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川柏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白芷,眉梢微微动了动:“小孩子,自己睡。” 她转身看了一眼白芷:“好了。” 柳意可怜巴巴的盯着庄川柏,她有着一双弯弯的柳叶眉,双眼皮眨巴眨巴,乌黑的脸庞里闪着一丝丝光芒,渴求着、期盼着。 白芷心一软,拉住了庄川柏:“小姑娘看着你呢。” “她得长大。”以前庄森怎么教庄川柏,庄川柏就怎么对孩子,童年时的处理办法都是从小时候学来的,也是从父母身上最亲的人那里得到的东西。 庄森忙于工作,她就一个人睡在大大的别墅里,那时也会有着一些希望,可这希望,她没办法给柳意。 白芷微皱眉。 “这样讲,她听不懂,你得好好跟她说。”至于说些什么,无非就是到了某些年纪,小孩子就该自己睡觉。 她突然有些不明白庄川柏的做法,把孩子带回来,就应该给孩子足够的安全感。 安全感这种东西特别的奇怪,小时候在幸福快乐的家庭,成长的孩子长大以后自然不缺少这种东西。 而缺失了的孩子,这一辈子或多或少会用不少的时间,去寻找这种非常飘渺的玩意儿。 她走到了床边,将两边的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在了柳意身上。 “小意,姨姨要和阿姨回房间里面睡觉,我们明天早上见,好不好?” “好……”柳意视线扫过庄川柏,又低下了头,手指头紧攥在一起,抓着小被子:“姨姨和阿姨睡觉,不和小意睡觉吗?” 白芷耐心的哄着:“小姨已经六岁了,要自己独立睡觉。” 柳意伸出了小脑袋。 点了点头,她看着站在远处的庄川柏,落莫低头的看手指。 “可是……姨姨也很大了,为什么还要和阿姨睡觉?”声音很小,要不是白芷靠得近,都没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白芷红着脸,没出声。 小女孩又补了一句:“是不是和爸爸妈妈一样要做事情,所以嫌弃小意,不让小意跟在旁边。” “没有。”白芷突兀的喊,摸着柳意的头:“乖,睡觉吧,别乱想。” 柳意睁着眼睛,看着两个姨姨离开。 在房里的灯暗下来的那一刻,她拉住被子的手微微颤动,紧紧的缩成了一团,嘴里面像是在念着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小意是乖宝宝,姨姨和阿姨不会不要小意。”小孩子的头闷在了被子里,小小的声音听不得分明。 进了屋,白芷随意的将手里面的袋子扔在了一旁,比主人更加不客气的直接躺在了床上,连鞋子都没有脱。 前几日,经常这张床上留下印记,潮.湿火热的亲昵,或者是一大片的水渍,换了一次次床单。 一个鲤鱼打滚,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踢掉了脚上的鞋子。 她有些疲乏的躺在床上,年轻的时候总是很能浪,现在不服老也不行,骑完自行车之后又去逛了街,身子上酸酸麻麻的。 庄川柏伸出细长的手指,勾起了在地板上的鞋子,又捡起了外套,规规矩矩的放在了架子上。 走到了床边,坐着白芷边上。 宽松的运动裤下藏着不知多美妙的腿,此刻大大咧咧占据了床上的三分之一,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白芷穿运动服,青春活力。 脱掉外套之后,只穿着一件小背心,将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尤其那一处波涛骇浪。 她眼睑微垂,将目光看向别处,白芷头埋在下面,美背全部展现了出来,肩膀上的蝴蝶骨仿佛展翅欲飞的精灵,一不小心,就飞向了天边。 想要伸手去抓,却怎么抓也抓,只能在此刻用尽所有的力量,将她牢牢的把控在掌心处,防止她的逃离。 庄川柏喉头一动:“姐姐,你我帮你按按肩膀。” 她看见白芷不舒服的动了动脖子,用右手轻轻的在肩膀上按了按,方才提出这个建议。 “好啊。”白芷心里面思索,该怎么样惩罚庄川柏,还要对方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带回来了个小姑娘,是准备养着还是怎么样? 如果是养着的话,这就刺.激了,这孩子算是她半个娃。 说实话,柳意这个孩子,她并不是不喜欢,只不过是天生不怎么喜欢孩子,总感觉养个孩子就像养个累赘,毕竟她家侄子辈那两个熊孩子实在是太惹人厌了! 她这想法被宁姨骂过,说是等她什么时候,怀了个孩子就知道这种感受,那种血脉相连是可以激发女人的母性。 待到一双冰凉的手触及她的肩膀,灵魂不由得一颤,轻轻地低吟一声。 遇见庄川柏,她才明白,有些人就像是从她的身上剔除的一根肋骨,仿佛天生就是为她所存在。 不管何时,都是那样子的合拍,尤其是在那方面。 舒服的哼了哼,冰凉的指尖在肩胛骨上打了个转,轻轻的在上面按了按。 白芷情不自禁的轻.喘。 “柳意,你打算怎么办?好好养着,还是给别人养。”她顾左右而言其他,缓着神。 清楚的感觉到肩膀上面的手停住了动作,庄川柏屏住了呼吸,思索了许久:“姐姐,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人都带回来了,还问我,这事情你该问你自己想怎么弄?”