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他们都是贝原了。 几年前,私下见他成为类狰后我也大吃一惊,这两年他更是成长了。 我那时才知道,类狰是天生的,但能觉醒的少之又少。 就像有的类狰凭看就能发现贝原,有的则是靠闻,总之各怀本领。 “呃……他十五岁之后才知道是类狰,以前没感觉,他不坏不乱杀无辜,大家别担心!” 我压低嗓音警告他:“不许砍人,否则就给我滚蛋!听懂没?” 顾回手指飞速比划着: [我保证不伤人] “他答应了,你们快来!狩礼!你另个弟弟回来了,他是小回啊!” 在我的多重催促下,他们终于聚到一起。 终究得是少年好奇心重,齐关刃支着孙青提,语气调皮捣蛋: “那个……类狰姐,啊……客醉姐姐,类狰哥……挺高冷啊……” 齐关刃看上去是比顾回年纪小。 本该是同样的年纪,为什么上天就这么不公平,我心里有些痛,抑制不住心头的心疼,我冲顾回微微点头。 顾回熟练的张开嘴,口腔里空无一物,隐约还能看见舌根人为割除的痕迹。 我不忍直视,过了良久轻轻合上他的下颌。 弓弦惊保持警惕,他看来还不能接受这个一登场就杀疯了的类狰。 顾回比划道: [我叫顾回,今年23,穷是市桥西人。] 孙青提眸光微闪:“孙青提,富否市凤山人,今年二十六。” “我我是齐关刃,快二十,齐文刀是我哥然后他大我四岁,这是弦惊他说话不太好使,今年也才二十六。你放心他不是对你不礼貌。” 我大喜过望,弓弦惊他们三个竟然也懂手语。 他们有些无奈,解释说弓弦惊起初话都说不了,所以他们就学了手语。 久长时勾搭着乞朝暮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我叫道:“你弟回来了!还不滚过来!” “来了!” 久长时语气贱兮兮。 今天顾回当众“暴露”,我出于礼貌也要给可能是未来“弟媳妇”的人介绍介绍,毕竟顾回也是久长时的弟弟。 “乞朝暮!”我道:“这是呃……顾回,你应该听过,他是久长时的干弟弟。” 乞朝暮犹如被电击过,抖了一下后,僵硬的笑起来。他磕磕绊绊的说:“是……九年前那个顾回?” 他指的应该是九年前灭门惨案,顾归路逃离的那件事。小回估计在穷是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对。就是那个。” 久长时不知抽什么风:“由人是三妹,我该叫他二弟还是姐夫呀?” 一时所有人都看向他,我一脚踹过去:“没见你喝酒啊。” 久长时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就一直执着于这些,二十五了跟小孩一样。 终于都结束了…… 啊!还没完。 我把金水儿带到一处偏僻地方,顾回死活要跟着,我没办法只能带着他。 我一刀插在她脑袋一侧,尽量语气凶狠,威胁道:“你能操纵他们,就说明还有所隐瞒吧?告诉我!怎么才能让莫由人摆脱控制!” 我们都疲惫不堪,就算问出解决办法也得缓缓。 那“男主角”都死了,为什么莫由人身上还有紫光? 为什么她能操纵顾回?她到底还瞒了我们多少? “别,别杀我……” “怎么才能分开?” 金水儿惊慌失措,眉角血流不止:“别杀我别杀我。” 我拿出兜里一个小瓷瓶,在她面前晃了晃:“眼熟吗?我救彭家岁的时候从地堡里拿出来的,烈性药。你肯定知道弓凌顾囚禁彭家岁,你想试试吗?” “不!” 她又哭又叫,整的我对她做了什么一样。 顾回拉住我,在空气中比划起来, [她抹了血在我嘴角我吃了,然后就没有意识了] 我追问道:“金水儿,我抽干你,能不能看见看不见的?” “你放过我,你放过我,我就告诉你。” “老子出去照样刮了你,真正意义上的杀!了!你!” 我抓着她的头发,将她头抬的老高,缓缓道:“告诉我,我帮你解脱并且绝不去那个世界打扰你的生活,你少一个控制的世界也没有关系,还有别的创作。否则到你下一次脱离日子来临之前,我每天都陪着你,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归路已经抬刀了。 她像是被我的强盗逻辑吓着了,有可能是想到未来要是真的我都在她身边的惨象,终于挺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哇呜呜……求求……求你……我,我答应你……我知道怎么摆脱控制……” 十几岁的年轻人连五六十的老家伙都玩儿不过,我一个活了几百岁的什么没见过,对付你还不是游刃有余?
