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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不晓

时间:2024-05-16 08:00:04  状态:完结  作者:姜澄

  陆怀嚅嗫着唇,心疼又害怕:“阿爹......”

  老人眨了眨眼,揩去脸上的泪,颤着声应了:“哎......”

  不是刚刚那样声嘶力竭、令人心惊肉跳的骂声。

  而是自己熟悉的、平时的、阿爹的声音。

  顶多再有一点嘶哑,一点脆弱,但很温柔。

  “阿爹......你是不是不走了?”陆怀小心翼翼问。

  秦百川大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膝盖,如同枯木展枝般站起身:“不走了不走了,走不动了,没人要的老家伙还是守着点房子吧,省得这个以为要给那个,那个以为要给这个的......我一个都不给!”

  气氛仍旧是不好,陆怀垂眸立在一旁,想了想,还是将手里的茶叶递到秦百川怀里:“本来是想来送送阿爹的,玉娴茶叶都拣好了,想着让你带去喝的......”

  秦百川摸着茶叶,静默了须臾,突然苦笑:“也好,也好啊,在家里喝是最好,省得去了别人家,被别人惦记上这好茶了。”

  说着他又把茶还给了陆怀:“不过这茶还是放你们那儿吧,我这嘴现在越喝越刁了,自己那瞎泡的都瞧不上,只想喝玉娴弄的......我不走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去你们那儿喝!”

  秦百川语气松了下来,陆怀也稍稍松了口气,满口答应:“行,阿爹,要不今天晚上去我们那儿吃吧,我半下午去菜市场看看能不能淘点好菜?”

  “好!菜市场我跟你一起去,玉娴也一起,你们想吃什么就点什么,阿爹来买。”

  “请阿爹吃饭哪里能让阿爹出钱买菜啊,都我来吧。”陆怀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示意出钱,可转念想到李玉娴的身子,兴头就稍稍打了折:“玉娴是不能跟我们一起了,她有点感冒了,还是让她别出去吹冷风了吧。”

  “啊?小娘鱼又病了啊?这......怎么弱不禁风的......那更要多吃点好的补补了!”秦百川啧了一声,脸上愁绪也上来了:“这马上就要过年了......”

  陆怀亦叹了口气:“我在想要不要带她去看看中医了,西医都不管用。”

  “对,看中医,身体虚么是要调理调理的,我认识一个老中医的,他蛮好的,到时候你去看看,没什么病也可以弄点膏方吃吃,对身体好的。”

  “嗯!”

  作者有话要说:

  哎,快点过年吧,身体健康,团团圆圆的过年吧......

  要降温了,大家注意保暖,不要生病哦!

  ————

  呜呜,今天也是欢迎多多评论收藏的一天呀!

  ————


第73章 怜爱

  阿爹的事,陆怀左思右想后还跟秦祈打去了个电话,也说了阿爹要给她卡的这件事。秦祈呢,全程都很平静,见怪不怪,像是家里的这些鸡飞狗跳,早已无法影响到她一丝一毫,甚至还反过来跟自己说对不起,又让她为自己家的事操心了......

  秦家会这样并非是朝夕之间的事,或者说,一个家,总会有些让人无法追忆的往事,小到一次父母的偏爱,大到一次固执地转身离开,最终促成了如今无法挽回的局面。

  而陆怀到底是个外人,无论秦家的阿爹阿婆多么将自己作为亲孩子看待,她始终只能游走在边缘,去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无从体验这一切的因果。

  “不如怜取眼前人。”

  看着庭院中为梅树修枝的李玉娴,陆怀心中倏然浮出了这么半句诗来。她甚至一下子想不起来这诗是什么诗,出自谁手,前半句为何,后半句又为何,只是在脑海中曾经储藏的、那片凌乱的文学知识中,择出一星半点能表达自己心情的词句。

  “嗯?”李玉娴听见了陆怀这一声没由头的喃喃自语,回身笑看她:“怎么了?”

  陆怀自己都还愣愣的:“什么怎么了?”

  李玉娴歪了歪头,将手中一根剪下的枝子丢入簸箕,然后收好剪刀走近陆怀:“怎得如此感伤?”

  “感伤么?”陆怀将脸贴了过去,留恋来自她的温存。

  “不感伤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词句?”李玉娴将剪子轻丢在旁边的廊柱旁,蜷曲起颇有些被冻僵的手指,用干净的手背蹭了蹭陆怀的脸颊,像是爱抚一只猫。

  “其实我都不知道这是哪里的出处,只是脑子里突然想起了这句话,心里想着你,就脱口而出了。”陆怀眯着眼,很享受李玉娴这样对她,即使摸上来的手很冰,触脸时激起了鸡皮疙瘩。

  “不知出处倒也敢乱用,若是在旧时,该是要被先生打手心的。”李玉娴今朝的兴致应是不错,说话亦是温润绵柔,好似预先缱绻了春光一般,对她存有百般的包容与爱抚之心。

  “那你知道出处?你教教我?”陆怀语气一娇,就要耍无赖了,整个人更是没有了骨头般,径直要往李玉娴怀里靠,想着李玉娴多摸摸她,拍拍她。

  “你呀......”李玉娴倏然脸颊一红,叹上一口气:“若说出处,这‘怜取眼前人’一词......若是我未曾记错,应是在《莺莺传》中提说的。”

  “莺莺传?”陆怀动用她那所剩无几的知识后,想起了这熟悉的名字来自何处:“张生崔莺莺那个莺莺传?”

  李玉娴勾唇一笑:“是,讲得......可是个始乱终弃的故事呢。”

  陆怀差点吓得跳起来:“那我不是这个意思哦!”

