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怪的上师姐,明明是我自己的问题。咱们这边刚刚发现暖具的问题,柔心夫人就.” 望舒不由自主的想起方才的一片惨像,闭了闭眼。 “这不是你我的问题,忘尘大师会查出来的。” 花青担心望舒因为柔心的事情心中有疙瘩,轻声劝慰。 “就是,这事儿和你沾什么关系?倒是把你吓得不轻,有我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朱曦实在不知道望舒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不是,我没有被吓到.” 望舒试图为自己辩解。 她知道面前这二人是担心自己,不过她真的没有被柔心的事情吓到,也不会犯傻的将柔心的死怪罪到自己身上。 说实话,她当时察觉到整个人有些虚浮,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失去了意识。 “真正有错的是那个杀人凶手。” “嗯。” 见着望舒心境清明能想得开,花青当然是心下轻松。不过落到朱曦眼里就不是这么个意思,她只看到了望舒强忍害怕的嘴硬模样。 罢了,这次在外人面前就暂且先不拆穿她了,给这个人崽子留点儿面子。 朱曦自认体贴,也就暂且放过这个话题不谈。 “应当是我们昨夜的动作惊动了暗中那个人,不过这也证明咱们确实找对了方向。” “不错,是有人在一直掌握着咱们行踪。” 望舒能想到的地方,花青自然也能想的到。 “忘尘大师始终镇守在城主府中,这幕后之人着实猖狂。” 杀人不过头点地,暂且不论柔心是出于何种心思阻止几人寻找真相,枭首放血也都太过残忍。 “不知道招娣如今在哪里。” 几人心思重重,谁都没有多言。 望舒这边已醒,花青本想让她好好休息,可望舒却坚持要出门。 “这既然是师傅让我们历练,如今已经进了拜生城中,我又怎能退缩?” 见望舒这般固执花青也就不再劝阻,三人前后寻到忘尘,发现他正为柔心诵经。 一旁的陈湛江紧抱着怀中的尸身不撒手,毫无生机。猛地从背后看过去也不知道究竟谁生谁死。 三人没有动作,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忘尘将往生咒诵完。 布袍僧人双目未睁,神色悲悯。 如今在城主府出了这样的祸事,沈莲白和沈城主都在场,院子门口尚还聚集了一众小厮仆妇。 平日里常跟在柔心身边的那个丫头应当是吓得狠了,呆滞地远靠在院门边,半分不敢往里进。 这境况太过压抑。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柔心夫人出事了的?当天夜里没有在房中守夜吗?” 待到忘尘一时半会儿没有要完的意思,沈莲白缓缓走向了院门口的侍女。 几人从小一起长大,他心里清楚柔心究竟在陈湛江心里有多重的分量。 骤然这么大的打击,他短时间内接受不了也是正常。 原本是为了安全让柔心暂住在城主府中,现在人在这里出了事,不说责任不责任,单看情谊沈莲白现在也得强撑起来。 沈莲白回望一眼,当年那个无父无母的乖巧小姑娘已经身首异处,他仍觉得有种虚幻感。 “奴婢昨夜一直在外间守夜,晨起之后本是去夫人安排早膳,等到.等到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副模样了。” 侍女始终垂着头,虽惊恐也尽力将事情原本描述。 “你确定整夜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吗?有没有在夫人身边见过不寻常的东西?” 沈莲白不死心,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如今稍稍远离了里面的血腥之地,他鼻尖才算嗅到了几丝浅香。 这味道熟悉,偏偏他一时想不起来。 “没,奴婢没见到什么眼生的东西。昨日夫人也只出了一趟门去找望舒姑娘,当时将奴婢支开了,等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夫人好似哭过。” 沈莲白转身将视线落在望舒身上良久,最终还是看向了眼前的这个侍女。 “那个孩子你可有见到?” “没.” 这侍女平日跟在柔心身边聪明伶俐,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没回过来神,一问三不知的让沈莲白没有任何头绪。 “行了,你下去吧。” 沈莲白摆摆手放人离开。 “等一下!” 这边侍女即将离开,却因为望舒这一声呼喊僵了身子,沈莲白离她最近,当然也发现了这侍女的异状。 他看着走过来的望舒三人,眼底不知道压着什么意味。 “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姑娘,耽误您一点儿时候了。” 现在柔心人已经没了,望舒她们现在有关柔心的疑问只能从她贴身侍女身上问。 其中最让三人不解的就是暖具一事。 虽然没有仔细查探过,可也能看出柔心身上没有半分修炼之人的痕迹。 那能限制她们发现夜间异象的暖具是哪儿来的? “你们夫人先前给我们送的暖具是从什么地方买来的?我想给认识的人带着,打算再购置一套来。” “姑娘说笑了,夫人所送的暖具都是亲手做的.” 侍女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了伤心事,看了看院中当即住了口。 柔心夫人现在已经不在了,如今再说这些不过都是废话。 “望舒姑娘若是喜欢,府上还有很多绣娘,喜欢吩咐下去就是。” 本以为望舒是有什么重要线索要问,没想到听到这么无关痛痒的一句闲聊,沈莲白的神色显然好不到哪里去。 他不知暖具其中蹊跷,如今只觉得望舒散漫。 如今已经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考虑这些小事? 果然是高高在上的修真之人。 再一次打发侍女离开,沈莲白不愿在这个时候和几人浪费时间,转身又回了忘尘身边。 “小师妹,你.” “师姐,这个侍女有问题,得想办法盯着她。” 望舒视线紧紧跟在匆匆离开的侍女身上,眉心轻皱。
