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里面只穿了睡衣,敞襟的酒红色睡衣紧紧贴在肌肤,凌乱地露出里面的黑色蕾丝抹胸。精致繁复的花纹衬托着她的肌肤,白得触目惊心,完美饱满的曲线仅用肉眼就能够感受到柔腻,诱人当场犯罪。 秦思沛手指微动之后向后猛退,红晕从脖颈缓慢地爬到耳后。 她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挨近林雾谨慎道:“您好,我打算叫服务人员……” “啊!” 秦思沛低呼一声,女人伸手一把揪住她的领子把她往前带,幸好她及时撑住床边,才没按在她身上。 林雾五官无限放大。 “很吵。”她蹙眉呢喃,秦思沛目光被迫落在她的嘴唇,她的唇形自然上翘,抱怨的时候像嗔怪。 “麻烦。”她又咕哝,把手往前递,秦思沛顺着她的力被推走,倒退好几步才稳住脚步。 “……”秦思沛沉默地低头,平生第一次被人这样揪住,还揪得很皱。 她长指抚平褶皱,转身把全屋热风打开,想着不然自己先去浴室换衣服,冷不防手腕被人攥住。 林雾朦胧中攥得很紧。 秦思沛蹲下身,凑近问:“请问,您是需要什么吗?” 林雾闻言缓缓打开眼睛,她醉透了,笑着对秦思沛一字一句说:“我、需、要、你、滚蛋。” …… 秦思沛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把书包放下,牛皮纸本子上的内容已经全花掉,电子产品泡水此刻都是黑屏。 秦思沛没在意,拿着干净衣服去浴室换洗。 她泡在热水里,水汽蒸腾氤氲,她淡色的眸子看起来毫无温度,她气质冷,一直如此。 从浴室出来,她像往常那样整理自己的手稿,拿出钢笔在酒店的纸上勾勾写写,时而蹙眉,时而舒展,今天很顺利,她写的内容尤其多,而且很满意。 最近秦思沛遇到瓶颈了,对于创作者来说这很常见,但看向她的期待目光总是太过集中,毕竟她是大作家的女儿,文坛冉冉升起的“新星”。 秦思沛没有任何征兆地申请休学,惹得爸爸很不开心,命令她到外公的别墅好好“散心”。 秦思沛旋上笔帽,有种叛逆在心底横冲直撞。 好像应和她,房门忽然被敲响,砰砰地,不是门铃。 秦思沛拉开门,那个陌生的女人倚在门边。她换了衣服,身上散着香气,波浪般的长发垂在身后,偏头看她,扬了扬手里的瓶子。 “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她眨眨眼,“要一起喝吗?” 是瓶外国“进口”的中国白酒。 秦思沛鬼使神差地给她让了位子,还目送她走到客厅里。 林雾在欧式软沙发上找了个舒服位置靠好,舒服地喟叹,然后朝秦思沛勾手指:“过来,小妹妹。” 秦思沛过去,坐在林雾正对面,坐姿端正的样子像要参加什么宴会。 林雾优雅地把袋子放到桌面,秦思沛看清里面的东西,更加沉默了,里面是各式各样的酒。 林雾眨眨眼,慵懒地讲东西一样一样摆好,还问秦思沛:“见过吗?” 秦思沛如实回答,“酒见过,这些,没见过。” 她手指指了指那些器具。 林雾瞟她眼:“没去过酒吧?” 秦思沛:“是。” “嗬~”林雾笑。 几种酒依次排开,仿佛没什么顺序,但好像林雾有自己的顺序,秦思沛在观察,基本明白她在做什么。 林雾手法异常熟练的开封尝酒。 秦思沛看她蹙眉,问她:“怎么了?” 林雾停下动作烦恼道:“没有冰。” 秦思沛说:“有。” 她订了两间高级套房,里面有自己的吧台和游戏室,林雾的酒也是从那拿的,就是没发现眼皮子底下的冰。 秦思沛挑了两盒。 然后她看着林雾快速调了一杯,她滴了石榴汁,酒液红得像血。 “喝。”林雾仰下巴,笑弯眼睛,指着秦思沛,“不许问名字。” 秦思沛静静地看着她,端起酒杯一口喝掉。 味道清甜,几乎没有酒精味道。 她点头:“好喝。” “呵,”林雾嘲笑,动作迅速给她调了另一种。 量不大,一大块冰放在里面,喝下去沁凉,秦思沛弯眼睛:“恩,好喝。” 林雾一杯接一杯调,调多少秦思沛就喝多少,酒度数都不低,逐渐秦思沛脸也红了,林雾若有所思看着她,举起白酒瓶,支起下巴晃动,“恩,该我了。” 秦思沛问:“你可以再喝吗?” 林雾揭开盖子掏出里面的小珠,仰头喝了一大口。 透明的酒液从嘴角滴到锁骨,秦思沛见过爸爸喝,见过无数的酒局,她甚至厌恶的乌糟,但是现在觉得,原来还可以这样。 秦思沛抬头笑:“好看。” “嗬,”林雾又嘲笑她了,秦思沛脑袋发热,浑身都热,她扬唇,丝毫不吝啬地笑。 林雾忽然往后一仰,眸光迷离:“小东西,你让我很开心。” 秦思沛认真道:“我不是小东西。” “而且,我能让你更开心。”
