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当初宋俪说的对,自己就是想要将施晚昭占为己有。 哪怕施晚昭如今已是她人妇,亦决不罢休。 嫉妒,是万恶的源头,将任何自诩高尚的人变得面目全非。
第四十三章 [七千字章] 二皇女菖茉有些不乐意大皇女菖瑰的假仁假义, 只是碍于如今情势才不得附和道:“皇姐说的是,方才一时胡言冒犯了。” 对于大皇女菖瑰对施晚昭的那点小心思,当初二皇女菖茉就看出点端倪, 心里不由得蔑视她的虚伪。 众人一时陷入安静, 可宋俪却心里气的不轻, 平日里大皇女菖瑰待自己冷淡就罢了。 谁想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对施晚昭公然偏袒, 一时气急的出声:“听闻皇太女妃服用子母水,怎么瞧着肚子没什么动静啊?” 这话宋俪纯心就是说给大皇女菖瑰听的,以免她忘记施晚昭已经是她人之妇的事实。 大皇女菖瑰果不其然的皱了眉,有些不悦的收敛心思。 施晚昭转眸看向宋俪应:“怀胎三月才稍稍显形, 而服用子母水不过数日前的事,宋皇女妃不至于如此糊涂吧。” 宋俪微愣, 刚才一时脱口而出的话,确实是有些没经过脑子,可心间又看不惯施晚昭睥睨一切的高傲姿态,顿时气的有些语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该如何回怼。 而众皇女自然也感觉到两人的不对劲, 唯独傻乎乎的菖央因为刚才施姐姐开口说话,指腹亲昵的轻握住她的一截手, 小心翼翼的拉近两人距离。 先前菖央一直都想拉手, 可是施姐姐的脸色太冷, 所以悻悻的不敢动作。 施晚昭察觉到菖央的举动, 偏头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她亮晶晶的眼眸, 心里并不明白她为何如此高兴,不过倒没有松开她的手。 毕竟两人对外是联姻关系, 稍显亲昵些,反倒不那么容易被人看出端倪。 “诸位皇女请。”殿前金总管从内里出来说。 众人闻声, 方才入殿,各自列席陈坐,从内里出来的女皇面色不太好,咳嗽声断断续续,心间仍旧忧思昨夜遇刺一事,因此夜里睡得并不踏实。 而于此相比的辛皇后,面上精神焕发,两人真是一点都不相称。 当初辛皇后双十年华嫁女皇,女皇都已三十出头,两人年岁本就相差有些大。 这一桩联姻又是政事联盟,双方都当做各取所需的生意,虽无多少情义,不过面上还是装的和睦相处。 “恭祝女皇陛下,皇后娘娘新春吉祥。”众皇女俯首请安。 女皇看了看众皇女虚弱道:“起来吧。” 不知是近年服用的丹药太多而没什么效果,还是身子越发不行,咳疾非但不好,反而日渐严重。 辛皇后见女皇身体抱恙便提议:“今日本该去宗祠祭祖,可女皇陛下身体不适,恐怕受不住山中寒冷,不如让央儿她们替代出行?” “咳咳……”女皇掩面咳嗽数声,眼眸看了眼辛皇后,心中哪能不知道她的心里除却她的两个皇女,就只剩下皇位,这些宽慰言语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女皇抿了口茶水平复不适,心生警惕的皱眉出声:“祖宗大事,怎可疏忽?” 辛皇后有些意外女皇的否决,心想前些日让菖央替代出席祭典时,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过碍于众皇女的存在,辛皇后倒也懒得反驳,心想反正菖央已经重当皇太女,假若女皇受不住苦寒重病撑不过去,说不定反倒是件好事呢。 而殿内的众皇女见此更是各有各的心思,施晚昭目光看着女皇周身赢弱的帝王祥瑞之气,心想看来她的皇位坐不了多久。 随后众人在殿内按照往年习惯听训一番,便随同浩浩荡荡的队伍一同出宫。 去年菖央一个人乘坐马车出行,无聊的只能打瞌睡,这会心境就全然不同了。 施晚昭感觉菖央有些过于躁动的心跳,困惑的看着她出声:“殿下,怎么了?” 菖央弯着眼眉笑道:“开心。” “为什么?” “一块出去就开心。“ 这话说的施晚昭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想她真是容易满足。 可车马行进出城门时,队伍却忽地停了下来,周遭忽地喧嚣嘈杂,甚至车马都猛地停了下来。 好在施晚昭及时伸手护住往前不稳倾倒的菖央,才不至于让她整个人结实摔下去。 菖央心有余悸的叹道:“怎么停了?” 施晚昭视线透过马车看见远处成堆的难民正在冲撞队伍车马宫卫,眉头微皱的移开视线应:“殿下,暂时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哦。”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菖央并没有半分怀疑。 可远处的动静却越闹越大,护驾的殿前侍卫有些难以应付数不尽数的难民。 而兵部尚书赵亦见此更是担忧,便向女皇陛下谎报道:“女皇陛下,这些流匪真是目无王法,不如就地处决?” 本就因生病而备感疲倦的女皇,更没有心思在意这起乱子的来由,一手撑着侧额假寐,随手一挥道:“速去处置,以免耽误祭拜时辰。” “是!”赵亦便立即下令处死这些捣乱的难民。 手无缚鸡之力的难民,自然是打不过盔甲齐全的宫廷护卫,不过一会便四散逃亡。 待车马重新行走时,菖央胆小的偏头看了帘布外几眼,不由得被外面的景象怔住。 