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人打着黑伞的女孩把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宋霜甜的肩膀上。 她跪在宋霜甜旁边,在黑色的灵堂中磕了一个头。 梦境深处宋霜甜看不清那个女孩的长相,只记得她长得挺好看的,比她高一点,身上带着大雨中特有的水气。 还有……她佩戴手镯。 纪名雪紧皱着眉头,她用手指不断擦去宋霜甜眼角的泪花。 这孩子怎么回事,睡着了开始哭? 哭得还这样凶。 平日里看起来挺能逞强的,怎么变成一个小哭包? 医护人员敲门进来,一看到纪名雪严肃着一张脸,以为她的伤口在疼。 “请忍耐一下,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到岸。” “好” 医护人员检查纪名雪点滴的药水袋,把空袋子拿走,又插上了一袋全新的。 医护人员最后把门关上,她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过于严肃的alpha。 看来要多开一点止疼药。 看都把人疼得额头冒冷汗了。 纪名雪抚摸着宋霜甜的肩膀,轻声柔和道,“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她听到宋霜甜在小声喊着妈妈。 宋霜甜紧紧抿着唇,似乎没有听到纪名雪的安慰。 “一味沉浸在过去中,无异于刻舟求剑,你现在获得了更好的成就,如果她在……” 纪名雪闭上眼睛想起了那个女人对她温柔的笑容。 或许那个女人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女儿。 熬错过了她真正的女儿。 纪名雪浅声道:“如果她在,她会欣慰,同时又无法超过你。” “纪名雪。” 宋霜甜睁开眼睛,她眼里没有刚睡醒时的惺忪。 她刚从一场梦魇中醒来,浑身发冷,紧紧裹住纪名雪给她的粉色毛毛毯子。 “是你吗?” “什么?” 宋霜甜用力扯过纪名雪的袖口,她发狠似的亲吻住了纪名雪的唇瓣。 她把alpha弄得一个踉跄,后背差点撞上了坚硬的墙壁。 “十岁那年你是不是参加了我妈妈的葬礼?告诉我,是你吗?” 纪名雪诧异,“我去过。” 她没有见到那个女人最后一面,不能连葬礼都错过。 对于那段记忆纪名雪已经记不清了,她只记得看过十岁的宋霜甜。 是个很可爱的,哭起来像个兔子一样的小女孩。 很想让人抱一抱摸一摸,看看小脸是不是和兔子一样软? 宋霜甜亲她的力气很大,牙齿咬破纪名雪的唇瓣,舌尖与舌尖之间交缠发出了滋滋滋的水声,她搂过纪名雪的腰,迫使纪名雪的身体和她贴在一起。 粉色毛毛毯子落到地面上。 宋霜甜按住纪名雪正在挂着点滴的手,她不让纪名雪乱动,口中攻城略地,半点都不松懈。 纪名雪被她劈头盖脸地一顿亲亲。 纪名雪自然也不是好惹的,她掐住了宋霜甜的腰,“甜甜。” 她擦去宋霜甜唇上的水渍,“我这些年一直在找你,但是你小姨把你保护得太好,我无法从任何公开信息和私人信息中找到你的任何消息。” 纪名雪气息不稳,她的手腕上插着的针管已经开始回血。 宋霜甜吓得赶紧把她的手按好,直到回血消失才松了口气。 纪名雪含住宋霜甜的耳垂,耳鬓厮磨,她的手游走在宋霜甜的腺体上。 “ST早就该消亡在历史的垃圾堆里。” 宋霜甜紧紧盯着纪名雪,“是你阻止其他品牌收购,是你在明知道ST在我父亲的指使下抄袭M集团的作品时没有严厉追究,才能让这个破品牌苟延残喘。” 纪名雪默认了。 她给过那个女人的遗产很多次机会,可惜当时的董事长并没有好好珍惜品牌的形象。 不爱惜羽毛,最终只能落到个人人唾骂的下场。 当然,纪名雪并不想看到那个女人的心血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宋霜甜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上一辈的破事就应该全部被扫进垃圾堆。 宋霜甜也是这几年才知道,纪名雪原来一直在寻找ST集团正统的继承人,也就是她。 为了她,才没有急着吞并。 宋霜甜低声骂了一句脏话。 真踏马曲折。 alpha嘴角被咬破,无辜极了。 “我疼。” 纪名雪的话打断了宋霜甜钻牛角尖,“甜甜我疼。” 宋霜甜狠狠瞪了她一眼,对纪名雪以前的某种大度和温柔表示心情复杂。 在极致纠缠的一个吻后,纪名雪后背的伤口裂开了。 她,裂开了。 宋霜甜:“……” “我叫医生过来。” 纪名雪拉住她,“还有半个小时就靠岸了。” 宋霜甜咬紧牙关,冷着一张臭脸。 “你到底想怎么样?” 纪名雪:“给我标记一口,就一口。” 纪名雪看宋霜甜臭脸的样子,以为她会拒绝,却不想这人乖乖地坐在她面前撩开头发,她把腺体贴利落地撕下, “咬吧。” 看在纪名雪为了保护她受伤的份上。 这个世界上会为宋霜甜挡住危险的人,很少很少。 