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霜甜把自己缩得更紧了。 如果她有一条尾巴,现在肯定是抱着尾巴在哼唧。 至少比上一次要好一些。 宋霜甜不怀疑纪名雪的学习能力,只是理论知识在丰富,上手实操则是另一回事。 纪名雪拿来冰凉的药膏,她一边上药一边说,“我把你家的住宅买下来了。” 宋霜甜被弄得不舒服,抬起脚又要往纪名雪身上踢。 柔软的脚踩在了纪名雪的肩头。 不同于以为的被钳制住,纪名雪在她脚上套上的高跟鞋。 这上回宋霜甜在宴会上遗落的高跟鞋。 王子找到她的公主。 # 哪个正经人在床上给对象穿高跟鞋 # 宋霜甜用手掀开被子,看到床头柜上脏兮兮的兔子玩偶。 被踩了一脚的兔子玩偶。 她眼中流露一闪而过的怀念。 “这个啊,我早就不玩了,还以为被丢了。” “我帮你洗干净,放在你办公室里。” “嗯,好不好?” 宋霜甜心想哪个正经董事长办公室里放个兔子玩偶? 她又不是玩具公司。 面对纪名雪温柔的动作,她现在心情很好,“随你便。” “好,多谢董事长的信任。” 宋霜甜闷闷地笑出来。 房间里很安静,纪名雪给她掖好被子,单手提着兔子玩偶走进了洗浴间。 兔子眼睛上的领带被解开,露出圆溜溜无语的黑色眼睛。 alpha熟练地把洗涤剂倒入水池,用温水浸泡脏兔子。 随后把洗浴间的门关上。 不出片刻兔子体内的脏污被分解,一池清水变成了灰黑色。 破落的小楼中困住了一个孩子从一岁到十五岁的年华。 那你没有悉心教导的妈妈,没有可靠的父亲,设施老旧功能停止,却没有人去维修。 纪名雪戴上手套,按压兔子的腹部,黑水四散奔涌出来。 纪名雪纪名雪心脏如同针扎般疼痛。 她年幼的omega美美趴在窗子前看着远处行驶而来的车辆。 哪一辆车上载着妈妈? 她的妈妈什么时候来看她? 是不是因为她不乖,所以妈妈不喜欢她? 她的爸爸什么时候来夸奖她? 她爸爸为什么会带别的女孩进入家中? 为什么别人都说她是继承人,但她却连自己的零花钱都没有? 女孩朦胧的眼中竟是疑惑。 一定是她不够优秀,所以才不被人喜欢。 一定是因为她长得不好看,不够聪明,妈妈才不回来看她。 一定是她不具备继承人的能力,别人才会认定她不可能继承集团。 一定是因为她不配。 她要变得优秀,才能让妈妈多看看自己。 然后,女孩迎来了盛放有妈妈遗体的灵堂。 不知换了多少盆清水,兔子变得越来越干净。 同款兔子躺在纪名雪在国外的家中,她的妈妈和母亲会定期亲自去清扫房间,就算她不再居住,她的兔子也会被人保存得很好。 纪名雪揪着兔耳朵把它扔进了烘干机里。 片刻拿出来后变成了一只香香软软的兔子。 肚子上的脚印被清洗得一干二净,除了有些陈旧外,和玩具店货架上的没什么区别。 还很香。 纪名雪搓搓兔子,让兔子上附着了自己的信息素。 所以凭什么? 纪名雪自问凭什么自己可以拥有了宋霜甜妈妈的喜爱。 纪名雪站在宋霜甜床边,omega睡觉的姿势很没有安全感,真让人担心,她会用被子把自己给憋死。 纪名雪把被子掀开一个角,让新鲜空气得以进入。 她把兔子放在床头。 只要宋霜甜睁开眼,就能看到枕头旁的软兔子。 “甜甜,辛苦了。” 纪名雪怜惜地在宋霜甜额头落下一吻。 在临走前,纪名雪在厨房热了粥,写了字条。 …… “你说什么?” 车中,纪名雪拔高音量,“罐罐发烧了?三十九度?” 纪名雪调转方向,她不去公司,直奔向医院。 老管家愁眉苦脸,“今日幼儿园组织孩子去河塘挖莲藕,小姐拉着其他两个小朋友去隔壁水塘抓青蛙。” 纪名雪:“。” “不慎跌入池塘?叫活动的负责人过来。” 老管家:“被岸边的鹅撵下去了。” “罪魁祸首已经抓到。” 纪名雪:“?” 老管家从地上拎起两只扑腾翅膀的大白鹅。 大白鹅被关押在编织袋里,翅膀被红绳捆住,一双豆大的眼睛燃起熊熊战火。 如果眼神可以叨人,纪名雪现在已经被咬了。 老管家叹气:“幼儿园老师第一时间去救,结果也被大鹅咬了,现在正在外科包扎。” 纪名雪气地捏捏人中,老管家熟练的递来静心口服液。 “罢了,去给老师多赔点钱。” 纪名雪:“不喝。” 更气了。 “把这两只鹅拿去煲老鹅笋汤,和铁锅大鹅,给孩子补补身子。” 发配了罪魁祸首,纪名雪低头看着脸烧得红扑扑的崽。 “活该。” 纪名雪体会到了当妈的不容易。 罐罐睁开眼睛,可怜巴巴:“母亲,你身上怎么有妈妈的味道?” 孩子这一说,周围人都看过来。 纪名雪身上的Omega信息素浓度太夸张,一些年轻的小护士纷纷红了小脸。 “嗯,我和你妈妈在一起……玩。” # 正经人谁会玩出一身信息素 # 罐子被勉强糊弄,没有继续吵着要妈妈。 纪名雪没好气地看着老管家把鹅拽走,我似乎感受到了即将下油锅的恐惧,叫得格外凄惨。 