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家的米铺门可罗雀,清冷的仿佛关了铺子一样,出了毒米的事谁还敢不要命的来吴记买粮。 尽管江宁也动用了衙门里的人脉,但此事还是没让沈荷塘知道半分,她见吴道远出事了,一直在旁边吃瓜看热闹,回去还会将这当成稀罕事讲给姜沉鱼听。 姜沉鱼一脸吃惊的听着,水眸忽闪忽闪的配合着。 后来吴道远的铺子也没挺上多久便出售了,因为赔了不少银子吴府已经见底了,米铺又因为出了事属于贱卖了,一整个元气大伤。 这下吴道远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彻底倒下了。 可据姜沉鱼的线人来报,近来吴府还越发的热闹了,那吴嬷嬷整日描眉画眼的,打扮的跟个老妖精一样,时常在吴道远的屋子里一呆就是大半天,她们都怀疑吴道远疯了,竟然跟一个四五十岁的仆妇有什么。 可姜沉鱼觉得不对劲,目前就这接连的打击吴道远还能有这心思?况且这吴婆子是吴道远的族亲,若是想有什么还能等到四五十岁,这事好生的奇怪。 没等她想出什么问题,那赵婆子又来报,说是吴道远确实病倒了,好几日起不来床了,可那吴婆子却成了吴府说一不二的主子了,而且吴道远很信任她,她安排的一切都是吴道远默许的。 这四五十岁的嬷嬷老来俏,勾的吴道远失心疯了不成,姜沉鱼怎么也想不出其中的关键点。 于是灵光一动,派人去了吴道远的祖籍,查看吴道远与吴婆子的关系。 得来的消息让姜沉鱼连茶盏都打翻了,向来镇定的人嘴张的能吞了鸡蛋。 根本就没有吴桂琴这个旁枝表姐,与她年龄长相性子相似的只有一个吴柳氏,是吴道远的童养媳,比吴道远大上七岁,两人都没了爹娘,是吴柳氏一直供着吴道远读书,后来因为一直无所出多有愧疚,两人明面上便和离了。 但姜沉鱼知道,和离只是两人的幌子,那时祖父怕母亲因为上一段婚事一蹶不振,所以也是鼓励她再嫁的,当然为了不委屈女儿这次决定只要入赘的女婿。 而那时吴道远说家中已没了亲人正合适不过,可第二年他便将吴婆子接了过来,说是选房旁枝的表姐,没儿没女一个人无人依靠,他便想在姜府给她安排个活计,这么简单的要求姜母哪有不应的。 于是吴婆子便在姜府住下了,干了管事嬷嬷一职。 任谁看了一个满是皱纹黝黑的妇人,与一个五官端正的年轻秀才能有什么关系。 吴道远的家乡离青原镇很远,这次派去了人光是来回就花了小两个月,不过好在她派赵婆子事先偷了吴道远的户籍,根据他的原籍找到了他的老家,才得知这一个惊天的秘密! 姜沉鱼听完一切后,心里拔凉拔凉的,好似一把利刃一直悬挂在头顶! 夜里,她俯在沈荷塘的身上,含着她的红唇一遍一遍的亲吻着,甚至还微抬着身子将自己送入她的口中。 对于她这少见的热情大胆,阿塘还是喜出望外的,虽然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但先过了眼下的美人关再说。 姜沉鱼黛眉轻蹙,脸色潮红的将下巴抵在沈荷塘的头顶,手指轻轻的扯着她的头发,如被雨水奋力拍打的娇花摇摇欲坠,多处传来的颤栗感让她身子暖了些,心也跟着暖了…………。 ‘ ’
第50章 都尉宸岚 七月,花红柳绿大地美的像一幅水彩,正是踏青的好时节。 好久没出去散心的二人,今日一同去了玉明谭看荷花,那里一望无际的碧绿青翠,密密层层的荷叶伸展着,大朵大朵的荷花娇艳无比。 沈荷塘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又看了看姜沉鱼的,再向池塘里瞥去。 “娘子,今日这衣裳过于应景了,一会我若是掉进了池塘里,你定找不到穿着绿衣裳的相公。”沈荷塘觉得自己比那荷叶绿多了。 听了她的话,姜沉鱼笑的两眼弯弯,左右打量她,油绿色暗纹宽袖绫衫,外搭浅色绣云纹罩衫,虽然穿了两层,却不比一层缎子厚,看着更是长了仙骨一般容颜清玉。 “无妨,你脸还是白静的,丢不了。”她将素手按在沈荷塘后腰处比量着,嗯,线条流畅肌肤紧致,似是柔中带刚一样。 见她在自己身后玩的不亦乐乎,沈荷塘回眸道:“大庭广众之下,莫要如此急躁,不如回去摸吧!” “嘁!”听她这么揶揄自己,姜沉鱼连忙将手抽了回来,给了她一个后脑勺。 “来吧,来吧,摸吧!”见她走在了前面,沈荷塘又贱贱的将她的手按回了自己的腰间。 “哼……!”姜沉鱼虽然嘴上傲娇着,可嘴角还是偷偷笑着。 她一袭白粉色的长衫,外搭浅粉绣金蝶褂子,从上到下通身的粉嫩,还在眼周画了淡淡的斜红,一颦一笑皆是撩人的风情。 养眼的组合走在任何地方都是惹人注意的,好在青原镇不大,时间长了沈荷塘也混了一个脸熟。 大伙都知道她打死过老虎,一般的地痞流氓还真不敢往二人跟前凑合。 满池的荷花,将湖水盖的丁点不见,延边还长了一圈姿态婆娑的柳树绿意盎然,宛如少女的长发一样飘逸。 从四处传来的蝉鸣声此起彼伏,不知道这些家伙都藏在了哪里! “前面有船,我们去坐船吧!”沈荷塘直接拉着姜姑娘上了小船。 船桨摇摇晃晃,闻着空气中的淡淡的花香,嗅觉慢慢被丰富,由淡淡的清香向浓郁递进着。 小船顺着窄窄的河面慢慢划着,姜沉鱼一手拉着沈荷塘,一手与满池的荷花亲密接触着,入眼皆是红红绿绿,这会再看二人便觉得是这池子中幻化成的一对荷花精,惹得划船的大爷都咧嘴笑着。 