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跟着莫筠依跟吴文烟,两个人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了进去,温泉不算太大,但容纳起五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吴文烟的心思,谢安明白,但白芷对她不来电,谢安当然也不会自作主张的把人带来,只是有掺杂了个莫筠依这头猪,人家跟在后面,她也不好意思直接赶人。 不是“不好意思”,是赶了没有用。 庄川柏看着那颗又被白芷拿回去的葡萄,被她在手里转了个圈,又咬了下去,脸上不经跃起了一抹微笑。 “学妹,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子喜欢吃葡萄,口味这么多年了一点了也没有变。”吴文烟用爱慕而克制的眼神望着白芷,她喜欢了很多年的人了,而对方已经分手了,或许她就有机会了。 只要给她们一个独自相处的机会。 白芷悻悻地笑了笑:“学姐你也一样,还是那么漂亮。” “可是——” “可是那么漂亮,也没有用啊,总归是没有女朋友。” 吴文烟不想等了,她想将一切托盘而出:“白芷,我和筠依只是朋友。” 因为当年白芷明确说过她对吴文烟没有感觉,也不想给人暧昧,遂早早的就说过了除非对方有了女朋友,否则一切吴文烟组织的活动,她都不会去。 到底是因为这样子,所以吴文烟一直没有和白芷见面的机会,而是默默的在等待,等到对方有了女朋友,她后悔了。 难得这一次白芷跟刘惜颜的分手,让她不想再默默等着。 庄川柏静默。 “难怪哦,不过你跟筠依的话,还挺配。”白芷言笑晏晏,放在水里面的手,拧了一下谢安的大腿。 谢安露出了标准的笑容:“咦,哪里配了,莫筠依就是一只猪。” “呵呵,承蒙夸奖,这二十几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骂我是一头猪,听过了无数的赞誉,还真有些喜欢这个字。” 莫筠依嘴角含笑。 一场尴尬的对话,被几个人巧妙的破解,吴文烟似还有什么话想说,都让莫筠依不动声色的拦了下来。 只有庄川柏坐在吴文烟的对面,从吴文烟的眼里看出了对白芷的爱意,浓烈而又滚烫,不加一点的掩饰。 她静静的拿起了柠檬汁,当杯里的水流进了肚子里,泛着一股酸楚,而周围的温泉更是烫得她不想呆在这里。 那样子的热,那样子的酸。 一点一点的在心里积攒出了一个巨大的洞,不知什么时候会如火山般奔涌而出。
第30章 吴文烟这几年生意做得不错, 又是广告类地, 刚好跟谢安开的那家小公司差不多, 于是在这方面两个人聊得很来。 白芷以为莫筠依是律师,可说到这些事情上, 也是颇为聊得来, 只是谢安大扺有些介意, 总是故意不接莫筠依的话,但人家丝毫不放在心上。 倒是庄川柏显得有些另类,少了金丝框眼镜, 多了一股青春脱俗的稚气,那副模样就是刚出社会的大学生, 又沉稳得多。 白芷不免将话题带到了别处, 谈及了过往的学校生活去,三人是同一个学校,聊起以前, 都各自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说说哪个老师最严苛, 哪个学生最调皮捣蛋, 或是哪个食堂的饭菜最好吃…… 庄川柏听得入迷。 她在国外长大和读书,除了大学, 其他的都算在家里请的老师,而大学里也只有聊聊几个说的话来,只是心里越加的有些不滋味。 “对了,庄庄, 你是在哪所学校上的学?”白芷手里捏着一块西瓜,白皙的指尖跟炽热的红交织在一起。 “哈佛。” “竟然是个学霸,看不出来呀!”谢安细细的将庄川柏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天生的美人胚子,刀削般的轮廓。 “你在国外读书,是不是个混血儿,因为这个墨绿色眸子在国内可是很少见。”吴文烟动了动脖子,手指在手机上点着玩,目光却在审视着庄川柏。 庄川柏眼皮微抬:“是。” 她的祖父是维吾尔族,祖母是北欧人,而她父亲那边的亲戚也都是淡色瞳孔,还有那个女人是德国人。 “绿色应该是原生眼瞳里面最稀少的一种吧。”白芷咬下了一口西瓜,猛地往庄川柏那边靠了靠:“应该不止混一种。” “维吾尔……北欧、德国。”庄川柏下意识的抓紧了放在温泉池边的手,在水流之下,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紧紧的攥住池子的石头。 白芷坐的那个位置靠近出口,水流突兀地从小腿内侧流出,正对着小腿内侧那个窝,她动了动,手已经挨着庄川柏,也是同样的一团火热,身体微微屈了屈。 借着混血儿的话题,吴文烟聊起了别的事,她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了庄川柏身上。 之于白芷,她年长了两岁,算得上是阅历丰富,尤其是同一个取向之间,最能看得出另外一个人。 庄川柏是弯的—— 吴文烟起先还没发觉,全将对方当成了白芷家里面的亲戚,或是比较小的晚辈,可刚才的那一眼就像是欲望隐藏在了冰山的海里,匆匆的落出了一点点的小芽,又急急的掩盖起来。 她嘴角含着笑意,适时的说一些幽默的段子,性感的红唇一开一合,性感的撩着耳边的发丝。 