老管家熟练地把鹅嘴给捏住,手动静音。 纪名雪:“。” 这都是什么糟心事。 白玉团子烧得神志不清,蔫了吧唧地躺在床上打点滴。 宋霜甜睡醒后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抱着兔子赶来。 “吃过饭了?我这有老鹅汤。” 纪名雪把刚刚坐着的位置让给宋霜甜,她又找了一处凳子坐下。 “吃过了,你的手艺不错。” “嗯,当时在国外留学找不到可口的菜,我都是自己做。” 宋霜甜笑看她,“怪不得炒菜技术进步得快,原来是以前练过。” 纪名雪一时半晌没回过味来,几秒后突然向宋霜甜,想要解释,后者摆摆手,让她闭嘴,别说了。 纪名雪:“……” 宋霜甜长期照顾病人,她熟练地拿起苹果和削皮刀,能做到削完一整个苹果皮不断。 听了病情原因后,吃了一支鹅翅膀给崽崽解气, 罐罐作为小朋友,精力旺盛,烧到三十九度还和没事人似的,只是小脸过于红扑扑。 看到妈妈来,就想要一头栽进妈妈怀里。 “别闹,针歪了需要重新扎。” 罐罐动作顿时僵硬,眼巴巴地看着妈妈。 “妈妈生病的时候,不想要外婆抱吗?罐罐只是想要妈妈抱QAQ” “你外婆以前不抱我。” 罐罐小小年纪已经伶牙俐齿,然而是她这样面对宋霜甜的回答,也半天都说不出话。 “外婆为什么不抱妈妈……” 宋霜甜把苹果切成小兔子形状递给崽儿, “大概是因为……外婆不喜欢我。” 罐罐不能理解为什么妈妈会不喜欢小孩,在罐罐的印象里,双亲是世界上最喜欢崽崽的人。 罐罐嘴里的苹果都不甜了。 平凡的对话落到门口纪名雪的耳朵里,变得刺耳。 她的手捏住病例,直到病例变成一团纸球才松开。 她的omega在生病的时候没有人陪。 只能一个人躺在那栋小楼里。 或许有医生,或许没有。 她的父亲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 总归是没有人关心她的。 只要她父亲默认宋霜甜不是继承人,周围的人都会见风使舵,对宋霜甜不好。 若说在十岁之前还有妈妈这个身份可以来期盼,那十岁之后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个心灵依靠的锚点。 纪名雪闭了一会儿眼睛,她转身拿着单子去缴费。 宋霜甜自己已经不把过去的事情当回事,但作为纪名雪不能熟视无睹。 罐罐所在的是私人医院,纪名雪缴费后,有专门照顾罐罐的医生前来查看情况。 一身上下打量纪名雪。 乔医生:“你是宋雨晴的什么人?” 纪名雪:“我是她母亲。” 乔医生展开宋雨晴的病例,“上面显示孩子的家属只有一位女性omega。” 乔医生看纪名雪的目光逐渐危险,她看孩子被送来时就一直趴在一个陌生人的怀里,现在又出现了一个陌生人,自称是宋雨晴的家属。 有理由怀疑是非法倒卖儿童。 纪名雪:“。” 纪名雪侧过身,让医生来病房里查看。 此刻宋霜甜不在,罐罐靠着床头已经睡着。 纪名雪上去摇了摇白玉团子,“起来,你看看我是谁?” 罐罐睡得像只小猪似的。 甚至开始打鼾。 医生看纪名雪的眼神更加危险。 在医生的视角,纪名雪俨然变成了一个倒卖孩子的犯罪团伙中的成员,拐来的孩子高烧不退,不得不送来医院,现在团伙中的另一个成员要把孩子抱走。 为了让孩子保持安静,不惜使用药物让孩子昏睡。 乔医生:“你认识孩子的妈妈?” 纪名雪:“。” 纪名雪看到面前的医生已经准备报警了。 而她的崽还睡得像只猪。 纪总无奈,纪总叹气。 去倒热水的宋霜甜推开门就见到两人对峙,“乔医生?” 乔医生看到宋霜甜前来心下松懈,“宋女士,这位刚刚要抱走孩子,自称是孩子的母亲,我方严重怀疑其涉嫌违法……” 宋霜甜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是孩子的母亲。” 乔医生愣了,“您从前说孩子的母亲已经死了,骨灰撒进地中海了。” 纪名雪:“?” 宋霜甜:“……” 宋霜甜表情尴尬,“她……是另外一个。” 纪名雪:“。” 医生走后,纪名雪要笑不笑地看着宋霜甜,“死了?” 宋霜甜干咳:“没有。” 纪名雪:“骨灰撒地中海了?” 宋霜甜:“没有撒。” 纪名雪:“换了一个对象?” 宋霜甜一阵剧烈的咳嗽。 “你不要在意细枝末节的小事。” 纪名雪给气笑,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死了,她的妻子另娶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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