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江北妄总觉得女佣对郁冬也太亲切了, 昨天她自己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平日里凡事都不会多问的女佣们挨个问了她一遍。 “需要去接郁小姐吗?” “晚餐需要准备郁小姐的份吗?” “郁小姐在外面过夜吗?” 看起来问的挑不出毛病,但明里暗里都在问郁冬的行踪。 今天午饭更是给郁冬多添了很多东西,连喝的水都换成了果汁。 江北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说什么。 女佣们对郁冬好本是好事。 可到郁冬离开的时候,舍不得就不止她一人了吧。 想想江家的女佣都唉声叹气,说再也见不到郁冬的场景,江北妄就觉得头大。 吃饭到一半的时候,江北妄找女佣吩咐了件事。 “小姐您是说,要让外面的人以为郁小姐在江家过的很不好,而且一定要让简家知道?”女佣重复了遍。 “……不用重复一遍。”江北妄撑着脑袋,示意她小声点。 “小姐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呢。”女佣不解道,明明小姐对郁小姐很好,为什么要装作不好呢。 江北妄冷淡道:“你也不想让其他人乱说什么吧。” 女佣懂了。 自家小姐这是宁愿背负恶名,也要让郁小姐安全。 要是其他家族知道郁小姐在江家过的好,肯定会拿身份或者Omega这件事说郁小姐的坏话。 小姐心里果然一直都有郁小姐的位置。 江北妄看着女佣一脸感动加上崇拜的神情,觉得一阵莫名。 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只是想着,简枫这个好A知道了肯定会做些什么,毕竟人简枫乐于助人,肯定愿意施以援手。她这个大反派急需被解决。 吩咐完事情后,江北妄拉开椅子,坐下吃饭。 郁冬把餐具放下,问她:“说了什么?” “我需要跟你汇报?”江北妄散漫道。 “我听到了我的名字。”郁冬看着她。 【耳朵这么尖。】 【隔这么远也能听到?】 看来下次得等到外面去说了。 …… 江北妄还是不信,她少说也隔了一段距离了,说话的声音也控制着,怎么可能传这么远。 她皱着眉看郁冬。 直到她看到郁冬微微上扬的唇角。 被诈了。 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江北妄沉默了有一会儿。 果然是变了。 现在都学会诈她了。 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 刚才她下意识的反应暴露了,现在也不好再装没发生。 “没说什么。” 郁冬:“跟我有关?” “虽然提你名字了,但跟你没关系。”江北妄说。 “你信吗。” 连她自己都觉得离谱。 郁冬却说:“你说的我都信。” 【那还是别信我了。】 江北妄又无声的叹了口气。 一顿饭吃完,江北妄回了自己房间。 郁冬则去找了女佣。 “昨天晚上,江北妄有说什么吗?” 她指的是她没在的那段时间。 女佣完全没有要瞒她的意思,丝毫不犹豫的把自家小姐漏了个光。 “小姐回来看起来一直不太高兴,一直在客厅里坐着,晚上的时候小猫撞到了大门,我回头的时候,小姐已经在门外站着了。” “是在…等我吗?”郁冬迟缓的问出这句。 女佣吸了一口气,“我怎么没想到!原来小姐是在等郁小姐回来。” 不过自家小姐在客厅做到凌晨也没等到郁小姐,上楼的时候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落寞不少。 自家小姐还真是。 嘴硬心软啊。 女佣感慨了句,观察着郁冬的神情。 “郁小姐,小姐对您……还是很关心的。”女佣说。 而且她还感觉,自从郁小姐来江家后,自家小姐也变得没那么难相处了。 女佣也能看出来。 郁冬回自己房间的时候,走到了江北妄的房间前。 房间的门紧紧闭着,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宿主,女主在你门前站着。】 江北妄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郁冬怎么又往她这来了,难不成又想和她一起睡? 早上耐着性子没把人扔出去就已经算是仁慈了,郁冬难道还想霸占她的房间不成? 江北妄的目光瞥到桌上放的花瓶,两三步迈过去,抱着花瓶看了看周围。 藏哪里合适? 桌子底下?凳子底下?从窗户扔出…不行,这个算高空抛物了。 那还有哪里能藏啊。 她房间里竟然没有一个能完美藏下一个花瓶,还能保证花瓶不会受到损伤,不会被发现的地方。 郁冬现在还没敲门,但不保证一会儿会不会直接推门进来,毕竟人凌晨的时候也是直接进她房间的。 江北妄想了下自己抱着本该消失的花瓶,和推开门的郁冬对视的画面。 郁冬肯定又会借此问她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环视房间无果后,江北妄选择了冒险放到门后面。 门只要被推开,就会挡住后面的花瓶。 藏好之后,江北妄还顺带收拾了下桌面。 