好在皮囊撑住了一切,换了人穿上油绿油绿的衣裳,就得是灾难了。 岸边有一人正向船上的人看去,好半晌还是转身走了,反正已经有了地址,自己明日便去找他。 姜沉鱼满意的靠躺在她身上,满眼的绿色洗涤了近来的脏污,净化了心灵。顺着河面划了一圈,有时还能被大大的荷叶盖住半个身子,而被叶子挡住的时候,坐着的那人便会弯腰偷亲她,搅的她心里一跳一跳的。 终于上岸了,她逃似的跑了,惹得后面的沈荷塘哈哈大笑。 想了好久还是把吴道远与吴婆子,在姜府暗度陈仓的事情讲给了沈荷塘听,沈荷塘眼睛都不会动了,震惊的状态溢于言表。 妈呀这是什么狗血剧情,正常编剧写不出来的剧本,带着结发妻子与新夫人一起生活,这该说吴道远是个负心汉呢,还是不忘旧人的好丈夫呢?真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别人干不出来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这明显是两人在一起侵吞了姜家的财产,若是没有自己的出现,这可怜的姑娘还不得掉进狼窝了? “我想把姜家的铺子收回来,既然他们想相依为命,那么我就成全他们,从哪来回哪去,别想带走姜家一个铜板。”姜沉鱼语调沉沉,眼神里带着些恨意。 “好了,好了,不想了,若是想做就去做吧,小心些别被他伤到,若是有危险记得告诉我。”她虽然在衙门当差,但这件事上她帮理帮亲都得站在姜沉鱼这边。 姜沉鱼要报自己的仇,要报姜家的仇,要报她娘亲的仇,她不会拦着她,事没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段然说不出要姜沉鱼以德报怨这种话,随她去吧,她有预感她们在这里待不了多久了……! 次日沈荷塘便在衙门接待了一位既陌生又熟悉的客人。 陌生是因为他们从未见过面,熟悉是因为他们在梦里不止见过一面。 “主子,你…………你可还好?”身材高壮的年轻男子,红了眼圈一眼不错的看着她,看的她心里毛毛的。 沈荷塘都觉得他在控制自己,若是控制不住便要来抓着她的衣袖了。 “我挺好的,……嗯………还不错……!”这与陌生人装熟也是个技术活。 “都是属下的失职,没能保护好你,还请主子责罚!”堂堂七尺男儿说着就要跪下。 “你这是干什么?你知道我怎么遇害的?你当时与我在一起?”沈荷塘不解问道。 “不曾,属下当时还在西陉关,是主子自己回来的。”赵宸岚还跪在地上。 “既然出事的时候你又不在,与你有何关系?快起来吧,一边坐着去!”看着这么大的个头,跪在地上她头疼。 “主子,你什么时候回去?”赵宸岚在世子妃那里听说了主子的消息后,就直接杀了过来,沈云舒大概也是掐准了时机才通知他的。 “我………我还没想好,对了宸岚你不是五品都尉吗?为什么老是叫我主子?”沈荷塘对于二人的关系有些云里雾里。 “我先是主子的长随,再是五品都尉,我从出生的任务就是保护主子。”浓眉大眼一身正气的年轻人,说的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你是我的家仆?”话说这宸岚的气质怎么也不像仆人,多半看着像个哥哥。 “主子,世子妃说…………说你失忆了,…………你真的不记得宸岚了吗?”挺大个五品官员说话都要哽咽了。 沈荷塘看错他了,这看着铁血的汉子,怎么还爱哭唧唧?她不知道赵宸岚自从三岁进沈府就没离开过她身边。在他母亲的洗脑下,看护好主子是他唯一的任务。 而在边关那几年,自己也只是什么事都按着主子安排的去做,主子替他规划好他去执行便可,小将军不忍心他一直是个长随,替他谋划了官职。 别看赵宸岚个头像个哥哥,实际是个一直被保护的弟弟。他见过别人家的奴才是什么样的,而他从小被主子安排读书识字,更是可以跟着习武还能为自己挣下一个前程。 小将军回趟家把自己给丢了,远在边关的赵宸岚像丢了眼珠子一样六神无主。但他又有自己的职责不能擅离职守,同时还要替小将军看护好家底,不其他人有机可乘。 这会主子说不记得他了,这如何能让他不委屈。 “还是…………有…………有些印象的。”虽然是梦到的,也算有印象吧。 赵宸岚表情明显不信,眼圈又要红了,而且他觉得主子好像又变小了,身上没了分开时的煞气。 “好了,挺大个男子汉能不能给我留点好印象!”真是白长这大个了,是个内核不如她家娘子的小朋友一样。 “主子,我们是否要明日回京?”主子找到就好,记不记得他的早晚都会想起来的。 “你等等,等等。”沈荷塘连忙抬手压下他的话语,怎么跟土匪一样来了就抢人的。 “我回去后要做什么?”她真是对一个将军的日常一无所知。 “主子若是回了京城,自然是去进宫禀明圣上你已安然无恙,如今虽然外敌还在观望没什么风吹草动,但估计圣上还是会将主子派回西陉关的。”赵宸岚按照正常的流程分析着,可若是皇帝有什么心思,不正常的路子他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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