第65章 摆脱之法 世界真不公平,有人可以有无限重开的资本,有人终其一生都在被控制。 我带着弓弦惊、莫由人、孙青提以及金水儿站在凤山山顶,这里能见到初升的太阳。 有顾回在山下守着,没有贝原敢偷袭其他人。 山顶之上,由人她悠然自得的笑着,弓弦惊搂着她坐在一块巨石上,他们双脚凌驾在高空之上。 紫光在微薄的月光下熠熠生辉,从后面看弓弦惊和她真的很般配。 是我的私心,这样或许会很美满。但我还是希望由人是在没有任何外界干扰的条件下认清自己的心,然后再做出决定,弓弦惊是虎类贝原,原本就喜欢亲昵,这是天性难移。 她似乎很兴奋,冲着山外高呼:“我和弦惊哥哥坐在一起!我从没有近距离过——” “呜——弦惊哥哥抱着我——” 莫由人以前光是听见弓弦惊的名字就会面红耳赤,她好像更开朗活泼了。 希望金水儿没骗人,否则我不介意将她凌迟。 她信誓旦旦的保证,全是实话! 她说,人在生命垂危时与命运的牵绊最微弱的,而太阳代表“新生”,太阳初升即是阴阳交汇之时。 我需要赶在第一缕微阳抚照大地的时候,结束金水儿的性命,然后将她的血抹到眼睛上,然后感受第一缕光,就能看见她日常看见的。 创作者陨落,既帮她解脱又代表旧秩序的打破,其实按她说的,在月圆之夜她脱离时也能做到这些,但我不敢等了。 孙青提笑了笑。 我回笑道:“孙青提?我叫宋客醉。” 他瞅了瞅背对我们的“小情侣”,瞬间脸部变成莲豹模样,他给了我一个温暖的抱抱,边蹭边说:“你是最奇怪的类狰。谢谢。弦惊是我的家人。” 贝原的热情我受宠若惊,不过毛茸茸感觉的确不赖。 “你也是。” 第一眼我以为孙青提是弓弦惊兄弟里最冷静、沉着、成熟的,没想到是个战斗话痨加铁汉柔情。 仅仅一个月,经历巨多,本来只是孩子探亲,到现在孩子也是一只小雏鹰了,可以展翅翱翔了。 莫由人几乎涵盖了所有玛丽苏的人设——傻白甜+有钱+恋爱脑残+人人皆爱+小白莲,一步步看她成长到今天,我眼眶竟然还有些湿润。 神可以轻松左右一切,可由人就在这种压力之下不卑不亢!她是我的善意、我的良心、我的救赎。 可能是受了我的压制和影响,由人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记得她小时候才是超级让我头疼。 一个她,一个久长时,反倒是顾回最让我……算了,他也不省心。 “还有多久?” 贝原真是神奇,每一种都身怀绝技,莲豹还真能派上用场。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倘若我和他们交恶,现在哪儿有这些方便。 孙青提一笑就会露出小虎牙,不笑就是帅哥生人勿近、冷酷无情。反差太令人动容了。 “还有三分钟。” 天边夜色朦胧,夜空犹如一层淡淡的黑色薄纱,将光明轻轻包裹着,隐约能看见光线在逃窜。 由人什么也不知道,或许她察觉到世界的变化了。 我悄悄来到她身后,缓缓抬起莫忘对准她的心脏,我心头隐隐作痛,脑内反复念着“但行此事,不问未来”。 我紧闭双眼,一刀捅了进去,她的胸膛跟着冲击用力一顶,她僵硬的向后探寻,在即将与我四目相对的那一瞬被弓弦惊捂住眼睛。 濒死之人…… 弓弦惊没有任何正规的治疗,他能撑到现在都得跪谢自己是贝原。 我将他们平放到离边缘远一些的地方,孙青提压来金水儿,道:“还有两分钟。” 我将莫忘擦的锃亮发光,割开手掌将血再涂上,我有秘密,血能救人也能驱邪,我当年就给铜钱涂血给他们做护身符。 一斩邪祟,二斩贪念,三斩痴怒,四斩留恋。 “还剩一分钟!” 金水儿被我失控时揍得丑陋不堪,原本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早不见踪影。 我听见她砰砰得心跳,低声道:“神死后,可以再换壳子降临人间吗?” 她不知道。 “我会信守承诺结束你的痛苦。让你早早回家,你也要答应我这是真的。” “还有多久!” “十四秒!” 我抹了把她得血到眼上,金水儿抖得很厉害。我闭上双眼,双眸火辣辣得痛,彷佛离自燃只有一步之遥,不由的默数起来。 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一!” 伴着呐喊,我一刀横劈过去,血飞洒四方,金水儿的人头落地。 黑云之下透出一束微光,当第一缕阳光横穿大地……柔光照亮我五感的黑暗,我猛然睁眼。山峦之上众生寥寥,万物归息。 它似“佛光”普度众生,驱散所有黑暗,牵引着每一个归途的灵魂。 以人为祭,敬告天地;以血为祭,敬畏苍生。 霎时间,那天地灵气仿佛都酝酿于此,弓弦惊与莫由人体内迸发出无数金光,其中三条紫光更是一飞冲天。 强大的气流将孙青提击飞出去。 “这……”我看着一条条宛如丝线的光出了神:“这就是金水儿眼中的世界?” 那些“线”缠绵交融汇成一团,犹如一颗巨大的金丝蚕蛹,而破茧而出的,是一个巨大的将军俑! 将军俑散发无数光线,它们闪烁金光,像是输能量往那二人体内传送着什么。将军俑背着一支箭筒,手持弓箭,蓄势待发。 我缓缓走近莫由人,她身上有三根紫线,两根朝着远方,一根在弓弦惊。他们身上的光很复杂,是受到控制除男女主以外最严重的,别人就像孙青提他们,甚至都不会被控制。 我刚要下刀,就听见一声哀求: “阿姊!别伤害我!是我啊!” 莫由人竟然缓缓站来,泪眼婆娑的哀求着,她身上的血渍竟然慢慢消失不见,伤口竟然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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