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宇一边怒吼,一边挥舞着拳头,看得从曼冬胆战心惊,不知道那些拳头什么时候就会落到她身上。 心神晃荡之际,从曼冬害怕自己会死,最后一句话就这样流露出来,“夏思山。” 夏思山,我反抗过了,我是想来见你的。 夏思山,夏思山,夏思山,盛星宇的脑子里霎时间就只剩下了“夏思山”三个字盘旋着,从曼冬对自己漠然,却对夏思山动情,他捏住从曼冬的下巴,逼迫从曼冬看着他,“你喜欢上了夏思山?” 他的字是一个一个嚼碎了吐出来的,不等从曼冬回答,他又肯定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我就知道,夏思山一直妄想从我的身边抢走你。” “可是,可是,你不能不喜欢我啊,”盛星宇无措的像个小孩子,“因为我才是最喜欢你的人,夏思山她是骗你的。” 盛星宇突然站起来,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对,你一定是被她骗了,只有我最爱你,我最爱你,其他人说爱你都是在骗你,你也不想离开我对不对?” 他灵光一闪,抚摸着从曼冬的脸痴迷地说:“有了,有了,只要我打断你的腿,你就再也不会被人骗走了,你只能留着我身边。” 茶几上摆了个玻璃花瓶,不好用,但盛星宇已经顾不上了,他对准从曼冬的腿就砸了下去。 …… “夏小姐,你不要着急,一定会没事的。” 夏思山一口气爬到六楼,宿俊力在背后说了什么,她一句话也没听见,她心心念念的只有从曼冬。 通往七楼的楼梯上坐了个戴着耳机的年轻女子,看似是在听歌,两耳不闻窗外事,却一直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夏思山一上来,她就站了起来,想要寒暄几句。 夏思山理都没理她,她一脚踹在防盗门上,又是捶又是踢,摆明了不要命,完全没了平时的分寸,跟宿俊力上次见到的她大相径庭。 宿俊力让跟上来的女警拉住夏思山,她拳头上的血一滴一滴地往下落,瞥了凌桃桃一眼,目光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凌桃桃心里一惊,只得将身上的钥匙交了出去,宿俊力打开门之后,第一个冲进去的依旧是夏思山。 盛星宇举着玻璃花瓶正要砸下去的时候碍人的夏思山出现了,盛星宇的思维只呆滞了一秒,就是这个女人拐走他的从曼冬,**比打断从曼冬的腿更要紧。 盛星宇将花瓶朝着夏思山扔过去,夏思山利落躲开之后,三两步就蹿到了盛星宇面前。 宿俊力:“夏小姐,要真的是盛星宇,他很危险……” 剩下来的话被宿俊力咽了回去,看着眼前的场面,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谁更危险。 夏思山绞住盛星宇的手臂,用的力气之大,几乎硬生生将盛星宇的手臂压到脱臼。 “是你,是你要抢从曼冬,你算个什么东西?”盛星宇明明痛到脸色发白,却还是在大言不惭。 夏思山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脚,要害之处,肯定是不好受的,盛星宇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夏思山死死压住他:“打女人,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盛星宇招架不住,居然活活被夏思山打的晕了过去,夏思山走到从曼冬面前,看见从曼冬脸上的伤,夏思山又过去踹了已经不省人事的盛星宇一脚。 宿俊力跟他的组员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宿队,这……” “把人送上救护车,就说什么也没看见。” “是。” 夏思山沸腾的血液终于停了下来,她毫不顾忌地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手,黑色的,不显血迹,而后才小心翼翼捧起从曼冬的脸,手一直环到从曼冬的后颈,还没说话,泪先掉了下来。 “姐姐,我来了。” 回应夏思山的是一个落在她颈间湿滑的吻。 从曼冬在吻她。
第18章 你好啊,盛太太(18) 太黑了,从曼冬甚至不知道周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暗下来的,她看不清盛星宇会从哪个方向砸下来,是先砸她的一条腿,还是两条腿都一起打断。 盛星宇要打断她的腿,盛星宇已经把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她一直都活在盛星宇的阴影里,可这还不够,盛星宇还要打断她的腿,黑暗突然狰狞起来,不管从曼冬往哪个方向看,都只能看见盛星宇的脸,四面八方涌来无数双手,要抓住从曼冬。 她想用力喊,哪怕是一个人听见来救她也是好的,可是她的喉咙好像被人扼住了一般,一点儿声音都透不出来,她不知道人一旦恐惧到极致,就会这样,身体的颤栗还在继续,却仿佛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清楚明白地感受到绝望弥漫心脏。 从曼冬想,哦,原来她要死了,是被盛星宇杀死的,可是从曼冬早就被盛星宇杀死了,她自己都想不起来以前的她是什么样子,哦,那就是盛星宇要杀她第二次。 