不过她所谓的收拾就是把文件书本堆到一起,看着桌上露出一块空地而已,其实堆在一起的东西还是杂乱的。 做完这一切,江北妄看着门。 不对啊,郁冬怎么还不敲门? 她又坐回床上。 敲个门而已,难道还要酝酿一会儿吗。 未免也太慢了。 【宿主,女主走了。】系统实时播报。 “……” 『你耍我?』 【……】系统无言。 【是女主耍你。】 站在门口又不敲门。 江北妄认命,她把藏在门后的花瓶又拿回桌面上。 放的时候她还对了对位置,确认自己放的和原来的位置没什么差别。 亏她还紧张了一下。 在江北妄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后,郁冬突然想到了什么,回了自己房间一趟。 没过一会儿,她又出来,站在江北妄房间的门前。 敲门—— “砰砰”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连带着江北妄的心跳也砰砰的跳了两下。 不是,你走就走。 怎么还带回来的。 江北妄又抱起花瓶,往门后放。 紧张的情况下,她更不知道该把花瓶往哪藏了,只能遵循刚才定好的,放到最危险也最安全的地方。 门后面。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郁冬敲完门后,大概是因为没听到她的声音,没等她开,人自己拧了下把手,门就晃晃悠悠的开了。 抱着花瓶往门这走的江北妄和郁冬刚好对上。 她能感觉到,郁冬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下,又缓缓往下,落在了她怀中的花瓶里。 蓝色的小花还因为江北妄突然停住的动作,摇晃了两下。 “你…”郁冬张了张嘴,显然也没想到会这样对上面。 江北妄装作很平淡站立,一手将花瓶藏在身后。 “你要去哪吗,带着花瓶。”郁冬问。 “去扔掉。”江北妄说。 “现在?” “…对。” 郁冬:“那我来扔吧。” “不用。” 在郁冬略带疑惑的眼神下,江北妄又含糊吐出一句,“没准你不舍得扔,最后还会回来。” 郁冬:“……” 江北妄把花瓶随意的放到旁边,“找我有事?” “我房间的床不小心倒上水了。”郁冬说。 江北妄:“有多不小心?” “很不小心。” “这种事你直接和女佣说就行。”江北妄说。 “今晚先换个房间。” 反正江家的房间多,来回换也没问题。 结果郁冬抬起眼皮看她,“别的房间睡不习惯。” 江北妄扫了她一眼,“那你想怎么办?” 郁冬的视线往她身后看去。 ? 郁冬:“可以吗。” 江北妄看她,“不可以。” 郁冬垂下视线。她脚上还有伤,走起来略微有些别扭,低着头看起来很可怜。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才这样的。 江北妄跟着郁冬到隔壁房间看了眼。 郁冬的床确实被倒上水了不假,但谁家的不小心是倒了整整一杯的水。 空的玻璃杯就放在旁边。 江北妄:“你故意的?” “不小心。” “再不小心倒一次让我看看。”江北妄说。 郁冬作势要去拿杯子。 让倒还真倒。 这种时候怎么这么听话? 江北妄捏着她的手腕,把郁冬手里的玻璃杯拿走,放回原位。 “不用了,我没兴趣看。” 郁冬的床今晚肯定是睡不了人了,明早让女佣收拾一下,重新把东西换了。 但今晚郁冬该睡哪。 江北妄说:“你自己倒上的,就先在别的房间睡一晚,明天再搬回来。” 总不能真让人睡她房间吧。 早上都睡过一次了。 郁冬:“我认床。” “我的床你也认?”江北妄拧眉。 “嗯。” 什么??? 她只是随便说说,郁冬还真的点头了。 这是可以点头的吗?? 江北妄耳尖都红了。 依旧是恼的。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反驳的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郁冬还是跟着她回了房间。 大概还是出于对郁冬的愧疚,江北妄没能坚持多久,快凌晨的时候还是给人拿了一床被子。 算上之前的一次,这已经郁冬第三次在她房间睡下了。 睡前的时候,江北妄还认真提了句,“只准睡觉,别的不准做。” “明天一早就滚回你的房间。” 郁冬只答:“好。” 然后闭上了眼,好像真的很困的样子。 虽然躺在一张床上,但江北妄可以发誓,她真的没有对郁冬有过任何的逾矩。 两个人之间隔的很远,甚至再塞下一个人也绰绰有余。 江北妄也闭上眼。 她闭上眼后的一瞬,郁冬睁开眼,她的眼眸在黑暗中很亮,只静静看着江北妄。 过了会儿,江北妄没能睡着。 她下意识往旁边看了眼,发现郁冬也没睡,平躺着看天花板。 感觉到她的视线,郁冬转过头看她。 两人的视线在黑暗中交汇了一下。 江北妄问:“怎么还不睡。” “认床的话,现在还能滚回你自己的房间。” 郁冬无视她后面的话,只回答了前半句,“睡不着。” 一阵默契的沉默后,江北妄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问女佣,郁冬是几点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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