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妦点点头,“嗯 ,千年之前西境突发一场浩劫,在那劫难过后,这才成了现在这样子。” “浩劫?这倒是未曾听说。” 邵姚看向虞冰卿…… 漠日国中残存的虞冰卿那一缕残缺的神魂,甚至是在此处还能发现另一缕。 而这时间正好也就是一千年前,所以说…… 千年之前所谓的西境那场浩劫难道说与她神魂分裂一事有着某些联系? 若真是如此,那这西境之谜,她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弄清楚才行了。 虞冰卿的眉头逐渐拧在一起。 邵姚有些担心她。 她虽然并不完全知晓虞冰卿的真实身份,可残魂一事她是知道的。 万妦眼下是对虞冰卿的身份有些许的了解。 但她来此的缘由她只当是预言的结果,并不曾真的知道她此行的真正目的。 三人心里都有别的想法,面上还是照旧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二位仙子喝茶啊……” 万妦见气氛凝重了下来,打岔道。 邵姚并没有举杯,只是示意她接着说。 万妦清了清喉咙,“千年之前我并不在此,悦儿……罢了,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知晓,当初便就是悦儿她一心被那歹人迷惑了,我便想着将她困住,谁曾想她竟是宁可自困也不随我回来。我……” 说着倒是万妦自己先一口将那茶水闷了。 分明这桌上只有两杯茶…… 她似是想起了些什么,眼神中满是不屑。 将那茶汤大口吞下之后,她缓了缓,平复了下心情之后才继续说道,“也就是那样,她为了不让我这些年去纠缠她,竟是将我送到了西境中来!” “送你来?” 邵姚是不太明白…… 可想想她们曾经正是在玄羽极遇到了万竹悦,而这阳永城中的布置的确也与玄羽极莫名的相似。 所以,“你同玄羽极究竟是何关系?” 万妦这下子愣住了。 她下意识的开口,“你们……难道是……” 邵姚点点头。 “天啊!我还当那宗门过不了几年就覆灭了呢,竟是能出来你们这么出类拔萃的弟子?当真是……呵呵……” “???” 邵姚眼中布满了疑问,她看向虞冰卿 。 她这是在说什么? 万妦原只以为她们二人是从中部大陆来得,并未深究她们师从何处。 没想到啊,这二人竟还是她的小辈…… 这实在是…… 大水冲了龙王庙…… 怪也只怪她没有多想,原该听到悦儿名字的时候就察觉到的。 “你们二人的师尊是?我已退出中部大陆多年,眼下玄羽极的掌门又是哪个?” 邵姚并不想要让她知道她们二人的详细。 便只回到了第二个问题,“掌门真人乃是宗政真人。” “哼,竟然是他!” 万妦明显的不屑。 “想必在这小儿的引领下,这玄羽极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出息吧。” 说到这,她的话戛然而止,抬眼看看面前这两人。 这二人一人乃是上神转世,另一人至今连她都看不透身份。 一百零八道天雷落下,丝毫没有损伤,谁知道她这真身又是何人啊! 若是这二人一心为这宗门的话,那岂不是让宗政这货纯纯捡了两个大便宜去?! “罢了,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竟是他出了头,想当年我离开的时候他不过刚刚筑基,资质平平一个弟子,也就是看着老实敦厚吧。” “当年?万掌门究竟当年发生了何事?” 邵姚即便已经知道了万妦同玄羽极有何非比寻常的关系,态度上也并没有发生很大的改变。 修真界中,素来都是以强为尊。 她现在这等修为的确也并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 不仅如此,就算是现在宗政和祈元来了也尊称她一声大能。 只不过她同虞冰卿心中虽然已经对这宗门毫无任何的感情,可当初事发突然,她们还没来得及同这宗门撇清关系。 勉强还算是玄羽极的弟子吧。 万妦唇上含着不齿的微笑,“其实想想也是,现在整个大陆都是这种情况,无人飞升,至多也就是活那么多年,轮也该轮到他了,他前头那些老家伙估计早就已经死了。” “行了,不说这个了,悦儿怎么样了?她可还好?” 万妦这话问的很随意,好像不过就是处于礼貌才问了一嘴。 邵姚摇了摇头。 “多年未见 ,并不知她近况如何。” “行吧。一打岔就要说到别出去,我们还是先说说西境这事吧。” “方才说道哪儿了?哦,对了,就是千年之前洗净发生了这境况,我倒并非那时候就在西境,我来到此处的时候这里已经成了这幅贫瘠的样子。原本我是想要离开的,这里这样子根本就无法修行。可那时也是我刚刚出山,没有什么经验,这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就被骗了……” “被谁?” 邵姚上下打量着万妦,一脸精明的模样,实在是不像会被骗的样子啊。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明显,万妦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意思。 “当年,我可是涉世未深,骗我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至今我都不知晓背后这人究竟是谁,他们盘亘在西境已经很久很久了,或许远在千年之前他们就已经形成了这么一个组织,并非只有西境,而是整个大陆上都有他们的人,只是,我没有那个本事庇护西境,只能躲在这阵法之中。”