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觅没有能落脚的地方,双手紧紧勾住陆知予的脖子,一身的热水迅速渗入陆知予的黑T桖里。浴缸里溅起的水花也打湿了陆知予的裤子。 纪星觅浑身滚烫,贴着陆知予的身体,陆知予抱着她,仿佛没有骨头似的,全身柔软得都舍不得让人用力。 这一摔可把纪星觅晕乎乎的脑袋摔清醒了,天哪,她到底在干什么。 不抱着陆知予,自己没处落脚;抱着陆知予,又羞耻得难以附加。 “你还看!快闭上快闭上——”纪星觅整张脸连着胸前都泛起薄粉,好不容易腾出一只手蒙住陆知予的眼睛,手指上的水珠顺着手腕滴落到她的唇上。 陆知予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尖舔去了那颗水珠。 是甜的。 她坏笑着打趣:“不用看,我已经感受到了。” 纪星觅脸一红,蹬着腿就要踹她:“老色批!” 抱在怀里的鱼乱扑腾,陆知予把她抱离浴缸放到防滑垫上:“放心,什么都没有的话,也不怕被人看光不是。” “更何况你一直蒙着我的眼睛。” “闭嘴!”纪星觅放下手,趁陆知予眼睛没睁开,连忙扯下浴巾裹住自己的身体。 “好了没有。”陆知予也不急着睁开,优哉游哉地背抵着湿漉漉的瓷砖。 纪星觅轻哼了一声,陆知予才睁眼:“我全身都湿透了,在你这儿洗个澡回去。” “噢,你自便。”纪星觅低着头从她身边窜出去,却被陆知予揪住了浴袍。 “干嘛。” 陆知予耸肩:“我没干净衣服穿。” 纪星觅没心没肺:“那你光着出去,我马上睡觉,绝对不看你。” “好啊你个白眼狼,刚刚救了你两条命,就这么对我?” “我都有点儿期待明早的头条了,影后陆知予竟不顾脸面在酒店裸|奔,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纪星觅朝她甩了个龇牙咧嘴的鬼脸,忙不迭地跑走了。 陆知予简单地在她这儿冲了个澡,掀开帘子却见干净衣服整整齐齐摆放在洗漱台上,下面还垫了一层毛巾。 “还算有点儿良心。” 陆知予这辈子没穿过全粉色的睡衣,穿在身上别扭地连走路都像是刚接上的腿,而且这件的尺码太小,她的骨架大,有点儿勒。 刚想出去抱怨一番,纪星觅已经安稳地倒在床上睡着了。 被子随意地被夹在双|腿之间,纪星觅换了一身睡裙,裙子因为她不老实地蠕动已经跑到了腿根处,轻缓的呼吸声在静谧的环境里显得尤为清晰。 陆知予轻轻关上浴室的灯和门,趿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走到床边,伸手替她把裙子拉好,因为动作过分轻柔,裙边擦过大腿痒痒的,纪星觅微微皱眉,无意识下伸腿踢了陆知予一脚。 “小屁孩。”陆知予兀自骂了一句。 骂完就笑了。 她也不急着回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借着黯淡的月色用目光描摹纪星觅的轮廓。她的眼睛因为长达十几个小时的流泪,眼圈仍旧红肿着,鼻下一周被纸巾擦破了皮,泛起的油皮随着她的呼吸掀起又落下。 “挺能吃苦的,出乎我的意料。”陆知予轻轻说着:“梁思若这个角色很适合你,你把她给演活了。” 陆知予对着她的睡颜轻喊:“梁、思、若。” 纪星觅翻了个身,双手乖巧地搭在肚子上:“嗯……” 似乎是在梦呓,又似乎在回应陆知予。 翌日中午。 “……几点了。”纪星觅哼着声音闭着眼睛去摸索床头柜上的手机,“都十一点了!” 她猛地惊坐起来,“完蛋了完蛋了,已经迟到了。”昨晚阮向山的狮王怒吼仍历历在目,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今天还睡过头了,一定免不了一顿臭骂。 简单一通操作,才不过十分钟时间,纪星觅风驰电掣地打开门,准备开始往剧组狂奔。 突然隔壁的门开了。 纪星觅脚步一顿,以为自己风风火火吵到了隔壁的住客,刚想道歉,出来的人竟然是陆知予。 “出去拿外卖?”陆知予揉揉眼睛,显然也刚刚睡醒。 纪星觅满脸问号地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陆知予。难不成陆知予也会睡过头? 那自己就不急了,慢慢走。纪星觅安慰自己道。 “不对啊,你不是在八层吗?”纪星觅后知后觉地问。 陆知予大言不惭地说:“要不是为了照顾某个脆弱的小生物,我也不至于做她的邻居。” 纪星觅:“……” “好吧,这个暂且放放,你怎么也睡到现在?阮导骂起人来太可怕了。”纪星觅问。 陆知予叹了口气:“早上休息,下午开工。你是不是又不看手机,上次也是。” 纪星觅尴尬道:“啊……哈哈。你早说嘛,我回去睡觉。困死我了。” “我点外卖,顺便帮你一起点了,进来看看。”陆知予说。 “好。”纪星觅没回房间,进了隔壁屋子:“什么时候搬的,这么快。” 但是房间里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东西都还在八层的房间里,这间应该是临时开的。 “今明两天我让助理把行李都拿下来,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互相照应。” 纪星觅不知好赖地应了一句,而后趴在沙发上,全然不把自己当成外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拍拍身边的空位。 “坐。” “手机放低点,我看不到。” “这个不好吃,这个吃腻了。” “猪肚鸡啊,会不会有腥味?” 陆知予见她非常专心地在思考一会吃什么的问题,悄悄把手机抬高故意不给她看。 “要不我还是——诶,手机咧?”纪星觅抬头正撞见陆知予得逞的笑容,鼓着嘴上手就打。 “快给我看,快点!” 陆知予被她追着满屋子打:“说好的关爱偶像呢?” “不,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偶像了!”纪星觅把她堵在厕所门口,踮脚去夺陆知予的手机,不曾想到陆知予收敛了笑容,反客为主,问:“那我现在是什么?” 纪星觅不假思索道:“宋榭啊。” “哦。”陆知予把手机给她,两人闹过一阵子后,重新坐回沙发上。 “我吃鸡丁米线加荷包蛋和鸡丁。大将军你呢?” 陆知予背靠着抱枕,闭上眼睛:“随便。” “那我帮你一起点好了。”纪星觅就按照自己的标准给陆知予点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午餐。 等了约莫半小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纪星觅看向陆知予:“酒店允许让外卖小哥哥送到房间啦?” 陆知予愣了一下。 纪星觅搓搓手:“那好,还省得跑一趟。” 陆知予起身:“我去开门,你把桌子上的书收一收。” 纪星觅光着脚在地毯上跑来跑去,三下五除二清理干净桌子,陆知予那边开了门,门外站着的却不是穿着黄色或蓝色衣服的外卖小哥。 那人视线看向地面,鸭舌帽檐压得很低,手里拎着两个外卖袋子。 纪星觅看着陆知予愣在门边,外卖员已经把午饭拎来,她却不接,便喊道:“我快饿死啦!” 那人闻声推开陆知予径直闯进屋内,纪星觅忙道:“不用麻烦送——”可话音戛然而止。 许轻白摘下帽子,随手扔在沙发上,把两份午餐“啪”一声丢在桌子上,里面的汤汁零零星星洒在桌面上。 “二位感情这么好了现在?” “中午不但在一块儿吃饭,吃的东西也是一模一样。” “如果我没来的话,两位是不是还要你一口我一口地喂对方吃?” 陆知予关上门,大步走进来,脸色发青:“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还来做什么?” 许轻白笑着坐到沙发上,双臂抱胸,沙发凹陷,纪星觅后退了两步,穿上拖鞋,把沙发位置让给了她。 “想必这位就是上次的小纪助理吧。”许轻白含笑看向她,指着对面橱柜:“过去,把那下面的拖鞋给我拿来,我要换鞋。” 纪星觅尴尬地说:“不是,许小姐你误会了,我和陆姐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我只是中午准备出门的时候恰巧撞见陆姐,就顺便一起叫了外卖。我现在拿了外卖就走,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就准备拿着外卖离开,但许轻白挡住了她的去路,步步逼近纪星觅:“我误会什么了?我是误会你半夜三更出现在陆知予身边,还是现在在她房间里和她吃一样的外卖?” 遇见这样的情势,陆知予终于忍无可忍:“许轻白,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没有!”许轻白转头吼道:“陆知予,这件事我告诉你没完!” “我的东西,”许轻白咬牙切齿地瞪着纪星觅:“你想都别想。” 陆知予走来伸手抓住许轻白的左胳膊,企图把她拉出门外,但架不住许轻白正在气头上,行动尤其快,她还没反应过来,右手便一巴掌朝纪星觅扇去。 可清脆的巴掌声没有响起,纪星觅和许轻白一般高,只是她方才低着头,许轻白气势更甚一筹,显得弱小了些。但此刻她正视着许轻白,语气从来没有如此刚正,许轻白的手腕被她攥在手心,些许泛白:“许小姐,这个世界上,除了生我养我的父母,任何人都没有资格给我巴掌。” “刚才我忍你很久了,但不代表我纪星觅是人人都能拿捏的软柿子。” 许轻白左臂被陆知予控制住,右手腕又被纪星觅狠狠抓住,整个身体动惮不得。纪星觅练舞的人,力气本身就不小,拿捏一个她还是绰绰有余。 “我再重复一遍,我和陆知予,清清白白,除了同事的情谊,其余什么都没有。至于你们之间的事情,请自行解决,与我无关。你若是硬要来招惹我,大可来试一试。” 纪星觅甩开许轻白的手,取了外卖后,“嘭”地关上了门,自始至终没有看陆知予一眼。 许轻白满腔怒火,挣脱开陆知予的束缚,一口恶气难消,还想跑过去找纪星觅麻烦。陆知予控制住她:“你闹够了没有?!” “现在变成这样,你满意了?” “陆知予,你敢说你不喜欢她?”许轻白质问她的时候,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不喜欢她?” 陆知予不回答她的问题,许轻白边笑边喊:“看吧,你根本就是喜欢她。你为了她特地把房间搬到她隔壁,要不是我过来的时候正好撞上了前台的外卖,我还找不着你们呢!” “还和我说什么清清白白,我呸!” 陆知予深吸了口气,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坚持:“是你逼我的。” 她松开钳制住许轻白的手臂,拽着她一路上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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