年轻有年轻的好处,可到了她们这个年龄,风趣幽默更能勾得人痒痒,再加上点适得其所的小动作。 脚丫不经意的往前挪了一点。 白芷她们定的温泉池虽说不小,但实际上也没大到哪里去,本来就只是两个人泡一下,只是后来又多了人,倒是显得有些拥挤。 吴文烟不敢做得太放肆,只是小小的一点试探,而旁边的谢安看莫筠依越看越有些烦躁,才不到一会儿,就拿起了旁边的浴袍。 “你们泡,我先走了。”谢安还没穿好衣服,莫筠依也拿起了浴袍,眉眼笑意盈盈,言下之意不明而喻。 温泉池里就有家酒店,包下温泉池的时候,早早就订好了房,谢安拿着门卡,想先去房里面休息。 刚进了门,后面一个人贴身而上。 “女人,昨夜的那一下,我还没讨回来呢。”莫筠依说的暧昧,行为却更加的放肆,肆无忌惮的拦着别人的腰。 走了两个人,温泉池里的空气显得越发的烦躁了起来,气氛也变得有些尴尬,大抵是不太熟的缘故。 白芷动了动脖子,天鹅颈微微往后仰了仰,突然想起了件事:“十二点才切蛋糕吗?” “老.习惯了。” 当时还在上大学,每次学生会要是有人生日都会在十二点帮部员切蛋糕,有时会在校园里,有时会跑到KTV,或者租个别墅,一大堆的人聚在一起热闹,说是过生日,其实就是人年轻的时候使劲玩,使劲折腾。 后来白芷退出了学生会,就没再参加过这项活动,没想到时隔多年之后,竟然还有机会重温。 两人彼此互相笑了笑,庄川柏拿了一颗葡萄,咬了下去,泛着酸涩。 吴文烟先离开了这里,她是今天的主人公,还有不少事情等着她去安排,而她也有一件事需要去做。 白芷看着人走的背影发神,并不是不喜欢吴文烟这个人,如果当朋友是非常合适,那人优秀、理智、有领导力,可却偏偏不会是白芷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或许—— 她心里有个念头,是不是应该给各自一次机会,并不是她以为的以为,就是以为,比如刘惜颜,也不是那个能结婚的人。 “姐姐。”恰一听到这声音,白芷的心都化了,恍惚间回神,对上了庄川柏墨绿色的眼眸。 真真的是遗传的维吾尔族的血统,浓眉,深陷的双眼有神而透着一股神秘,只是那张脸庞还是有些青涩。白芷不动声色的咽了咽口水,强行将视线扯到了别处。 “怎么了?”她拿起了西瓜,轻轻的啃咬,动作细嚼慢咽,喉中的渴意久久难以退去。 庄川柏本就和她靠得近,刚刚拿西瓜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些不该碰的地方。 该死! 明明用眼瞧去,小得很—— 没想到碰到时,还是有点了底蕴,白芷脸色微烫,她低着头,咬着西瓜,都已经二十七岁的女人了,真不该是这种反应。 “姐姐很吴小姐关系很好吗?”庄川柏精神都在刚刚两人的那个微笑上,连被占了便宜也没感觉。 白芷摇摇头。 “不算很好,也不算很烂。同一个学校出来,某些方面上感情算是比较深厚。”每个人都是自己的那把筛子,从大学圈里面过滤下的那些人能成为朋友或成为知已,如果不能就是点头之交,倒也没有了小时候的那种意气用事。 说什么绝交,毕竟即使在同一个城市里,要是没有故意想去见,那这一辈子就再见不到了。 偶遇那玩意儿更不靠谱,没有一定的联系,想见一面那真的是难,白芷心里面清楚,但面对庄川柏换了另一种说法,也许是不想说得太现实。 曾经以为只要愿意联系就能够关系一直好下去,可长大后发现背道而驰才是常态,有些人注定只能陪你走一点路,离开只是迟早的事情。 庄川柏只听进去了两个字,深厚。 许是因为将近十二点,陆陆续续的人从温泉池里面出来,这一次的生日会无闻焉不知请了学校里的那些人,也请了不少朋友。 时间还没到,大厅里面就聚着不少人,六层高的蛋糕,上面写着祝吴文烟生日快乐。 白芷刚吹了头发,三千发丝披散在肩头,在整个大厅里寻找着谢安,可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 她只得给对方发了条短信,毕竟临时在路上买的礼物,就在谢安的包里,万一等会送东西,那就有点儿尴尬。 庄川柏站在边上,走神的跟在了白芷的后面,对方走一步,她也动一步,不过像极了没有灵魂的木偶。 突然,屋里的灯光消失。 白芷下意识的抓紧了身边最近的人,庄川柏被一双温热的手抓住,整个人才有些回神。 而奇怪的是周围竟然没有人的尖叫,或者是有些声音,就那么的安静,安静得白芷都能听见庄川柏的心跳。 “应该是停电了。”白芷的话有些小,不过庄川柏听得分明,同样也闻得到她头发上好闻的味道。 明明那双手在发抖,因着这突如其来的断电,庄川柏的心一下子万物复苏,她眉眼含笑,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拍着白芷的手背。 白芷蹙了蹙眉头,可终究没说什么,只不过心里面在扑通扑通的打着滚,仿佛有些事情在下一刻即将发生。 一束灯光照在了吴文烟,而白芷同样感觉到她身上也有光。 “白芷,我已经喜欢你好久了。” “也许你知道,也许你不知道,可我依旧想和你在一起,不分春夏秋冬,不分严寒酷暑,只要你愿意,往后的每一日每一分,我都会在你需要的时刻,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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