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嗷……” “嘘~不要出声,把野猪引过来就危险了,”白孚从路边拾起一颗被遗落的浆果,塞进小狼过于不安分的嘴巴里,“我会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会平安的活下去。” “呜呜……” 饥饿让小狼发不出太响亮的声音,它伸出舌头舔了舔破皮的浆果,甜味让它逐渐安静了下来,最后像被抱走的小狗崽一样惶恐不安地停止了动作。 “到了!” 白孚一路飞奔着回了基地车,长时间的奔跑严重超过了她的体力负荷,要不是这几天向璈一直在让自己做训练,心脏恐怕会因为这一趟而跳到爆炸了。 况且她要做的事还不止这些,基地车虽然能抵御寒风,但金属的挡板还是会将寒冷传递到车内的房间中,平日里她们睡觉尚且要盖厚厚的被子,何况是饥肠辘辘、身心俱疲的小狼崽子? 还好留着那顶帽子。 白孚从房间里找出向璈送给自己的野猪皮帽子,因为这玩意儿实在扎手,加上过于保暖的厚皮草在夏秋季节只会热得满头大汗,因此她始终留着没戴,如今倒刚好派上用场了。 “从今天起,这就是你的小窝了,”白孚将帽子翻了过来,把小狼放到了里面,“今晚先早点儿休息吧,天太黑了,我只能明天再去给你找食物。” 小狼似乎是嗅到了仇敌的味道,张开只冒了一个尖的小乳牙撕咬帽子,好在鞣制过的皮子很是结实,筋疲力尽的小狼咬了一嘴毛后忿忿地陷入了梦乡。 白孚把自己穿破的旧衣服叠在一起,用仅剩的猪皮胶粘成了一条小被子,这样至少今天一晚,小狼大概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我回来了,”基地车的大门又被人推开了,向璈擦了擦冻出来的鼻涕,随口问道,“一切顺利,你猜那个独狼帮的首领是谁?是我们一开始合作过的独眼!” 辞别了独眼后,她又顺路去跟老猎人做了汇报,当然,她不会说自己跟独眼是旧相识,只说她观察到那些土匪只是在附近扎营打猎,应该不知道关于大猎人团的事情。 老猎人没有反驳什么,遵守诺言允许她们留下,只是他也真的没有告诉向璈更多的信息,一切真相都要靠二人自己去发掘了。 “他们不该在沙漠吗?”白孚也愣了一下,“为什么会跑来这边?” 向璈把和独眼的对话复述了一遍,这次是毫无保留的。 “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就算不能让独眼当帮手,至少不会担心和土匪们发生大规模的冲突,”向璈疲惫地坐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她休息用的毯子,“话说你找到食物了吗?” “没有,当我找到了这个,”白孚把野猪皮帽子捧了过来,掀开一个小角让她看到里面的狼崽,“一只失去了父母的小狼。” 不是,咱们这是什么孤儿列车吗?! “你……我……算了,”向璈很想大声抱怨一阵,但救助一个孱弱的生命可不是什么坏事,她实在找不到可供发怒的理由,“你自己救的自己养,我已经很累了……” “可以,不过我恳请你再帮一个忙,”白孚将小狼放在一个温暖的角落里,“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抓一只活的母羊,它太小了,牙齿还不足以撕开肉食,我得找一些羊奶让它填饱肚子。” “其实你可以尝试自己狩猎,”向璈决定帮她建立一点儿自信和勇气,“挖一个大却不深的坑,再往里面倒入大量的泥浆,然后用气势驱赶母羊跑入泥坑——记得在泥坑上铺一层轻薄的草,不然看穿计谋的母羊会直接跳过去。” “可万一……我没能吓退它呢?”白孚对这个提议显得很犹豫。 犹豫还好,只要没一口否决掉,就说明她心里还是想亲自解决问题的。 “那就跟它正面对决,你是一个成年人类,是站在食物链顶层的生物,用一根长矛猎杀狮子的人都常有,难道你还打不过一只羊?” “……”白孚没有给出回答。 “好吧,我这句话可能有点儿想当然了,”向璈按摩着酸痛的手腕,重新换了一种更温和的说辞,“我会跟在你后面,不过会在某个你看不到的角落中藏起来,如果你成功了,就当我不存在;失败了,我会立刻跳出来帮你,怎么样?” “嗯……好!” “那么现在该去休息了,为了明天能有充沛的体力战斗,”向璈松了一口气,把毯子一扔钻进了厨房,“我要赶紧热个罐头,饿死我了。” 第二天一早,白孚率先醒了过来,她还惦念着那只与她有些同病相怜的小狼,于是连洗漱和早饭都没来得及进行,便急匆匆地跑到帽子边查看状况。 然而帽子里面是空的,除了几根狼毛外一无所有。 “小狼?”白孚顿时有些慌了神,除了担心小狼出了意外,她也担心这个不一定能养熟的小家伙会在基地车里搞破坏。 “小狼,你去哪儿了?快出来!” “呜——” 在温暖的环境中休息了一夜的小崽子终于有了力气,声音也比昨夜嘹亮了不少,只是年龄让它的叫声不可避免得奶声奶气,不但毫无威慑力,还让白孚顺着声音发现了它的藏身之所。 “你怎么钻到沙发底下去了,”白孚趴在地面上,用“嘬嘬嘬”的声音呼唤它,“快出来,我要出门给你找好吃的。” “嗷呜!” 已经挣了眼的小狼崽子是有野性的,它对这个陌生的人类充满了警惕心——即使它也清楚昨晚是这个人类救了它。 “有必要费这么大的事吗,”沙发忽然被人用工具撬起,一只手立马捏住了小狼的后颈,“喏,这不就出来了?” “嗷——” 小狼别过头想去咬向璈的手指,但对方抢先一步将它丢进了一个提前准备好的大罐子里,不到十天大的小狼崽可以被罐头完全容纳,向璈又找来一块硬帆布,戳几个呼吸用的洞后便盖在了罐子顶部。 “狼是一种警惕性很强的动物,你最好不要奢望一开始就能和它亲近,”向璈把罐子塞给白孚,“先去找点羊奶吧,食物可以让它和你快速亲近起来。” 罐子还在白孚的手中微微晃动,她将罐子放在帽子里,然后找了一个相对密封的小房间安置它,这才恋恋不舍地跟着向璈出了门。 “按照地形和气候的分布,羊最有可能出现在东部地区的北半边,”为了以防万一,向璈在防护服上加了一根绳子系枪,“你自己过去布置陷阱吧,我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跟着,保证你的安全。” “好。” 白孚的内心稍微安定了一下,铁斧和短刀都在她身上,加上还有一个人跟着,自己的行动应该不会失败吧。 向璈很快如她所言消失了,只剩白孚一个人走在草地上,周围没有看到任何一只野生动物,只有没过脚踝的草扎得生疼。 “这里应该……”白孚回过头,但周围已经没了其他人的影子,也没有可以隐藏踪迹的灌木和树丛,这让她感觉到一丝不妙,“呼,看来只能由我一个人做主了。” 她先是用一根木棍在草地中不断翻找,直到发现一些形似食草动物的粪便,才敢放心地挑了一片空地开始挖坑。 “先挖一个大点儿的坑,然后用挖出来的土和泥,再……” “咩~” 在白孚还没挖好坑的时候,一只动物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好消息是,这是一只雌性食草动物;坏消息是,这是一只体重一百多公斤的黑尾鹿。
第68章 搏杀 向璈当然没有跟在白孚的后面, 从踏上草原地带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离开队伍单独行动了。 虽说出尔反尔可称不上是个好的行为,但傻乎乎地跟在屁股后面显然也无法让她迅速成长起来, 用一种略显残忍的方式测试她的能力, 在橙区这种恶劣环境下也无可厚非。 况且会带有母乳的动物肯定有幼崽,让一个失去母亲的人去猎杀动物母亲实在强人所难,到时白孚大概率只会带着一大罐奶回去,这对于急需猎物来填饱肚子的二人可不是个好结果, 向璈只得独自趁这段时间出去完成打猎的工作。 至于是否会遇到可怕的掠食性动物而丧命, 向璈也提前进行过观察,如果辐射引发的变异还不足以让某一个物种彻底改变食性,那么这附近除了狼群和野猪外也只有苍鹰值得刻意提防了。 而白孚出门前碰过小狼, 在有同类气味的情况下狼群不太会主动袭击,何况狼本身就不热衷于袭击成年人类, 偷小孩才更有利于它们的行动策略;而苍鹰可就防不胜防了, 自己守在现场也用处不大。 至于野猪, 向璈选择自己走上了一条有野猪脚印痕迹的路,这样一来即使野猪发现了人类, 应该也会优先来攻击自己。 最后面对一众大型食草类动物,向璈也只能表示对自己制定的特训有信心了。 “等一下, 我好像看到了叉角羚的踪影,”发现猎物的向璈立刻停止胡思乱想, 掏出枪准备接收大自然的馈赠,顺便还注意到了一个小问题, “草原狼和叉角羚同时出现在同一栖息地?这个世界的物种分布果然是混乱的。” 不过这也给自己提供了更好的猎物, 既然如此,自己也只好来者不拒了。 砰—— “别误会, 我是来抓羊的,”白孚与山坡上的黑尾鹿陷入了尴尬而又相互怀疑的对视中,“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 秋天的黑尾鹿母亲应该带着幼崽迁徙到低谷森林准备过冬,否则幼崽极有可能因为熬不过冬天而夭折,然而这只雌性黑尾鹿却独自出现在缺乏遮蔽的草原山坡上,显然是认为有人对她的孩子产生了威胁,从而主动跳出来吸引入侵者的注意力。 “我只是……呃,想要一丁点奶,去喂养一下我捡到的另一个小动物,它的年龄应该比你的孩子还小一些,所以……” 白孚结结巴巴地试图向黑尾鹿解释自己出现于此的缘由,但黑尾鹿只是用充满警觉的目光盯着她,它的身高明明只到她的胸膛部分,可白孚偏偏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我现在就离开……还来得及吗?” “哟~” 黑尾鹿显然是不愿放过这个踏入自己地盘却又不敢掏出武器硬刚的软柿子,作为能在废土上存活至今的动物之一,遇到弱的进攻、遇到强的逃跑是这帮家伙的一贯准则。 “等等,我不想和你发生冲突,你为什么还要冲下来呀!” 黑尾鹿的速度能达到每小时五十公里以上,在下坡冲刺的加持下,白孚显然不具备躲开并扭头就跑的能力,好在这时候她还没大脑一片空白,而是想起了向璈教给自己的办法。 “野生动物的脖子都是很脆弱的,对于没有利爪尖角且体重差距没有特别大的某些偶蹄目动物,你可以尝试锁住它们的脖子并向侧面倾斜撂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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