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嘴唇还吻着,这样说话时,气息便均匀交换。 “对,对不起……”陆白天更紧地握紧了许黎明的肩膀。 亲吻的感觉为什么这样难受,身子没有一点力气,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滩热水,随时能顺着许黎明怀抱的缝隙流下去。 许黎明在她舌尖咬了一口,陆白天便发出细小的咛语,整个人倒在她身上。 许黎明的舌尖像一条游刃有余的蛇,顺着口腔所有能够碰到的地方滑过,被她触碰的地方都像过电,陆白天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身体发起抖来。 “许黎明,我坐不稳了。”陆白天从她怀里挣出,轻声道。 许黎明的呼吸也不稳,她嘴唇红得滴血,眼下也是,刚刚流过泪的眼珠和天空一样清透晶莹,被长长的睫毛挡着,被她这样看上一眼,陆白天的身子就更烫。 “不舒服的话,就不亲了。”许黎明声音低沉又温柔,撩得心湖直冒涟漪。 陆白天不说话,她只是原封不动看着许黎明,她羞于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但又不愿意结束。 “那换个姿势?”许黎明得逞了,笑着问。 陆白天还是没说话,但是微不可查地点头。 许黎明便坐在原地扶着她起来,又按着她腰让她坐下,于是二人的姿势便由跨坐变为了侧坐。 陆白天侧着坐在许黎明腿上,双手环着她脖颈,脚尖碰不到地面,左右晃动,不敢抬头。 许黎明一手放在她腰间,另一只手,另一只手托着她臂弯,没有乱动,但比乱动更折磨。 她向后靠去,许黎明便能更轻易地吻到她唇角,沿着唇线边缘游动,最后撬开牙关,陆白天没办法再直起身子,她完全仰躺在许黎明手臂上,不再做任何抵抗。 太过刺激的感受让她眼角渗出眼泪,许黎明睁眼看见了她的泪滴,吸吮便更用力了些,直到那些眼泪撒得更多。 “许黎明,许……”白天憋得喘不过气,她用力推搡许黎明肩膀,但因为手软脚软,力道落在人身上时,好像欲拒还迎。 她声音越发高了,门外这时传来脚步声,许黎明适时地松开她抬头,一面将人抱紧在怀里,一面轻轻捂住她嘴。 门被敲响,传来陆鸣知的声音:“黎明,白天,阿姨切了桃子,来吃一点再休息。” 许黎明看了陆白天一眼,女孩此刻被紧张和羞耻包裹,缩在她怀里一动都不敢动,眼珠滴溜溜转着,泪滴在眼角悬挂。 时间久了,就顺着她光滑的肌肤往下流,形成一道晶莹的弧线。 陆白天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她不要被发现,另一只手将她掐得生疼。 许黎明不舍地移开眼睛,朗声道:“好,谢谢阿姨,我们就出去。” 门外的脚步声又远去,许黎明这才松手,陆白天松了口气,大口呼吸着,她和许黎明的目光对视,然后挣扎着从她膝盖上跳下。 低头整理着凌乱的衣摆,头都不敢抬。 她用手背擦掉眼泪,不让许黎明再看自己的脸,低声说:“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许黎明笑笑说,虽然没亲够十分遗憾,她走上前,轻轻抱住陆白天。 陆白天便对她回以拥抱,两人的心跳紧紧贴着,交织成复杂的乐章。 “许黎明。”陆白天在她怀里轻轻开口,“你要开心。” “嗯。”许黎明在她后背拍了拍,“你也是。” 许黎明很珍惜这个难得热闹的夏夜,她们三个人围坐在桌边吃着清甜的水蜜桃,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陆鸣知的笑容比往常多了不止一倍,旁边的旧电视呜哩哇啦播放新闻联播,窗外蝉鸣阵阵,夹杂小贩的吆喝。 没什么人打扰,也没有烦心事,吃完饭,看过电视,聊会儿天,就和爱的人相拥睡去。 是最普通不过的一个,夏末的夜晚。 长夜逝去,天边亮起鱼肚白,淡粉的天空慢慢被蔚蓝色代替,清晨五彩而闷热,路边扫地的老人拎着大扫把,哗哗地扫着垃圾和落花落叶。 陆鸣知悄悄出门,两个孩子还在睡觉,她无声地关上门下楼,走进外面刚刚亮起的黎明。 她昨夜就联系了孟时,出人意料的是,对方看过截图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约她在市中心见面。 那里是孟时的办公楼,她的工作室开在那里,陆鸣知有些忐忑,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赴约。 她想让人渣付出代价,她想保护她的女儿。 她来到了办公楼下,那里有待客的沙发和座椅,两旁的落地窗窗明几净,陆鸣知站在这里格格不入,她拘谨地抱着包坐下,等着对方到来。 过了会儿,从大楼里走出个女人,她打扮精致,发型精心打理过,穿着身淡蓝的长裙,手里拎着皮质的挎包。 她身上有音乐世家的芳兰气质,但眼神却锐利有神,看到陆鸣知后点了点头,在她对面坐下。 “你好。”孟时看了眼手表,“我早上要见客户,我们只有二十分钟时间。” 陆鸣知点点头,她紧张地坐直身体,犹豫着张口:“我这次找你,是为了我女儿。” 毕竟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在很多年之前,陆鸣知在女人的唇枪舌剑中处于下风,她还有点心理阴影。 “我知道,我看过你的截图了。”孟时点点头,她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惊讶,对陆鸣知伸出掌心,“我能看看他和你的记录吗?” 陆鸣知双手把手机递过去,看着女人飞速地翻阅。 女人大致看了一遍,脸上的表情仍旧没有什么变化,她将手机还给陆鸣知,忽然开口:“你们……” “我没有找他。”陆鸣知忙说,她声音很轻,“我只想让我的孩子好好长大,对他一直避之不及。” “这次来找你,也是想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让他离我们娘俩远一点,毕竟,毕竟……” “我知道。”女人打断了她的话,她又看了眼手表,“当初我和他离婚时晚晚还没成年,我争夺过晚晚的抚养权,但是失败了。” “晚晚一直不喜欢我,觉得我对她不上心,再加上我工作太忙,没有时间照顾晚晚,所以也就顺其自然。” “我甚至做好了他再婚的准备,反正我不在乎他的那点财产,晚晚有我这个妈妈就足够了,我的东西将来都是她的。” “但是他居然会这样对晚晚,还说要放弃晚晚这种话,我看在他是晚晚爸爸的面子上给他留几分薄面,真是没想到……” 女人讥讽地笑笑,她一直居高临下的神情在提到林晚时松动了几分。 “你放心,晚晚是我的底线,我不会坐视不管,他的把柄我有太多了,不拿出来只是我顾念女儿。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也没什么必要。” 她又看了眼手表,刚好二十分钟,于是站起身。 陆鸣知也随她起身,拘谨地攥着包,女人风风火火走向电梯,而后想起什么,转过身来,看着陆鸣知。 “听说你精神不太好?”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陆鸣知有些窘迫,但是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孟时和她记忆中的冷血女人不太一样,现在回想来,也许那也只是女人对生活的挣扎,那时的孟时刚结婚不久,就发现了林衡意出轨的事实。 她不想让女儿刚出生就没有父亲,也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丑闻,所以选择了来警告自己,维持婚姻。 但后面显然是想通了,也许是无法再坚持,还是选择了离婚。 孟时了然地扫了陆鸣知几眼,最后淡淡开口:“好好治病,你女儿只有你了。” “向前看吧。”她说。 孟时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来来往往的上班族神色匆匆,他们走过陆鸣知的身侧,大声讨论着工作方案,和午饭吃什么。 陆鸣知有些恍惚,她逆着人流走出大楼,头顶阳光刺眼,她对着空旷的广场深吸一口气。 穿着在阳光下刺眼的红裙,像很多很多年前一样,沿着茂盛绿荫,散步回家。 —————— 盛夏落了尾声,虽然南方的天气还是一样得热,甚至温度更高,但暑假还是结束了,报道的日子临近,华传的学生们陆陆续续返校。 许黎明把明天托付给家里的阿姨照顾,然后开车去接了陆白天,带着她的行李一起回学校。 陆鸣知已经去住院了,进行为期一个月的系统治疗。 陶宁和孙沐雅提前一天回了寝室,不过即便如此,寝室里也是乱糟糟的,两人的东西和行李箱一起到处散落,许黎明和陆白天推开门,险些没有地方落脚。 “你们两个一起回来的?”陶宁笑眯眯地拎着两个袋子,翻阅地上一座座小山冲向她们,“这是我从老家带的特产,腊肉和腊肠,你们一人一袋。” 许黎明手里拎着自己的和陆白天的行李箱,长臂费力地抬起,跋涉进门,好不容易把门关上。 “谢谢。”许黎明说,她看着两人,“你这行李箱还有用吗?没用我帮你拿出去了?” “有用有用。”陶宁忙拉着孙沐雅上前收拾,半晌才腾出块空地。 许黎明上前打开空调,狭小的寝室很快凉爽不少,陆白天则已经蹲下身子拉开许黎明的行李箱,麻利地帮她收拾起来。 等许黎明发现的时候,陆白天已经在帮她铺床单了。 “白天,你先整理你的,别管我。”许黎明连忙上前按住她的手,“我自己来。” “我帮你吧,你自己铺得太乱了。”陆白天小声说。 许黎明还没张嘴,旁边的陶宁便已经开始发出揶揄的笑:“呦呦呦,大家都是好室友,白天你怎么只帮许黎明呀?” 陆白天闻言红了脸,她不自在地挪下了床。 许黎明不动声色地接过她手里的床单,一边铺床,一边对陶宁道:“你想的话,下次你来帮白天拎箱子。” “是这个原因?”陶宁明显不信。 四个人一起整理着房间,许黎明拿音响放了音乐,她低头收拾书桌,却总时不时抬眼看陆白天。 心里有点后悔,早知道不盼着开学了,虽然开学能够每天看见白天,但因为两人的关系没有公开,导致她们也只能看着对方。 嘴巴痒痒的,好想亲。 也很想抱。 于是借着上厕所的空隙,她躲在卫生间给陆白天发消息:“白天,我真的不能告诉别人我们谈恋爱了吗?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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