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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瑶已经准备从孟婆身上下来，让孟婆赶紧完成KPI走人了，却听到孟婆说了句：“那……你想怎样？” 陆瑶顿了下，那一瞬间心脏古怪的躁动了起来，有点按捺不住的兴奋。 陆瑶舔了舔嘴唇，喉头有点发干：“你……你觉得该怎么办？” 孟婆道：“我不知道，我听你的。” 听、听她的？ 噗通！噗通！噗通！ 陆瑶的老心脏经不起这个折腾，疯狂地跳起个没完，那一瞬间，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念头都冒了出来，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这么……如狼似虎。 陆瑶强装镇定道：“还是算了，你不行。” 孟婆垂下眼帘，道：“我知道了。” 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我就客气一下，我满肚子虎狼之词都还没说呢，你都不反驳一下的吗？比如谁说我不行？我行得很之类的？ 唉，也是，谁愿意化解这种不要脸的怨念？没一胳膊掀翻她，任她压在自己身上作威作福，那完全是因为人家孟婆性子好。她都说了孟婆不行，人家孟婆还不赶紧借坡下驴还等什么？难不成还等着说没事我行，欢迎你冲着我随便来？ 陆瑶撑在孟婆上方，看着身下的孟婆，孟婆躺在柔软的薄被上，浅色的被子，乌黑的发，明明那么普通的脸，却偏偏生得唇红齿白，随便一点散乱的发丝都像是诱人的钩子，勾得陆瑶心猿意马。 她都九十多岁了啊！居然还有这种心思？老当益壮？ 陆瑶吞口水，再吞口水，这孟婆怎么就这么会长？连头发丝都长到她的心窝里了，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不想忍！反正孟婆也不会真的让她做什么，她都要死了，放纵自己口嗨一下怎么了？大不了被孟婆打一顿。 陆瑶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现在多想亲你吗？“ 噫……我真不要脸，孟婆你想揍我就揍吧，我绝对不反抗。 孟婆看着她，突然转开了视线，那样子居然有点……娇羞？？？ 不是吧不是吧？孟婆不会口味这么独特，对她这张九十年陈酿的老脸也能有世俗的欲望吧？ 孟婆道：”那……那你亲了得让我抹掉记忆。” 陆瑶道：“？？？？？？？？？” 陆瑶道：“！！！！！！！！！” 真假？这孟婆也太敬业了吧？为了KPI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吗？地府现在都这么卷了吗？ 陆瑶道：“内个，我就口嗨一下，我还没无耻到搞潜规则那一套，这算潜规则吧？” 孟婆道：“哦。” 怎么一副很失望的样子？该不会孟婆只是看着年轻，实际也七老八十……不对，孟婆可是鬼，估计都几百几千岁了吧？她做了九十多年老姑婆，该不会孟婆做了几百几千年的老姑婆吧？孟婆现在是变成了顾医生的样子，说不定孟婆的原形比她还老！ 这么想着……好像又觉得可以耍流氓了。 老太婆亲老太婆，那能叫占便宜吗？关键人家一副挺失望的样子，她不亲好像都对不起人家似的。 都怪她口嗨，勾起了人家的小心思，结果又半路刹车，简直不是人。 陆瑶改口道：“不过……我都快死了，潜一下怎么了？死刑犯行刑前还给顿饱饭呢，你好歹让我吃个零嘴吧？” 孟婆道：“…………” 陆瑶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孟婆道：“………………” 陆瑶按了按一直按着压根就没松开过的手，居高临下看着明明那么平凡却又那么勾人的孟婆，那凌乱的发丝怎么就那么勾搭人呢？简直像是勾进了她心里。 陆瑶缓缓低头，朝着那觊觎了半天的红唇靠近，老心脏怦怦的，眼看就差最后一点了，突然眼前黑了。 再睁开眼，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头顶一圈医生护士围着，她被人反转过来，啪啪两下打在屁股上。 “哇啊哇啊~~” 婴儿的啼哭响彻医院。 陆瑶满天黑线，她这是……投胎了？就这么投胎了？ 可恶，都没亲到！ 陆瑶被带着洗了澡，包好小包被送到了妈妈旁边，生无可恋地听着护士嘱咐她的便宜妈尽快喂母乳，那一瞬间，那承认，她想失忆，她真不想吃母乳！ 嗝。 还是挺好喝的，小婴儿的味觉和成人就是不一样。 吃饱喝足，仰着皱巴巴的小脸躺在妈妈旁边，便宜爸和便宜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全都围在病房里，幸好是单人病房，不然同病房的产妇肯定有意见。 好不容易人都走了，只剩下便宜爸留下来陪着睡着的便宜妈，陆瑶也有点困了，刚想闭上视觉范围有限的婴儿眼，突然感觉旁边多了个人……鬼。 她猛地睁开眼，没错，是多了个模糊的影子，婴儿视觉没发育完全，她看不清脸，但直觉那就是孟婆。 便宜爸还在玩着手机，像是压根看不见孟婆一样，也对，孟婆是鬼，人看不见鬼太正常了。 不过上辈子她为什么能看见？是因为快死了？ 孟婆的手又晕起了光晕，指尖点在了她的眉心，看来这是来补KPI的，她的记忆是保不住了。 唉，就不能不抹吗？