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金龙,还是醴陵山的山神,不管哪个身份,都足以让他供起来,所以哪怕虚余家族在修真界地位不低,他也不敢对金丹不敬。 对于这事,金丹没有印象。 而且这事不知真假,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上一辈的恩怨,与自己无关。 自己继任山神之位只是为了还醴陵山孵育之恩,别的山神欠下的债,跟这个位置没有任何干系。 但既然那位山神如此自信,她便一瞧究竟。 “令牌。” 她伸出白玉似的手,表情平静。 捆绑着虚余洸的藤蔓松了松,虚余洸立刻懂事的把令牌双手捧上,藤蔓拿起颠了颠,确认无毒无任何诅咒后,这才游回递给金丹。 金丹摸了摸藤蔓,拿起令牌输入灵力。 令牌给出相同的回应,是带有山神之力的令牌,上面有契约之力,证明此人说的是真的。 这虚余家的确跟某任山神有契约。 长孙心坐在金丹身边,看着她的手指一捏,令牌化为了一缕灰烟重新回到了虚余洸的手里。 金丹对此事不太感兴趣。 “谁答应虚余家的你就去找谁,我对这事不感兴趣,就算你拿着它来找我,我也帮不了你。” 金丹颇为苦恼的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阳穴:“答应你家族的那位山神已经死了,如今是我继任,你这样带人直接闯入,对我来说就是非法闯入民宅。” 虚余洸愣了一下,低声道:“抱歉,在下并非有意为之。 只是我进来的时候,就被传送到了那里,之后山脉暴动,我等害怕,便准备找个地方躲一阵,等暴动停止了再来寻找山神大人禀告此事。” “只是还没来得及等待……” 他脸上划过一缕尴尬,他是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还以为只是有妖兽突破,或者是打架争地盘呢,谁知道竟然是寻找外来者。 这气势太宏伟,着实让人误会。 好歹他身上有山神给的令牌的气息,加之他并没有拼死抵抗,这才没有受多少伤,只是略微狼狈了一些罢了。 大粽子目光凶狠的站在金丹身边,他已经元婴的修为,哪怕不如虚余洸,但那敦厚的身子站在那里,就已经让人害怕了。 他还目光凶狠,这就更吓人了。 金丹目光看向他,无声询问真假。 大粽子憨厚的摸摸后脑勺,瓮声瓮气的道:“的确没在他身上搜出多余的东西,山脉那边也没有损失,更加没有什么太明显的痕迹,这群人的确是慌忙中躲避在了山脉的入口处,并未深入,里面没有人踏入过的气息和痕迹。” “他应当没有说谎。” 妖兽们的鼻子都比较灵敏,特别是熊,它们鼻子更是灵敏,有没有多余的气息,他一嗅便知。 金丹随意的点点头:“河道和湖泊呢?有无异常?” 山脉有无人进入,她比其他人了解的多,所以并没有多问,只是有一些她不方便去的地方,难免多问了几句。 “水底有外来者,四龟说他已经吃了,小白虎那边我去看了,他……” 想到把整个山洞附近的草木全部拔掉,导致那一片斑秃的白虎,大莽脸色微变,忍耐半响:“那边没有问题。” 就是有个傻子,闲来无事发发疯。 关于大莽的停顿,金丹没有多想,毕竟二虎的性子她也是了解的。 “其它呢?” 大莽:“其他地方都没问题,最多的问题还是山脉入口处,不知怎么回事,这些年进来了不少外来者,还都是无声无息,让人无法察觉。” 说起这个,大莽也很是无奈。 她明明是守护者,可是这些外来者的到来却像屏蔽了她一样,让她无法察觉。 就连金丹这个山神也无法察觉,这简直不正常。 金丹和大莽对视一眼,肯定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如果只有大莽一条蛇感觉不到还有可能,但作为醴陵山的山神也感觉不到,这里面就一定有问题。 金丹神情严肃:“查。” 一定要查出来! 长孙心看向虚余洸,忽然开口道:“能够不被察觉的进入醴陵山,肯定是手里拥有进出醴陵山的东西。” 金丹抿嘴:“醴陵山闭山很久,我从未给出过这种东西。”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她冷冰冰的看着虚余洸:“你之一族是不是将此物给过别人?” 虚余洸浑身一僵,内里透露着一股心虚。 大莽也反应了过来,周身渡劫期的威压死死朝着虚余洸压过去,直把人压的当场口吐鲜血:“说!” 虚余洸被震出两口血,嗓音沙哑的低声道:“没…没借出去过。” 大莽加重了威压,嗓音里也带上了暴戾:“说实话。” 虚余洸被压的头都抬不起来,胸头有口淤血怎么都下不去,嗓音也变得颤颤巍巍:“但……但中间有一段时间,令牌它……” 长孙心直觉里面有问题:“它怎么了?” 虚余洸偷看了一眼问话的人类,快速道:“……它消失了。” 长孙心嗤笑:“是消失了,还是弄丢了?” “或者说,被别的人抢走了?” 虚余洸知道躲不了,狠狠咬牙:“丢了。” “令牌本来一直放在祠堂里当祖传之物供奉着,可是当老祖去世后,有一群人莫名的闯进了祠堂,那一次虚余家损失惨重,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令牌竟然被人浑水摸鱼给偷走了。” 