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这组织,便就是你们曾经进过的岩相城!” “果然!” 邵姚看了一眼虞冰卿。 这岩相城就不可能是他们所宣扬的那般 。 “那岩相城整日搜刮那么多低阶修士以及凡人来所谓究竟是何?” 邵姚和虞冰卿在一起的时候一直是这样的,只有邵姚会开口询问,反正两个人的想法 向来都是一样的。 万妦答道,“他们,哼,为了一己私欲,说的好听,他们会对不一样的人说不一样 的话,俗话说得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是需开济这老不死的。” “愿闻其详。” “将那些生有灵根之人汇聚于他那处地方,然后在那些人达到引气入体之后告诉他们西境的灵气贫瘠若是想要便只能在他那处,美其名曰他会奖西境之中所有的灵气归引于岩相城,用来给他们平分使用。而若是对那些高阶修士,他则是会换一种说话。” 这说法基本上同虞冰卿听到的一样,不过她们现在也很好奇对面高阶修士这所谓的城主又会说什么样的话。 “这老家伙,又会说,他们所处的西境是一个巨大的阵法 ,若是想要打破这阵法,便需要去献祭,具体要献祭多少人我是不知道的,但每次只要阵法打开西境之中的灵气便会充蕴上数年,而这巨大的灵气便全是他们的了。” “献祭?那被献祭的人又不是傻子就甘愿这样送出性命?” 邵姚回想曾经,在广场上看到的那些人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万妦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 “怎么可能知道呢,这些被献祭的人俱是那些低阶修士,可怜他们当真还以为能够在那岩相城中平安修行。实则根本就是被骗去做养料的!而那些并不知情的外人在看到岩相城中不断的有高阶修士出现只以为是那些得以在那修行的低阶修士,这样一来,不明真相的人前仆后继的冲向岩相城,心甘情愿的去做养料。” “您口中所言的这位需开济便就是岩相城中的城主?” 邵姚和虞冰卿心中已经有了算计,不过还是开口一问。 万妦点点头,“不错,正是那人,除他之外还有几个神秘覆面人,可至于那些人的真身我就并不知道了。当初我初到西境就是这样被需开济骗去的,那会儿,岩相城还没有这般规模,西境中也是寻常凡人多些,而需开济当时也是一身正气真的想要打破西境的这种困境才创立了无相宗……只是可惜……” “可惜这人在往后的日子里野心越来越大……这也是人性的根本。若是从来都没有便不会多想,而得到了一点就会想要更多。” 虞冰卿总结道。 邵姚心里唏嘘,竟然是这样。 从一开始岩相城就是一个骗局。 可怜那城中之人乃至西境众人竟是被骗的命都没了,反倒是将那虚名歌颂的完全。 当真是。 可笑。 邵姚示意万妦接着说。 “起先我也当真是被那宏伟的梦想给欺骗了,同这帮人相处了一段时日,那时看着西境一点一点的变好起来,我这心中也是十分畅快,谁知好景不长,有一日需开济竟是将这献祭的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来!” 说到这,万妦怒气丛生,狠狠的将桌上那无辜的茶盅摔了一下。 “至今我都还记得,那日这厮忽的十分兴奋 ,将我引到了一处十分恢弘的正殿前,指着那正殿告诉我马上,马上这大业便要完成了,我那会儿也是天真,当真就信了他的鬼话。谁曾想,下一瞬间,他就垂下眉眼来,哀叹着只是这阵法需得完成还差一步。我心里一个着急便着了他的道,被他骗至了大殿内,进去之后我才发现那什么大殿不过就是一个幌子,门一开,整个大殿都是一个深坑!趁我不察,他竟是想要将我压制在那深坑之中!也正是因此,我才知晓了此事的真相!” 万妦说得简单,可邵姚二人单是想想那场景都觉得当时定是凶险万分。 听她所言的那处宫殿,或许正就是存着虞冰卿残魂的那地方。 可现如今这地方已经不见了什么深坑。 深坑一说跟假倪震所言也对得上号。 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年其中又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将这些地方联系在了一处。 “那您又是如何逃出来的呢?”邵姚有些不解。 听万妦那么说应该是已经被压制进了 坑中。 万妦昂了昂头,颇为不屑的说道,“还是不是需开济那老东西小看了我,我原本就是个阵修,传送阵对我而言轻而易举,还好我当初留了个心眼儿没有什么都告诉这个老匹夫!这才让我在坑底逃出一劫。可那深坑之底的情形,至今我都无法忘记……” 那坑…… 填满了尸骨。 只希望这些始作俑者能够得到报应! 万妦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须臾片刻才缓缓睁开。 “便是在那深坑之底,我发现了一件宝物,也就是你们见到的,白尘雁的卵。不知道是谁丢在那处的,冥冥之中那卵上的符箓指引着我来到了这个地方,建立了阳永城。”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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