好像死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她在这个世界上一点牵挂都没有……不是,不是,她不是没有牵挂,她有牵挂的,她牵挂的是谁? 先是模模糊糊地出现一个影子,从曼冬害怕影子,她手脚冰凉也逃不开,盛星宇的影子还罩在她的头顶上方,可是从曼冬知道,那个影子跟盛星宇不一样,即使是影子,也透着暖意,吸引着从曼冬过去。 紧接着从曼冬听见一声又一声亲昵的姐姐,最后那声仿佛含着无限的后悔与难过,一双冰凉的手贴上她的后颈,她被人珍而重之地捧了起来。 从曼冬睁开眼睛,是夏思山,她牵挂的人是夏思山,夏思山来救她了。 夏思山伤心欲绝,豆大的泪珠一颗又一颗地往下落,从曼冬终于从虚无的黑暗回到了现实世界,知觉一点一点恢复,从曼冬靠上夏思山的肩膀,吻在夏思山的颈间,和着泪。 她不是舍不得夏思山给她提供的一切,她是舍不得夏思山这个人,她永远永远也不想离开夏思山,因为她爱她。 疯狂的情绪席卷了这具麻木的身体,从曼冬一边哭一边去环夏思山的腰,泣音夹杂着告白:“我爱你,我爱你。” 即使从曼冬哭到窒息,可那句“我爱你”如此清晰。 夏思山自那个吻开始就愣住了,她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像个被定在原地的木偶,直到从曼冬的泪滴在她的手背上,她才反应过来。 夏思山将从曼冬半拉半抱了起来,方才从曼冬的神情是茫然的,可她现在眼神清明,夏思山知道,她是清醒的,她对刚才的所作所为都有清醒的认知。 从曼冬说爱她,夏思山有些慌张,她不知道这些慌乱出自哪里,她只好一遍又一遍告诉从曼冬:“姐姐,我是夏思山。” 从曼冬一遍又一遍地回应她:“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夏思山。” 没有人能比从曼冬更明白,眼前的人是夏思山了。 夏思山没了后话,两人一时僵持着,直到从曼冬支撑不住地晃了晃,夏思山环紧她的腰,却又很快放开。 一旦这层关系被捅破之后,夏思山再也不能心无旁骛地亲近夏思山,可是从曼冬手脚无力、寸步难行,男警靠近一步她就应激,女警过来她又不松开夏思山。 夏思山无可奈何,将从曼冬抱了起来,牢牢地抱在她怀里。 宿俊力保持着距离问夏思山:“夏小姐,从小姐需要去医院吗?” 从曼冬合着眼,身心俱疲,听见这话也没什么反应,夏思山低下头看了看从曼冬脸上的伤,应该都是外伤,她凑近问:“姐……姐姐,还伤哪儿了吗?” “没有。” 夏思山也知道从曼冬大抵是不愿意去医院的,既然没有其他的伤,这伤她请家庭医生也能处理,夏思山道:“不用了,谢谢宿警官。” 夏思山稳稳当当地将从曼冬放进车后座,又取了毯子出来给她盖上,宿俊力还在一边等着她,夏思山直起身子,盛星宇早就被拉去了医院,此时在警方队伍里的就只有凌桃桃。 盛星宇从精神病院出来之后又蓄意靠近从曼冬,意图打断她的腿,至于凌桃桃,完全跟盛星宇狼狈为奸,哪个她都不会放过。 都已经这样了,宿俊力怎么会不知道上一次夏思山的惊慌失措全是装出来的,但他也清楚,现下时机不合适,夏思山的心思肯定全在从曼冬身上,他更想不到,原来夏思山和从曼冬觉居然是恋人关系。 现下社会开放,他作为警察不支持也不反对,不过就发生在眼前,宿俊力忍不住摸了摸鼻头,和夏思山互相点了点头,就此别过,他回警局,夏思山回别墅。 等到了别墅门口,宁启已经带着医生等着了,一路上了二楼,从曼冬不知道是晕了还是睡了过去,在医生诊治之前,夏思山这颗心始终是悬着的,她抿着唇,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 “夏小姐,从小姐没什么大碍。” 夏思山面上稍稍有些松动,可是即使医生已经为从曼冬处理过,从曼冬看起来还是很脆弱,好像一个好不容易拼起来的娃娃,又碎了。 夏思山想要摸一摸从曼冬的发顶,手指距离头发还有一寸的时候硬生生停住了,拉窗帘,关灯,一气呵成。 下了楼,宁启和医生还没走,夏思山有些疑惑地看了宁启一眼,宁启指了指她的手。 迟到的痛楚终于涌上来,夏思山摊平手,让医生替她处理。 疼痛让思绪更加麻木,86也在装死,剧情崩的不能再崩,夏思山没忍住叹了一口气。 “夏总,”宁启站到夏思山旁边,殷切地要为夏思山分忧:“我明白,我会好好处理这次的事情的。” 夏思山想起她进门时的那一幕,盛星宇的玻璃花瓶就快砸到从曼冬的腿上,她目光里一片阴鸷,语气冰凉:“告到死。” 宁启哆嗦了一下,“我知道了。” “还有……” 夏思山似乎有些犹豫,宁启接道:“什么?” 想起从曼冬的句句爱她,夏思山觉得头疼不已,她心里居然在期盼这是真的,可怎么能是真的。 “请个心理医生吧。”
第19章 你好啊,盛太太(19) 从烟盒里取了一支烟,夏思山坐在客厅里依旧心烦意乱,她穿过玄关,推开玻璃门,走到后院,阳光下每一朵花都在欢欣灿烂。 夏思山的指尖停住,她没想到,在这个以往让她心旷神怡的花园里,她居然更加烦躁,甚至坐立难安,见花不是花,见山不是山,心里完完全全被一个从曼冬占据着,当真是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宿主,你动心了。】 装死的86终于开口说话,即使看不见它的脸,夏思山也知道它在笑。 86为什么开心,明明它的剧情已经崩坏,女主爱上了拯救者,所有文字情感都开始偏离轨道,夏思山不明白,86到底在开心什么。 【宿主,我忘了告诉你,我是女孩子贴贴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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