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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脚踏在台阶上。 “小......小姐.....”苏妈疾步上前，拽住了沈佳妍的衣服，“我有话要和你说。” “没空。” “小姐，看着苏绥的面子，就给我10分钟。我怕不说，就真的没机会说了......”苏妈越说声音越小，特别是最后一句话，更像是她同自己说的一样。 听得苏绥，沈佳妍没了脾气，看了眼时间，“10分钟。” 她跟着苏妈来到了保姆房。 沈佳妍自打记事就一直住在别墅里，这栋房子里的每一寸角落，她都很了解。唯独这间保姆房，她从未踏足。 这里被改成保姆房前，一直都是母亲杨心洁的私人画室。自从她自戕后，就被沈文山锁了起来。 等再次开启时，她兴冲冲地跑过来，想要在里面寻找母亲的痕迹时，却在门口看见穿着破烂正在收拾东西的苏妈和蜷缩在墙角营养不良的苏绥。 思绪涌上头，让原本就没多少耐心的沈佳妍更加地烦躁。 她径直走到摆放着书籍的床铺上坐下，随手拿了本翻开，“说吧。” 可她几乎都快把印在页面上的字看完了，苏妈也没说一个字。 沈佳妍疑惑地抬头看了过去。 这一眼她发现，苏妈比以前瘦了很多，脸色蜡黄，双眼无神，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感觉。 让人很不舒服。 见沈佳妍盯着自己，苏妈干枯如柴的嘴唇翕动着，吐出两个音节，“小姐。” 那声小姐叫得沈佳妍心里有些发毛。 “还有5分钟。”她说着重新将视线落在书籍上，“快说。” 苏妈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我要走了，以后就不能照顾你了。” 沈佳妍抬头看着苏妈，“你要走了？去哪？” 其实她更想问，苏绥会不会一起走，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妈妈带着女儿离开，本就无可厚非，她又有什么立场去问苏绥的去留。 最后也只能添一句，“还会回来吗？” 苏妈笑得牵强，“回我该去的地方，就不回来了。” 沈佳妍眉头紧蹙，苏绥也不回来了吗？ 不对，苏绥现在是成年人，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去留。 等会儿回去，可以旁敲侧击地问问她。 “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苏妈说着，从内衬口袋里取出红绳吊着的玉雕佛牌递给了沈佳妍，“这个玉牌在寺庙供了18年，可以帮小姐消灾避难，就送给小姐当作离别礼物。” 沈佳妍瞥了眼，佛牌通体白润，纹理清晰。 她不懂玉石，属实也看不出好坏。 “我不需要这个。” 苏妈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温热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进心脏深处。 “拿着吧。” 她的语气透露着从未有过的坚定，“我知道你不信这些，但我希望它能够代替我陪伴你。” 说罢便硬塞进了沈佳妍手中，“求你务必收下！” 就在沈佳妍犹豫时，苏妈竟然扑通跪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我仅存的念想了！小姐，你就收下吧！” 须臾。 沈佳妍拿着玉牌出了保姆房，心里却变得沉甸甸的。 从小看苏妈经常打骂苏绥，以至于她对苏妈也没什么好印象，见到她心中总会莫名地烦躁。 可是为什么，看到苏妈跪在地上向她乞怜时，心里反而会堵得慌呢？ 沈佳妍摇了摇头，不管了。 走就走，一个保姆而已。 再说了，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回到房间时，沈佳妍先是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旁看了眼苏绥。 果然还在熟睡。 这段时间，苏绥一直这样。 许是失血过多后，导致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所以她特别的嗜睡，还睡得特别沉。 所以，这段时间。她没少趁着苏绥睡觉的时候，占她的便宜。 其实也是馋。 没和苏绥上，床前，她对xing，爱的态度避之不及。 可自从那次尝了鲜后她就变了。就像在心脏的某个角落，燃了一盏烛火，逐渐温暖着整个心房。 她变得开始牵挂苏绥，变得开始在乎苏绥的感受，甚至变得开始没日没夜地馋苏绥的shen子。 甚至贪图着，与苏绥缠，绵到天亮才好。 但也只是贪图罢了。 以往凭着性子，尚可毫无负担地对苏绥用强的。 现如今，她却不敢了。 就连520那天，借着酒劲当众吻了苏绥的事，都让她内疚了很久很久。 毕竟，这18年来。她没少对苏绥做混蛋出格的事…… 沈佳妍轻手抚摸着苏绥柔软的长发，眸光逐渐黯淡了。 低声喃喃着：“你可千万别离开我，你要是离开了 ，我可就真成孤寡了。” 似是怎么都捉弄不够。她又戳了戳苏绥的鼻尖儿，捏了捏耳垂。 “也就没人可以欺负了。” 沈佳妍说着，目光不自觉地挪到了苏绥微张着的唇瓣上。 苏绥一向不喜化妆，最多用透明的唇膏涂一下。而现在这双涂了唇膏的嘴唇泛着诱人的粉。 沈佳妍顿时有种冲动，想凑上去咬一口。 她鬼使神差般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 又偷瞄了几眼还在熟睡中的人。 要不，就轻轻地碰一下？ 浅尝一下，是什么味道。 她应该不会醒。 沈佳妍的想法和做法，在这一刻出奇地保持了一致。 嗯，苏绥的味道确实挺甜的，比任何糖果都要甜，简直是太好吃了。 