她吃奶这道坎都迈过去了，就不能给她留个金手指吗？ 孟婆的手按了片刻，又收了起来，她的记忆居然还在？ 孟婆叹气道：“说好的让你亲就抹掉记忆，你怎么能言而无信？” 关键我没亲到哇！ 小婴儿说不出话，只能呜哇呜哇干哭了两声表示不满。 等等，她突然想起来，貌似她不愿意孟婆就抹不掉她的记忆！ 对，就是这样，不然孟婆也不会答应潜规则。 陆瑶突然觉得自己拿捏住了孟婆，干哭变成了没牙笑。 陆瑶用婴语跟孟婆沟通了一下，表示等什么时候这个亲亲落实了，咱们再说干“孟婆汤”的事，可惜孟婆听不懂婴语，沉默了片刻转身走了。 这就有点迷惑了，孟婆来的时候咻的一下就凭空出现了，怎么走的时候却是两条腿腿儿着？鬼也知道环保节能？ 孟婆这一走，再出现是一年后，陆瑶仗着九十多年沉淀的知识储备，真的是金手指在手神童我有，一个月会喊妈，三个月会说话，六个月会背诗，刚一岁已经熟读《三字经》《论语》《聊斋志异》。 为什么有《聊斋志异》？因为她实在对宝宝巴士不感兴趣，也不想看玛卡巴卡，《聊斋志异》是她那一堆撕不烂小布书里唯一混进来的成人读本，还是文言文版的。 孟婆来的时候，陆家一大家子六口人正在客厅，就“我们家出了个神童该怎么培养”的问题召开家庭第六次会议，陆瑶在卧室摇篮睡得正香。 说来也怪，不管睡多沉，只要孟婆一出现，陆瑶就立刻醒了，冥冥之中就像灵魂深处栓了个铃铛，孟婆一出现那铃铛就会把她摇醒。 孟婆这次没直接上手，而是望着摇篮里的她，看了眼她身上盖着的巴啦啦小魔仙被子，道：“现在可以沟通了吧？” 陆瑶道：“那必须的，我三个月就会说话了，你晚来了九个月。” 虽然会说话，可到底是小孩子的口齿，张口就是奶声奶气，孟婆居然勾了勾唇角，几个意思？嘲笑她吗？！ 孟婆道：“我得抹掉你的记忆。” 陆瑶道：“那你亲我。” 孟婆道：“亲额头。” 陆瑶道：“那不行。” 孟婆道：“你还小。” 陆瑶撅起粉嘟嘟的小嘴道：“便宜你了，亲吧。” 孟婆无奈地看着她道：“你太小，不行。” 陆瑶收回嘟着的嘴，舔了舔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原则。” 如果孟婆真亲了她，她还真打算让孟婆抹掉她的记忆，毕竟投胎转世哪有不喝孟婆汤的？这是地府的规矩，破坏规矩说不定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她承担不起，也不想孟婆去承担。 不过……看孟婆现在这样子，不急不躁的，这KPI似乎也没那么急，那孟婆不急她就更不用急了。 陆瑶又道：“那既然你下不去嘴，就等我成年吧，反正也就17年，对你来说就是一眨眼的事对吧？” 孟婆没有说话，估计是对她这个“一眨眼”的形容不太满意。 陆瑶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呐，从今天起，你每个月来看我一次，等我满18岁，你亲了我，我就让你抹掉我的记忆。” 孟婆道：“为什么每个月都要来？” 陆瑶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为了加强我的契约精神，你想想看，你要是17年都不露面，我还能记得咱们的约定吗？到时候我反悔了你吃得消吗？” 孟婆道：“…………” 陆瑶小肉爪一挥：“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孟婆道：“一年来一次。” 陆瑶道：“三个月！” 孟婆道：“一年。” 陆瑶道：“最长半年！” 孟婆道：“一年。” 陆瑶气得婴儿肥的小脸肉都在颤：“10个月，10个月行了吧？！” 孟婆居然还是雷打不动的那一句：“一年。” 陆瑶“哼”，想想人家是孟婆，还兼任了无常鬼勾魂的差事，应该挺忙的，一年就一年吧，她活人不跟死鬼计较。 陆瑶道：“那你得我生日那天来，0点就得到这儿，得陪我一整天！” 孟婆望着她，从始至终都是那温不吞的表情温不吞的声音：“为什么？” 其实陆瑶也说不清为什么。 陆瑶道：“我稀罕你这张脸，我想多看会儿不行吗？你以后都只准顶着顾医生的脸过来，不准换脸知道吗？” 孟婆答应了，答应的好像挺不情愿的。 那天之后，孟婆每年生日都会出现，从0点陪陆瑶到0点，哪怕她上课，孟婆也陪着她一起上课。 陆瑶更深切地意识到，孟婆果然是鬼，凡人是看不见孟婆的，只有她这个bug可以看到。 有金手指果然很爽，陆瑶本来就聪明，上辈子就是学霸，这辈子更是如虎添翼。她12岁就跳级考上了京大，18岁保博，小日子过得美滋滋。 18岁生日那天，孟婆如约前来，陆瑶正盘腿坐在酒店客房等着，她可是为了孟婆专门定的客房，不然宿舍里不好说话。 孟婆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我是来抹除你的记忆的。” 真扫兴。 陆瑶道：“我本来不想说的，我憋了18年了我，我现在忍不了了，整整18个生日，你居然一次都不送我生日礼物，哪怕送我块儿黄泉的石头也行啊？礼物在心不在贵啊！” 孟婆盯着她看了片刻，道：“我怕你说我趁虚而入。” 陆瑶无语了：“什么趁虚而入？虚什么？入什么呀？” 孟婆道：“没什么。” 真烦人，说话说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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