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玉撇撇嘴,“怎么跟我爹一样。” 想到这里,她突然灵光一闪,“之前看她档案的时候,她是1月10号生日。” 她摸索着下巴,“摩羯座,果然是个爹。” “我处女,她摩羯,俩土象星座,难怪都挺能憋的。” 她一开始就有感觉,自己对鹿白的心思多了些别的东西,而鹿白对她也不一样。 只是谁都不会先开这个口,要不是那天喝多了,她俩能憋到入土。 鹿白在医院楼下兜兜转转,在一众早餐店中,挑了一家看上去好吃一点的。 医院门口的店,总是出奇的一致,并不算吃的连锁店,和一辆早餐车。 鹿白刚拿起打包好的砂锅,张海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鹿队,焚尸案结了,检验科和技术组的人,按照李顾问的推理重新取证,他们三个人就算什么都不说,也足够给他们定罪了。” 他顿了顿,“只是那孩子的律师,拿到了他的精神病检测报告,李顾问这刀不知道能不能追责。” 鹿白皱眉,“反社会人格,是被认定具有刑事责任的,他开的什么报告?” 电话那天传来叹气声,“精神分裂。” 猛然间,一道白光在鹿白脑海中乍现,她抓起桌上的袋子,挂断电话,冲回了李子玉的病房。 李子玉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像是明白了所有,她退出手机上的看书软件。 缓缓开口,“是精神分裂的报告吧。” 鹿白喘着气,“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第53章 超明显 从第一次见到那男孩开始,就知道会是今天的结果。 鹿白看着面前的这个,好似风一吹就能被刮倒的李子玉,她究竟要多强,才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只一面,就看穿一切。 李子玉扬起眉眼,她眸子里含着明亮的光,“既然你猜到了,说明你有长进,说说你的推测吧。” 她像一位先知,在引导她的信徒走向更高的庙宇。 鹿白放下手里的砂锅,“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那男孩是凶手的,但是你应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知道,这个案子不简单,不是一个人在作案。” “所以你表面上配合着他们所有人,但你已经疏离了一条,引诱他们思维的线路。” 她打开砂锅,热气和香味在病房中升起,“我一开始还好奇,为什么你对何红一直不感兴趣。” 就连在心声中,也只追究为什么离婚,在鹿白怀疑王飞杀人的时候,李子玉就提出,王飞不是杀人的那个。 她盛了一碗鸡汤,“所以你为什么,在审讯室里,还要对何红说,是你杀了你的妻子?” 李子玉接过递来的鸡汤,捧在手里,“微表情。” 微表情,是人下意识的表现,也是正常人很难控制的。 她耐着性子和鹿白解释,“何红在我提出他杀了人的时候,他的表现,不是后悔,而是坦然。” 鹿白拉着椅子凑近,“后悔?但是如果他不后悔自己杀人呢?” 李子玉喝了口鸡汤,“不是后悔杀人,是后悔自己没有处理干净。” 鹿白细细想了这句话,“你的意思是说,一个杀人犯是不会忏悔的。” 只会后悔自己的阴暗被扒开,后悔自己没有处理干净。 如果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一定不会被抓。 李子玉将碗放在桌上,她揉揉眉心,“我一开始也只是怀疑,因为我在那个男孩身上,闻到了罪恶的气息。” 鹿白搓搓手,捂住李子玉的双手,她的手还是那么凉。 鹿白觉得有趣,“囡囡还有这技能?那你教教我,我以后也闻闻。” 李子玉闭上眼,她没有回答鹿白的话,只是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那是一种临近死亡的味道,像是尘封已久的灰尘,所以很多人都会说,杀人犯身上的气息就是会和普通人不一样。】 鹿白来了兴趣,“那你可以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吗?” 她可是能闻到,李子玉身上独有的冷木香的。 李子玉瞥了她一眼,“男孩家里有一处细节,那天他第一次开门的时候,在他背后的餐桌后面,有一整柜的标本。” 她岔开了话题。 【很阳光的味道,像夏日清风。】 鹿白藏起笑。 当时鹿白站在男孩正对面,而李子玉恰巧侧了一个身位。 恰恰是这个身位,让她看见了那一柜子的标本,她没有声张,一开始她也没有细想,只当是每个人的乐趣不同。 只是在她见过王飞和何红以后,尤其是审问完何红。 她就对此起了疑心,何红的确胆小,所以在杀人和藏尸之间,他选择了藏尸。 李子玉咬着后槽牙,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那些动物标本,体型都不小,柜子上还摆放了仪器设备,何红可没那个胆子。” 而黄总想必也没有那个时间,那做这些的就是那个孩子,所以李子玉更加怀疑男孩。 鹿白看出她在忍痛,神色担心的开口,“是不是麻药过了?” 李子玉摇摇头,“没事,痛总是要痛的。” 【痛的时候,想一想当初在佛罗里达的时候,活的像烂泥的时候,就觉得身体上的疼痛,也没那么不能接受了。】 她抽回手,盖上被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鹿白虽不想再影响李子玉休息,但她的确有一个问题,“这些就足够让你锁定嫌疑人了吗?” 