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人微微停手,想听听接下来的话。 “只要尔等此刻放下武器,本宫既往不咎。”宁晋溪一身银白战袍站在徐然身边与徐然的黑甲甚是相配。 下面的人听见了,除了极少数的愚忠之人,大家都放下了武器。 眼见局势已经稳定,宁晋溪赶紧往丹炉房跑去,她那侄子可没做错什么,去晚了可就救不回来了。 丹炉房门口守着好几个玄甲军。 “将军,长公主殿下,臣等来晚了,没有看见小太子,怕是已经被炼化了。”玄甲军看见徐然与宁晋溪来了,赶紧将刚刚自己赶到时看到的画面禀告给她们。 ———— 宁言已经疯了,得知宁晋溪在攻城门时,便让人带着太子过来,屏退众人。 “皇儿,别怕,来跳下去。”皇帝引着小太子一步一步走向巨大的丹炉。 “父皇,儿臣害怕。”小太子走了几步便停下了,丹炉的高温烤得他脸疼,哭着看着自己的父皇,平日里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父皇像个恶魔一样地想要害自己,这让小小地人儿如何不怕。 小太子擦了一把眼泪,趁着皇帝愣神之际,转身边往跑去,皇帝羸弱,居然一时间没有抓住太子,让他跑了出去。 不过门口守着皇帝的贴身侍卫,拦下了太子,一把将太子抱起。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坏人。”小太子无力地挣扎着。 皇帝撑着门框,看着被侍卫抱起来的小太子,眼神里透着毒一般,“将他抱进来,绑起来。” 侍卫们对视了一眼,显然也有些于心不忍,只是皇命在上,只能将小太子绑起来。 皇帝突然眼前一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急忙在自己身上找出丹丸吃下,可是等了片刻依旧没有好转。 皇帝只能撑着自己,让侍卫将太子丢入丹炉中去。 一听见“咚”的一声,皇帝笑了,他就等着丹药出来,就让侍卫带着他逃出皇宫,再作打算。 小太子被捂住口鼻,送出了丹药方,丢进炼丹炉的只不过一个大花盆罢了。 抱着太子的侍卫也很庆幸,皇帝突然的眼盲给了小太子一线生机,或许小太子命不该绝。 侍卫将小太子交给太子的奶娘便又回了丹房门口守着。 没过多久,玄甲军便来了。 拼死抵抗也没能拦住玄甲军,死前还望着小太子送走的方向,希望小太子可以平安吧。 等玄甲军冲进去的时候,皇帝真趴在地方舔舐炼丹炉里的液体,他等不了成型了,眼睛看不见,手被烫了一下,碗便跌落在地方。 玄甲军哪里见过一代帝王如此疯魔的样子,将人看住了,等着大将军与长公主来了在做打算。 只是左右都没看见小太子身影,又看着皇帝这行径,应当是已经被投入了炼丹炉里了。 玄甲军有些遗憾地摇摇头,或许早点那么片刻,小太子也不会死。 ———— 徐然用剑将门推来,便看见皇帝披头散发的样子,宁晋溪也被惊到了,自己也就走了两月,宁言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朕要成仙了,朕要成仙了。”宁言的房间里面乱转,说些疯言疯语的话,徐然看着宁言发疯,不知道是真疯还是假疯。 宁晋溪看不下去问道,“世意在何处?”玄甲军并未亲眼所见小太子宁世意被投入丹炉中,宁晋溪抱着一丝希望地问出了这句话。 “世意啊,我的皇儿,在炼丹炉啊。”说完皇帝又是嘿嘿地笑起来。 徐然赶紧去看炼丹炉,里面什么都看不清,只有一滩混浊水了。 徐然一把抓起皇帝衣襟问道:“张恭去哪了?” 皇帝都眼睛彻底看不清了,脑子也不太清醒,“张恭....你说那条喂不熟的狗啊,当然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了。” “到底在哪里?” “回他该去的地方啊,一个阴沟里的东西,也妄图光明,朕当然是杀了他啊。哈哈哈。”皇帝笑着说。 徐然愣愣地松开手,虽然早就做好准备张恭可能已经不在世上的准备了,只是真的得知真的不在这世间时,那一瞬间,徐然觉得上天真的不公平。 狗皇帝这般歹毒之人还能活在世上,而张恭只是想触摸一下阳光都不行。 宁晋溪看着皇帝这癫狂的样子,觉得此时不套话更待何时,“你何时跟北境少主勾结在一起的?” 宁言没力气站起来摇晃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当然是杀了大将军后,哈哈哈哈,想不到吧,一代战神就这么死在我手里,区区女子妄想争强夺势。”宁言言语中依旧是对女子轻蔑,说完又嘿嘿地笑起来。 自顾自地摩挲着爬到炼丹炉边上,就算被烫伤也要去舀里面的液体喝,徐然见状,一脚踢飞了宁言手里的勺子,拖着宁言转向了另一边。 “我再问北郡的私粮是不是你藏的?”宁晋溪对宁言早就失去了耐心,她也不是非要这个答案不可。 许是被徐然刚刚的动作唤醒了短暂的清明。 “皇妹,救我,救我。”说着又想摸索着爬过来,徐然一剑刺在宁言的手掌上,钉在地上,让宁言没办法到处爬。 宁晋溪见状只是微微皱眉,冷冷地看着宁言。 “皇妹,你忘了吗?朕可是你亲哥哥,你跳下去,跳下去,朕就能借你的命活了,晋国不能没有皇帝啊。”