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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打算考第一名的话，通常都是李商越和隔壁班的一个男生夺得榜首，以目前的考过的次数累计，隔壁班考第一的次数要比他们班的多一些。 尽管有些人不喜欢李商越，但都会希望他能拿到第一。 而这么一个种子选手，在最后一门的考试中缺席了。 考场是按照名次排名的，上次考试的第一名和第三名看着那张空落落的课桌面面相觑。 开考时，李商越也没有过来，老师询问过几个学生后就开始寻找他，但考试依旧在进行。 笔在试卷上沙沙作响，考场中的人都认识李商越，每个人心里都藏着疑问。 考试铃声响过后，整栋教学楼又发出喧闹的声音。学生们来来往往回到自己班级上，而实验一班的同学却都在询问，班长去哪了？ 班上的同学没来得及回家，四散开来到处去寻找，有人提议去寝室里找，在路上却被劝回了，很快那条路上被拉了一道警戒线。 警车和救护车也来了。 这一天，实验一班的学生都陷入了沉默。 “听说了吗？初一的实验一班班长因为压力太大跳楼自杀了。” 放学路上，肖、闻、毛三人都能听到本校学生的讨论声，她们默契的没有说话。 所有人都在猜测李商越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而跳楼的，只有闻秀和那个邻居哥哥知道并不是。 闻秀没有想到李商越没有选择报警，而是选择了如此极端的方式逃避。他连死都不怕，却害怕被别人知道自己被男性猥亵的事情。 闻秀看到过一本杂志上说，青春期的孩子敏感而脆弱，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李商越他厌恶着那个人对他做的一切，但也害怕着被揭发之后的流言，别人奇怪的目光。在不断的压抑之下他终于扛不住了。 闻秀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她懂得道理，却难以理解李商越放弃生命的事情。 别人的看法重要吗？流言有这么可怕吗？ 她没有体会过，她并不知道。 她思索了一路，到家后才慢慢缓过神来。 有人得到了消息，李商越没有抢救过来，距离过年还有不到两个月，他的父母失去了他们唯一的孩子。 不该这样的。 闻秀心里第一次出现了悔恨的心理，李商越和她不一样，她应该多说些的，给他多一点选择。 可是她也是一个孩子，她只不过是提出了她从书本上知道的最好的方法。 闻秀不知道罪魁祸首知道这件事后是怎样的反应，但他必须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第31章 喜欢与私欲 第二天，闻秀看到肖知瑾的眼睛有些红、有些肿。她一定是哭了一场。 和当年闻秀爷爷去世那天一样， 班上有个女生在群里发白蜡烛。紧接着，这个没有老师在的群里，所有的同学都发了一个白蜡烛在聊天框。 直到有人提议去看看。 李商越的葬礼。 他的人缘并不算很好，但一呼百应，所有人都说要去。 “我知道李商越家在哪，我们是一个小区的。”一个女生在群里说道。 “那我们明天上午在你们小区门口集合。” “可以的” “+1” “+1” ...... 没长大的孩子都是这样，总是一腔热诚。 但实际上李商越的葬礼还没举行，李商越的父母在派出所和学校间奔波。大家都在家长会上看过李商越的父母，那时候的他们在讲台上精神满满的说着自己的教育方针，而现在，仅仅一晚上，李商越的母亲头上全然是藏不住的白发。 警察还在调查，夫妇俩奔波了一夜，回家时看到一群和他们儿子差不大的孩子在他们家楼道口。 “叔叔，阿姨，你们别难过。”所有的同学向下走去，帮忙拿李商越父母手中的东西。 其实东西并不多，只不过所有人都看出来两人的疲惫与绝望。 闻秀看到两夫妇嘴角抽搐着，似乎在忍耐些什么，最终李商越的母亲颤巍巍的说：“你们，都是好孩子。” 是的，李商越虽然人缘不好，但同学之间相处还是不错的，他只是没什么好朋友。李商越性格沉闷，李商越的父母猜测过他是不是因为校园霸凌才导致他轻生。 当这群孩子出现的那一刻，他们的疑虑打消了。 知子莫若母，李商越从小勤勉，在某种程度上李商越和闻秀是类似的，他别的地方都不出众，只有学习拿到成绩才会有所开心，她也知道老李的风格并不至于自己的儿子压力过大。 孩子们的到来给了李商越父母一些宽慰，但给他们带来更深的疑问，同学关系、学习压力都应该不会给李商越造成影响才对。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闻秀知道，但是她没有证据，她不知道李商越有没有留下些什么，警察调查了一天还没调查出原因。 李商越父母打开了门，家里居然还有人，是他们家的亲戚好友，闻秀却一眼看到了那个男生。 闻秀心里像是着了火一般，一种无边的愤怒蔓延开来。 这种人居然还在这，那男生看到了闻秀，一脸灰败色，立刻躲闪开闻秀的眼睛。 他在害怕，更是在逃避。 男生的父母看上去和李商越父母关系很好，不断的安慰着他们，而男生将头埋的很低，没有了那副张扬的模样。而所有的人却都在认为他在为李商越的死而伤心，真是讽刺。 房子里没办法容纳这么多人，大家也没有停留太久，李商越的父母将班上的同学一一送出。 