  “我晓得,我晓得,你这么急作甚?”逗猫人早有预料,在其跳起之时就已经将臂膀揽至其脖颈间,将她勾按着安抚:“你在‘怜取眼前人’前加了‘不如’二字,论出处就不好在寻到莺莺传那里去了。”

  陆怀哼了一声:“是啊,我就记得这是一句诗词,不是什么小说故事里的。”

  “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李玉娴轻轻念出上一句,替陆怀填好了考题:“晏殊晏元献的词作。”

  “哇。”陆怀颇为钦佩地望着李玉娴,刚想要夸夸李玉娴的满腹经纶时,又回味出这词似乎也不是什么觉得让人高兴的氛围:“好像确实挺伤感的......”

  李玉娴没有再调戏她。她亦知道近些日子发生了许多事,让陆怀时常伤心感怀,加之自己身体总是不好,不仅劳她照料,亦让她日夜忧愁担心......感觉她整个人都消减了些,本就没多少肉的脸,这会儿更尖儿了。

  “总感觉是时运不济,你说我大年初一要不要也去庙里烧柱头香吧?奖金不奖金的也别去说了,反正本来就不是我们的东西,也不想着一定要得到,但你的身体......”陆怀真的快愁死了,去了西医看也看不出什么毛病,中医开得方子也在喝,那些乌漆嘛黑的药汤苦么苦的要死,但喝进去好像也没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果效。

  越是这样,陆怀就越容易钻牛角尖。最近总是胡思乱想,想着是不是因为李玉娴从古代穿来的,这身体本来就不在现代的运行规则之内的,所以现代的不管是西医还是中医都对李玉娴无效......

  而这个念头,她又不敢跟李玉娴说,怕说了李玉娴也会在意,可心事憋在心里头没有了疏通的途径,就容易淤塞,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以至于她这个从不信鬼神的人,也都想着要不要去求神拜佛试试了......

  “你不要担心,我向来如此,遇上冬日,病上些日子也是常有的事。”李玉娴见陆怀面露郁结之色,就立即安抚她:“不是什么大病,就是不管它,过些日子也会自行好了。”

  “真的?”陆怀将信将疑。

  “骗你作甚?”李玉娴伸指弹了弹陆怀的脑门:“好了,进屋吧,外头风要大了。”

  “嗷......”陆怀噘了噘嘴,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对,但李玉娴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伸手摸了摸被弹过的额际,叹了口气,一起回屋去。

  ——

  腊月的最后几天,举国众望所归的春假终于是来到了。

  照理说这应是一个回家的日子,但因着新时代年轻人的思想迭新,认为过年也不一定是要在家里,甚至过年都不一定要跟家人过,毕竟春假虽叫长假却也苦短,若是不介着这个时候出门旅行,恐怕一年半载的又要被锁在工位上了。

  所以春节的古镇,是不会停歇的,张灯结彩,吃喝玩乐,吞吐着一批又一批的旅客。

  陆怀是可预见性的忙碌起来了。

  虽然家中住房统共就那么些,再多生意也多不到哪里去,可要命的是平时节假日来帮工的阿婆婶婶们在这种时候也很难留出空闲时间,毕竟他们不像这古镇上的店员商家,做好了不休息也要赚钱的准备,他们很传统,都有家人,都要过年,是顾不得到陆怀这里在帮忙的。

  好在现在有了李玉娴,艺林空间那边的课在小年夜前就都停了,她时间一空出来,就可以多帮帮陆怀,陆怀也总不至于像从前一个人的时候一样,忙得死去活来都很难找到人搭把手。

  “明天就是除夕了,晚上八点在广场那边有个烟花大会,听说是今年好不容易才批下来的,明天我们一起去看吧?”陆怀拉着床单的一头,与李玉娴相对而立,两个人默契一甩,就将湿床单甩开,挂到露台的晾衣绳上。

  李玉娴一边弯腰从洗衣篮中拎出一张枕巾甩开,一边接言道:“烟花?”

  “诶?对哦,你们那时候有烟花吗?”陆怀一拍手:“不对,应该是有了吧?好像历史书上学到过?”

  李玉娴掩唇一笑:“有的。”

  “啊......那估计不稀奇了,我刚还想着,说不定你没见过,可以带你领略领略。”陆怀舒然一叹,颇有些感慨:“现在烟花爆竹管控还挺严的,虽然我们这里没有市区管得严,但这几年也没有那么多人热衷放烟花了.......今年能批下来,估计也是为了旅游业吧,我还挺期待的。”

  “你想去,我们便去,想来如今的烟花与我们那时也是不可同日而语,应是更加好看。”

  李玉娴面上一直都挂着温和的笑,手上的事也做得滴水不漏,而听她说起从前时,好像也......陆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过年了,你想不想家啊......”问题一问出来,陆怀就觉得有些悔意了。

  李玉娴应该不会不想家吧......即便那个家不一定是完美的家,但那到底是家,有在意的人和留恋的事。

  所以陆怀是矛盾的,从前她还总是缠着李玉娴为自己讲讲那些过去时代的事,一方面是想要了解李玉娴,一方面也想听听趣,想知道那遥在过去的世界有哪些史书上一带而过的人间冷暖。

  可——

  可越至后来,她越是不敢再问这些,她怕勾起李玉娴的回忆,怕李玉娴思乡之时,自己只能做些毫无意义的安抚,更怕......若有朝一日,在某个晨起时分,抑或是某个黄昏晚间,那个与自己朝夕相伴的人,倏然间悄然回到她的来处去,一如当初她那般蓦然闯进自己的世界,没有征兆,亦没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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