只见绵延不到尽头的难民赤脚逃窜在官道附近,她们衣衫褴褛不成人样却还要躲避骑着马匹上护卫锋利的刀剑,其中不少都见了血。 菖央心口没来由的揪了起来,偏头靠近施姐姐,不敢再去看残忍景象。 施晚昭察觉菖央的不对劲,低头探手停在她额前摸了摸,并没有发烫的迹象,只得出声:“殿下,哪里不舒服?” “这儿。”菖央掌心按在身前,面上一本正经的说着。 “疼?还是怎么了?”施晚昭倒也没有避讳多想,指腹解开她的衣带检查。 菖央摇头不知该如何述说心间的感受,只得笨拙的回应:“不知道,就是难受。” 施晚昭见菖央身前并无什么伤,狐疑的看着她认真的神情,指腹替她拢紧露出身前白皙肌肤的衣物,不太明白她的思绪,只得出声:“殿下不舒服就先睡会吧。” “嗯。”菖央撒娇的抱着施姐姐,脑袋埋在颈窝有些不安的闭上眼。 为什么护卫要打那些可怜的难民呢? 菖央不知道,也不明白,只是从心里觉得打人是不对的, 施晚昭微愣的抬手轻护住贴近自己温软身段,心想她似乎近来有比较明显的变化。 尤其是身前某处,方才心急检查时,倒没有过多顾虑。 现下忽地沉下回想,施晚昭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掌心,顿时陷入了深思。 待行驶至祭拜女娲和先祖的宗祠时,一行人下车马,身为皇太女的菖央自然不得马虎。 皇室先祖等牌位列堂内,众人叩拜行礼,而后女皇领着菖央独自入一侧圣堂。 按照西梁国礼制规矩,只有女皇和皇太女能够进入其中。 自然施晚昭只能和辛皇后等妃嫔在外间等候。 随行入内的菖央不太喜欢圣堂里诡异至极的壁画,尤其是上面刻画许多狰狞而可怕的猛禽妖兽,它们有的人面兽身,有的人身兽面。 每年进入其中,菖央都会做噩梦,所以只粗略看了几眼,就吓得低头不敢张望。 女皇断断续续的咳嗽着,心思繁杂停在一幅巨大的女娲壁画前,视线望着面前翻涌子母水源头出声:“央儿,过来行礼。” “哦。”菖央迟缓的走近过去,随从跪坐叩头。 额头触地时,菖央看见地面眼前雕刻繁杂逼真图纹的地面,正好是一处巨大的羽翅图纹,不免走了神。 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咳咳。”女皇先行叩拜起了身,偏头看见呆傻的菖央还未曾动作,心思复杂道,“起来吧。” 菖央被喊的回神,慌张的连忙起身,仰头看向似乎很是疲惫的母皇。 女皇缓缓走近出声:“央儿,你知道为什么圣堂只准历代女皇和皇太女入圣堂吗?” 这么突然的一个问题,让菖央更是紧张,眼眸怯怯的不敢去看母皇,下意识想躲到施姐姐身后边藏起来。 可惜施姐姐此时并不在身旁,菖央低头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得笨拙的摇头。 “圣堂是护佑西梁国这么多年不受外界妖邪侵害的圣地,同时也是西梁国繁衍后代的子母水源头,所以必须要世世代代的好好保护,明白吗?”女皇看着自己这个痴傻的皇太女,心间更是郁闷。 菖央迷糊的点头,视线望着那口白□□石包围的子母水井,而后又分环形水道流露外堂出口。 上回施姐姐就是在外堂喝取出的子母水。 女皇见她拘谨胆怯,便也没有兴致多说,沉声道:“走吧。” 待宗祠祭祀之后,众人按照惯例是要入道馆清修三日。 不过因去年狐妖害人一事,又逢今早出的乱子,迷信的女皇察觉此时不宜留宿,便取消清修一事选择即刻回宫。 午后未时,天色已然有些昏暗,又淅淅沥沥的下起寒雨,山林之间忽地雾气腾升,绵延缠绕队伍之中。 施晚昭坐在马车里打坐,眉头微皱的睁开眼,隐隐感觉雾中似有妖气。 而身旁的菖央脑袋向马车外张望,抬手接着天上飘落的朦胧细雨自娱自乐,很显然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忽地寒风袭来时,雾气朦胧间透出一只蓝灰长尾狐狸,她的后背依稀残留伤痕,微微向上的眼角透出一股魅惑,眼眸直直看见车马里的皇太女,满是垂涎的嗅着鼻头喃喃道:“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啊。” 自从去年尝到皇太女的血,狐妖就一直念念不忘。 本以为她当时已经被咬死,谁想到居然还活着,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狐妖并没有轻举妄动,相反很是警惕的隐藏着自己的味道。 那晚狐妖是被一团黑雾击伤,当时过于危险,所以并没有看出黑雾中妖邪的真身。 不过以狐妖的直觉,这个女子似乎有些不简单,才只得按耐住对鲜血的渴望。 而此时马车内的施晚昭灵敏的将目光望向这处时时刻刻包围队伍的浓雾,已然闻到狐狸的骚味了。 “好冷~”菖央怕冷的收回手躲着寒风,帘布垂落遮住外面的光景,挺巧的鼻头泛着红更显怜人姿态。 施晚昭收回视线,从袖中取出帕巾给她擦拭被雨水淋湿的双手出声:“殿下,该罚才是,难道不怕受凉生病?” 菖央被说的一愣一愣,自是不敢说不,只得悻悻地应:“嗯,知错了。” “那该怎么罚殿下,才能长记性呢?”施晚昭微凉的指腹点了下她的鼻头吓唬的说着,眉眼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柔美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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