这件事是虚余家的耻辱,所以便被一直压着,不准外传。 大家也是莽足了劲的一直在背地里寻找着令牌的线索,直到一百年前才被找到。 不,不能说找到,是它自己突然某天又回到了虚余家的祠堂。 因为令牌的突然归来,让大家都觉得太过于诡异,一时间就将它检查了几遍,确定没问题后,就将它深深藏了起来,没再供奉,生怕会出问题。 虚余家已经不比当年,他们现在有了太多的东西,不再向当年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金丹大概心里有了一些猜测,垂眸问道:“丢了多少年?” 虚余洸不敢再说谎:“两…两千一百年。” 金丹深深倒吸一口气,狠狠的闭上了眼睛。 两千一百年…… 整整两千一百年。 这么久的时间,已经足以让那些偷走令牌的人制作出不少仿制的令牌了。 看来上一任山神会陨落,跟这些令牌脱不了干系。 “令牌丢失两千一百年,你可知这两千一百年对于醴陵山来说代表了什么?” 这都足以让修真界来一次大清扫了。 而对于陷入沉睡中的醴陵山来说,更加是雪上加霜。 那时候她甚至都还没从蛋壳里诞生。 她揉了揉眉心,深深觉得心累。 上一任山神为什么要给出令牌? 她想过给别人进出醴陵山的资格,这会对醴陵山带来什么不敢想象的后果吗? 特别是这丢失了令牌,竟然还敢到自己面前来说山神欠他家一个愿望的。 想到这,金丹眼底掀起丝丝缕缕的杀意。 真是不要脸啊。
第19章 “你族丢了令牌,害的如今醴陵山到处妖心慌慌,四处都是外来者的痕迹,竟然还敢有脸来醴陵山要求我们满足你们愿望。” 三呜身形猛的变大,宛如一只猛虎,中黄色的要求也变得格外的凶狠,她口吐白气:“你族可真不怕死!” 虚余洸身体被逼的一晃,对方的妖气虽然不强,但因为身处醴陵山,到处都是对于外来者的限制,反而让他觉得有些难以承受。 他腆着脸,厚颜无耻的道:“在下知道家族中的做法错了,但丢失令牌一事真的与我族没有任何干系,他们趁我族混乱,制造了这场风波,而我族想要告知前辈,却因为没有令牌而无法再次进入醴陵山,我族先辈也早就离世,所以我等也是受害者啊。” 他嘴里喊着受害者,但神情里却有些心虚。 长孙心看了出来,附身在金丹耳边呢喃了几句,金丹目光凝重:“你刚说你等因为没有令牌而无法进入醴陵山?” 虚余洸不懂她为什么还要问一遍,点点头。 金丹冷笑:“不是因为醴陵山上任山神因你等而死,新山神尚未继任,你等不被允许进入吗?” 虚余洸浑身一震,这…… 她怎么知道的? 长孙心:“上任山神临终之前,是否曾拒绝了你等进入醴陵山的机会?” 虚余洸看了她一眼,能够坐在山神身边的人类,肯定不容小视,他不能多说多错,便闭嘴不言。 长孙心不用再问,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上任山神拒绝了再帮助他们,而令牌丢失,导致大量冒牌货进入醴陵山,给醴陵山带来了巨大的打击和伤害。 上任山神估计也是察觉到令牌无法收回,召来了虚余家族后人询问,这才知晓令牌丢失一事。” 长孙心给金丹诉说着猜想,对于人性,她了解的比金丹多多了。 “离开了醴陵山山神的照顾,虚余家族逐渐走向末路,为了振兴家族,他们估计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换回了令牌,想要借着上任山神的死亡,导致传承和记忆不一定完整的你来当冤大头,试图用此方法来让你帮助虚余家重新崛起。” 现在来找要求,无非就为了那两件事。 要么是为了振兴家族,要么就是为了得到醴陵山。 醴陵山不可能给出,虚余家也没那么大的面子,山神也不可能因为一件小事便下嫁出去。 所以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振兴虚余家族。 只是虚余家没想到,他们丢失令牌的这两千一百年来,大陆上假冒的令牌太多,导致醴陵山为了山神能够不受打扰的降临,选择了闭山,将一切外来者和本身就存在的所有都封闭了起来。 如果不是曼陀罗搞出来的动静太大,金丹都不会注意到这些违和的外来者。 金丹深呼吸一口气,大概明白了长孙心的意思,虚余家根本就没觉得自己错了,反而还在责怪醴陵山对虚余家进行了拒绝。 如今拿着令牌过来找她负责,不过是想要将她变成冤大头,替虚余家办事。 这人的愿望估计一开始也不是振兴家族。 想到对方看向自己和长孙心的眼神,内心一阵恶寒,这种人,果然还是埋了当花肥吧。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虚余洸敏锐的察觉到金丹身上的杀气,顿时想要解释,但很明显,金丹听不进去,也不想听他废话。 “拖下去埋了。” 金丹并不是一个老好人,一开始救下长孙心,也是因为心中有一丝预感,对方可能是天道送来给自己的机缘,自己拿对方当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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