李子玉摇头,“如果可以确定,我就会直接让你去找证据,玩那个游戏的时候,我也是在赌,赌一个极端的可能。” 所以她每说一个字,都会细致入微的观察男孩的微表情,以确保自己的判断方向。 鹿白将砂锅盖起来,说饿了饿了,到头就喝了一口汤。 她重新烧了热水,“你不会不留后手的,那份检测报告,你是怎么想的?” 李子玉侧目望向鹿白,“让时间飞一会。” 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放大问题,让有能力的人来解决。 鹿白拉过旁边的折叠床,“你先休息,我去局里请个假。” 李子玉脸上闪过开心,嘴上却说:“不用,你忙你的。” 鹿白放下折叠床,她叉着腰看着心口不一的李子玉,她轻笑,“行了,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李子玉摸摸自己的嘴,也的确再藏不住笑,她笑着问道:“这么明显吗?” “超明显好不好?” “你别买那个砂锅了,不好吃。” “我知道,我回去给你煮,好不好呀?囡囡?” “去吧去吧。” 鹿白去了一趟局里,打了请假报告,她交代了张海一点事之后,就去了菜场,先买了一大只老母鸡。 她在菜场逛了很久,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帕萨特的后座已经塞满了菜。 在她开车离开菜场时,角落里另外一辆车上走下一个男人,背影和那天找李子玉的面具男,极其相似。 他打了一个电话,“老板,李子玉受伤了,在第一人民医院,411号单人病房。”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低沉的男声响起,“谁干的。” “一个男孩,现在他在条子手里。” “知道了。” 面具男坐回车里,“鹿白现在一个人。” “你下得去手吗?” 车内的反光镜中,男人低下头,他犹豫了。 低沉的男声从电话那头响起,“继续盯着,她还有用。” 鹿白提着鸡汤和行李再回到病房的时候,就看见顾铭泽坐在李子玉床边。 鹿白警惕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她记得,李子玉受伤的事,警方没有公布。 顾铭泽十指交叠放在腿上,高挺的鼻梁加上那副无框眼镜,显得他尊贵无比。 他挑眉看向鹿白,“子玉和我说的。”
第54章 有你是我的福气 鹿白打开饭盒,拉起桌板,她什么都没说,就是脸上的表情臭的离谱。 李子玉连忙解释,“我没啊,是他一直给我打电话,说我再不接就定位我,我才和他说的。” 被当场驳面子的顾铭泽,有一瞬的尴尬,他推推眼镜,“什么话啊,我这不是担心你?” 李子玉喝了一口鹿白煮的鸡汤,连连点头,“好喝啊,鹿队还有这手艺?” 鹿白坐到她床边,“我会的可多呢,就是藏着掖着而已。”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话,顾铭泽也知道,这是李子玉下了逐客令。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外套,“那我就先走了,子玉你好好休息。” 李子玉微微颔首,她在顾铭泽转身时,开口道:“以后你还是少做这样的事吧。” 顾铭泽脚步一顿,不可置信的回头,“什么?” 李子玉坚定了目光,“我和你只是朋友,顾铭泽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希望和你闹的太难看。” 她知道鹿白在介意什么,对她而言,或许顾铭泽怎么想无所谓,她只要不回应就好。 但她现在心里多了一个人,她就不能不顾及鹿白的感受。 鹿白也很诧异,她没有想到李子玉的话会说的这么不讲情面。 她看着满地的营养品,倒是鹿白开口道了谢,“谢谢你的关心。” 顾铭泽深深吸了一口气,“朋友来看看你,也没有什么不对吧?” 李子玉夹了口菜,“但是一直打电话追问,越界了。” 对李子玉而言,黑即是黑,白即是白,对错有界限,人与人也有一个严格的界限。 什么事是可以做的,什么事是不可以做的。 鹿白牵着李子玉的手,轻轻捏了捏她,想让她给自己留个后路。 李子玉毕竟有家业要继承,顾铭泽又是上市公司老板,日后万一...... 【我将我的生活,制定了大大小小的规则框,约束我自己的一切,情感,工作,生活,跳出规则框的一切都是不允许的。】 【只有保持理性,才能确保头脑的清晰,即使在精密仪器中落入砂粒,也没有比在性格中掺入一种强烈的感情,来的影响更大。】 鹿白微微一怔,保持绝对的理性,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 【所以,我的生命中,有鹿白一个干扰就够了。】 这次压不住嘴角的,换成了鹿白。 顾铭泽重重关上病房门,他在门外摘下了眼镜,咬着牙槽,将眼镜折起,放入口袋。 鹿白看着被关上的门,小声和李子玉说道:“他会不会因爱生恨,动你公司?” 李子玉一口一口吃着饭菜,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也不屑于回答这种问题。 她夹起鸡腿,“你也没吃饭吧,这个你吃。” 鹿白按下她的手,自己给自己盛了碗汤,“我喝汤,你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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