白芷想到柳如,也是有些不忍:“既然都带回来了,就好好的养着,反正你也不差那一口饭。” 收完之后,又恨不得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子,她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 养个孩子,让自己的女朋友去养个孩子,白芷想着想着,心里那口气也就顺着,省得以后还要再生一个。 “好,养。”庄川柏本来也是这样子打算,只不过是想问过白芷的意见。 她的手继续刚刚的动作,白皙的背上不见一点儿粗大的毛孔,细腻光滑,仿佛是粗生的婴儿。 比之又多了一点点的成熟,令人移不开眼,想要克制不住的去占有,失控的情绪渐渐浮上了庄川柏的脑海。 眼里面缠上了一丝红色,她压抑不住的用两只手在上面轻轻的摩挲。 白芷的肩胛骨非常漂亮,不只是皮肤,就光那形状,也是万中挑一。 “六岁的话,是不是该读幼儿园了?”白芷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她张了张嘴,感觉到背后力道的加重,皱了皱眉头:“轻点儿。” 庄川柏放轻了手上的力道:“对,我会让人去安排。” “她的户口怎么办?” “先挂在我名下。”白芷听见那人低低的说,许久之后才回答。 可见这问题对方一开始没有想过,是在她提出来之后才得出来的对策。 白芷没多大在意。 国内的同性婚姻法已经通过了几年,有这东西并不是所有人都赞同,而婚姻的一纸束缚并不能约束所有人,即便是两个女孩子结婚,到了最后,如果是不爱了,也就是一个离婚的事情。 说到底,这种东西是要靠个人的自觉,真的是两情相悦,那一纸婚书也就是没多大必要。 但生活这种东西还需要点仪式感,结婚证还是要。 白芷察觉到背后的力道渐渐的松弛有度,不紧不慢,是她喜欢的那一种感觉。 脸上渐渐浮起了一抹狡黠的微笑,她抓住了背后的那只手,用指腹轻轻的在庄川柏的虎口上打着转。 只抓住了人家的右手,左手还紧紧的扣住了她的肩膀。 转了个方向,似笑非笑的看着庄川柏:“没有打算进我家的户口,或者让我进你家的,也行。” 庄川柏眼里掀起了一阵波涛。
第74章 在同一个户口本上, 就意味着两个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两个名字彼此重叠, 你在上一页, 我在下一页, 关系一栏上填着妻妻,光是想想,连空气都泛着甜味。 白芷翻了个身, 侧踏在灰色的枕头上,白皙的脚丫子随便的放在了床边晃悠着。 她抱住了另外一个枕头, 靠近了庄川柏身边,用枕头支着脑袋。 看着庄川柏耳垂边的红, 渐渐染到了脖子根上, 渲染了一大片, 如耀眼的晚霞, 光芒璀璨。 巧笑嫣然的伸出手,点在了曾经种过草莓的地方, 那痕迹已经消散,极浅, 不细看的话,压根看不出来。 猛一触碰, 庄川柏的脖子躲闪了一下, 细小的喉结轻轻的动了动,摘掉了金丝框眼镜,她修长的指尖在上面摸索,将眼镜折叠起来, 放到了床头柜上。 心里面百般复杂的情绪,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才好。 她躇踌的开口:“姐姐,你想要和我结婚吗?” 额头上沁出了一些她也不知道的细汗,紧握住身下的被子。 庄川柏离她很近,清晰的闻着她身上香甜般的柑橘味,很像幼时买不起糖,商店里的阿姨送的那一颗,甜滋滋,那味道即便是过了不知道多少岁月,仍旧清新的刻画在脑海里。 小时候吃不到的糖,长大以后就不甜了,曾经记住的味道,以后还会沉迷于那种味道。 她的指腹轻轻的在庄川柏耳涡边蹭了蹭,新做的酒红色指甲魅惑大胆,白皙的掌背,两种颜色的强烈对比,令人眼前一亮。 热辣的红,干净的白。 “问你自己。”白芷倾身而上,在她的耳边吐气如兰。 从来不敢爱得太深,就怕抽离的时候会痛,谁知道庄川柏就是一个坑,越陷越深。 两个人早就绑得紧紧,非要一起进了婚姻的坟墓,才肯罢休。 “愿意。” 庄川柏唇瓣微动,她想。 可是她不能,她配不上,她又摇了摇头,感情这种东西都是若即若离,越是深爱着,越是自卑,怕自己配不上对方。 从来都不是对等的关系,爱得深的那一个往往会考虑更多,或许还有一半来自于骨子里面的性格。 谨小慎微,喜欢与爱并不一定要占有,即便那样子会受不了。 白芷擒着一抹微笑:“小情人,你还真的当真了呀,嫁给了你,还不知道被多少人在后头骂我老牛吃嫩草。” 收回了在庄川柏耳垂边上的手,她站起了身,随意的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门合上的那一刻,也就没听到后面传来落寞的声音:“姐姐这么好,我配不上。” 庄川柏颤抖的抬起了手,想要抓住那抹进了浴室的身影。 微不可见的动了动唇角,一声轻轻的叹息在房间里响起,她抑制不住的捂住心口,疼痛来得毫无预兆。 外面的那一幕,白芷没有看见,她气恼的将手上的衣服扔在放置台上,手重重的敲在了墙上。 闷闷的骂了一声:“呆子!” 她缓缓地垂坐在了地板上,冰凉的瓷砖泛着寒意,从足下传到了四肢百骸,十根圆润的指头蜷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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