第07章 林雾支着上身看秦思沛给她表演节目。 原来这就是“让她更开心”。 秦思沛撕开酒店的本子给林雾“折纸”。 还是白酒劲大,林雾眼神迷蒙,只知道自己现在挺开心的。 她本以为小妹妹会给她折一个青蛙,或者纸鹤,或者是……什么来着?林雾回忆小时候的场景。 没一会儿她就蹙眉,把酒瓶扔地上,“咣当”一声。 秦思沛立刻抬头问:“怎么了吗?” 画面里有让她不高兴的人,林雾皱眉,很热,不开心,她捏紧了衣领往下拉。 秦思沛顿了下,错开眼睛,小巧的耳朵淡红,她好脾气道:“不要生气,很快就好了。” “恩?”林雾注意力被她吸引,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下就不见了,她就开心了,于是醉鬼林雾扬起下巴,指尖对着秦思沛:“谁告诉你我生气了?” 她的姿态活像女王,这些年拜倒在她裙下的女人男人不知道有多少。 秦思沛弯着眼睛笑了笑,说:“你好看。” 林雾心突地跳了下,她居高临下地问:“谁让你答非所问了?” 秦思沛又笑了,因为她完成最后一个步骤,终于做好了。 恩,不过因为她现在也晕晕的,所以折得不是那么太好看,但是,思沛低下脑袋想了想,还是决定双手端起来给林雾看。 是一只白色的小鹿,不像其他的普通玩意,秦思沛折的这只小鹿是立体的,而且小鹿充满灵气栩栩如生,好像才饮完泉水,下一秒就会消失在丛林中。 林雾看着小鹿,声音低得秦思沛听不清。秦思沛眨眼睛:“什么?” 林雾说:“我说,你折了只九色鹿。” 她指指鹿又指指秦思沛,质问她:“为什么要折你自己?” 秦思沛没听懂:“你说什么?” 她的眼睛湿漉漉,直直看着林雾。 看得林雾心难受,抬手将她的眼睛捂上。 鼻尖肌肤的香气混着酒香,秦思沛心一下乱了,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就觉得自己情绪很充沛。 她站起来,林雾看向她。 秦思沛开始在林雾的注视下四处找钢笔,她要创作。 “坐下。”林雾给她倒满一杯酒,“再折一个我。” 秦思沛停下动作:“什么?” …… 秦思沛把一只天鹅拿捧给林雾看。 曲颈优雅,姿态高贵。 这只比刚才的小鹿折得更好,宛如石膏雕塑。 林雾眯眼:“这是我?” 她好像不太喜欢,但不妨碍秦思沛开心,她在天鹅头顶放了个小皇冠,在胸前画了几个小珠。 歪头对林雾说:“天鹅女王。” 还有点邀功的意思。 她此时对外人的高冷劲一点也没有了,一门心思想和小姐姐开心。 林雾打开她的手:“俗。” 不过她眼睛却没离开这只天鹅。 林雾瞥秦思沛:“我不喜欢,所以这杯酒你喝了。” “恩。”秦思沛听话地端起来,不小心把长发垂到高脚杯里。 她看看柔顺的发丝,想起爸爸的话和爸爸的脸。 他总说女孩应该留长发。 秦思沛不喝了。 林雾问:“怎么了?” 秦思沛克制着,让自己语气只透出一丁丁点委屈。 “姐姐,”她抿了抿嘴唇,偏头瞅林雾,“我想剪头发。” “恩?”林雾笑了,“怎么回事?” 她揉把秦思沛的头:“那姐姐给剪。” 两个人起身起了好几下,然后摇晃着在屋里找剪刀,最后秦思沛打电话让服务生送上来。 凌晨四点,服务生按照秦思沛要求送来一整套专业的理发用品。 他素养很好地没有往里面看,哪怕林雾正兴致很好地哼着歌。 秦思沛在外人面前话少人也冷,只道了谢,甚至看不出醉得厉害。 把东西递到林雾眼前,眸子亮亮的问她:“真的剪了吗?” 林雾嗤笑:“你问我?” 她借灯光挑剪刀,嘲笑秦思沛:“不想剪就算了。” “啊~”她忽然想起来,眯眼问秦思沛,“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秦思沛正沉浸在剪掉头发的莫名快乐中,她从未体验这种叛逆带来的快乐。 “怀疑什么?” 她一下子贴过来,挨着林雾看剪刀。 林雾拨开她的头,语速缓慢,但白眼翻得利索:“当然是,怀疑我剪不好。” “不会,”秦思沛眉眼弯弯地,伸手抱住林雾腰,“姐姐会剪。” 林雾咔嚓在她头上来了一剪刀,秦思沛捂头,林雾面无表情:“不许这样说话。” 让人怪怪的,林雾不喜欢这种感觉。 秦思沛捂头,乖乖答应:“好。” 被欺负的样子。 林雾没绷住脸,摸了摸。 两个人稀里糊涂,一个敢剪,一个同意。 过了一会儿,林雾拿起梳妆镜,问她,好看吗? 镜子映出两个人,秦思沛只看着另一个人,点头:“恩,好看。” 林雾低头看,也很满意:“不错。” 她把长发揶耳后,耳环闪闪发光,她得意地评价自己:“宝刀未老,以前……” 以前她们两个的头发都是我剪的。 林雾顿住,茫然地看镜中的自己,忘记自己刚刚是想说什么了。 她把剪刀扔地上,咬唇,委屈漫了上来。 秦思沛摘下围巾偏头看她:“又不开心了吗?” 她余光扫到墙上的饰物。 秦思沛把墙上东西摘下来,这是种管状的外国民族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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