第45章 再见招娣 柔心之死给尚算是平静的城主府蒙上一层阴霾, 情势比先前更加焦灼。 有人在暗中盯着她们。 这种敌暗我明的感觉确实不太好,可偏偏那人善于隐藏,况且他能在忘尘眼皮子底下杀人, 证明他的修为也差不到哪里去。 招娣随着柔心的死消失,愈发显得夜间怪像有问题。 “忘尘大师原先是在招娣身上放了东西,可如今竟然半分追查不到?” 陈湛江现在整张脸青白的难看,整个人都笼着郁郁之气, 说出来的话当然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湛江!” 听着语气里毫不掩饰的激愤质问, 沈莲白担心他惹怒了忘尘, 当即警告般的唤了他一声。 陈湛江看他良久, 遂不在言语。 “无妨, 这本来就是老衲疏忽。” 忘尘修了那么多年的佛,自然不会同陈湛江一个普通人计较。他眉眼低垂,对方才的质问没有半分不满。 “大师宽厚。” 沈莲白朝忘尘合掌一拜,谢他大度。 “夜间城中会出现二十多年前的幻象,柔心夫人的死与城中百姓的怪病应当是一人所为。” 望舒看向众人, 没有说出来的一句是柔心可能与暗中的那个人有着某种关系。 如今人已经没了,这种话说出来一是没什么意义, 二是有挑拨之嫌。 “我曾经进入旧影,见了不少本应存在于多年前的拜生城百姓,可是并没有得上速衰症。” 望舒垂着脑袋思索,现在她们眼前就像是笼着一层薄雾, 怎么也看不清薄雾后藏着的东西。 “会不会是因为诸位是修炼之人的缘故?” 沈莲白提出自己的猜测。 花青摇摇头, 表示她们并没有肯定的猜测。 沈莲白见她们这样,当即狠了狠心, 咬牙道:“今夜我随诸位进入旧影,究竟是什么情况便能确定了。” 他身为拜生城的少城主, 这都是应该担起的责任。 本来忘尘应该继续守着城主府,可如今背后之人已经大胆到毫无顾忌的杀人,望舒她们索性邀了忘尘一同进入旧影。 此处才是关键之处。 “姑娘的那位朋友不跟着咱们吗?” 夜间几人将要出发之时,沈莲白见望舒身边少了常伴身后的那道黑色身形,还是顺口问了一句。 “她今日不太舒服,在房中休息。” 望舒想了个借口让几人褪下暖具,这方就听见了沈莲白的问话。她随口应上一句,沈莲白本来也就是随口提起,自然没有多问。 “来了。” 像往常一般,没走多久就遇见了那些穿着打扮和现下拜生城百姓不太一样的行人,望舒低低提醒一声,随即快步跟了上去。 众人当然也不落后。 几人前前后后没走多远、,仿佛就进入了一个全然不同的拜生城。 眼前灯火繁华,沈莲白和陈湛江都难免愣了一瞬。 他们作为普通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奇诡的景象,多少都有些屏住呼吸。 “这些人看不见我们,同样我们也触碰不到他们。” 望舒伸手向他们示意,果然路上的百姓直直地穿过了她的手臂。 “大师?” 见忘尘始终站在后方没有跟到主街边上,望舒有些奇怪。 难道是忘尘大师发现了什么? 她还未那边走去,就见忘尘几步迈了过来,平日朴素的麻衣僧袍上俱是繁华灯影。 “这是二十五年前的拜生城。” 忘尘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望着盏盏灯火,面上终于比往日的淡然更多了一丝其他的意味。 像是怀念。 忘尘二十五年前正是因为解救了拜生城才修身为佛,他对这里有别样的感情也是正常。 “上次我们在旧影消失前听到了奇怪的哭声,这次先去那里看看吧?” 望舒来过这地方多次,自然了解的比其他几人要多,没人对她的提议有什么反驳。 朱曦如今不在望舒身边,花青不知道自家小师妹已经恢复了筋脉的事情,始终护在望舒身前。 “就是这里。” 望舒记得那二层小楼的位置,她们刚刚赶到小楼之下,比原想的哭声更先听到的却是低声的咒骂。 “还能咋样?吃没有吃穿没有穿,估计早就饿死在哪处荒郊野岭了。好端端的提他干什么!” “我这不是突然就想起来.” “呸呸呸!” “.” 两个妇人嘀咕着走远,原地的几人将她们的话听了了清清楚楚。 “怎么了望舒姑娘?” 沈莲白见望舒停住脚步,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停下。 “先前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是听到了这两个妇人对话,由此看来这旧影不但夜夜是相同的景象,甚至一夜之间还会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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