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很是在意易宛的感受,甚至已经凌驾到自己的心情之上。易宛赤luoluo的吃醋让她心里微妙的很爽,但同时也矛盾的担心她会不会真的不开心。 钟琼本来很自然被柯巧牵住手,但易宛一说完,她就站得笔直,将手也从柯巧的拉扯中拿走。 柯巧狐疑:“不想和我接触?你难不成有对象了?” 虽然知道柯巧脑子里只装得下这个,肯定没有多想,但钟琼的脑子里的弦还是绷紧了,她想开个玩笑揭过这个话题,但硬是支支吾吾半天,脑子里完全都是易宛的脸。 柯巧笑得贱兮兮:“那你还让我给你介绍对象干什么啊,把你对象带出来给我见见,我要看看你拿下了什么样的人。” 易宛皮笑肉不笑:“对啊,带过来见见。” 钟琼实在是顶不住这俩人的攻击,闷声答应着回到座位上拿出手机,给易宛发消息:我不是每天都在见你吗?每天也都在想你。 钟琼这句话极大地取悦了易宛,本来易宛想在自习课复习的,但看两眼书视线就转移到了手机里,想你这两个字简直怎么看怎么顺眼。 她将此页聊天记录截图,还在相册里翻出两个人之前在动物园里被迫的合照,当时照相的时候两个人都特别抗拒,但现在看来却觉得有趣极了。 易宛握着手机,侧头看向钟琼,又将视线转移,将照片放大:“你说喜欢我的,不许不作数……” 她打算将这些全都印出来,然后用中国邮政发给自己,中国邮政的公章是国家级别的,有着法律效益,里面如果是重要文件在未拆封的时候甚至可以当呈堂证供。易宛想永远保留着这份萌芽的爱意,就仿佛得到了结婚证上的钢戳一样…… 少女的爱就是如此隐秘又轰轰烈烈,与爱人携手一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易宛截图正开心的时候,钟琼凑过来:“做什么呢?” 易宛一个激灵,给手机往书桌里塞了塞:“你属猫的啊,没动静。” 钟琼瞥见她书桌里的一罐啤酒:“说我属猫,你在这偷偷喝猫尿。” “因为我要练海量。” 钟琼嗤笑:“你终于承认自己是一杯倒了。”她伸手拿过啤酒,“我的了。” 易宛伸手去抓:“还给我。拿你手里都浪费了。” 钟琼观察没有老师后,举高了手:“你真以为我喝不了啊。” 校服袖子随着她的动作自然滑落,手腕上那根筋因为用力被勾勒出清晰的形状。 钟琼本身生得桀骜,只不过内里温柔,使得她的眼角眉梢都挂着温柔,但一旦自上而下看人的时候,独属她的野性眉眼就再也藏不住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 易宛瞪眼:“倒反天罡,我是你姐姐!” 她说完就伸出手去争抢:“闲得没事干是吧,抢我东西。” 两个人推搡闹着,钟琼踮起脚,易宛站到了凳子上。 笔记本被两人玩闹的时候推落到地上,在夏风里书页翻飞,最终还是钟琼败下阵来,将它重新捡了起来。 易宛将笔记夺过,随意扔到桌面上,正好摊开到最新的书页,她提笔就往上写了某年某月某日,某人争夺她的东西,十分变态可耻,活脱脱就是一只带刺玫瑰。 等到快上课的时候,两个人才分别,酒也成功留在了钟琼的手里。 柯巧是一直看着两个人打打闹闹的,觉得有趣,上课还总回头观察情况,易宛想让柯巧回头,挥手的时候动作太大,手里的笔滑落到了地上。钟琼制止了易宛弯腰的动作,低头帮她捡了起来。 易宛不解,钟琼只好指了指自己锁骨的位置,看起来颇为无奈。 这家伙怎么弯腰不记得挡一下身前呢,就好像是专程来诱惑她一样。钟琼虽然为人正直又能忍,但不代表对喜欢的人也是这样的。取回来朱爱寄来的京八件糕点的时候,钟琼都没办法从易宛吃东西的小嘴移开眼睛。 易宛这才想起来被钟琼掐出来的红印,顿时脸上绯霞弥漫。 她都忘了…… 想起来之后脸上烫的要命,这还怎么听课啊? 好在马上暑假就要到了,留给易宛很多空间去胡思乱想行程安排,除了去钟琼外婆家,她还有别的想法。下课就急不可耐询问着:“要不要去见见我妈,给她扫扫墓。” 钟琼犹豫:"我的身份合适吗……" 易宛满不在乎一摆手:“我爸这个老迂腐才可能不同意,但王建国女士才不是那种人。” 钟琼一愣:“你说……你妈叫王建国?” 这个名字很难同女士联想到一起。 尤其是钟琼了解了易宛妈妈的一些事情时候,活在过去的那位女性被蒙上了一层善良又神秘的面纱,钟琼虽然没见过,但也畅想过她一定会是个很美丽的女人,名字也该是听完就让人能想到一副徐徐展开的古画…… 但王建国这个名字,直接击碎了钟琼曾经的幻想,甚至让她嘴角都开始抽搐。 钟琼瞠目结舌:“我一想到你母亲过生日的时候好多人围着拍手叫建国……好炸裂啊。” 真是所有的联想都白费了。 易宛看穿了钟琼的震惊,她挠了挠后脑,吐着舌:“其实……这是有原因的。我外公在没生我妈的时候想要参军,告诉了朋友,但朋友没有保密直接告诉我外公的家长了。参军这件事就被爱子心切的家里人搅黄了……后来我妈出生了……” “这跟你妈叫王建国有关系吗。” 