眠眠的姐姐吗?” 贺检雪看了一眼天色,才下午五点,“你是?” “我是宁桃,眠眠和我出来喝酒,她喝醉了,请问眠眠地址在哪,我送她回去。” “你们在哪,我去接她。” 宁桃就在盛听眠耳旁边接电话,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盛听眠一下子拉回到昨晚的伤心事,“宁桃,你不要告诉她,我不回去。” 宁桃:“不回去,那去哪里?” 盛听眠一下子想到任嵛君那句“我带她在外面酒店住”,酸涩和怨怒交织在心头,眼睫一眨。 “我们……去酒店开房。”
第60章 维护 电话还未挂断, “去酒店开房”五个字清晰无比落入贺检雪耳中。 脸色秒沉,贺检雪从耳边拿开手机,发现已经挂断,再打过去。 无人接听。 宁桃。 贺检雪脸色阴沉得可以用难看来形容, 叫来管家, 问盛听眠今天去了哪里。 管家说司机载她去了一家叫MOS|MARK的咖啡店, 得知地址, 贺检雪当即披上外套, 径直出门逮人。 赶到咖啡店,助理从店主口中得知盛听眠已经和一个女人走了。 助理只得匆匆返回,告知贺董。 贺检雪盯向盛听眠坐过的桌椅,那张清水出芙蓉的脸仿佛就在眼前,翦水双瞳盈盈秋水,安静喝着咖啡, 却叛逆地和一个女人开房。 红唇冷冷掀开:“查她在哪个酒店。” / 酒店前台,宁桃用身份证开了一间房, 便扶着她上楼,推门而进,小心翼翼将人扶到床上, 却不料盛听眠倒向床的那刻紧紧拽着她手臂。 宁桃也跟着一并跌落, 压在她身上。 “眠眠……”宁桃被近在咫尺堪比国色还娇妍的容颜, 淡淡的红晕似桃花瓣,胜过所有腮红。 宁桃目光落到她眼尾, 还泛着泪水浸湿过后的湿润, 回想咖啡店她无声落泪的时刻, 得是多伤心才会在外人面前落泪? “为什么不开心……” 宁桃抬手,指尖轻轻落在小姑娘白皙清透的脸蛋上, 触碰她的肌肤,最后落到她眼尾,轻轻替她拭去眼泪。 “是遇到困难了吗?”她仿佛化身一个年轻的妈妈,轻轻哄着她。 盛听眠意识游离出窍,仿佛真的听到了妈妈的声音,鼻尖一酸,眼泪涌出来更多,神情悲恸,“妈妈,我好难过……” 宁桃对这个称呼哭笑不得,“怎么难过了?谁欺负你了?” 姐姐不守信用…… 姐姐还要和别人联姻…… 她们很快就会淡忘对方…… 盛听眠张了张口,什么都想说,却全都一股脑涌出来,反而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最后只能吐出一句“姐姐”。 盛听眠双手搂紧她脖颈,不让她起开,呜呜作哭。 而赶过来的贺检雪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一个女人压在她妹妹身上,而她妹妹哭着搂紧那个女人。 这一幕极其刺眼。 胸腔无端掀起火苗,将她深藏眼底的嫉妒烧得越发亮。 贺检雪绷着脸色走进去,站在床前,目光冷冷扫过这两人几乎重叠的身体。 宁桃察觉身旁有人,她抬头看去,发现站了两个人,一个好像是GULAN集团的董事长,另一个貌似是助理身份。 她很快就联系到,这可能是眠眠通讯录上的姐姐。 宁桃撑着床单欲起来,却在下一秒又被人抱紧,她重重压了下去。 “眠眠……”宁桃贴着她耳朵解释:“你姐姐过来了。” “我不要姐姐……”盛听眠喉咙里含着悲伤的哽噎。 宁桃费劲解开她手臂,好不容易解开,看着床上被酒精支配意识混乱的小姑娘,叹了口气。 她站起来,文雅地理了理身上的半裙和衬衣,“她喝醉了。” 助理上前将盛听眠扶起,贺检雪扫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穿的是一条奢牌定制的挂脖公主裙,然而此时裙摆却褪到膝盖,再上一点…… 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改变不了事实。 “你把她灌醉?” 宁桃听到这冷声质问,诧异她会问这种问题的同时,为眼前女人周身的威压感到屈服,眼神犀利得快要把她剜了。 宁桃才想起这不仅是表妹的顶头boss,更是GULAN集团的董事长,最高执行官。 宁桃正正神色回她:“是她自己要喝的酒,她看起来似乎不开心,你也在手机里听到了,是她说要来酒店开房。” 贺检雪想起手机通话的最后一句话,确实是她妹妹亲口说要去酒店开的房,但正因为这样脸色才更难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眠眠是什么心思。” 宁桃眼神闪烁:“我有追求人的权利,眠眠喜不喜欢我,是她的事。” 贺检雪轻嗤,带走人之前,留下一句警告:“如果还想你表妹安安稳稳在我司工作,最好绝了你那些心思。” 宁桃有些气愤:“贺董,你这手段未免太卑鄙。” “卑鄙?”贺检雪冷笑,“你敢保证你将魏若茜在我司工作,是我下属这一消息告诉眠眠时,没有抱着别的心思?” 我表妹在你姐姐公司工作,还随行出差,多好的沾亲带故润滑剂,一下子拉近距离,让眠眠卸下心防。 既然考虑到利用魏若茜这条线,就要考虑到带来的风险。 宁桃哑口无言,没想到会被贺检雪看穿,先前在武清,她就从魏若茜嘴里得知她顶头上司要和她去杭港出差,她兴奋得给自己打电话,她也因而知道了这层关系。 本来打算先以粉丝身份接触,再用魏若茜在眠眠她姐姐公司上班这层关系拉好感,毕竟魏若茜能直接跟着贺检雪一起出差,侧面证明了贺检雪肯定了她的能力。 眠眠就会对魏若茜有好感,进而对她这个表姐有好感。有了旁线牵引,眠眠就不会对她太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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