宁言忍住手掌传来的剧痛,继续古惑宁晋溪。 “借命?你命该如此,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孩子,虎毒不食子,你真是一个恶魔,晋国在你手里迟早会灭国 。”宁晋溪还未发言,徐然便义愤填膺地怒骂着皇帝。 “朕是天子,那是他们的光荣。”宁言依旧大言不惭。 “宁言,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宁晋溪本不想问这个问题。 “什么时候,呵……”宁言冷哼了一声。 “那自然我的好哥哥,好妹妹倍受恩宠时,而我却一个不对便要被责骂开始。” “父皇母后,何时苛责过你。”宁晋溪觉得宁言在胡说八道。 “一个受宠的人,怎会知道,你们可以肆意妄为,而我只能扮演一个人听话的二皇子。”宁言觉得自己变成如今这样全要怪他人。 “你生来体弱,本就易夭折,父皇母后才对你严加管教,生怕一时不察,你便没了,你竟然是如此想的,真是寒心。”宁晋溪说话时已经被气得发抖了。 “我为何生来体弱,难道不问问你自己吗?你抢我的气运,不然我怎么会这么艰难?”宁言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索性都说了,“当年有幸遇见一天师,他说只要牢牢地控住你,便能称帝,你有帝王相,可惜一介女子怎可有帝王相,你定是抢了我的气运。” 宁晋溪与宁言只相差片刻出生。 “北郡的粮是我囤的,若是老东西真要把皇位给宁原,我便抢回来。”宁言说完,微微侧着耳朵等着宁晋溪的回应。 半响,宁晋溪才回应,“可这也不是你用婴孩炼丹的理由。” 宁言听到此事更是激动,不顾自己的手还被钉在地上,猛地起身,带起飞剑,徐然伸手接住,指向宁言。 但凡宁言再上前一步,便是封喉。 “我只是想活,我有什么错。” “那你可知,起效用的根本就不是用婴儿做药引,而是名贵的药材加上水银。”徐然剑锋一指。 宁言显然不信,“不可能,这是不传秘法你,你怎么会懂。” 徐然见宁言不行,瞥见了不远处还有一些药粉,抓起一把丢入碗里,从一侧小心取来水银,也没管剂量直接加。 调制好后直接给宁言灌了下去。 宁晋溪看着天空微微亮了,该结束了。 宁言再加大药剂后,自己也缓缓能看见了,就跟回光返照一般。 也知道自己真的被骗了。 “世意,朕的皇儿。”皇帝扑在炼丹炉上哭着喊着。 宁晋溪微微走近,打算宣判宁言的死刑时,宁言突然跳起想要抓住宁晋溪往炼丹炉里跳。 有徐然在身侧,怎么会让宁言得逞。 终是自食恶果,跌入了炼丹炉内。 “啊...救我..”一声声惨叫传出来。 徐然给宁晋溪将耳朵捂住,生怕宁晋溪听见了做噩梦。 “我这一辈子做过最错的决定就是推他上位。”宁晋溪一些感慨道。 “都结束了,姐姐。”徐然搂着宁晋溪说道,罪魁祸首已经伏诛了。 天空泛起一道红线,太阳缓缓升起。 一夜的战乱,并未打到皇宫外去,城中百姓依旧是起来开早市。只是平日里的官员,此时都被抓到了皇宫。 宁晋溪坐在重合殿的龙椅上,徐然站在身侧。 一白一黑,身上都带着血迹,看着甚是吓人,下面跪着的官员更是不敢直视两人,跟何况两边站着玄甲军,城里还有五万大军。 宁晋溪见人已经齐了。 “皇帝宁言,残害百姓,罪大恶极,现已伏诛。”徐然见宁晋溪示意,便开口朗声道。 “一定是你这毒妇害死了皇上。”原本以为这些大臣会识时务,居然还是有人站起来找死。 人还不少,还有不少人不站起来在里面随声附和,真当边上站得玄甲军是摆设。 “诸位大臣觉得大将军与本宫在骗诸位吗?”宁晋溪用了长公主的称谓,此刻她是晋国皇家之女。 “你这毒妇,先是让女子入仕,扰乱朝纲,今日又谋害皇上,你想谋反不成。” 说话的大臣以为小太子还在。 “李大人这话什么意思,我等入朝以来那件事没有办成,倒是李大人去年差点误了边疆战士的口粮。”白清如带着傅文卓立在一旁,缓缓开口道。 “这...一码归一码,今天宁晋溪你必须给我等一个交代。不然....”李大人还在叫嚣着要交代。 徐然一个挥手,一个玄甲军上前一步,直接一剑带走,连最后的话都未说完。 刚刚那些附和的人都被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字都不敢说,显然徐然是不肯放过他们的。 刚准备再挥手让玄甲军上前全部给解决了,被宁晋溪身后拦住了。 “如今小太子也不在了,这晋国不能一日无主啊,还请长公主殿下早日继承大统。”白清如知道现在说这群人不敢不敢从,不然便是死路一条。 “这恐怕不合礼法吧。”依旧有不怕死的。 只是被众大臣的跪地声掩盖过去了,“还请长公主殿下早日继承大统。” 一代女帝就此诞生。 “小太子已经被送出去宫去了。”白清如给宁晋溪禀告着。 “没死也好,活在外面总比死在皇宫好,随他去吧。”宁晋溪不愿多造杀虐。 徐然与严明礼再拷问皇帝内臣时,终于知道张恭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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