易宛支吾着:“外公朋友他爷爷就叫建国。” 钟琼感觉喉咙一堵:“呃……那你外公还和他朋友有来往吗?” 易宛耸耸肩:“这我怎么知道,都是老一辈的事情了。” 钟琼这下可算知道易宛有时候莫名其妙的行事风格随谁了,这是从祖辈上就带来的无厘头精神。遗传这种东西不服不行啊。 钟琼感慨:“我以后可千万不能惹你不开心,不然不知道你会想什么匪夷所思的注意治我。” 易宛听到后耳根子红了起来,她耳朵皮肤薄,害羞会红,激动也会红:“你刚才就惹我不开心了。” 两个人因为一直注意着彼此,所以刚才具体指得是那件事钟琼已经分不清了。她本来想问个清楚,但摸到书桌里的啤酒罐时,她忽然就觉得也没必要凡事问个清楚。 一个恶劣又促狭的想法在她的脑中展开。她想要易宛知道,逗人不是她的专属。 “易宛。” “嗯?” 钟琼朝门口使了个眼色,手里提着刚收缴过来的啤酒:“那我现在让你开心开心?” 易宛不明所以,但好奇精神还是让她跟着钟琼出门了。 两个人一路拐到了B区的后门,钟琼单手打开易拉罐,随着“咔”的一声响起,她急不可耐地闷了一大口,然后捏着易宛的下巴,将这一口渡到了易宛的嘴里。 易宛的眼睛睁大,被迫灌了下去,不受控地咳嗽起来。等气息稍稍稳了之后,还没来得及问出一句话,钟琼的第二口就随之而至。易宛头脑晕乎乎的,脑子还没转明白呢,钟琼直接将罐口对准了她的嘴,然后将剩下的酒液全都喂了进去。 钟琼刚开始还有些后悔,但事已至此不能回头,她柔声说:“乖啊。” 为了防止易宛吐出来,钟琼直接捂住了她的嘴,然后将她抱在了怀里,下巴在她的头顶摩挲着,笑声随着声带的震动,一声声滑入易宛的耳朵。 钟琼:“喝两口脸就红,这样还逞能呢?” 易宛眼泪鼻涕一齐流,吸了下鼻子:“你有病啊!” 钟琼:“你再买我还这么灌你,还喝吗?” 易宛直接用钟琼的校服擦眼泪鼻涕,抬起脸的时候一副挑衅样:“当然喝。” 钟琼松开对易宛的禁锢,用手纸擦过她的泪:“那我就接着搞哭你。” 易宛微微偏头,然后双手捏起了钟琼的脸颊。 钟琼覆住她的手,又摩挲到了她的两个手腕。 易宛有些怕了,但又抽不回来手,硬撑着:“你又要做什么?” 钟琼:“想给你手脚都绑起来,嘴也堵起来,扔到一个只有咱们两的地方。” 易宛舔了舔嘴唇,说:“为什么?这么恶趣味?” “因为这样你就不能用语言挑逗我,也不能在捉弄完我之后轻飘飘找个理由就跑。” 钟琼抿了抿唇,挑眉:“你真的很他妈对不起我。” 忽然电话声响起,是朱爱。 “我不。”钟琼接了之后没说几句就挂断了,但刚才积攒起来的怨气却因为这个插曲而莫名散掉了,十分无奈。 已经43岁的朱爱刚刚到家收拾好行礼,黄启还没回来,屋子里空唠唠的觉得无聊,就想着跟女儿说句话。每当一个人安静下来的时候,她就有一种和世间万物都失去联系的错觉,尤其是与她的女儿,更是渐行渐远。 女儿已经17了,但她还不知道钟琼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好像钟琼对吃食什么的无所谓。但人活着就会有偏好,怎么可能没有喜欢的食物。 朱爱照镜子的时候发现她眼角的皱纹又多了,但女儿莫名其妙的笑在电话里也多了……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人或者遇到了什么事,可问起来又不告诉她。朱爱一方面为女儿开心,另一方面又觉得女儿的世界变大了,她融不进去了。 人到了中年,生命燃烧了一半,却陡然生出对一切都没有把控的感觉。就连刚刚邀请钟琼会拉住的电话都被拒绝了。 朱爱记得她小时候上学,巴不得一直都回家,怎么轮到钟琼反而恨不得住在学校呢? 实际上钟琼不是喜欢住在学校,是喜欢有和易宛独立出家里的感觉,有一种小世界里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幸福感。 钟琼因为朱爱这个电话,自然是不可能在控诉易宛。 她都要气死了,却只能强忍下来。 人在学校,人来人往的,都是令她烦躁的视线,钟琼微微低头看着她:“你再这么惹火,当心我真的被你搞疯。” “好。”易宛虽然这么说,但完全没有要改的意思,“我真不敢啦。” “自己说得话,可要记住了。” 放学的时候,钟琼打定主意一定要给易宛拽走。 放学在教室她准备给隐形眼镜取下来,结果打开美瞳盒,发现今天压根都没带上去。说来也奇怪,当她没意识到没带眼镜的时候是能看清的,但一旦发现没带,看东西又变得模糊了。 人脑的强大脑补能力有时候也令人叹服。 因为钟琼一直在揉眼睛,易宛忍不住凑过去:“哭了?” 钟琼指着脱掉的校服外套:“没你会哭。” 这时时蕾招呼她们出门,她要准备锁门了,钟琼过去将锁拿来:“你先走吧,我们走的时候会锁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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