用一只手数都嫌多。 纪名雪没有急着咬,而是用唇瓣蹭着腺体,直到那一块皮肤发烫发红。 “你到底咬不咬啊!” 纪名雪低笑,她用锋利的牙齿刺破腺体,表面柔软的皮肤。 宋霜甜瞳孔猛然收缩,她抓紧了毛毯子身体不自觉的抖动。 alpha清凉冷冽的信息素瞬间在她的体内绽放开,宋霜甜被这一瞬间的高浓度信息素,冲得低呼一声。 omega磨蹭双腿,身体变得奇怪。 好想做一点更……亲密的事情。 …… “唉唉唉,你快找找孩子在哪里?” 莎柏琳娜用法语混合着中文着急地团团转, “我让你看孩子,你把孩子给看丢了!” 纪蔓气得头脑发晕,“你要是把我的宝宝给弄丢了,我一定会和你离婚,快点去查监控!” 自从莎柏琳娜和纪蔓回国后,管家突然开始忙了。 罐罐特别喜欢两个长辈。 她只要一笑,没有人可以抵御罐罐的甜蜜暴击。 罐罐有什么错呢? 罐罐只是喜欢和人玩躲猫猫。 莎柏琳娜急得冷汗淌下来,这是纪名雪唯一的孩子,也是宋霜甜唯一的孩子。 莎柏琳娜对宋霜甜很喜欢。 心底亏欠宋霜甜很多。 就在莎柏琳娜用手机翻找监控画面时,突然一片叶子从头顶上落下来。 莎柏琳娜抬头看去。 又是一片叶子落下,落到了她金发的头顶上。 纪蔓捂住嘴尖叫,“在树上!” 这棵树是最近新移植来的云杉,不算高,却也绝对不算矮。 “阿雪的孩子是一只猴子吗?” 纪蔓仰头差点被吓晕过去。 莎柏琳娜原先看妻子尖叫觉得她大惊小怪,现在抬头一看,下意识摸出了救心丸。 M集团的董事长一直以身体好自居,现在突然觉得心脏有点毛病。 还没等两位长辈叫专业搜救人员过来,见罐罐手脚麻利地从树上爬下来。 “奶奶!” 罐罐双手叉腰,表示需要被人夸夸。 莎柏琳娜吞下速效救心丸,“你是一个很厉害的小猴子,但是答应我下次不允许爬树。” 莎柏琳娜拿起手帕,把罐罐身上的泥土拍下。 纪蔓看到罐罐爬树,有一瞬恍惚。 “你过来看。” “阿雪小时候也喜欢爬树。” 纪蔓盘腿坐在沙发上,她翻看手机相册,找出了一张古早的照片。 在一片针叶林中,一个小小的黑发女孩盘腿坐在树杈上,她手上举着一本书,正在她的秘密花园当中翻看。 所有孩子小时候都会幻想自己拥有树屋。 阿雪小时候没有树屋,但是她会爬树。 松鼠停到她面前,阿雪会从口袋里掏出松果和花生。 松鼠和小女孩一起看书。 小女孩脸上没有害怕,她像是生长于自然当中的精灵,对大自然有天然的亲和力。 莎柏琳娜看看照片,再看看罐罐,“真不愧是阿雪的孩子,真是半点都没有遗传到宋霜甜的乖巧。” 罐罐眨巴着紫葡萄眼睛,“所以罐罐不能得到夸夸吗?” 莎柏琳娜无奈,“你如果摔下来怎么办?” 罐罐歪过头,“窝技术好,幼儿园老师都夸窝能得很。” 莎柏琳娜心想这孩子真是听不懂好话坏话。 和小时候非得爬树,屡不改的阿雪一个德性。 纪蔓从包里拿出黑丝绒袋子抛给罐罐,“给你弹珠。” 罐罐打开绒布袋子一看里面是足足有一个指节大小的海水珍珠。 “哇!” 也就只有在这个家庭当中才能把珍珠宝石当成弹珠玩了。 老管家愁掉了头发,“两位夫人,那棵树是否要移植走?” 莎柏琳娜原本想说赶紧挪走,话到嘴边,“算了。” “孩子喜欢,随她去吧。” 老管家:“可是……” 可是大小姐已经因为爬树,蹭到了很多伤。 纪蔓想起了小时候死性不改的阿雪, “在树下铺一层软垫,有伤救治,现在不让她爬树,以后怕是要爬楼房。” 莎柏琳娜纪蔓一致认为,她们并不需要一个绝对乖巧的孩子,人的童年只有一次,若是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们并不需要罐罐以后赚很多钱,也不需要继承家族的荣光,不论是M集团还是Reborn,这些都是所喜爱品牌的人的心血,这份心血和热爱并不应该强压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 “等等,这就是罐罐待在树上不下来的理由?” 纪名雪抬头望着莫名其妙出来的树屋,和她家罐子双腿在半空中晃来晃去,被阳光拉伸到极长的影子。 纪名雪喝下一瓶静心口服液,“风大点,都能把孩子给吹走。”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风刮过,树枝开始疯狂抖动。 罐罐双手抱住树干,吓得快哭出来。 纪名雪开始按人中。 她后背的伤还没有好,现在做不了大动作,拉扯到伤口会让缝合处裂开出血。 纪名雪:“母亲和妈妈在哪里?我去找她们。” 老管家已经愁掉了一把头发,逐渐有地中海的趋势。 “两位夫人已经回法国了。” 纪名雪:“。” 纪名雪:“现在整个别墅里都没有一个人能管罐罐?” 管家:“事实上两位夫人在的时候也不管小姐。” 纪名雪眼前一黑。 她最近和宋霜甜的感情刚刚有了好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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