得出结论后，沈佳妍起身准备回书房弄录音。 可身子都没抬起来，一只手拽住了她的领口，将刚刚浅尝辄止的吻，变得更加深入，更加缠绵悱恻了。 “唔……” 沈佳妍被吻得猝不及防。 她睁大眼睛盯着苏绥近在咫尺的脸，瞳孔剧烈地缩小着 ，她将人推了推。 却在下一刻，被苏绥反压在身，下。 苏绥俯下身，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庞，令她浑身酥麻。 “我哪都不会去，这辈子都会守在你身边。” “什，什么？” 苏绥却没有回应，只是笑着俯首含住了她的唇，撬开贝齿探索。 她的呼吸，逐渐乱了节奏。 苏绥的吻，也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霸道，强势。 沈佳妍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脑袋眩晕着，根本思考不了其他事。 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苏绥才松开了她，改吮，吸为啄咬。 沈佳妍的唇，红肿不堪。 她怔愣地盯着苏绥，心跳却如擂鼓。 不是害怕，也不是紧张，而是惊喜。 惊喜苏绥的主动，也惊喜苏绥对她的亲密。 特别是苏绥眼里的光，柔得发软。 苏绥喜欢她！！ 不是厌烦，不是记恨，而是真心实意地喜欢。 沈佳妍不禁屏住呼吸，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你喜欢我吗？”沈佳妍问。 苏绥的动作明显一滞，但很快又在她的唇角啄了下 ，“不喜欢。” 沈佳妍的心被刺得生疼，却在下一秒被难以言喻的喜悦填充。 苏绥说，“是爱，是那种时刻想要占据你的爱，是那种就算身死，也会从坟墓里爬出来守着你的爱。所以，佳妍你也爱我吗？” 就在苏绥满新期待地等着沈佳妍的回答时，只听一声巨大地“嘭”声在窗外响起。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5-20 00:00:00~2023-05-21 11:46: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元宝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丰年 20瓶；66102183 12瓶；水上蒹葭人 10瓶；天草和芸姐己经结婚了 8瓶；夜未央 5瓶；庭燎、Sy__Jessica、没钱也任性、小陈不吃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披着外套的沈佳妍坐在警察局的走廊长椅上，浑身止不住地发着抖。 苏妈死了。 就死在了她的眼前。 当时听到巨响后，她和苏绥赶到事发地时。苏妈已经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她的口鼻耳都挂着鲜红的血珠子，看起来很是恐怖。 特别是瞧见她们二人时，苏妈挣扎着向她们探出手，似要抓住她们。 她流着血泪，张着嘴含糊不清地想要说些什么，可吐出口的只有数不尽的血沫子。 最后在傅晶的惊叫声中，彻底咽了气。 苏妈是死了，可是却让目睹一切的沈佳妍久久不能回神，她的脑海中不停重复着苏妈生前说的那些话：“最后的念想.....” 以及苏妈咽气时的那双眼睛。 不甘，不舍，还有悔恨...... 原来苏妈说得离开，是以这种方式离开，和当初的杨心洁一样。 沈佳妍很不理解。 难道活着不好吗？既然连死都不怕，又何惧活着呢？ 苏妈究竟为什么要选择死亡？ 为什么会想不开呢？ 种种负面情绪充斥着沈佳妍的胸腔，令得她整颗心脏如同针扎般刺痛，仿佛要裂开了一般。 “佳妍。”苏绥录完笔录后，走到沈佳妍的跟前蹲下身，伸出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语气温和安抚着，“别怕，有我在。” 沈佳妍抬眸看向苏绥。 她的表情平静而淡漠，完全看不到半点的丧母之痛，像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般。 转念一想，也对。 苏绥是在苏妈的虐待下长大的，自然会对苏妈的死感觉不到痛苦，甚至还会觉得解脱了，出气了。 那么她呢？如果有一天她死了，苏绥也会是这种态度吗？毕竟她对苏绥做过的事，比起苏妈来讲，有过之无不及。 如此想着，在出事之前，想要回苏绥的那句，“我爱你，是那种无论何时何地都想将你拴在身边的爱，是那种就算你身死，我也要将你冰封在冰箱里，日日夜夜地见到你，拥抱你，亲吻你的爱......”是多么的可笑了。 “佳妍？”苏绥见她突然呆滞地望着自己，眉头紧皱了起来，“怎么了？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沈佳妍收敛起自己纷乱的思绪，摇摇头，“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没事。” “嗯。”苏绥微微颔首，“警方这边已经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我已经通知了殡仪馆的人，托他们过来处理苏妈的后事，我先送你回去再过去跟进。” “这么快吗？按照风俗不是需要.....”沈佳妍不解。 “她是孤儿，没有亲戚更没什么朋友。”苏绥将话截了过来，“烧了，再找个山顶洒了，我想这应该也算是对她最好地归宿了。” 听着她的回答，沈佳妍的后心不免生起了阵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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