李商越的父母认识闻秀，闻秀和李商越的绯闻传到过李商越父母的耳中，因此对她关注也不少。 大概因为是最眼熟的孩子，李商越父母送她出门的时候多说了两句话，闻秀看到沙发上的男生一直看着这边，生怕闻秀说出什么不好的话。 但闻秀没有，她没有证据，李商越的父母是相信一个同学，还是相信一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呢？答案不言而喻。 同学们四散回家了，肖知瑾拉着闻秀的手，在公交车站等车。 李商越家在学校附近，考完试学生并不多，只有闻秀和肖知瑾坐在公交站的铁制长凳上等待公交。 寒风呼呼的刮着，像是有人在天空中哭泣。 两个人一言不发的坐在那。 闻秀突然间说出了那个问题：“知瑾，什么是喜欢？” 肖知瑾一愣，她看了许多小说，霸道总裁类的、追妻火葬场类的、强制爱的，她思索了一会，却发现自己没办法给出答案。 她没有像以往一样，告诉闻秀什么是难过，什么是厌恶，什么是开心，她看着车来的方向说：“我不知道，我也还没有感受过。” 车来了闻秀站了起来。 车停稳的那刻肖知瑾也站了起来。 她听到闻秀问到：“那你知道了告诉我好不好？” 若是小时候，肖知瑾肯定一早就答应了，但这次却没有，不知为什么，她有些羞于告诉闻秀，她没有回答，拉着闻秀上了车。 闻秀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她知道那个男生对李商越的绝对不是，不管怎样，喜欢是绝对不好伤害人的。
第32章 犯错就要认错 肖知瑾参加完考试，又要踏上去省里集训的道路。 厂长似乎对肖蓉格外宽容，肖蓉经常请假但依旧没有辞退她，这次肖知瑾去集训，她同样是请了长假。 三天假期结束，闻秀和往常一样需要下午去学校，但她先将肖知瑾送到了火车站。 想到自己又要去过苦日子，肖知瑾万分不舍，在车站门口磨磨蹭蹭了很久。 大概是长大了，肖知瑾连秀秀这两个字都有点说不出口，有点太肉麻了，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叫闻秀的名字。 肖蓉怕路上水不够又去买水，留下肖知瑾和闻秀在进站口等着。 “知瑾。” “嗯？怎么了？”闻秀一念她的名字，肖知瑾心里就有些发麻。 “没什么，只是希望你早点回来。”闻秀总是这么直白，且风轻云淡。 肖蓉买完水回来了，肖知瑾还没回答，肖蓉就急急忙忙的拉她进站。 闻秀在外面看着她们排队检票，突然肖知瑾冲着闻秀喊道。 “我会早点回来的。” 闻秀笑了笑，以作回应。 闻秀并没有立即进学校，而去往了学校附近，李商越家。 李商越并不是傻子，他留下了一封遗书，塞到了闻秀书包里。在书包最小层的最里面，倘若不是闻秀习惯性整理书包，恐怕都没办法发现。 他果然不愿意让事情真相埋没，但同时他还是在害怕事情被揭发，所以才会塞到她这里。 他没有生前应对的勇气，却有着死后坦白的决绝。 这封遗书闻秀并没有拆开来看，她选择交给李商越的父母。 其实闻秀也不解，为什么李商越会相信自己。难道李商越不怕她因为害怕将这件事埋藏下去吗？ 人通常能衡量别人，却看不清自己。在闻秀自己眼中，她就是一个普通人。但她不知道的是，在许多人眼中她可靠而强大。 小区门禁像是摆设，闻秀进入小区后，凭着记忆来到了李商越家门口。 敲了敲门，却没有人来开门。 看来她来的不巧。 敲门声引起了隔壁的注意。 闻秀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 “是你。”那个男生看到闻秀就发出了声，眼底是恐惧，他似乎是睡得不好，眼眶深陷。 闻秀心里冷笑了一声，原来这种人心里也会愧疚。她站在李商越家门口，冷冷的看着这个男生。 男生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白净文弱的女生，气势竟然如此强，让他心里发怵。而这个女生像审判者一般，对他说：“你在害怕什么？” “我..” “你在害怕我的告发，还是愧疚自己对他的伤害。”楼道里的光线并不明朗，那男生从家里走了出来，站在门口，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闻秀看不清他的脸。李商越的父母不在，她只能先去学校，将这封遗书交给老李，由老李转交。 “你都知道了？”男生说话的声音很沉闷，和之前在篮球馆外的威胁闻秀的语气不一样。 闻秀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她只是说：“如果你还有良知，请你自首。” 男生突然抬起来头，眼神有些狠厉，“这都是他同意的！他不同意我怎么会做？” “在你的胁迫下同意的吗？”闻秀依旧淡淡的说道，她的情绪就是这样波澜不惊，却让被戳开真相的男生抓狂。 “你懂什么！他同意了！他就是同意了！” 闻秀突然撒腿就跑，她不是傻子，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心里多少有点变态，根据体型来衡量，她是打不过的，她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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